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州嚎狼

本人執教於紐約上州一大學的體育係。 森林狼(Timberwolves)乃本校mascot. 狼者, 嗜血食肉之動物也,生猛,結群,具有超凡的生存力。 既為狼頭,但凡藍月(blue moon) 有閑時, 本人也會在博客嚎上一通,求其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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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緣(之二)

(2017-01-29 06:57:46) 下一個

槍緣(之二)

 

佛曰:萬物聚散皆有緣 - 緣來則去, 緣聚則散, 緣起則生, 緣落則滅 (倉央嘉措·問佛)。緣分無處不在, 生命是緣,相識是緣,相伴是緣,同道是緣,朋友是緣,恩怨是緣。 緣是一種必然性, 它是一種不管在什麽地方,什麽環境,冥冥之中,鬼使神差的一支無形的手,一種不可抗拒的趨力,將你和某人或某物係在一起,無法擺脫,無從規避,即所謂命中注定。

回首人生旅途,人緣大千,芸芸眾生,和妻子命定有相親之緣,相伴之緣。然物緣浩瀚,袞袞相迎,無遐細思便發現此生似乎和槍有著難分之緣,相喜之緣……

(二)沙洋“勞改”

沙洋,沙洋,茫茫一片沙的海洋。 沙洋這個地處鄂中腹地,漢江下遊的千年古鎮,1969年間,突然成了熱鬧地方。廣袤的江漢大平原上,象雨後春筍般竄出了無數的蘆席棚, 中央機關、省直機關、總參、總後在那裏建立了一大批“五七幹校” – 數萬名有“牛鬼蛇神”之嫌的黨政軍機關幹部,數萬名因文革畢不了業的湖北高校大學生們和兩個勞改農場的幾千名“勞改犯”們組成了一個個奇特的群體 - 在那片盛產水稻小麥、油菜花生、紅薯芝麻的豐饒的土地上辛勤地“勞動改造”,熬煉著個自的靈魂。

1969年夏天,我也和29師司政後的三十個初中男生,被師裏打發到本師後勤部沙洋農場進行為期一月的“勞動改造”;事出有因,且容一一道來 ---

1966年“大革文化命”爆發,花園八一小學解散。在震驚中外的1967年武漢“七二0事件”中,亞軍的爸爸張緒師長曾率部在東湖濱館保衛一個“大人物” - 後來才知是救了毛主席的駕,並掩護老人家乘武漢空軍的軍機“倉皇出逃”。 同班女孩張群的爸爸張昭劍政委也陪著中央文革小組的王力在小洪山草棵子裏躲過一劫。 兩人因此官運亨通,分別晉升為武漢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和副政委。我部亦趾高氣揚,奉命進城繳了原武漢城防師8201部隊的械,進行“三支兩軍”:支左、支農、支工、軍訓、軍管。

正當小小少年不知煩惱之時,從花園小丘陵到三鎮大武漢,我們師裏那幫小夥伴們各個皆大歡喜。那時的學校-複課鬧革命:半天上課,半天“革命” 。 我們每天打球打架,遊泳爬山,逛街賞景,不亦樂乎。到了暑假寒假,小子們更如脫韁野馬,肆無忌憚,嗨翻了天。

司令部大樓的俱樂部裏有兩張“紅雙喜”乒乓球台供機關幹部們娛樂。解北川,姚利民,陳小克,還有三毛,四毛等小子們,先是站立一旁默默觀戰,繼而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兩年下來,終成乒壇霸主。 這兩張球台,不僅磨練出學校乒乓球隊的幾個大牌隊員,也嚴重挫傷參謀幹事們的自尊心 – 擂台賽,公平競爭,成王敗寇,負者下台。這些小子們,在台前馬步一紮,招式一亮,自信滿滿。小球一拋,左旋右轉,上抽下提,正推反擋,近切遠挑,幾個回合下來,比分慘不忍睹。 乾坤挪移,角色轉換,一旁淪為“看客”的幹部們心有不甘,怨聲載道。不久,辦公大樓門前安民告示:除了周末,不許大院孩子們來俱樂部打球。 然而,小子們能量過剩,到處轉悠,一天,北川他們趁人不備,竄溜進了司令部作戰室(相當於白宮的Situation-room )。 把軍演沙盤上的微型坦克、大炮、汽車、飛機之類興奮地當成玩具裝走了一褲兜 ---

師部的水泥燈光球場離我們家所在單元的後院不到30米。當時武漢軍區體工大隊解散,我們師球隊成了軍中王牌,球隊每天下午訓練兩三個小時, 完了之後, 就是我們這幫小子們的天地。劉傳東,劉陽,顧軍,馮軍, 胡奇,解北川,姚立東等,個個 剃著“青皮”頭,一身短打,腳上回力(鞋)靚瞎眼,藍球場上嗷嗷叫,無論春夏秋冬,風雨無阻;嚴寒酷暑,夜以繼日;曬得象個黑煤球,蹦起來象個小鋼蛋。有興趣者可以讀一下我的博文《一雙回力鞋》。

兩三年後,這幫小子們的個人技術、戰術配合、身體素質和戰鬥意誌日漸精進。師球隊教練魏幹事還不時正兒八經地給小子們擺布一下戰術套路。穿花褲衩的機關參謀幹事,穿大綠軍褲衩的警衛連的幹部戰士們漸漸不再是這幫小子們的對手。羨慕嫉妒恨,輸球之後,憤憤然:“誰能打不過這些每天霸占球場的‘球痞’?” 二十九師籃球隊,打遍武漢無敵手; 師大院的這幫小子們在籃球場上也是孤獨求敗 - 友鄰部隊,軍區大院,軍區通訊總站,軍區總醫院的大院孩子們,在我們這些敢打敢拚的野戰軍王牌師軍人後代的淩厲攻勢下往往潰不成軍,難以招架。

師宣傳隊演出“革命樣板戲”《沙家浜》,特招一大批小文藝兵,其中不少高幹子弟,主演阿慶嫂的就是省委宣傳部白部長的女兒白利群。宣傳隊的男兵中有幾個入伍前也在校球隊訓練過,玩的一手好球。於是乎順理成章,一場“友誼比賽”開始了。宣傳隊的小兵們,雖花拳繡腿,但也打的有模有樣,在一旁觀戰的女兵的助威聲中個個奮勇,人人爭先;但怎敵這幫小 “球痞”們攻防有序,進退循章,有板有眼的節奏。 數十回合,比分漸漸拉開。

圖窮匕見,那幫小兵們也不是善茬,眼看要輸球,就開始使拐子,下袢子,撞膀子,頂盤子(屁股)。劉傳東一個華麗的轉身過人,上步騰空,剛要挽手上籃,被對方8號連人帶球推到地下。傳東本性憨厚,爬起後並不惱怒,隻是斜眼一瞪推他的人,繼續打球。本人恩怨分明,且愛打抱不平,稍後,瞅準機會,待那8號投籃時,冷不防,從後麵一個“蓋帽”從球打到頭! 一場友誼賽,終演成雙方鼻青眼腫的 “全武行”。。。

球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打球時常打架, 乖孩子靠邊稍息。當下中國職業籃球CBA“得分王”-上海鯊魚隊外援吉默·弗雷戴特(Jimmer Fredette)畢業於我所居住的小鎮Glens Falls的高中,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他大哥TJ和我兒子亮亮同班,我周末常帶兒子去大學的體育館打球,TJ常常帶著小吉默參加。 記得小吉默有次上籃, 竟把擋在前麵的我撞了個“仰八叉”。為了培養頑強的意誌,高中時,吉默和TJ還專門到附近監獄裏和囚犯們在籃球場上“鬥牛”---這是後話。

到頭來,壓垮師長解立根這個大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是 – “閻壯士手槍走火事件”:一天中午,閻付政委家老四,偷偷的溜進了師幹樓前麵的警衛班的宿舍,掃一眼酣睡中的首長警衛員們,便徑直走到牆上掛著的一排手槍套前。 他熟練地拔出五四式手槍,試圖拉套筒以檢查有沒有上彈,但不撥開擊發錘就直接拉開套筒對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似乎困難了點,於是,壯士便將槍管頂在膝蓋上接著再拉 ---“叭”!一聲清脆的槍聲把警衛班所有的戰士都驚跳了起來。。。

幸好子彈從左腿股四頭肌外側的皮下穿過,沒有傷著關節。誰知此事過後,閻壯士倒成了這幫小子們眼中的“英雄” – 他常常挽起褲腿,亮出槍傷,象當年老紅軍迎著一群女大學生崇拜的眼光,講述當年兩萬五千裏長征路上吃草根啃樹皮的動人故事一樣:“我草,老子沒想到槍裏麵頂著子彈。”

——“我草,這幫孫猴子簡直無法無天,在老子的司令部裏大鬧天宮了!”解師長在師黨委會上拍著桌子大發雷霆。 接著,解師長指令後勤部張部長安排一下:“今年暑假,把這幫渾小子們送到咱後勤部的沙洋農場,給老子學軍事,學政治,學文化,‘勞改’一個月!”

於是,我們來到了沙洋。司政後的三十幾個男孩被分成三個班,編入在沙洋農場輪值的一級戰鬥英雄邱少雲生前所在部隊八七團的一個步兵連,在老兵班長和付班長的“管製”下,開始了“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軍營“勞改生涯”。時間分成四大塊:一三五上午農活,下午學文化;二四六上午軍訓,下午學政治。每天晚飯後,兩小時自由活動時間,那可是我們稱霸場部籃球場的快樂時光。

鋤芝麻是“勞改”的主要的農活,每天上午戴著草帽,扛著鋤頭,八點排隊出工, 十二點“鳴金收兵”。 中間還有半小時休息時間。 班長拿鋤頭把當丈量工具,每人在一壟長六鋤把寬三鋤把的“巴掌大”的地上“鋤修根,拔毒草”,鬆透土壤,精耕細作。

值得一提的是,農場的夥食還是相當不錯的。因為軍隊的夥食標準是每月14.5元,但在農場輪值期間,連隊主食可以不花錢,加上自己種菜養豬,夥食頗為豐盛。 記得司務長有次在鎮上買回一頭整牛,據說是頭死牛,也不知是咋死的,反正不吃白不吃。吃到後來,用於沒有冰箱儲存,牛肉都生了蛆,又鹹又辣的牛肉片上,就像瑞士奶酪(Swiss cheese)一樣,布滿一個個小洞。

學政治,先學“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一切行動聽指揮。學邱少雲,“紀律重於生命”。接著學“老三篇”,要求人人能背誦,還要進行各班背誦比賽。最後,請武大學軍營的一個高才生給我們講“政治經濟學”- 那位戴著高度近視眼,舉著一本象磚頭一樣厚的《資本論》的教員煞有介事地告訴我們:一個叫馬克思的大胡子猶太裔德國人,在這本書裏揭露了一個驚天秘密 - 剩餘價值論:在資本家的工廠裏,工人隻需要勞動6小時,就可以打平資本家用於購買生產資料(生產工具和勞動對象)和工人勞動力的資本。工人在剩下的2小時所創造的“剩餘價值”卻被資本家無償地剝削了。英美各國的工人階級,在“絕對貧窮”和“相對貧窮”的困境中痛苦地掙紮,日思夜盼地期待我們去解放他們 -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我們的任務就是要解放世界上三分之二的受苦人。馬大胡子說: “隻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後解放無產階級自己”。 通過學政治,使我們感同醍醐灌頂 – 原來我們在那麽宏偉的“世界夢”中,扮演著這麽重要的角色!

(這裏略去我和丁樂群,胡騎等人,榨取武大“學軍營”大學生“剩餘價值”的“殺雞事件”,以免偏離主題。)

學文化,主要是在武大學生教員的輔導下,完成語文和數學,公雞(工業基礎)和母雞(農業基礎)的暑假作業。

最過癮的當然是學軍事。 頭兩周是軍人素質訓練,成天立正稍息、敬禮報數、向右看齊、齊步走和跑步走。可千萬別嫌隊列訓練枯燥無味,忍著吧,隻要一人不過關,全班就不能進入後兩周的軍事素質訓練 –投彈射擊。

射擊科目從武器養護開始 – 老兵油子孫班長告訴我們,五六半是仿造蘇聯的SKS半自動步槍,是解放軍第一種製式列裝的步槍。重慶296兵工廠出產的五六式半,銘號是三角中印26數字,是全軍最好的武器,隻裝備象我們這樣的王牌師團。其它兵工廠出產的五六半大多都是“糙貨”,隻配裝備地方軍和民兵。 我們的毛主席,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一生從不摸槍, 但對五六半卻是獨有情鍾,愛不釋手. 毛主席甚至能操練難度甚大的立姿射擊。

 

孫班長是全軍的特等射手,槍法極準。他告訴我們:“要象愛護自己的 ‘眼睛’, 不!象愛護自己的‘老婆’一樣,愛護武器。 要知道它(她)的每一個部件和每一個部件的功能。” 班長要求我們在一分鍾之內, 把五六半“大卸八塊”;保養完畢後,在一分鍾之內還得把五六半還原如初 – 那算什麽,孫班長能夠閉著眼睛完成這套程序。就這樣,這幫連老婆長啥樣都沒有概念的毛頭小子們,一摸那線條流暢,優美平滑的槍托,個個血管賁張,臉熱心顫,紛紛把“老婆” 大卸八塊,精心保養嗬護。。。

其實, 我的結發“老婆”當時也正在離我們不遠的省直機關五七幹校,隨她的老紅軍+“叛徒”+“走資派”的父親一起“勞動改造”呢。隻是那時相識之緣未到而已。

射擊訓練, 分為臥、跪、立三種姿勢。 臥姿相對容易,裝子彈(橡膠底火的教練彈), 拉栓頂膛,左眼微咪, 缺口, 準星, 目標三點成一線。關鍵是呼吸和擊發。孫班長不許憋長氣, 那是半吊子把式,沒有實戰價值;幾十發下來, 還不把人憋暈了?!正確的方法是深吸氣後,聚氣凝神,徐徐呼氣,鎖定目標後,在短暫的屏息中,平滑地扣動扳機。

跪姿要難一些,據槍時左肘頂在左膝上,也還算有依托,立姿據槍幾乎是無依托, 瞄準基線很難控製, 這時才更體會到老孫班長呼吸要領的真諦, 一定要準星晃動和一次呼氣的屏息間隙中完成擊發, 否則憋氣過長,銷耗精力,更難鎖定目標。如果你不能做20-30個俯臥撐, 就不要想立姿射擊成績良好(上靶率5發)。可我們這幫“球痞”們誰還不能做三、五十個俯臥撐?

軍人每年實彈射擊,三種姿勢100米人形靶各打十發。 武大學軍營的大學生們按民兵標準隻打十發臥姿。我們這幫小子們, 因為是“自己的孩子”, 每人按戰士標準配給30發, 但由於孩子們出事, 決定不打立姿,打10發臥姿, 10發跪姿後, 再打10發臥姿結束。

實彈射擊那天,射擊場上, 紅旗翻飛,槍聲震天。 百米開外的靶子後麵,子彈飛揚。 孫班長拿來從舊冬裝裏掏出來的棉花團, 讓我們塞住右耳,保護聽力, 左耳不許塞,聽清口令。 胡騎充大個, 說不要塞, 班長一聲喝吼:“聽命令, 不然給老子靠邊稍息。”。胡騎一個立正:是, 班長。 (這棉花球可是最好的消音器, 我在美國裝備了許多種花樣翻新的消音耳罩, 都沒有棉花球方便, 實用和有效)。

鋼槍在手,小子們個個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 激蕩著一槍製敵的信心和解放全人類的偉大情懷!

。。。。。。

1969年底, 從武昌洪山小寶塔下陸軍第29師司令部大院裏,走出來共和國的第二代軍人 – 一幫十四五歲的小兵。 他們中間有我的同學劉付師長的兒子劉傳東, 姚付主任的兒子姚利東,同學左京鳴的哥哥左京選和姐姐左運農,還有我的姐姐李曉蓮。 敬禮!共和國的守衛者,在軍營中長大的,軍人的後代 - 天生的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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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讀到《人民日報》(2016.10.14海外版)刊登的習近平自述:“中國共產黨人就是以解放全人類為自己的崇高目標,沒有個人的私利。” 我完全理解習大哥,不忘初衷,我也曾經有過和他同樣偉大的情懷。隻是人不能老做夢,更不能同時做兩個夢呀 – “中國夢”和“世界夢”。可以先做“中國夢”- 讓全中國人在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間享受自由民主,憲政法治的和煦陽光。至於解放全人類的“世界夢”,本想悄悄的告訴近平大哥,據我近三十年在美臥底觀察,“水深火熱” 中的美國無產階級著實沒有盼望您來解放他們的心思,遼寧艦估計也到不了西海岸; 但轉念一想,你也在美國愛荷華州一個小鎮呆過一年半載,應知美國和世界大勢,誰也不能叫醒一個假裝做夢的人吧?而且,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我也知道你在忽悠誰,於是,夢,還是讓你慢慢地做吧 - 願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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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圖插言: 五六半是我最喜歡的步槍(沒有之一)。它今天仍是解放軍儀仗隊的標配, 比美海軍儀仗隊標配的M1加蘭德步槍(Garand Rifle)更漂亮。 這是我常用的兩支五六半,都是26廠的精品(我共有8支各款式的五六半藏品)。我每年都會用這兩支打上上百發子彈。上麵的那支,我用極細的沙紙打磨掉槍托上的烤漆,其手感忒好。下麵的一支是M21款式,美國中情局(CIA)七十年代末從中國訂貨,輸送給阿富汗遊擊隊抗擊蘇軍用的。射擊精度相當高。五六半唯一不足的是不能像AR15一樣,隨意加裝瞄準鏡和其它戰術配件以增加其打擊半徑內的射擊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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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軍網上一片沸沸揚揚 - “巴鐵”決定不買解放軍現裝的九五式攻擊步槍,卻用大單購買捷克的CZ806 Bren 2 步槍。這裏不提巴人選擇西方的5.56口徑子彈是表明一種政治傾向。單純比較一下這兩種槍的基本結構,因為稍微有點軍事素質,理解人機協同的人都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九五式攻擊步槍的最大設計缺陷是沒有把軍人作為第一目的。戰爭的目的首先是保存自己,其次才是消滅敵人。看看上圖的九五槍,瞄準基線太高,士兵的整個頭顱幾乎都暴露於敵,成為敵方狙擊手的目標(用武漢話俚語,是“撐著腦殼接石頭”)。捷克CZ806步槍換彈匣,需要3秒,右手食指離開扳機前伸並按下彈匣鎖鈕,同時,左手裝上新彈匣。 整個過程眼睛不離開目標。九五步槍,用左手換下和裝上彈匣,因彈匣鎖鈕離身體太近,要將槍前伸或用眼睛輔助卸下彈匣,換裝彈匣通常要十秒完成(戰場上,敵人能給你幾個十秒?)。更令人厭惡的是,九五式的拋殼窗直接在右眼之下,右耳附近。一個玩熟了九五槍的老兵油子寫道:“一個長點射過後,一股股的白煙遮擋了視線,眼睛被煙煞得睜不開,右耳聽力大大下降。。。” “就幾個長點射,然後就什麽都看不見了,等眼睛能睜開後,敵人都衝到麵前了,休息的時候,人家就笑話我,你那右邊的臉怎麽變成大花貓了?(一場戰鬥下來豈不熏成臘肉!)眼睛睜不開,鼻子喘不過氣,半邊耳朵聽不見,這仗怎麽打?”與Bren 2 步槍相比,九五槍擴展性差,且少有添加戰術配件。尤其令人不可思議的是九五槍竟然沒有空倉掛機功能去提醒士兵 – 扣扳機沒用了,該換彈匣了!咳!“巴鐵”鐵不鐵,咱不知道,但我知道“巴人”不傻。中國的現役軍人呢?

---珍惜生命,遠離九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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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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