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浩湖位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和內華達州的交界處,是北美最大的高山湖,水深501公尺,是全美第二深的湖泊。
小遊艇買了幾年,先生一直想到太浩湖上馳騁一番。趁著國慶節長周末,終於得以成行。我們的居住地矽穀聖何西距離太浩湖有三個半小時的車程,因為拖船不得不慢行,所以我們開了四個多小時。為了保持湖水不被汙染,船隻下水之前必須通過嚴格的檢驗,保證不帶一滴水下湖。到達目的地已經下午五點,離檢查站下班還有半個小時,所幸一切順利,很快通過了檢查,明天一早就可以下水了。
我們定的旅店就在湖邊,放下行李,我迫不及待地跑到旅店的最頂層觀景拍照。落日的餘輝像金子般地撒向湖麵,一片金燦燦耀眼的波光,我不禁有一種撲向金光裏暢遊的衝動。
沿著湖邊的街道兩旁布滿了各種特色的商店和餐廳,我們挑選臨湖的餐廳興致勃勃地進去,又逐個敗興地出來,因為可以享受美食的同時又能觀賞美景的餐廳都需要預定,我們沒有經驗,沒作預定。最後隻好選了對街的一家意大利餐廳了無興致地解決了晚餐,聊以自慰的是食物非常美味,讓我們大呼不虛此行。
第二天一早,我們把船拖到碼頭,由於水位逐年下降,遊艇不能直接下水,隻能用起吊機把它吊起來,放到水裏。既費時又費錢。
出了碼頭,小快艇好似離弦的箭,轟鳴著衝向湖心。翻卷的浪花與天上的白雲相映成趣,碧藍的湖水波光粼粼,遠處環繞太浩湖的群山被薄霧籠罩著,似隱似現。巨大的湖麵上微波輕擾。隨著湖水的加深,湖水根據水的深淺折射出不同的顏色,從岸邊的淡綠色變成淺藍色,到湖心的深水處逐漸變成深藍色。我完全被太浩湖的浩瀚與深邃所震懾,身不由己地站了起來,誰知我剛剛迎風而立,還沒來得及護住帽子,一陣風已經把帽子卷走了。我們急忙轉舵回來試圖打撈,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可愛的帽子慢慢地沉入湖底。永別了,我親愛的帽子。
船到了湖中心,我們停止了發動機,支起了遮陽棚。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任微風吹亂我的頭發,任湖水打濕我的衣裙。這一刻,我心靜如水,時間仿佛靜止了,就這樣安靜地坐著吧,什麽也不思,什麽也不想,把自己歸零。
一艘快艇載著一群快樂的男女呼嘯而過,湖麵很快又回歸平靜。
我對水有著一種天生的敬畏,尤其是大海。那深不可測的海底仿佛是另一個世界,那裏一定也有等級,也有強弱。那裏可能沒有饑餓,沒有戰爭。 湖水清澈見底的太浩湖無疑衝淡了它的神秘色彩,但是它的廣褒也足以令我神往。看著先生像魚一樣在湖水裏暢遊,我多想把自己融入水中,就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魚。
這片刻的寧靜很快就被發動機的轟鳴聲打破。快艇又啟程了,駛向下一個平靜的港灣。
這一天始終天高雲淡,也許是掉帽子帶來的好運,天氣預報所說的雷陣雨始終沒有到來。
下午時分,泛舟太浩湖的節目圓滿結束,整理好一切,我們滿心歡喜地踏上了歸途。開了一個多小時,剛剛翻過了高山,接近山下的一座小城,正在計算著何時能夠到家。忽然車身一陣劇烈的搖動把我從餘興未消的回味中喚醒,先生從反光鏡中發現托船的拖車爆胎了。所幸當時左右無車,先生急忙在路邊停下來。這時已經快到下午六了,我們夫妻倆坐在車裏想對策。看來帽子隻管水裏,不管陸地,還是出了狀況。我倒是出奇的冷靜,一是這種事不歸我管,相信老公一定會有辦法。二是車到山前必有路,在美國,車停在路邊總會有人來幫忙的,這一點我堅信不疑,以前我們曾親身經曆過一次,也見過多次。我相信美國的“活雷鋒”到處都有,這次也一定會出現。果然,沒過多久,一輛黑色小貨車停在我們麵前,車上一個文身的小夥子探出頭來說:“爆胎了嗎?我想我可以幫你們,我有個舊胎,你們想買嗎?”,我們不禁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是。
等了大約十分鍾,小夥子帶著一個舊胎回來了,他馬上動手和先生一起換輪胎,小夥子動作相當熟練,輪胎很快就換上了。我們付了他額外的費用以示感謝。當他得知我們還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時,他擔心這個舊胎開不了那麽遠的路程,他馬上打電話聯係一家車行,他們可以加班為我們換胎。小夥子開車把我們引到車行,交代完了,他先離開了。我們要了他的名字和電話,他叫Chris,他還笑著指著圖滿花紋的胳膊說:“文身的不一定都是壞人”。是的,不可以以貌取人,Chris 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夥子幫了我們的大忙,而且幫人幫到底,令我們感動萬分。
半個小時後,兩個輪子都換上了新輪胎,我們重新上路,一路感慨,慶幸車壞在了合適的地方,沒有壞在大山裏。慶幸我們遇到了Chris,一個特別熱心的美國小夥子。在美國這樣的人大有人在,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我們也會幫忙的,正是 “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才是和諧社會。
迎著夕陽我們繼續上路,一路上又多了一些興奮,一些談資,更多了一份對這種助人為樂的感激。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