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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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橫哭出世(4)

(2006-02-10 06:02:14) 下一個

石破天驚 衛生所的故事

小的時候, 抵抗力不行(參看橫哭出世),常感個冒發個燒的。部隊的衛生所是常駐對象。

生病了吃藥我可是不含糊,不管多苦的藥不用水我也能把它咽了。和爸爸一樣,我吃中藥丸都是直接放在嘴裏嚼,嚼的嘴裏颼颼冒涼風 -估計是薄荷成分. 要是喝中藥湯,我則先一口氣灌下,然後媽媽手急眼快遞進一勺白糖,就算萬事大吉了。

有的時候藥實在難吃,總是叫上爸爸,他吃一口我才肯吃。記不起當時爸爸是真吃還是假吃了,反正拉一個陪襯的我也就吃了。

說到打針話就多了。吃藥慢,打針快 --理倒是在. 實在躲不過,就隻好再去一趟衛生所過過堂了。

最好是叫爸爸陪我。兩分鍾就能到衛生所。 一叫各位叔叔好,眼淚就下來了。好什麽呀,他們見我倒是笑嘻嘻的,我哪回不是哭著回啊。這眼淚止都止不住,流在這的眼淚夠收起來養好多海水魚了。一邊跟著走,一邊覺得腿發飄,進了處置室屁股就開疼.打針的叔叔們都笑:“打這麽多回了,還怕什麽?”

他們可不知道,這重重疊疊的痛苦記憶每次都在加強,現在都沒散呢! 我每次都想方設法拖時間,打針的叔叔也不計較,算是打針前放鬆,和顏悅色地哄著我趴上處置台。特別想不通,有的孩子勇敢的能站著打,我是趴著打都嫌難.

一趴下我每次的哭詞就開始了.給我打針通常要耗費長一些時間,好在衛生所裏衛生員夠多,也沒因為我耽誤了誰。不過通常我打針時處置室2能出去3個4個5,6,7,8個的。我每次必是用手護著打針的部位,衝著往針管裏注藥水的叔叔哭喊。

等涼涼的酒精擦過,實在不讓我用手再去護了,我就邊哭邊商量:“叔叔你得慢點打,叔叔你等會兒打,我還沒準備好呢。。。”

爸爸通常有耐心等我表演的差不多了,和打針的叔叔一起哄著我“還沒打呢,沒打呢,別哭...”

我隻要是覺得有什麽東西湊近了,就放聲大哭。有的針快,象安定什麽的,手輕的叔叔打還真沒有特別明顯的進針的感覺。也可能因為我每每已經哭得一塌糊塗了,太緊張就留意不到了。

一直疼的比如青黴素,趕上了就最慘了。 試敏針比正針都疼! 可憐的是我每次都不過敏!拖時間的話得上演兩遍,叔叔一邊用手敲,一邊揉的慢慢推,借以減輕我的痛苦,可我還是哭得和殺豬的一般。然後經曆了漫長的苦難曆程就覺得叔叔輕輕用力按了一下打針的部位,算是基本上完成了。

叔叔在一邊和爸爸講解下回什麽時候來,注意事項,我就由大哭轉為抽泣,賴在那不動。怎麽都得再多趴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不好意思再賴了,就帶著一臉的淚,蹭到爸爸背上,讓爸爸背著我回家, 我還得小心翼翼地揮揮攥的都是汗的小手,違心的說“謝謝叔叔, 叔叔再見”。動作不能太大,針眼疼。

新去的小兵遇到我都緊張,以為他們手重了。爸爸常笑臉相陪“沒事,我這孩子就是嬌氣,打得挺好的。”

媽媽可沒這麽好脾氣,而且媽媽單位遠,得請假回來陪我打針。進了處置室不由分說就把我往處置台上推:“快點,別磨蹭!”

還告訴打針的戰士:“別聽她的,什麽沒準備好,你準備好了就打!”

事實證明,有媽媽陪,打的就是快。不過除了青黴素類的強針,媽媽能讓我多趴一會,絕不背我。常常這個時候,你就會見到一個哭天抹淚的小人,一邊慢慢的扭,一邊偷偷擦眼淚。出了衛生所,虛心假意的謝過大夫,見誰也不說話,隻是哭。

媽媽在前邊走兩步就停下來等我扭過去,等得煩了,就訓我兩句,誰見了我都看著可憐。平常走5分鍾不到的路,也不知道得蹭多久,等媽媽從院子裏能看到我了,她就先進屋了。可能等我挪到位了,媽媽連晚飯都做得了。有的時候,針一打打一療程,每次用得小藥瓶大夫都可以給你攢起來,那時候作為打針的獎勵送孩子。

記得孟政委家的小兒子打針就不哭,得了一個藥盒,一個針管,切的整整齊齊的小瓶瓶,讓我們眼羨了好一陣。我去的時候也講好了,要是不哭,還多給我個割小瓶的沙石,和戴塑膠蓋的小瓶。。。結果照哭不誤,等我爬到爸爸背上時,還伸著手想夠瓶子。大夫見我實在是可憐,說:“今天表現還不錯”

還是獎勵了我。衛生所的叔叔可是記得我這一號的,總不見我還打聽呢:“怎麽樣,小誰誰最近挺好的?不是病得起不了床了吧?哈,有一陣子沒見了。”

偶爾遇到沒穿白大褂的衛生所的叔叔,都想見了寶似的來看我:“不容易啊,還沒見過這孩子笑呢”。

衛生所的來蘇水味,我十裏外都聞的出。大學打乙肝疫苗時,中午一進教學樓,我就告訴同伴:“味道不對”

這不下午就出通知告訴打針了。然後我就揚名立業了麽(參見 七十二變)。 屁股針有手重手輕的,差別不大。胳膊針和吊針就見技術了。我的血管細不好找,一紮就跑。有時得紮好幾回,遭了罪嘍。

記得一次平時給我打吊針的陸醫生不在,衛生所來了一個小兵。我躺在床上蒙著被子不敢看,媽媽在邊上看著幫忙。本來這個小兵技術挺好,可能被我的蒙著被就義似的架式嚇的,緊張起來。紮了兩針沒紮進,汗都下來了。

媽媽把爸爸攆到外屋去,又試了兩次還是不行。媽媽見我實在可憐,手都快紮爛了還疼的一頭汗,就給衛生所打電話。正好陸醫生剛回來,忙趕過來,一針就紮進了。媽媽,爸爸和那個小兵,還有我總算鬆了口氣。

媽媽說我把枕頭都哭濕透了,蒙著被哭得臉通紅。平時唱白臉的她都沒勇氣再看我紮針了。這以後我的針就指定陸醫生了。到了地方可沒這麽好的事了,還好身體也好了,體育雖不行,病倒是沒有了。

媽媽爸爸的身體特別好,幾年也不見生病,有點不舒服恨不得一粒藥下去就見效了。幾年前,媽媽頭一次去打針,頭一回是我站在外麵等,媽媽在裏麵打針。媽媽根本沒當回事,站著打的。這地方的醫生手可快,針下去了就拔出來了,可沒有讓你緩氣的時間,就攆你出來到哪哪拿藥了。

好象是青黴素一類的,可把媽媽疼壞了,“原來打針這麽疼阿,我一直以為你就是嬌氣呢”,可這同情來得晚了點。

10年以後了大學裏同寢的二姐,就是被我比成貂嬋的那位,見我帶了一個體溫計覺得好玩,偏要借去用。過了好久她也沒量出個所以然來,我在她對麵的上鋪,一邊笑她不會讀體溫計,一邊接過來幫她看,嗬嗬,體溫計的外殼就沒拿下去!一問,好麽,身體好的什麽似的二姐就沒用過體溫計,怪不得覺得好玩, 我還以為她是對我拿得新型的透明殼的體溫計感興趣呢,感情是--是個體溫計她都沒用過!!!!!!

今年4月份過敏了,比較嚴重。醫院當時就給我開了兩針,多久沒打過針了,還是觸景生情,一打就哭。 愛人在旁邊弄得比我還緊張,這頓不好意思。還好醫生夠職業,見這麽大的人哭,也沒說什麽。什麽時候,生病再也不用打針了,我都盼著這麽一天呢!


內柔外剛 - 手術篇

我的高中班主任是個儒雅學者,課講的非常好,是國家一級教練。由於大家年齡都偏小,班主任在生活上也噓寒問暖,常報個天氣,讓我們注意添衣什麽的 。

有一次,班主任給我們講了他闌尾炎手術的經曆.手術的麻醉是由實習生打的,結果一半多都流在了外麵。導致手術剛過半,麻醉的藥勁已經過了.班主任還是一個神經敏感的人,在手術台上生生疼暈了過去.他的妻子在外麵聽到一聲慘叫,嚇得坐到了地上.雖然老師調侃全都黑下來以前,眼前如何的金光燦爛,我們還是心有餘悸。

結果這事竟然被我碰上了.

記得周六的早上我賴著不起床,好不容易起來了還是歪在床上靠著.媽媽問出是我肚子疼,就把我帶到前麵樓的白姨家.白姨是部隊醫院的護士長 ,經驗豐富,見我捂著左邊的肚子,就讓我躺了下來,試出我有反壓迫疼(就是按下去還行,彈起來疼),懷疑是闌尾炎.好在疼痛還沒轉移到右側,但不能忽視,當時就把我送到了醫院. ( 闌尾是在人體右側,但通常左邊其他部位會先出現假疼,等轉移到右側,定位在闌尾時,通常炎症已經加重了,請醫學人士等詳解指正)

一化驗真的是闌尾炎!

值班醫生頭都沒抬就說要手術,當時我和媽媽就愣了,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醫生才抬頭看看"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小手術而已。"等媽媽小心翼翼地問出吃藥這種保守治療是多針對老人和慢性病的,我的眼淚就再也止不住了“媽媽,我不想手術。。。 我可以吃藥,多苦我都不怕。。。”

雖然我小時候經常頭疼腦熱的,可是這大病還沒得過。給我動手術,媽媽都放心不下。打個針嘛都哭爹喊娘的。手術,嗬嗬,恐怕是力所不能及啊 .

媽媽被我哭的下不了決心,趕緊把爸爸找來。看著哭著不要手術要保守治療的我,爸爸答應先觀察 ,入院觀察。

白姨找來了院裏最好的大夫,給媽媽爸爸和我講病情講療法.大夫都兼職作動員大隊長了,媽媽爸爸自然同意了.

我先到病房參觀受教育,人家手術的血相都很高,2萬多,我的隻有1萬多一點,而且也不是很疼.雖然我的年齡不夠在手術單上簽字,但是大夫還是要爭得我口頭同意.想起打針的痛苦回憶,“我,我需要時間,考慮考慮”

先拖拖吧,唉。

一會給我安排了病房,一個8,9歲的小男孩在鄰床。他已經手術完三天了,媽媽和他聊天。笑嗬嗬的他見到滿臉淚珠的我竟然告訴我 "大姐姐,不怕的。很快,不疼!"

我望了望另一邊還處於麻醉狀態的病人,心亂如麻.不知道是什麽刺激了我 ,反正不是疼痛難忍,我把大夫叫來,竟然說我準備好了,可以手術了.醫生可能都沒想到這麽快. 再確定我的意向後,告訴手術室開始準備,這可是沒有回頭的機會了.

媽媽對那跟簽生死狀的手術同意書印象深刻,小小的一個手術把所有死亡意外都密密麻麻列上是挺嚇人的,還是爸爸哆哆嗦嗦簽的,然後底氣不足的勸媽媽:"都是小概率事件,就是說說,別太放心上."

爸爸自己是錚錚然的硬漢(參見軍人無畏), 一到我這裏就不行了. 有一次我得了牙周炎, 一側的牙床腫得老高. 爸爸帶我去了市醫院. 到了大夫那, 大夫見怪不怪,不顧我喊疼就給我打口腔麻醉針. 那時候我也大了, 不好意思嚎就默默的流淚.大夫還笑:"這麽大了還哭哪? 打麻醉針疼什麽?"

等到時候了,醫生手起刀落就把有炎症的牙床切開了.消好了毒讓我漱漱口,"好了,起來吧. 你看多快啊,這
眼淚還沒幹呢!疼嗎?"

我趕緊擦擦就要流進耳朵的眼淚,說:"不疼,不疼."

爸爸謝過醫生,談了注意事項, 和我回家了.後來聽爸爸跟媽媽講:"這醫生, 手太狠了. 那可是我女兒啊,眼都不眨就一刀下去了, 她怎麽下得了手啊,太狠了.我當時差點沒衝上去拽她,慢著點啊,看準了嗎?"

媽媽就笑:"都跟你一樣, 人家還當什麽醫生啊? 就得手快,穩準狠.你以為這是部隊啊,還由著你女兒磨蹭,
啊呀, 慢點打..."

眼見著我腫也消了,牙也不疼了,飯也能吃了, 爸爸由衷的說:"這醫生還真就不是一般人, 我就不行."

媽媽安慰他說:"也不全是, 我聽說醫生不給自家的看病, 說是下不去手呢."

說著媽媽講了一個她在單位聽來的故事, 一個技術最好的阿姨自己孩子發高燒不退,到處請別人紮針.人家
說:"你自己技術那麽好, 還找別人幹什麽?"

阿姨苦笑:"孩子小, 總怕紮疼了她, 手抖."

其實給自己家人打針什麽的, 要過的就是心理這關. 有時候沒辦法,像我的婆婆為了方便照顧她的父親, 就學會了打針,後來技術還越來越好,她父親去醫院打針都嫌人家手重打得不好.

全麻和局部麻醉,我當然選全麻,可是白姨告訴醫生我就要高考了,全麻可能會對我腦神經造成影響,我稀裏糊塗的就同意了局麻,但是條件是特批2針杜冷丁,有備無患.

我進了手術室,就義一般,都沒有勇氣回頭看.生怕見了媽媽爸爸,我就沒有力氣繼續了.

大夫早就知道我的嬌氣了.打完麻醉試了又試,確定我沒感覺了才開始手術.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醫生不斷的和我聊天,告訴我疼了就喊 ,他會給我加打止疼針.好在疼的時候是一短下一短下的,可能是我一喊疼,醫生手上就停了.

醫生還勸我把止疼針留到最需的時候用,實在忍不住再要.我可沒管,受不了了疼就叫,“叔叔,疼阿~~,跟我打一針吧”

說是止疼針 ,根本沒什麽效果 ,還問我:"感覺好些了嗎?"

好什麽阿 !!還是疼.後來才知道,醫生根本就沒給我用,感情是口頭的止疼針! 隻不過手裏動作小些慢些讓我可以忍受.

一下一下的痛楚,喊出來就覺得好多了.我握著拳頭咬著牙:"要是一會疼的厲害,疼暈過去未必不是好事."

也不知道手術進行到哪裏了, 火辣辣的難受卻不是尖銳的疼 .我終於住了喊叫, 眼睜睜地望著天花板 ,腦袋裏一片空白. 忽然醫生叫:“去看看這孩子,是不是昏過去了,怎麽不叫了 ?”

助手探過壓在我身上的枕頭,笑著說 :"沒有,眼睛瞪的大著呢 "

醫生笑著誇我還是蠻勇敢的,沒有他們說的那麽嬌氣,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我帶著淚的苦笑。好象大家都放鬆了,其實醫生的手一刻都沒停,趁我稍稍放鬆之際,忙得更快了.

覺得過了漫長的等待,忽然針刺的疼痛讓我又喊了出來.醫生笑笑:“縫針呢 ,表皮麻醉已經過勁了.就好了。”

由於聽了班主任的故事,我一直惴惴不安的等讓人暈過去的疼.等來等去,極度的緊張的等待,竟幫我熬過了手術!!!!

其實手術前後才24分鍾,因為醫生才給我切開了1inch左右的刀口,找闌尾就費時。後來才知道這位醫生的手術刀口小,手術做的漂亮,還是青年先進什麽的。

醫生拿過一個小瓶說:“你看,看你的闌尾 !”

還沒等他說完,我忙扭頭,“不看! 害怕!” 我倒真是見到血就害怕.

助理一邊收拾一邊說,“好了完事了,你是自己走出去呢? 是推著你出去?”

我當然要推出去了, 可是醫生又說了 :"隻是局麻, 完全可以自己走嘛 .自己走出去,讓你爸爸媽媽也看看好放心,挺勇敢的姑娘嘛。而且自己走走,不會沾連,否則沾連了再動可就是大手術了 ..."

別的我到沒聽,最後這句可是管大用了,我趕緊慢慢的借著護士的胳膊坐起來,含著眼淚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護著肚子 ...其實刀口在哪我都不知道, 就跟在醫生後麵出來了.

遠遠的看見媽媽靠在爸爸肩上,巴巴的往這邊望,我趕緊以蝸牛的速度衝了過去.想畢他們也急壞了,媽媽愣了十分之一百秒,終於和爸爸快步迎了過來. 我沒敢哭,主要是怕哭會震動刀口,媽媽喜極而泣,上下左右的打量我,其實什麽胳膊腿也沒少,至少外麵完好無缺.

爸爸笑著不說話,看媽媽扶著我往病房走,才猛然想起來旁邊的大夫們來,忙過去感謝然後辦理一些正式住院的手續. 我表現不錯,大夫把我轉到了高幹病房,算是獎勵. 給我壓上沙袋說是利於傷口長平,護士和醫生還說了注意事項 ...媽媽的眼睛就沒離開過我,一直握著我的手。

後來才知道 ,正常的闌尾隻有膠皮管粗細,我的已經比大拇指粗了,磨的已經透明了,萬幸手術得及時, 再拖半個小時闌尾就得穿孔,那可就麻煩了,是開膛刨腹的大手術了. 媽媽和爸爸去看了瓶子裏的我的闌尾,一個勁後怕。

血相本來是個看炎症是否嚴重的指標,也不知為什麽,我的血相並不高,也沒有疼的厲害,可能是我懶, 連我的白細胞都懶的抗爭吧.無論如何,我及時的糊裏糊塗的同意了手術,避免了一次大禍 .要不然真的要重讀了.

記得爸爸給我買了一個小的電鍋,每天媽媽都用新米熬粥,切碎了蔬菜和肉鬆在粥裏,真是香啊 !吃蘋果都是用勺子挖的。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幹,真是悠閑.

正是從這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自己有時也可以很堅強, 比爸爸媽媽想的還要堅強. 很想好好感謝那個醫生,可是他什麽也不收,出國前我又去看了看他 ,碰巧院裏又有個女孩不肯手術,醫生帶我去見她,看著似乎幾年前自己的影子,我說,“還是手術吧,經過了就知道 ,其實沒那麽可怕, 病情可是耽誤不得的.”

希望冥冥中也會有力量 ,讓她也順利的度過吧。


橫哭出世,始於有淚,終於無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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