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雨雪7天行 十五，TOTO

 

十五，TOTO

天氣好了，一架架飛機把世界各地來的徒步者從加德滿都送進山來。沿路碰到一批批上來的徒步者，人真多。大多數是老外，退休的居多。還有騎著馬的，那是一天要付125美元的。怕生就是很懷念他的那匹死去的老馬，那馬馱著人上山，幫他賺了許多輕鬆的錢。

兒子的博導也熱衷於單身冒險活動。他每半年要單身到野外生活2周，然後才能安心地呆在溫暖的家裏。他會單身去沙漠或阿拉斯加徒步，或背著小船在大西洋幾個海島間漂流，等等，等等。他來過喜馬拉雅山，卻也說再也不來了。不是其它原因，隻是人“太多了”。 孤獨，是一種妙不可言的享受。

當我看到沿著山路站滿了人時，慶幸我是逆向而行。我像還沒有進化的人，怕跟那麽多已進化的人在一起。怕生說，去年登珠峰的有300人，“人從山頂排到山腳”，他邊笑邊比劃著。他還沒有提到馱裝備的牛驢隊呢，登珠峰人會有更多的行李，器材，背夫，向導。當時那個熱鬧，一定是非凡的。

半道上還碰到一位大陸來的，真真的獨行俠。他文質彬彬的，瘦個子，沒有導遊和背夫相伴。我們交談了幾句，惺惺惜惺惺，合照並留地址。

那天傍晚，我們走到一個緊挨著路邊的店住了。後來知道，這個村名叫TOTO，難怪這家有一個奇特的廁所。這是怕生大女兒的婆家，從那兒到盧卡拉隻有2-3小時就夠了。我不想在盧卡拉過夜，那裏太喧鬧了，希望明天一到盧卡拉就飛走。我已有那麽“鐵”的關係，對馬上飛走這點我充滿信心。

“遇水就上”是那裏的一句話，意思是，遇到水就說明到穀底了，接上來就是氣喘噓噓地向上爬的時候了。

僅有的一次見到幹農活的。這土真黑啊！

晚上，怕生跟盧卡拉他的唐姐夫通了電話，也是我的夏爾巴關係-在加德滿都機場工作的，很有權力的，小姑娘的老爸了。按中國的話說：有關係就沒關係。盧卡拉方麵告訴我：我將零等候時間地飛走。後來情況確實如此。

晚飯是怕生16歲的大女兒，這家的媳婦為我做的泡飯。我向店家大談中餐之簡單之受歡迎並可方便賺錢等等，店家大為振奮，準備打出“這裏有泡飯”的牌子，專攬華人生意。希望不久的將來，在喜馬拉雅能看到許多中國菜。

有了上一站洗澡的爽快，這一晚照例還要洗澡，這次就比較特別了。洗澡房是山坡上孤零零的一木屋，店家把熱水壺拎到小木屋的頂上，把熱水先灌到頂上的一個塑料桶，然後請我入內洗澡，美日：淋浴。我問道：“如水用完了咋辦？”店主讀高中的兒子說：“你可以叫我，我再來加水。”我來回目測了幾次，從這孤零零的木屋與那廚房之間的距離，大概有10多20米左右。然後想像著，全身肥皂泡還沒洗盡，水卻沒了；於是全身赤裸，濕淋淋地探出頭來，扯著嗓子喊：“I need hot water!”，然後再縮回小木屋裏，赤身地，無所事事地等著熱水的情形。最後決定，把大盆放滿熱水洗了就好，我盆浴了。我連冷水擦身都幹的人，這已經夠好了。但木屋的四個壁麵直通通的，沒有掛勾，沒有坐椅，換洗的衣服隻能放在外麵山石上。山裏不會有人，開著門脫穿上衣沒什麽，至於脫穿褲子就要用到金雞獨立，又蹦又跳的了。

洗完澡從坡上下來後，有沐完森林浴，回歸大自然的感受。

晚上把帳給怕生結了。沿路有許多店沒有收他的吃住費，但我照例把吃住費給他，當作小費了。我把能送的東西都送給了他。他特別喜歡我的外套和可以讓他兒子上學時帶飯的盒子。

 

沙也布詩

 2013/10/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