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逐夢人
我本燕趙逐夢人，慷慨悲歌唱雄心。縱橫馳騁千萬裏，人生真諦勤追尋。
生活裏的福爾摩斯
2013年12月10日下午兩點半，我正在哥倫布的辦公室忙活著一桌子的文件處理。位於俄亥俄代頓市
（Dayton）的公寓樓經理助理托尼打來了電話。氣喘籲籲的他在電話上告訴我代頓辦公室新聘經理
助理傑西（Jesse) 剛從銀行回來，告知他現金部分有一千多元不翼而飛。 在電話上，傑西磕磕巴巴
的話不成句，啥也說不出來，隻是一個勁兒的說“我暈了，我要暈了”。 當了二十幾年的小生意人，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新聘的傑西有問題。於是我馬上給托尼下達命令： 立即收繳傑西所擁有的大樓鑰匙
和公司設備；立即收繳在公寓大樓裏施工並送傑西到銀行存款的白人合同工青年提姆的大樓鑰匙及公司設備，
並責令他們馬上做出以下選擇， 第一，離開公寓大樓； 第二，簽署權利放棄聲明。坐在辦公室等我
到達親自處理。我告訴托尼如果傑西和提姆當中任何一個人選擇第一，可以馬上放行，但他必須馬上撥打
911報盜竊警，請求警察現場抓人。電話上傑西和提姆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一。我起草完聲明書，
打印傳真，幾乎是在五分鍾內完成了全部。抓起步話機，通知哥倫布的大樓保安全副武裝停車場待命。
兩點五十五分我駕著猩紅色的Corvette 駛出停車場，飛奔代頓。
傑西. 奧斯本今年二十四歲。白人男性，身高六尺一。 自稱是代頓辛克萊爾學院(Sinclair College)
舞蹈係學生，專修芭蕾舞。 長相和舉止十分的基佬。2013年5月傑西申請公司公寓獲準。
白天上學打工，晚上回家睡覺。 在這個以黑人房客為主的大樓裏他顯得格外紮眼。幾個月下來，傑
西按時交租，從未晚過一次。代頓的白人女經理香娜對他印象很好。十月初，香娜給我打電話說傑西
下個月要搬走， 原因是樓下的黑人鄰居狼吹(Lontrell)不分白天黑夜播放震耳欲聾的快板書。吵得傑西
成宿的睡不著。無奈隻好報警。幾次警報下來，傑西和狼吹就結下了樑子。狼吹天生弱智，年紀輕輕
就享受著聯邦政府的福利待遇。每月啥也不幹，坐領七百元。他每天的業務就是聽音樂和玩兒女人。
快樂無邊。 傑西的報警讓狼吹十分的火大。幾次找上門去找傑西打架。基佬傑西哪裏敢接招。
每次都閉門不出。 後來狼吹的黑媽也加入了報複行動。大樓裏高聲叫罵要把手裏的啤酒瓶塞進傑西的
屁股裏。針對這個情況，香娜提議讓傑西搬到另外一個大樓裏，避開狼吹。我同意了香娜的提議。傑西
也很高興，雙方一拍即合。 不到兩天， 傑西就搬到了裝修一新的公寓大樓裏。 通過這件事， 基佬傑西
十分感激公司的安排。幾次遇到我都表示感謝。十一月初，傑西主動到辦公室找我，希望能到我公司工作，
並想利用他在學校裏的人際關係，讓更多的學生到這裏租住。正在為改善房客素質苦思的我對他的提議很是
感冒。但是代頓公寓大樓的生意尚未賺錢。辦公室裏香娜還在坐著陣。五十浪蕩歲，身重二百磅的香娜雖然
工作並不出色，能力也很有限，但一年多來也沒啥大錯，沒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無緣無故的開掉人家吧。
人算不如天算。對於香娜在多次培訓均未有明顯效果後我一直都在琢磨著如何與何時讓她體麵的走人，
但始終未有機會。 十一月二十二日，香娜背著我回春田老家趕飯局。 結果，讓她家的大狗把她從二樓
撞倒並滾下樓梯摔倒在一樓地板。左腳從朝前變成朝後，粉碎性骨折。從醫院出來回到公寓就給我發信息
辭工。於是， 傑西就這樣水到渠成的被公司錄用。為了保證他能盡快的進入角色。我專門接他到哥倫布
總部做一周的培訓。在哥倫布的一周裏， 雖然對傑西的文字及數學能力很失望， 但是考慮到代頓辦公室
現在十分需要人，再加上我隔三差五都到代頓辦公。 在能力與可信度之間我選擇了後者。 回到代頓
， 傑西住在大樓， 吃在大樓，工作在大樓。 隻要我在代頓，不管到幾點，他都留在辦公室。對我的
指令也是逐條照辦，並無疏忽，初步贏得了我的信任。三天後， 我就把收租存款的權利從托尼的手裏
轉給了他。這一天是12月3日。
提姆的全名叫提姆.利多。十一月哥倫布總部招聘維修工。他來到辦公室應聘。沉著的應答，風趣的談吐
以及高度的自信讓我很滿意。 一查犯罪記錄，哇呀呀。這位仁兄敢情作過奸，犯過科，蹲過牢。
應聘這檔子事兒肯定是不行了。但是，這些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兒。 提姆一再向我保證他已經徹底洗心革麵，
改邪歸正， 萬望公司給他個機會。正巧代頓大樓裏有很多房間需要裝修，於是， 我就決定在有條件
受監督的情況下讓提姆到代頓做合同工。此時找工作到處碰壁的提姆自然開開心心的答應了我所有的要求
，開車到代頓開工。初到代頓，提姆經常到辦公室轉悠，煞有其事地指導傑西各種工作，讓經理助理兼
保安黑人托尼十分不滿。 托尼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反映這一情況。 我專門打電話給提姆，提醒他要專注裝修，
沒事兒不要到辦公室晃悠。提姆在電話上畢恭畢敬，未有怨言。 到代頓不到兩天，提姆就給我打電話，
說身上連吃飯的錢也沒有了。 希望先預支二十塊錢買點汽水和炸薯片什麽的。皇帝不差饑餓兵。
我也沒多想就吩咐傑西放款打條兒。心裏十分的感歎美國人心態之淡定。都揭不開鍋了居然還能笑。這事兒
要是擱到中國人身上死的心都有了。另一方麵， 如此缺錢的提姆讓我心生不安。於是我又打電話給托尼，
囑咐他對提姆要多加注意，對於公司的貴重工具與物料一定要每天登記進出，。畫押記錄一樣都不能少。
代頓公寓裏隻有三個員工，而隻有提姆有車有駕照。 於是，每逢有城裏的公差隻要我不在場都會求他幫忙。
油錢自然是公司補助。
黑哥們托尼，大號安東尼. 阿諾德。跟影星阿諾可能是遠親，因兩個人的身子骨還真有相似之處，滿身
的疙瘩肉。 身兼保安的托尼每到火大時就願意扔掉上衣，耿起腦袋一般粗的脖子，嘴裏尼哥長尼哥短的
就要打架。 我從接受代頓大樓的第一天就認識了托尼。 三年前的托尼大白天就攥著啤酒瓶子，搖搖晃晃
滿樓找人打架。清醒時找過我要活兒幹。刷牆打掃衛生樣樣幹過。 每次結完帳就幾天找不到人。幾次下來
，我便不再自找麻煩。隨著房客逐漸的增多，我對托尼的印象也就慢慢的變淡了。托尼的女朋友就是香娜。
這一黑一白是整個大樓裏的亮點。整天罵罵咧咧，醉醺醺的托尼天不怕地不怕，單獨怕長的五大三粗的香娜
。每天隻要看見香娜從對麵快餐店下班回來便像耗子瞅見貓似的一溜煙的竄回家。最讓人可笑的是有一天
托尼竟然被香娜打倒在走廊裏哭了起來，那小樣兒，跟個受了氣的孩子似的。香娜怒氣衝天罵得都快把大樓
的房頂給掀了。滿樓道裏看熱鬧的黑人個個笑得前仰後合。一問才知道托尼白天在家沒事兒幹邊看毛片邊
拿個啤酒瓶子捋管兒。用完瓶子忘了扔掉。香娜回到家以為啤酒還有剩，拿起瓶子就喝。一入口感覺味道不對。
一問情況便崩潰了。於是戰爭爆發。從屋裏打倒屋外。戰爭結束後，托尼自感很沒麵子，一個月沒露麵。
聽說為這事兒香娜還斷了他的糧草。再也不買啤酒了。2012年4月初， 我從哥倫布調到代頓的黑人女經理
夥同她的男朋友貪汙了一大筆租金連夜逃跑。托尼第一時間發現情況不對，早上六點半就給我打電話。
我指示托尼看好現場，把守好辦公室，誰人都不許進，等我趕到處理。托尼都一五一十的執行了我的命令。
在一整天報警，整理，統計，收拾的過程中，香娜和托尼都表現的一絲不苟，盡心盡力，任勞任怨，
使我很感動。要知道，他們並沒有責任這麽做，而且我也沒有答應他們什麽。就算是我不給他們一分錢
大概他們也說不出什麽來。哪份真誠，哪份挺身而出的熱情讓我決定臨時聘用這兩個人看管代頓大樓，
直到我再找到合適經理人選。一番長談後，香娜和托尼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聘用提議。托尼還信誓旦旦的向
我保證要戒掉酒癮，當一名合格的保安兼公寓維修幫工。幾個月下來，經過了幾次的磕磕碰碰，香娜和托尼
度過了磨合期，逐漸進入了角色。但是，在托尼的腦袋裏，他始終不忘他和香娜是臨時授用。我可以看出來
哪份不安全感始終在伴隨著他。 對此，我也沒有刻意去幫他消除。 畢竟這把達摩科利斯之劍高懸頭上對我
來說利大於弊。 它可以讓我進退有據。 托尼的不安全感讓他對每個從哥倫布辦公室來代頓短暫工作的員工
都有一股莫名的抵抗和仇視，尤其是白人員工。幾乎每一個被我派到代頓的工人都熬不過一星期的時間便哭
著鬧著回哥倫布。原因無一例外，沒有辦法和托尼相處。 我幾次動過解聘托尼的念頭，但是考慮到地處
代頓城中心的公寓大樓還真需要像托尼這樣的一個人把守，便拖了下來。香娜受傷辭職後，托尼好幾天
神色恍惚，對我說話十分小心。我心裏明白缺少了香娜，托尼心裏的那份不安全感就更大了。因此，
他心裏對新聘任的傑西是何種看法便不難想象。
在開車趕往代頓的路上， 我的大腦在急速的轉動，分析著誰會是這一千多美金的竊賊。傑西在哥倫布
辦公室的時候曾對同事說他的男朋友是個毒蟲，一個月的毒資要很多錢。沒辦法他就得打好幾份工供
男朋友吸食。十月份他丟了兩份工作，結果車款沒著落，無奈隻好把車還給了車行。如果不是公司雇了他，
很可能跟男朋友混大街。對於金錢的渴望很有可能讓這個基佬昏了頭。 況且所有的租金都在他手裏。
公司保險櫃的鑰匙除了我放在總公司一把，他也有一把。因此，傑西作案的可能性最大，而且最方便。
但是，作為學生出身的他不會不知道出了這事兒公司第一個反應就是把他開掉。 即便不是他偷的，
作為公司租金的管理人他也是責無旁貸。為了一千多塊錢而丟掉一分工作。 他應該知道孰輕孰重。
據托尼報告， 合同工提姆兩次開車送傑西到銀行存款。 第一次存款回來， 提姆曾興衝衝的對托尼
講傑西簡直就是個白癡，一不會數錢，而不會填寫銀行單據，而且還把現金亂扔。他能很輕易的抽幾張
百元大鈔 而不被傑西發現。托尼為這事兒對大嘴巴提姆極為不滿，覺得提姆這小子心術不正，屬於壞人
一個。一千元此次被盜，提姆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
快到代頓之前， 傑西給我打來了電話。 告訴我他很懷疑是托尼偷了錢。 因為辦公室的鑰匙身為
保安兼經理助理的托尼也有一套。托尼任何時間都能到辦公室。傑西回憶道有兩天他忘了把裝現金的
小保險鐵盒放回保險箱，也沒加鎖。 托尼很可能拿走了錢而想嫁禍給他，害他丟工。另外，此次坐車
去存款的路上， 提姆半道上說要在附近加油站買包煙，還讓傑西去幫他買。由於加油站地處黑人區，
傑西就把裝錢的信封放在了車裏。因此， 提姆打開信封偷取現金的動機和時間都有！
眨眼汽車開進了代頓公寓大樓的停車場。 跟以往不同， 我並沒有先給托尼打電話，而是停在大樓後門。
坐在車裏思索如何在盡短時間內破了這個案。為了防止任何人逃跑， 我吩咐同行的保安到大樓前門把守。
一見三個人當中的任何一人外出馬上呼我，並加以非武力阻止。我同時拿出筆記本，開始迅速擬定偵破計劃。
這三個人當中目前看來誰都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因此，誰是第一個發現錢數不對並要向我報告的當屬
最後一個嫌疑人，原因很簡單。偷了錢的人心裏很清楚三個人都有嫌疑。等公司每月例行的審計發現後
再互相推諉互相指責，最後法不抵眾，要不三個人全開，要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公司每月十五號
進行會計審計，這個規定托尼清楚，新雇的基佬傑西也知道。合同工提姆並不知情。因此，先查清誰是
第一時間報案者。然後在開始審問第一當事人基佬傑西。從收據核查到存款核查，一步一步問個清楚，
看看是否有破綻。
針對提姆，問題就比較簡單，隻需要核實兩件事， 第一，問什麽一定要在存款的路上停車買煙？第二，
傑西有沒有把裝錢的信封放在車上？ 至於托尼，那就更簡單了。 公司辦公室裝有雲端攝像機。
托尼何時獨自來過辦公室很容易發現。智商並不太高的托尼並不知道攝像機拍攝有死角的問題。
大白天傑西都在辦公室，因此，托尼作案不可能是白天。如果他晚上到辦公室，那麽他作案的可能性
幾乎就是百分百了。所以，到了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要調雲端錄影資料。主意打定。 我從後門
進樓躡手躡腳的來到辦公室。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如果是三個人集體作案，這會兒他們一定是氣氛神秘
而又融洽還會輕鬆。談話的聲音一定比一般情況下亢奮。 從哥倫布開車到代頓再快也要一個小時。
該密謀的也早已密謀完畢。 這會兒就等著合夥演戲戲弄總經理了。 如果他們不是集體作案，
此時的氣氛一定很緊張， 一定是鴉雀無聲，每個人心裏都在揣摩著怎樣洗脫自己的嫌疑，
證明是別人犯得案。以我對托尼的了解，他此時一定是異常憤怒，想要殺人。 因為這個大膽的竊賊很
可能讓他因此而丟了飯碗。而這個飯碗的分量在女朋友香娜辭工後對托尼來說實在是太重了。他不能
丟也丟不起。
果然不出我所料，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坐在門口的托尼手持電槍，麵對提姆和傑西，怒目而視。
坐在一旁的提姆耷拉著腦袋，而坐在沙發上的基佬傑西卻顯得神情輕鬆，麵露微笑。見我進來，
三個人都沒說話。落座後， 我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輕聲問道是誰最先發現錢少了。提姆開口說是他。
到了銀行，傑西下車進到銀行大樓存款。 不一會就神色慌張的出來喊提姆，說現金少了六百多塊。
讓提姆幫忙再數數，因為他腦袋都亂了。提姆來到銀行櫃台數錢，發現確實少了現金。在辦公室填好
的存單數字和實際數字相差六百七十五元。提姆感覺事情嚴重，開車回辦公室的路上便要求傑西打
電話向我報告。傑西說回到辦公室再查查底帳再說。回到辦公室後，與租金收款底帳比對，相差的金額
又增加到九百七十五元。提姆馬上給托尼打了電話。托尼又一次比對了賬本和存款單，核實了丟錢數字，
馬上決定向我電話匯報。對此，托尼和傑西均表示屬實。聽完提姆的陳述， 我心裏馬上有了一個大概
的案發輪廓。為了進一步展開偵破，我要求托尼和題目離開辦公室到另外一個房間等待。 隨行保安負責
陪同，進出必須讓我知道。
辦公室就剩下我和基佬傑西了。我攤開筆記本， 開始提問傑西。我的第一個問題是離開辦公室之前
是否統計過應存款總額？ 他回答沒有。 第二個問題是去銀行之前有沒有把要存的錢款點算清楚？
他回答沒有。我又問他既然如此你怎能知道錢少了呢？ 傑西回答我說實際情況是他根本不會數錢。
去銀行之前都是他求提姆幫他點算的。談到這裏， 我再也壓製不住我的怒火了。 我厲聲的斥問傑西
既如此為什麽在第一次招聘麵試時你要告訴我說你是高中的全A畢業生？ 為什麽你在哥倫布總部培訓時
會數錢而到了代頓就變成了白癡？ 出乎我的意料，基佬傑西並沒有著急。 相反， 他始終很沉著，
隻是不斷的道歉，說他認錯，並表示一定會把錢還回來， 盡管他沒偷， 但是丟錢的責任在於他。
心情平靜些後， 我問傑西既然你並沒有點算錢款， 為什麽你認為提姆在車上偷了錢？ 傑西說離開
辦公室前他用膠帶紙把裝錢的信封開口沾上了。但是，到了銀行後發現膠條被打開過。 問到這裏，
我也無話可說了， 眼前的這個傑西要麽是個十足的白癡， 要麽是個作案手法高明城府很深的年輕人。
審完了傑西， 我把提姆叫到了辦公室。 這一次，我改變了審問的方法。我要用激將法探探這個
在富蘭克林縣監獄三進三出的年輕人的虛實。 提姆在我跟前落座後， 我用很生氣的語氣對提姆
說你讓我很失望。像你這樣的人能給你二次機會的公司全哥倫布也不會有幾家。我是中國人，
相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排除眾議，給了你機會。沒想到你恩將仇報，跑到代頓來偷公司的錢。
說吧，是還錢還是坐牢？ 提姆馬上淚如雨下，像個孩子般的哭了起來。說要是我想投錢，
第一次傑西找他幫忙時他就有機會下手， 而且當時的現金不少於三千塊。但是他並沒有，
而且還把傑西這種疏忽大意的工作作風告訴了托尼。 他受夠了到處碰壁的滋味，十分珍惜這次工作機會。
他雖然缺錢，但是幹完合同錢就不是問題，更何況他女朋友還上班，他沒有理由也不想再犯愚蠢的錯誤。
相反，傑西好幾次告訴他他不在乎這份工作，公司需要人，就算是他犯點兒錯，公司拿他也沒辦法。
提姆還強調說我可以找托尼核實這件事， 因為有兩次托尼也在場。因此大家覺得傑西是欽差大臣，
所以也沒敢多言。至於去銀行途中到加油站買煙之事， 是傑西自己提出要幫他去買。而且，
傑西也並沒有把裝錢的信封放在車裏， 而是始終放在他的黑色短大衣大兜子裏。離開辦公室之前傑西
確實讓他到辦公室數過錢。 但是， 他始終坐在麵對攝像機的位置。因為他知道這是雲端攝像機。
審完提姆， 我打開電腦登陸雲端攝像網站。 查閱了三天的錄像，並沒有發現托尼晚上進入辦公室
的任何錄影。至此， 我心裏已經有了大概。 這個竊賊非基佬傑西莫屬。道理很簡單，作為辦公室崗位
負責人，你對錢款不差不數。如果你不是白癡， 一定是想渾水摸魚。案發後，你仍然能十分淡定，
說明你對此早有預謀，並準備好了各種應對方案。最後， 既然你從招聘一開始就謊言連篇，你今天
所講的怎會是實情？ 你一會指證提姆，一會兒又影射托尼， 分明是要轉移視線，掩蓋實情。這時，
托尼走了進來，他告訴我說他發現第一次傑西的存款記錄就有欠存情況。我把數據賬目本和傑西第一
次自己去存款的銀行存款單比對了一下，果不其然，相差整整一百美金。也正是第一次貪汙得手
，才讓這個可惡的基佬狗膽包天，一下子拿走了近一千元。真相到此大白。 我讓保安把傑西叫到辦公室，
輕蔑的注視著他，厲聲問道， 傑西， 你第一次從公司租金中偷了多少錢？ 傑西回答一分沒有。
我把賬本比對記錄扔到他麵前，問他這是什麽？ 這個又臭又硬的年輕人竟然說他不知道。我說那好吧
，你到監獄裏慢慢學吧。這時的傑西請求我讓其他人離開辦公室，他要單獨跟我說。 我把電槍打開
保險機在手裏，讓他人離開。這時傑西對我說他媽媽告訴他公司這樣丟的錢不用還，最多是民事官司，
不用坐牢。隻要我不報警， 他願意馬上找工作，兩個月內還請公司丟失的錢。我厲聲的告訴他，
像你這樣的敗類我不可能讓你在禍害其他人了。到監獄裏給人做女朋友吧， 正好還如了你的願。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911. 兩名警察趕到後問清了情況並查看了錄像，請示警長後，對基佬傑西亮出
了閃閃發亮的手銬。
今天， 我收到了蒙哥馬利縣刑事法院的傳票。 針對犯罪嫌疑人傑西。奧斯本的第一次偷盜聆訊於
2014年1月14日早上9：00 開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