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話說運動場也是合適的。在德克薩斯州達拉斯市北郊的Plano小城呆了快二十年了，排球場上也不知混了多少茬的球友。人是越來越老，曾經超喜歡的網球實在難以為續，隻能放棄。一兩個火柴盒的蹦跳，打排球也隻能整個二船湊數。雖然更多的時候是力不從心，望球興歎，好在手指上搓球的功夫仍然管用，二船基本能撐到劈客的位置，球友們多少也還稀罕這。自由組隊時都願意扒拉老朽入夥，自己也就有了點樂趣。
十多年前，市體育館的球場上嘚瑟的是幫白人小夥子，球性很好的那種，再加上一群球技不錯的中東阿拉伯人，紮紮實實地認真地跟他們一起玩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的原因，大家慢慢就散了。那段時間，我也迷上網球，很少打排球了。這些年，打不動網球，隻好再回到排球場混混。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最近市體育館的排球場上來了一波伊朗人，有那麽八九個，其中有四五個明顯是有排球基礎的。他們似乎彼此並不很熟悉，大概率不是伊朗同一地方來的。場上見麵，這些爺們不但擁抱一把，還相互吻吻，很是有點基情四濺的樣子。看我在一旁笑，他們帶點不好意思的解釋說是習慣，偶爾也會給我哈一下。以前見那幫阿拉伯球友，他們見麵彼此之間會擁抱，但不會啃一把的。也許，波斯人的禮節，表現得比阿拉伯人更親昵些？而我們老中球場上見麵，彼此握握手的都不多，頂多是心不在焉地問問吃過飯了嗎了事，不會有任何親密的肢體舉動。我想，這可能是因為東方人感情比較內斂，不像中東人那麽熱情奔放？
嗯，現在排球場上最嘚瑟的就是這幾個伊朗人了。
說起來，村老大家的條件就是好啊，市體育館內健身房、球場、跑道、遊泳池一應俱全，年費也就一百大洋出個頭。比起東唐那些健身俱樂部動輒數千上萬的高大上，還是山姆家比較平民化些。有時候想想，如果大媽們也有這樣的室內鍛煉身體的環境，她們還會擠到廣場去跳什麽廣場舞嗎。
1. 這伊朗人身材高大，可能1.88米以上。隻是沒什麽基礎，喜歡扣球又不得要領，常常把好球砸下網，讓其他幾位伊朗人捶胸頓足不已，給人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他自己倒是憨厚樸實一笑，沮喪一下。轉身，下個球撞彩砸個好球，立馬神采奕奕起來。
2. 這位伊朗人叫Farsad，說是曾經在德黑蘭的什麽排球俱樂部裏打過。在幾個伊朗人中，他應該是球技最好的。
3. 兩伊朗人網上爭奪。
4. 韓國小夥子的扣球很漂亮，人也長得像小鮮肉，韓粉們很喜歡的那種。嗯，就是一船二船差了點。
5. 攔網的黑人小姑娘和旁邊紅衣女孩，是埃及來的兩姐妹。妹妹做二船，姐姐個高，扣球攔網都挺不錯。
6. 這位伊朗人Meysam扣球力大勢沉，地板叮咚作響。問他排球是從哪學的，回答說是自己小時候跟村裏什麽人學的，沒有教練教，應該是窮人家的孩子了。伊朗男排是亞洲強隊，估計有比較廣泛的排球運動的群眾基礎吧。他移民到這裏才兩年左右，靠做木匠工作為生，經營著自己的小店。
7. 這位小個子伊朗人Mehdi，彈跳力很好，說是曾經伊朗什麽大學校隊的。嗯，幾個伊朗人中，他最鴨牙擦嚓了，脾氣有點火爆。別人若有幾個臭球，他會大為光火的。
8. 還是Farsad的扣球比較瀟灑，動作漂亮，常打出很刁的線路。他很喜歡老朽給的四號位拉開球，說舒服。
9. 雖然婦聯隻能蹦幾個火柴盒，也是要撲上網去拍一把的。
10. 小夥子挺帥的，也很肌肉。他大學畢業後，報名參加了美國海軍的海豹突擊隊，據說還蠻難的，錄取率是250人挑10來個。兩個月後就要入伍，現在多玩會，以後就不那麽自由了，他說是要在軍隊呆上8年。
11. 她好像是小個子Mehdi的女朋友，兩人老粘在一起練球。伊朗人對她很是耐心指點迷津，希望她能成為個好二船手，盡管她明顯沒有什麽打排球的基礎，好像也不是那麽喜歡排球。她的腳下功夫倒是很有準頭，說是足球踢得很好。如此看來，她打排球，純粹是為了南盆友啊。
12. 攔左撇子的網總是讓人不習慣。
13. 接跳發球對大部分業餘愛好者，都很難，這氣勢嚇住了不少人。
14. 雖然殺雞不用牛刀的，跳發球更多的是自己過把癮，順便嘚瑟一番。
15. 連她也要跳發球了。
16. 四位伊朗球友，都是挺憨厚老實的人。哦，見過其中兩人的女兒，小姑娘妥妥的波斯美女的胚子。
17. 兩人看上去挺般配的。隻是，她對他的火爆脾氣似乎也是不滿意，不知兩人的前景會怎樣？波斯人可能跟阿拉伯人差不多，大男子主義可是少不了的。
18. 回想半世紀前，自己初中開始學打排球時，學校的條件隻能說是寒傖，可能隻比非洲的泥巴地強些，室內的運動環境是絕對不敢想像的。唉，如今條件是好了，可人也老了，骨頭也快打鼓了。體育館裏看著年輕人的生龍活虎，真是百味雜陳，感慨良多。
體育館內的光線不是很好，我的黑卡5拍運動照比較吃力，隻能是大體清楚，想如單反一樣的清晰就很難了。不過，這幾位伊朗球友看了片子，一致好評，紛紛要了自己的照片嘚瑟去了。Mehdi還特意堅持讓我給他女盆友也哢嚓幾張，倒是讓我有點意外。我是成人之美，他嘛，估計是借花獻佛去了。
這些年，認識的球友中，雖然不是很熟，也有三位因病或者意外事件而過世。想想，人生既短暫，也常常充滿了意外。老話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活著的人，真是要珍惜生命，且活且開心。其實，打球除了鍛煉身體，交些朋友，也可以讓人暫時忘卻生活中的煩惱，心身都可以得到放鬆。我想，這也許就是人們喜歡運動的真正的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