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也真是夠心塞的,離初中畢業隻差兩天,又鬧出前無古人的狀況。自己的手提書包居然在眼皮子底下,悄俏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等下午放學,我去接他時,正滿臉大汗神情嚴肅的在辦公室,操場來回穿梭。我停在辦公室門口等他,心裏十分納悶,二少這又唱的那一出戲碼?我耐心等了足足40分鍾,二少終於一屁股坐進車裏,氣急敗壞的說:“書包被人偷了!”。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再說一遍?”。二少心煩意亂的重複:“我的書包被人偷了。”我的天!從君子,二少上學前班開始,出入學校十幾年,不僅未經曆過這種事兒,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可真是大年初一翻黃曆:頭一回。我一聽,隻覺頭皮冒煙,“當兵的丟了槍,還真有你的啊!”但轉念一想,二少也不會料到,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會偷他的書包。我吸口氣,定神幫他尋找對策:“是不是和誰吵架,樹了敵人,讓人將書包給扔哪裏了?”二少有氣無力的回答:“辦公室的老師已經幫我將所有的垃圾桶,廁所都找遍了,沒有!”
二少的“敵人”我是知道的,每天在飯桌上聽他講學校裏的連續劇,“種族主義者”約翰,“性騷擾者”米亞。
約翰曾經對二少說:“看你們中國人的小眼睛。”說著還將自己的眼睛拉成一條線:“看!看!”二少一聽就火冒三丈:“中國人眼再小,也比你欠幾個Trillion的債強。”兩人一來二去,撕扯起來,被請到辦公室麵壁思過。由二少盆友指證力挺,最終不了了之。我安慰他:“二少的眼睛又圓又大,被說的這麽不堪,明明是睜眼說瞎話。約翰無知,把亞洲人都當成是中國人了吧!下次他再說,不要理他。”言而總之,這個約翰就成了二少口中所說的“種族主義者”。
米亞是個女孩,與二少6堂課有3堂課在一個教室上課。可謂同窗同學。自從初中第一次舞會, 被米亞邀請作舞伴,二少就徹底怕了她。因為米亞在舞場上拉著二少滿場穿梭,最終兩人還在全體同學麵前,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嘴啃泥,讓二少顏麵掃地,對米亞從此敬而遠之。但米亞根本不在意,每次舞會必定邀請二少。所以,每次舞會前幾天,二少見了米亞就像耗子見了貓,遠遠看見米亞不是急急躲入廁所,就是貓腰走另一岔路。課下二少與哥們一起玩的時候,米亞也是不請自到,旁若無人的與他們打鬧。然後,“性騷擾者”就成了米亞的代號。
無論如何,書包丟了已是既成事實。現在重要的是弄清楚,書包裏都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好根據狀況研究對策。
二少幾近絕望:“有沒來的及交上的課外作業;還有一本閱讀的書,我計劃今天晚上讀完,明天上午就可以考試。”
“好了,”我對二少說,“現在第一要務,回家趕快發電子郵件,將丟書包的事通報老師,看老師能不能將作業再發你一份,連夜補齊,爭取寬大處理。”
二少仍心存僥幸,小聲說:“媽媽,我還是先不給老師發郵件,萬一明天有人將我的書包送回來,就沒有問題了。”
“哎,你可要想清楚,補交作業的時間不多了,給自己造成的後果,你是知道的。”
在學期開始時,二少已經在家庭高峰會議上立下軍令狀,向幫主保證,這學期務必消滅B和C。6門功課全部拿A,就能接手仰慕已久的蘋果愛瘋。幫主老早就看上了我手裏的加長版,隻等著找機會誘導敦促我緊溜溜趕快升級,他好據為己有。一石兩鳥,計劃周全。怎成想,周密計劃眼看泡湯。到嘴的肥肉,插翅要飛了。
第二天下午去接二少時,仍然看他兩手空空,神色鬱悶。“我今天考了閱讀,沒有通過。閱讀的書我沒有讀完,回答問題全是猜的。”二少選的這本閱讀書值23分,自以為將這本厚厚的書在最後一分鍾拿下,勝券在握,閱讀分數歸入英語,成績自然是A。唉,人算不如天算,二少用實際行動,再次驗證了墨菲定律(Murphy's Law):一件事可能出錯,件件事都可能出錯。
明天是二少初中的最後一天,全天水上世界的爬梯狂歡。今天晚上是畢業典禮,外加老師發給的需要明天補交的作業。
午夜12點,我和幫主與二少道晚安,仍見二少在書桌前埋頭苦幹,臨陣磨槍,任重道遠,實在艱苦卓絕。
第二天下午5點,當我接到在水上世界瘋玩兒了一天的二少,手裏提著失蹤兩天半的書包,笑眯眯,神色自若的坐上車。
我劈頭急問:“到底怎麽回事?書包是誰偷的?”
二少避重就輕:“在冬青樹叢裏被同學找到的。”
“誰這麽壞,幹這種事。”
“他不是故意的。”
“那到底是誰?”
“是我的好朋友萊克斯。”
“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我這就去找他父母,看他還逍遙自在。”
二少急忙勸阻:“媽媽,我這學期成績拿了5個A,一個C,已經超過上學期。而且,他隻是開玩笑。隻不過,後來他把藏我書包的事給忘了。”
“忘了?這麽輕鬆?這麽簡單?”
“我絕對相信萊克斯。”
“你的蘋果愛瘋泡湯了呀。”
“我暑假給爸爸打工,自己買。”
二少的初中生涯就這樣在跌宕起伏中隆重結束了!
韭菜周末快樂!
我家女兒靠80分時總跟70分的比,還告訴我自己不錯的。看人家那高興勁我就欣慰。
你這畫也夠水平的。
韭菜的畫沒得說,棒!
謝謝的精彩分享,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