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克拉荷馬州的十謎之首:地下中國城
今天在旅遊雜誌上看到介紹俄克拉荷馬州十大曆史謎團之一是有關俄克拉荷馬市的地下中國城的故事,讓我從中國移民的角度為大家破一破這個俄克拉荷馬的十謎之首:
俄克拉何馬州首府俄克拉荷馬市曾經有一個人人皆知的傳說:市中心有一座中國鬼城,小孩子不聽話會被抓進鬼城從人間蒸發。許多熱衷於冒險的高中生,甚至俄克拉荷馬大學曆史學家斷斷續續幾十年都去城裏探尋過,但是沒有人找到與證實過這座地下城是否存在。
奇怪終於出現了,一九六九年四月八號,俄克拉荷馬市舊城改造工程在Robinson 與Sheridan 亍道施工時,在清理地基時無意中發掘出了地下中國城的概貌。
一九六九年四月十號,俄克拉荷馬州曆史協會會長,俄克拉荷馬市前市長,在中國地下城原址長大的曆史學家George Shirk 與他的妹妹Lucy Shirk, 攝影師Jim Argo 及 Wendell Howell, 與Wayne Tull拿著手電筒,從俄克拉荷馬市12st Robinson 首次進入地下中國城。(見圖1)
地下城分三層,地麵出口處多為中國人經菅的歺館,洗衣店,汽車維修鋪以及一家登記在冊的中文圖書館,中醫診所。地下室第一層多為鴉片館,賭場,按摩間等專為中國人服務的生意,第二層是4x6英尺一間的小屋子,大約有六十多間,很多隔間有坑道相聯,這顯然是生活在俄克拉荷馬市的地下中國人的生活空間,第三層有一家佛廟,一塊墳地,是這些生活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城的中國人在此的最後歸宿。
George Shirk 一行在這座地下鬼城發現了許多中國文物,遺棄的爐具,家私,牆上的中文圖案,報紙。地下坑道延綿數英裏,幾乎連接了所有中國人經營的洗衣店,歺館及其他生意。大家從附圖中可以看到即使在禁止中國人移民美國最嚴勵的時期,中國人在俄克拉荷馬市仍開設了不少的企業。(見圖2)。特別值得一提的是一百多年過去了這家登記在冊的中文圖片館消失之後,整個俄克拉荷馬州至今還沒有一家對外開放的中文圖書館。換言之,中國文化在俄克拉荷馬州的影響力至今還沒有恢複到上個世紀初的水平。
做為曆史學家,George Shirk深知這座地下中國城的曆史價值,他向市政府提出保護這一曆史文物的要求,但是,舊城改造工程已經開工,他們的要求被斷然拒絕了。就這樣一座剛剛重見光明的地下城,還沒有一位懂中文的人考查過,沒有任何一個中國人進去查看過他們祖先的遺物,這座富載曆史與文化沉澱的遺址,剛剛被發現幾天後就又被鋼筋混凝土徹底埋葬在地下了。現在俄克拉荷馬市地下中國城被俄州列為州十大曆史謎團Wonder 之首。
中國人喜歡抱團取暖,在人們的印象中移民美國的中國人大多數生活在東西兩岸,在美國中西部內陸地區發現如此規模的地下中國城確實出人意料。那麽俄克拉荷馬州的地下中國城是怎麽出現的,又是怎麽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其實,了解一下中國人悲傖的美國移民史,這個謎團就迎刃而解了。美國西部開發之初,從東部到西部交通要化三個月時間,而坐船從太平洋西岸的中國到太平洋的東岸加裏福利亞僅需要一個月時間,當時美國東部也剛從內戰中恢複過來,勞動力緊缺。那麽開發美國西海岸的勞動力從那裏來?人們將目光投向了中國,因此美國與中國簽署了《蒲臣安條約》,美國要求中國提供移民,保證兩國人民遷徒自由。其實中國文化重土慎遷,自願移民美國的人並不多,但是太平天國內亂時期,加之有關金山發現黃金,中國移民逐漸多了起來,美國的鐵路建設幾乎完全是由中國移民完成的,太平洋鐵路公司雇傭了兩萬多中國人,美國西部金礦,銀礦,煤礦也有數萬中國人。在美國西部開發的最初幾十幾年間,中國人成為美國僅次於白人,黑人的第三大族群。在美國東西部中國城星羅棋布。
中國人成為美國第三大族群時帶來一個嚴重問題,就是中國文化很難被占主導地位的白人文化同化掉。中國人在美國建立的大大小小的中國城,成了歐洲移民的眼中釘,意識到這個問題後歐洲美國人用法律手段對中國移民進行了種族滅絕與文化淸除的政策,首先從禁止在大亍上使用扁擔,至到一八八二年國會通過禁止中國人移民法案,專門成立了移民局抓捕,驅逐中國人。請記住美國移民局及其邊境巡邏警察部隊最初成立的目的就是抓捕中國移民,移民局國會不撥款,其經費是收取中國人的人頭稅,狗牌費來自負盈虧。中國人請你再不要用偷渡,非法移民,紙公民來瞄述自己的移民同胞。
排華案通過後中國移民開始逃難,北上加拿大,南下古巴,墨西哥,或者進入了中西部地區的印地安人保護區,俄克拉荷馬這片印地安人的保護地來了不少的中國人,當時這是聯邦法律鞭長莫及的地區。
但是好景不長,一八八九年四月二十二日俄克拉荷馬印地安保護地沿著中國移民用生命與鮮血修建成功的橫穿美國的鐵路Santa Fe’s 俄克拉荷馬火車站鐵路沿線一聲令響,全世界的移民湧入印地安保留地占地為王,聯邦移民法律在這片中國人的避難所生效了。千辛萬苦逃難至此的中國人不但不能像其他人在Sooner State擁有一片土地,而是開始將自己的文化與社區一寸一寸地掘地三尺從公眾視野中消失。
俄克拉荷馬城生活著大量的中國人是曆史事實,但是從人口普查數據上他們是不存在的Ghost. 按照人口普查數據,俄克拉荷馬市在二十世紀初僅十一位中國人,最多時僅有四十九人,其中僅有兩名婦女!但是據俄克拉荷馬日報報道,一九二零年流感暴發,俄克拉荷馬市衛生當局在查檢中歺廳時曾經進入地下中國城,在其衛生報告中指出檢查了二百餘中國人,發現他們身體健康狀態良好,衛生條件基本附合標準。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名義上廢除了禁止中國人移民美國的法律,但是俄克拉荷馬州卻將此法律延續了兩年,剛從地下城冒出來的中國移民勿勿離開了俄克拉荷馬城,前往相對自由的東西海岸的中國城去了。僅僅留下了有關中國地下城的傳說故事。
中國移民是開發美州大陸的第三大族群,在美國禁止中國人移民法案通過前,人口數量僅次於白人與黑人,遠遠超過墨西哥人。
研究俄克拉荷馬市地下中國城的曆史學家,俄克拉荷馬市圖書館資深館員Larry Johnson 考證認為在禁止中國人移民美國前北美有兩百萬中國移民,當時在美國的中國人口比例,中國文化對美國的影響,遠遠超過現在,這也是美國排華法案受到支持的一個主要原因,歐洲移民認識到中國移民對其主導的美國文化形成了威脅。中國人至今鮮為有人認識到人類曆史的競爭其實就是種族與文化之間的鬥爭。(見圖3)中國人從占人類總數的百分之三十三已經被消滅至占人類總數的百分之十八。
一八八二年的禁止中國人移民美國的移民法本質上是種族清洗與文化滅絕,看看一百多年前生活在俄克拉荷馬市地下的中國人,他們是抗拒這場種族清洗與文化滅絕的見證人。(見圖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