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殘年的老爸（九）

老爸在康複中心。
第二天的早上，老爸在電話裏說，他冷。很冷，尤其是兩隻胳膊。
這兩天的天氣是很冷。加上這幢樓沒有中央空調。隻是兩台窗式的冷氣和暖氣。反應不那麽靈敏。房間的溫度是低。
我給老爸拿了一件夾克，為他穿上。我發現每個病人都有一件家裏的被子或是毯子。說明大家都冷。
第三天早上，老爸打電話來。我問他晚上睡得好不好。老爸嚷了起來。“不好！不好！臭死了！臭死了！”
這裏的房間有兩種。一種小的，有衛生間。住一人。一種大的住兩個人，沒有衛生間。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不需要上衛生間的，如我老爸。
老爸的室友看上去比老爸年輕二十歲。但是已經沒有什麽意識了。隻是昏睡再昏睡。每天隻吃一次飯，需要人一點兒一點兒的喂。因為他一點兒運動都沒有，想來食物在肚子裏很多天。大便自然味道就大，就濃。
老爸一叫臭。護士就噴空氣淨化的水兒。這臭氣加 “香氣”讓人難耐。怪不得老爸嚷嚷。
老爸一嚷嚷，護士就說明天給你換房間。我想老爸就是想到小房間。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次分解。因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