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矽穀的天氣一如既往地好,晨風中青草淡淡的微香夾雜著玫瑰的芳香,撩動著我那顆悸動的心。近日來忙工作,忙活動,有些忽視老公,感到對他不住,今天應該好好陪陪他,補償一下。遊Sacramento 河是他一直想去的,何不陪他走一遭。說走就走。
Sacramento 河距我們114哩,吉普車掛著汽艇開不快,最多每小時55哩。二個半小時後我們到達了河邊。
老公把船放進河裏,一加油,汽艇像兔子一樣飛快地竄了出去。
Sacramento 河不寬,兩岸的建築和樹木清晰可見。汽艇飛馳了一會兒,老公放慢了船速,我們悠然地欣賞周圍的景色。水鳥跟在汽艇的後麵,捕捉浪花卷起的魚兒,水麵上不時地有小東西探出頭來。此情此景,極富詩意,怎奈我搜遍了大腦的溝回竟湊不齊四句,不禁想起電視劇裏一個詩人的台詞:“好詩唐宋皆已做完”。這句話成為我做不出詩最好的托辭。無奈中我急中生智,對老公說:“我山寨一首李白的詩如何”。
朝辭矽穀豔陽天,
百哩征途一日還,
兩岸鳥鳴音猶在,
快艇已過萬叢間。
老公聽了哈哈大笑,我知道這笑聲裏包含了很多很多。
遊了一個多小時,我們決定吃午餐。幾家餐廳臨河而建,並有停船位,可以觀水而啖,即愜意又浪漫。停好船,我先行走向餐廳,回頭見一艘大船正在靠岸,試圖停在我的船後,隻見大船飄飄悠悠靠向我的小船,我急忙大喊:“快推船”。老公和另外兩個人奮力推船,螳臂擋車,如何推得動。隻能眼看著大船撞向我的小船。大船上伸出的長長的頭正好撞上遮陽蓬的杆,力度不大。老公查看後朝我喊了一句,“彎了一點,沒事兒”。然後追上我,我們繼續朝著餐廳走。忽然聽到有人喊,回頭見一個美國女人向我們招手,我們轉身回去。女船主解釋說她剛才控製不住船了,很抱歉,她願意賠償所有的損失。並把電話留給我們。
就餐時看著電話號碼我說我們連她的證件都沒看,當時我們被女船主的誠意打動了,絲毫也沒有懷疑電話的真假。來美國二十幾年,生活雖然坎坷,但是從未遇到壞人,感覺很安全。所以習慣了相信,習慣了不懷疑,也習慣了寬容,習慣了淡然。其實人與人之間理應如此。
這個小事件不但沒有影響我們的興致,反而讓我們想了很多,談了很多。
回程中我們不但沒有疲憊,而且還很興奮。這種感覺來自女船主的真誠,這種感覺來自我們的寬容,這種感覺真好。寬容待人也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