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毛 九 的 故 事
來美國中部以前，九毛九就是一條有名的山西漢子，不過那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山西人精明，善於經商，而且喜食醋，號稱“無醋不成席”。九毛九做單身漢的那個年月，村裏文化生活貧乏，娛樂基本靠手。那時九毛九最大的嗜好，就是喜歡觀看村裏的漂亮妹妹。一聽說哪個村新來了漂亮媳婦，九毛九就不見了蹤影，家裏人也不打聽，徑直來到聽房的人堆裏，一定能找到正貼在窗戶紙下麵，專心致誌地聆聽裏麵動靜的九毛九。時間長了，周圍方圓十裏的妹妹也看得差不多了，九毛九開始陷入巨大的痛苦和悲傷之中，常常一個人坐在小山坡上，獨自對天流淚。
這時，一個從陝西做生意的同鄉回來，給九毛九帶來了好消息：黃河對岸的陝西，有個地方，處處是美女，看都看不完。言者無意，聽者留心。九毛九暗暗地開始做起了準備。這天天還沒亮，他起個大早，穿上草鞋，打好蹦腿，紮上一條軍用皮帶，又拿出兩瓶老陳醋掛在腰間，遠遠看去，好像別了兩個手榴彈。
九毛九一路快跑，趕到渡口，天才蒙蒙發亮。渡口上隻有一隻從陝西過來的船夫，撐著一個羊皮筏子在等過客。九毛九過去，讓船夫上路。船夫看看天，看看水，再看看九毛九，嚴肅地伸出一個指頭：“一塊錢。”九毛九見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其它遊客，就壯起膽子，回到：“九毛九，多一分都不行。”船夫不語，繼續伸著一個指頭。
兩人就這麽僵持著。看著天色慢慢放亮，九毛九隻好繼續和船夫講價，但是船夫不為所動。情急之下，九毛九脫下草鞋和棉褲，打成包，舉過頭頂，然後深一腳，淺一腳地向河水中走去。一邊走，一邊嘴上還堅定地重複著：“九毛九，九毛九……”。
船夫仍不為所動，繼續回答：“一塊錢，一塊錢。”
水開始深了，先是蓋過了胸脯，後來就沒到了脖子。九毛九繼續向前走，嘴裏仍舊不停地說：“九毛九，九毛九……”。船夫看著他，心裏開始發毛，連忙說：“好好好，壯士，今天你贏了，九毛九就九毛九吧，俺送你過去。”
可是不幸的九毛九，在嘴巴裏冒出最後一個九毛九之後，被無情的河水吞沒了腦袋。船夫也顧不上許多了，連忙跳入水中，三兩下遊了過去，抓住九毛九的身體，拖回船上。這時的九毛九，雙唇緊閉，皮膚發青，兩隻手仍緊緊地抓住腰間的兩瓶老陳醋。口中還喃喃有詞：“九毛九，九毛九……”
船到對岸的時候，九毛九已經恢複了正常，他拿出一塊錢，交給船夫，然後伸著一隻手，等著找錢。船夫翻遍了身上所有地方，就是找不出一分錢來，隻好對九毛九說：“這位壯士，俺服了U，今天就不收你的錢了。不過請你一定留個大名吧？”
九毛九收回一塊錢，小心放好，然後自豪地說：“俺是山西人，外號九毛九，後會有期。” 說罷，頭也不回地趕路去了。
(根據民間傳說整理，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北方豹
再改於二零一四年二月
原創於二零零六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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