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朗日
(2014-03-24 20:19:13)
下一個
我一直在想一個詞,來描述你確切帶給我的感覺。
卻最終失敗。
你的第一次出場,到你的最後一幕於溪流上漸行漸遠漸無聲,屬於你的畫麵不多,真的不多。
可喜歡你,到今日,幾近七年。關於茶葉蛋的笑話裏,七年不長。但是對於隨手轉發文章便可消耗一日的如今來說,並不算短。
不像史今的平和細流,清風拂麵的簡單,也不似高城善惡分明清澈到底的堅定,你的每一次出場,都讓人懷疑你下一次會怎麽蹦出來?
不知道。
我一直想著,要為你寫些什麽,認真的寫點什麽。
但我每一次每一次想要下筆都不知道如何去開頭,開了頭我又關掉文檔,因為不知道如何展開,更遑論收尾。
有個文人說長歌當哭必在痛定過後,可我的喜愛並未過期變質,如何長歌?
‘四年前,我遇到這部電視劇時,還不願意看十七集以後發生的事。
因為十七集以後,是陌生,是激烈,是從頭開始。是許三多愈加沉重的成長。
我那時,隻願意看到美好、善良的東西,而下意識的躲避,躲避著他到了新環境後,所承受的痛苦,不如意的困惑,和所承受的更殘酷的,分離。
卻不知我錯過了這樣一個人,袁朗。
他的第一次出場,實在造型亂糟糟,髒兮兮的,卻敏捷如豹,與許三多杠上時,一腳下去毫不留情地踩到他手上,沒料到的是或許這個兵有許多缺點,硬留一個也隻有倔強。
那時的許三多,隻知道兄弟被這個人一槍下去,打散了驕傲和笑容。
而許這個人,我時常覺得他的確很呆,但不代表他不知道誰對他好誰不在乎他。他最好的,是能最大限度的心無雜念,做好手中的事,缺點就是,他看不清自己。誠然對一個人不應有過多的要求,最難認清的本來就是自己。
可袁朗不同,他帶的部隊不同。如他所說,‘直麵鮮血’,‘出奇製勝的、藏著掖著的’那一個,所以他透徹精準的看清一切,並清楚自己想要什麽樣的兵。那時起,他一定記住了這個人。
他身為隊長,又是中校,對七連要改編的事,多少一定有所耳聞,也應該明白有一天,他會再見這個簡單倔強的兵。
袁朗再出現時,一身筆挺軍裝,幹淨禁欲,帥的一塌糊塗,讓人無法把他和之前的那穿著叢林迷彩且髒亂差的兵痞聯係起來。
我愛極了他最後拍掌,不羈的笑說,我才三十,我還沒玩兒夠呢!
而後的考核,他變成了一個所有學員裏的大爛人。這種爛,與軍訓甚至新兵所麵對的教官的爛不同,過於嚴厲和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何況他確實一點都不凶。
那麽是怎樣一種爛呢?
舉個例子,這樣一支神秘的令所有兵尖心馳神往的部隊,最後要留下一個兵,那個兵語氣淡然地說,你們沒意見了嗎?
那麽,我有。
然後,這位年輕的吳小少校,毫不留情語氣平靜的說,我的異議會以書麵形式遞交,我會在裏麵詳細闡述對這支部隊失望的理由。
旁白說,他堅持下來,是因為不要輸,但也不會把自己交給一個,已經讓他失望的部隊。他覺得這位中校隊長,毫不留情的踐踏了他們的希望,與理想。
當然這兩位同樣長於辯論的詭才,一個擲地有聲,一個意味深長。
吳哲最後拿著鑰匙,去檢查這位隊長話的真假。
隊長說,我不會,也不能踐踏你們的希望與理想,也不能,那恰恰是我最珍惜的部分。
這場將近一集的經典點評裏,他肯定了吳哲、確信了許三多的優秀,並且溫和又麵麵俱到的,打破了成才對未來的憧憬與希冀。
因為他確定,成才他在意結果,或者說,隻在意結果。我以前並不反對他對成才的解釋,卻多少有些可惜,畢竟成才的缺點也隻那一個而已。
且年輕時的袁朗,最像成才。焦慮,看不到眼前風景。
可現代,誰又能完全違背這兩點生活?同樣的,很久後我才明白袁朗的決絕。
對於一個隊長來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自然,他願意讓所有人當他是惡人,僅僅因為他不想讓他的兵在今後的戰爭裏,受無謂的傷,作無謂的犧牲。
因為懂得,所以不慈悲。
有句話說得好,隻有心照不宣的妥協,哪有慈悲的人類。
在沒有理想和希望的情況下能生存,在更加真實、殘酷的環境裏,還能生存,這才是袁朗需要的。
他不會不知道,這有多艱難。《團長》裏有一句台詞,大概是長官對他的兵說,用什麽都好,就是別用命。
就在這個對比、反對、同意他的思路、想法、處世準則的區別過程裏,他已經折服了我。他的紳士風度、殺手冷漠,他有豪放風骨,浮光掠影的驚采絕豔。大概是從他開始,我忽然覺得性感這個詞,和露多露少真沒關係。
除了穿著暴露、身材火辣的女子,有時候,有些人,一個眼神,也能讓你屏息凝神,驚覺性感二字是何深意。
他亦像一把劍,未出鞘時溫潤儒雅,跟你耍怪搞鬼,一旦出鞘,便是寒氣逼人。
這就是袁朗。
他的智慧、敏銳與狡黠,堅定的信念和千錘百煉的體格,他和每個兵的對話,帶給我的,是被漸漸修改的人生觀和方向。關於絕對的對錯,和真理的存在,有麽?
桔子說,錯誤加錯誤,便把人往正確又拉了1mm。
像一個縱向坐標軸,你在右邊,真理在中間,另一個錯的在左邊,雖然他也不是完全正確,但總會把你往正確的方向,又拉過去一點點。
有些事,你努力去做不是為了得到他人的喜歡或是什麽,而是你覺得做了你就會得到滿足,你覺得那是對的!
總有不得不放棄的一些東西。’
這是以前所想,而現在我再看,我想我並不懂他,就像他逼問成才的那樣,不拋棄不放棄些什麽,就現在,想吧。
想吧。
你拋棄了什麽又放棄了什麽,誰也不知道。
曾經看一個喜歡的博主寫的舊文,一篇調查。關於時間慢慢流走你最可惜的是什麽,她一改不著調風格,答事過境遷後再無如今的純真心境。
編劇借主角的口在劇裏說,經曆過死亡,再沒有天真。可是現實世界裏何止如此?天真已成為了貶義詞,那是你不夠圓滑將會被無數看不見的暗器所傷的的一個代指。換句話說,此話可改變成無數種形式‘經曆過失業 再沒有天真’‘經曆過畢業 再沒有天真’‘經曆過失戀 再沒有天真’‘經曆過掛科 再沒有天真’‘經曆過催債 再沒有天真’。
對不起博主又調皮了……
可是生活的確令人無語,你想罵想發泄,發泄完眼前的情況該是多爛還是多爛:我要備的考分數依舊飄零,我要解決的寬帶依舊沒人來,我曾經給予過的人依舊是那麽的讓我覺得當初的自己瞎了眼,我曾經深交過的好友如今已不知散落何方。
比這複雜不幸一百倍的情況一直在發生,沒人能解決。
因為愛自己的人,是斷然不肯讓自己受委屈的可是老天笑眯眯:你姓甚名誰?即來塵世走一遭必當受些無妄的糟糕。
我喜歡袁朗,最主要的,也不過就是那一句,經曆過黑暗的黑暗,卻還是向善的智慧人。
雖然多少遍,我都知道觸不到看不透,費勁腦汁也參不明,但我對你這樣的存在,有著無限的期待。
在這坑爹的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