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簽
青春的草稿，偶然間從書架上跌落，打碎了記憶，一同散落的還有那幀手繪書簽……
原創短篇《人性實驗》連載七
貪婪的初戀
當袁國翔還在感情的漩渦裏掙紮時，還在糾結於這兩個於雯麗主導的人性實驗的結果時，於雯麗正在實施她的第三個不公開的實驗。她在蔣新影那獲得丁馨蘭的電話號碼和QQ號，在袁國翔上課時，用他的手機和丁馨蘭短信，並以電話不方便為由，她用袁國翔的QQ和她聊天。以袁國翔的身份，把對於曉麗的實驗中提到的那個丁馨瑩的故事，再加上他倆可能有的特色，對丁馨蘭展開了愛情攻勢。
大約兩個多月後，袁國翔問於雯麗：“咱倆打賭輸的，我要兌現，之後咱倆誰也不欠誰。”
於雯麗答道：“不急，你那個藥停了吧，停一個月後，我就要你兌現了，我不想和你擁有一個沒趣的夜晚。”
袁國翔點頭，算是同意了。其實他已經停藥一個多星期了。而於雯麗對丁馨蘭實驗過程比她想像的有點漫長，原想兩三個星期就能搞定，沒想到兩人聊天就持續了近三個月。雖然漫長一些，但結果正如她所料，向著她希望的方向靠近。後來這幾天，簡直就是親密情侶說悄悄話。
丁馨蘭的消息：“沒想到你這麽多年對我這麽癡心，我被你的愛融化了，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見你了，我要給你我的一切，現在更渴望那種靈與肉的結合。”
於雯麗用袁國翔的QQ回複：“我也想見你了，這麽多年的思念終於成真。我再過兩個星期回省城開個學術會，我要見到你。”
“好的，很期待那一時刻的到來，要你做我的新郎……” 丁馨蘭回複。
“萬事具備，隻欠最後的實驗完成，翔哥就是我的人，我就會通過那條裂縫去得到他。” 於雯麗這樣想著。
半個月後，於雯麗和袁國翔到省城，也就是袁國翔的老家，參加為期三天的學術研討會。加上來去時間，共五天。在臨走前的那天，於雯麗告訴袁國翔：“翔哥，這次開會，我要兌現那一天。” 袁國翔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出發那天，從你接到丁馨蘭的短信或者電話起計時，那24個小時是我的。這一天，根據咱們原來的約定，這24小時你要按著我說的辦。要求很簡單，丁馨蘭說什麽，你都當作知道，給她肯定的回答。她要求你什麽，你都得照辦。包括親吻，還包括……包括做愛。” 於雯麗提出了她的要求。
袁國翔感到有點驚訝，沒想到她的第一天兌現的是這樣一回事，但想到於雯麗的兩個實驗都贏了，也就沒覺得什麽。自己隻有履行打賭時的承諾了。他沒想到，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麵呢，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於雯麗花了三個多月的實驗的一個部分。相當於他進了於雯麗做的局。
火車啟動不久，袁國翔收到了丁馨蘭的第一條短信：“歡迎回家，我會為你接風洗塵。” 袁國翔回了丁馨蘭：“謝謝。”於雯麗知道後，告訴他現在開始計時。
之後又是丁馨蘭的短信：“這麽多年你對我的愛，太讓我感動，震撼，說什麽謝謝，渴望你了……。”
袁國翔一臉茫然時，於雯麗接過手機回複：“我渴望這一天很久很久了。旁邊還有學生，見麵談。想你了……”。袁國翔更加驚訝，但已經明白了幾分，就又回到麵無表情的狀態。對眼前的這個學生，不，這個女人，幾分敬畏加上幾分反感。
車到省城車站，丁馨蘭的轎子已經等在那裏了：“先把行李送到酒店。飯店我都定好了。”
入住事宜辦好之後於雯麗對袁國翔說：“袁導，老同學見麵，好好聊聊。剩下的材料我來準備，你就不用擔心了。放心玩吧，我留下準備明天下午開會的東西。你也好好放鬆放鬆。” 一邊說著一邊把袁國翔推上車，並向袁國翔做個鬼臉。望著遠去的車，於雯麗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車一到飯店，已經有門童在那等待了：“丁姐，我來把車給您停進車位。” 丁馨蘭下車，拉著袁國翔的手，和老板娘打著招呼，直接進了包間。這環境倒是袁國翔喜歡的，這是一套連排的、漁村式的平房，坐落在城邊，離他和丁馨蘭就讀的高中沒有幾站地。包間的格調也不反感，一個炕桌，擺在一張韓式床上，床邊花案上有文竹、杜鵑、一盆盛開的紫色月季、一盆清香四溢的雙瓣茉莉。炕桌邊有兩個書架，上麵放著幾本書。袁國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原來的悲情也漸漸淡了，他在想，這確實是一個幽會的好地方，如果換成於曉麗，該有多好。想起她，他心裏一陣疼痛。但已經不像幾個月前那般撕心裂肺地疼痛了。其實丁馨蘭選的地方，都是於雯麗以袁國翔身份和她聊天時暗示過。袁國翔想起前麵那兩個試驗結果就難受，但同時也反倒讓自己放鬆下來。不怎麽沾酒的他，和丁馨蘭喝起酒來，丁馨蘭想的是和袁國翔約會，想聽他點情話，而他卻談起同學來，談起工作來。酒勁上來時，丁馨蘭輕輕地抱了他一下，他還輕輕地回應了一下。但他仍舊記得，現在是在兌現賭輸的一天。出了飯店，袁國翔走路有點不穩，丁馨蘭攙扶著他，象是挽著他的胳膊，小聲問袁國翔：“高興嗎？”他點點頭：“嗯，高興，好久沒這麽喝酒了。”
幾分鍾後，丁馨蘭把袁國翔帶到汗蒸館，看到大堂上袁國翔的表現，就知道他對這種消費場所不熟悉，這個年代，對於這種單純的表現，丁馨蘭又多了幾分愛意。袁國翔衝了冷水澡後，醉意不那麽濃了，由丁馨蘭事先安排的服務生引導到二樓休息廳。過十多分鍾，丁馨蘭來了，拉著他進汗蒸間，他顯然不適應這種男女混合的場所，當他坐下時，把他燙得突然站了起來，一旁的丁馨蘭笑得花枝亂顫，那浴衣後上下起伏的胸部，也讓他感覺不舒服。幾分鍾後，人開始出汗，很快讓他體會到另外一種感覺。這時，他從上次實驗想起，目光落到丁馨蘭的身上，似乎，他以前的種種糾結也不再那麽強烈，正如剛才的不適應汗蒸而現在感覺很舒服。這時，他在琢磨為什麽於雯麗會用這樣一種方式來讓他兌現賭輸的一天呢？最終的答案，仍是從他善良的角度出發，是於雯麗喜歡他而讓他通過和老同學在一起喝酒聊天的方式讓他從兩次實驗的悲情中走出。可當丁馨蘭的身體無所顧忌地向他靠近時，他又覺得自己的結論不那麽妥當……。不糾結了，享受當下，他給自己下了命令。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丁馨蘭帶著袁國翔回家了。中途，他收到於雯麗的短信：“好好放鬆，守諾兌現。”從這短信，他還是沒有完全理解於雯麗的用意。但確實提醒了他，一會，如果丁馨蘭提出什麽要求，他是要答應的，這時，他又糊塗了，這於雯麗幹嘛呢？她會算到這步？用意是什麽？
一進門，丁馨蘭就摟抱著袁國翔要吻，袁國翔本能地擋了一下。丁馨蘭說：“怎麽，愛了這麽多年，又談了這麽長時間，還不好意思啊？” 袁國翔愣了一下，隨後明白了其中道理。也就按賭輸的約定，也就不再拒絕她。當她把兩人衣服一件件脫去時，袁國翔又猶豫了，丁馨蘭又看出來：“不用擔心，他不會回來，生意是我做的，房子是我買的，這兒我說了算。這周我讓他照看生意。”
………………
兩人匆匆完事後，丁馨蘭滿臉失望地盯著袁國翔：“他也幾分鍾就完事了，沒想到你比他還差……。”剛開始聽到她的話，袁國翔感到有點惡心。本想逃離，那就沒有兌現賭輸的承諾，從另外一個角度，他突然感到傷了自尊。沒過幾分鍾的光景，丁馨蘭驚訝地意識到了什麽……，這次下來，丁馨蘭心滿意足：“看來你是真的愛我，咱倆的第一次，就像男孩女孩的第一次，你是那麽的害羞，那樣的快速，而這一次，你又是那麽的男人，這次足有三十多分鍾啊……”
當一個人拋棄那些遙不可及的高尚與信仰，當一個人把文明的外衣褪去，人體內固有的動物本能便釋放得如此自然。從第一次惡心、第二次勉強、第三次對高潮的享受與留戀、到第四次第五次的瘋狂，體現到袁國翔身上的道德觀和肉欲產生如此強烈的衝撞，使他原本的愛情觀和友誼觀轟然倒下。可以說，這次對那兩個實驗做了一個很好的注解。
當他崇尚和信仰的美好的愛情觀被證明不存在時，袁國翔所受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他和他的初戀在做愛，確切地說不是初戀，是第一個美好的朦朧的概念，當初的清純變成了身下貪婪的蕩婦，他鄙視她，也鄙視自己，她當年對她老公言之鑿鑿的愛頃刻化作如此不堪的欲望……而此時，那個被他自己束縛起來的靈魂也在慢慢解脫……
這一切正是於雯麗想要的實驗結果……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於雯麗兌現了她的另一天，這一天，袁國翔的表現讓她非常滿意，他似乎從試驗的陰影中走出，和她的一天，就像新婚夫妻的第一天，所有想象的美好詞匯都可用來形容他倆的這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