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2015阿拉斯加行的主要目的是拍海鸚(Puffin)。自從前幾年看到石頭城拍的大西洋海鸚(Atlantic Puffin),那近乎卡通人物的臉和嘴,這“草”就算種上了。迄今知道的海鸚就三種,大西洋海鸚(Atlantic Puffin)、角海鸚(Horned Puffin)、和花魁海鸚(Tufted Puffin),後兩種生活在太平洋海域,多見於南阿拉斯加。
拍海鸚有兩個難處。第一是紡錘體型的海鸚飛得快,體積小,遠處不容易發現,等飛近了又來不及對焦以及追焦,特別拍到後來,大家的要求都提高到必須嘴裏有魚才拍,那就更難了。
第二個難處是海裏有浪和湧,小船上下顛簸時對焦非常困難。既要保持自身平衡不倒,又要控製上下劇烈晃動的機子大炮,在目標剛好經過焦點的很短時間內,按下快門。
剛開始時,自己完全處於失敗的痛苦中,一天拍下來,試了無數種組合,最後還幾乎全是糊片。好在還有三天,逐漸地自己總結出了成功率比較高的方法。
首先否定了手持。因為根據自己的臂力,想使600mm鏡頭穩定,最多隻有大約不到五秒鍾的時間,想要對準飛鳥然後跟蹤追焦,這五秒非常勉強。解決方法是用單腳架左右手協調,搖動鏡頭(Tilt)和轉動機身(Pan)以保持上下垂直並追蹤,這樣雖然慢了些但能持久。為了縮短行李尺寸,我隻帶了GT2541的腳架,剛開始單用一條腿,可是最細的一節承受不了重量,於是就把三條腿並攏當單腳架用了。所以今後最好還是用GT3541.
還有個注意事項,千萬別在架著大炮的時候調整腳架,我和如嶽老哥的手指都在湧上來的時候被夾傷了,我中指上有塊皮肉,當場就象被衝床的模具給衝了下來。
第一天是個大晴天,一大半的時間拍的是動物和萬千飛鳥猛禽。大家都沒提的一個字是“Puffin”,可其實我們心裏牽掛著的就是海鸚,因為經常拍鳥的都知道,成功與否,隻在一線之間。能從遠處看到海鸚和能從近處拍攝,完全是兩碼事,加上光線與背景的挑剔,船長Jim能否帶我們找到並接近海鸚,還是一個懸念。假如我們隻拍清楚了鯨魚和海鷗,如何還有顏麵見江東父老啊。
直到快七點時,船長帶我們去到了一個以海鷗和其他海鳥為主的小島。從背光臨海的懸崖峭壁上,我們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海鸚。雖然光不好,背景雜亂,小船還上下顛簸湧動著,但我們還是激動萬分,搖來晃去拚命的拍著。把個船長給看糊塗了,這四個神經兮兮的家夥,咋見了海鸚,跟打了雞血似的涅。他忍不住在艙門口哈哈大笑,還掏出手機把我們這幫攝影師的雞冠高聳的樣子給拍了下來。
第二天的天氣也不錯,晴天居多。自從船長知道我們對海鸚有多迷戀,每天的下午幾乎就變成了獵海鸚專題。海鸚築巢於海島上的岩石縫中,頻繁地將魚帶回巢,幾乎可以肯定是在孵雛,可惜的是無法登島去看幼鳥。Glacier NP裏角海鸚比較少,花魁海鸚就相對多了許多。海鸚必須潛水捕魚,從它們的紡錘型體型和強勁有力的腳蹼,可以想象在它們在水中的威力。以至於有時能一次捕獲五條在水中遊動的小魚。
第三天是個多雨大陰天。我到是正好試試這1Dx和600鏡頭的防水功能,除了時常將鏡頭轉向甲板以避免雨水淋到鏡片上,一路就沒收過器材。自從如嶽老哥昨天興高彩烈地拍到嘴中銜著三條魚的海鸚後,再加上是個陰雨天,大家都有些氣餒了。雖然船拋錨在雨霧中,可海水卻相對地平靜,對焦也容易了許多。
可能是因為捕魚的效率不錯,海鸚得以花相當多的時間在空中和水上嬉戲來消磨時光。出乎我們意外的是,在雨即將消停之時,它們傾巢出動了。隻聽船長拿著望遠鏡高喊:“遠方兩點方向,回飛,嘴中有魚”。“高射炮機關槍”準確地轉向瞄準,我聽到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在啪啪地點射,等到海鸚飛到跟前,那機關炮聲“哢哢哢哢”就沒停過,我估計如果是真槍的話,別說鳥了,連那嘴裏的魚都給打爛了。剛一停,耳邊船長又喊:“八點,花葵海鸚,嘴裏有魚三條”,整個“空防矩陣”隨之轉動,擊發。這過程持續了有幾小時,直打得機子發熱,手發軟,腰酸腿疼。我們拍攝嘴中銜魚的海鸚的要求,也越來越高,最後對於嘴裏隻有一、兩條魚的海鸚,都不屑一顧了。
最後出海的那天是個多雲的日子,大家都覺得海鸚拍得應該差不多了,都比較輕鬆。再說答應船長和他太太,今晚是大家一起動手準備晚餐。在阿拉斯加,晚餐幾乎就等於魚。至於是啥魚,那一定是halibut,南阿拉斯加本地人不吃三文魚,說那是喂狗的。所以這最後一天幾乎變成了以釣魚為主的休息日。
結果我們不光釣了條30lb 的Halibut,還釣了兩條紅石斑,Jim當場就要扔掉,我們所有的人都齊聲驚呼:”不要扔啊!“ 回到家Jim拖出炸火雞的大鍋做蒸鍋,晚餐我就秀了拿手的清蒸石斑,那個鮮呀,連Jim家裏的一幫年輕人都吃地津津有味,Jim更是用手剝著大魚頭,嘬了個一幹二淨。
#1,阿拉斯加無數的鳥島之一
#2,晨霧中的Glacier NP
#3,角海鸚
#8,噴“氣”花魁
#9,銜魚回巢的花魁海鸚
#14,正想離巢的花魁海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