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路曆程：穿越宗教，走近上帝

－－謹以此文與族兄嫂夫婦分享探討

 

（一）

能與族兄會麵，對我來說是件神奇的事。

族兄在裏麵出生的那座土牆泥瓦房和我在裏麵出生的那座土牆泥瓦房，曲線距離24.5公裏，步行5個小時。我倆在不同的時間上過相同的學校，那學校也就出我們兩個留學的。族兄的那村莊叫天堂村，我的村莊叫喜洞村，兩村都以覃姓為主，是同宗同族。但因為兩村分別在圩場九圩的南北向，兩村人交往並不多。族兄的弟弟和我的父親，分別在兩村居住了六十餘年，從來沒有見過麵，24.5公裏的曲線距離就是那麽的遠。前幾天，住在密西根州的族兄嫂知人夫婦去夏威夷度假回來，取道加州來見麵，一起玩了兩天。這樣密州和加州之間的幾千公裏，就短於24.5公裏了。這是神奇的第一方麵。

論輩分，我們是同輩；論年齡，我們是兩代人。族兄長我父親四歲，我長族兄的兒子三個月。當年族兄出國留學的消息，是從公社開會回來的大隊長帶回來的。大隊長說，天堂村有個人去美國留學了，他叫覃，三十八歲了。我是從大隊長說時用的那些很誇張的表情和語氣，體會到這件事的重大性，體會到了重大事件發生的那種震撼。族兄是那一帶第一個出國留學的人，所以連見多識廣的大隊長都覺得是個重大事件。那年，我十歲左右。我不知道其他的村童能否體會到我所體會的那種震撼。至今，印象如新。我想也許隻有上天知道，到底是因為有了當年的震撼感，才有與族兄的會麵；還是因為要有與族兄的會麵，才有當年的震撼感。那時，我可沒有想到過這次會麵。這是神奇的第二方麵。

族兄嫂夫婦酷愛種植，所以就帶他們去加州的種植場看看，一路品嚐各種水果。自然聊起家鄉的事。盡管兩人相差近三十歲，在家鄉的經曆卻是很相近的。吃過相同的野果，爬過相同的山路，守過相同的習俗，怕過相同的鬼神, 信過相同的傳說，過過相同的節日，講過相同的土話等等。

因著與族兄會麵的經曆，我的思想被激飛了，穿越時空，縱橫千裏，跨越數百年。

（二）

族兄與我同宗同族，兩人的共同的祖先距今不過三四百年。族兄的父親和我的爺爺都是在清末的光緒二十八年出生。在民國時，族人組織了一次祭祖活動，一起祭拜一位叫覃炮的祖先。那祖墳離我家兩個小時的山路，離族兄家五個小時的山路。我爺爺是去參加那次祭祖，我想族兄的父親也去參加了。因為那時他們都正是壯年之時，正是挑著家裏家外大梁的年齡，象祭祖這樣的大事能不參加嗎？我不清楚那次祭祖的具體年份，隻知道那是在民國時期。有關那次祭祖的事，是我的爺爺告訴了我大伯，我大伯告訴我的。那次祭祖統計說，覃炮的後代分住在四十八個村莊，有的村莊全部住著覃炮的後人，有的隻是部分。我想我的爺爺和族兄的父親在那次祭祖的過程中見過麵了，之後兩家人就再也沒有什麽交叉了，直到這次族兄和我的會麵。族兄和我兩家人從覃炮之後不久，就分住在不同的村莊，再後來我的先人又從離圩場較近的洞洛村搬到新的居住地，創立了喜洞村，那是大約兩百年以前的事。

從覃炮之後的分家，到那次我的爺爺和族兄的父親的會麵，再到這次族兄與我的會麵，就象是葫蘆瓜的邊線，交叉了又分開，分開了又交叉。覃炮是葫蘆柄，我的爺爺和族兄的父親是葫蘆頸，族兄與我的尾部。

（三）

我們的祖先和居住在那一帶的其他姓氏的先人共同傳下來了一種宗教，一種無名的宗教，一種曾經影響過族兄和我生活的宗教。也許有人不認為那是一種宗教，說那隻是一種習俗而已。過去我也曾經那麽認為那隻是一種習俗。到後來，我接觸的宗教多了，我才意識那也是一種宗教，因為它具備了宗教的基本特征。我們的習俗與中原漢人有小部分交叉，大多有自己的特色。有的習俗還真的是習俗而已，但大部分所謂的習俗的背後依然有信仰的力量在推動，這是我說它是宗教的主要原因。

我們每家每戶都有香火台，設在堂屋的正中央，一般放在碗櫃的上方，碗櫃的頂部就是平時燒香供奉的平台。這平台的正後方是所供奉的神靈的牌位，緊貼在牆麵上。大多的牌位就是最簡單的，一張大紅紙寫著一些豎行字。中間的豎行字最大，寫著 “天地君親師位”。中間豎行的兩邊各有兩三行小的豎行字，每行豎字羅列一類神靈的統稱，從管轄本地本村的鬼神，到大一些的鬼神，到本住戶的各位祖先。每當有新立戶的，或新建房屋的，或有發現香火不旺了的，都要請 “先生” 來做 “立香火” 的儀式。我們都相信自己的各位先人，如要回家大部分時間都在香火台上呆著。各類家庭級的供奉都在自家的香火台進行。

每個村都在立村時，就在村頭村尾各選一棵大樹作為 “祠樹”，一般的常綠的樟樹，任何人都不能動。在 “祠樹” 下找個好的方位立“祠公” 的像，一般都是用石板弄成門形的結構，中間放一個人形的石塊，那是 “祠公” 。相信是 “祠公” 和 “祠樹” 守護著本村，如果本村有什麽異常，就要去拜祭 “祠公”。大人小孩無事都不要隨便靠近 “祠公” 和 “祠樹”。我小時候就被吩咐過，不能攀爬 “祠樹”，更不能對著 “祠公”小便。否則，小雞雞就會紅腫得小便不出來了。

我們那一帶沒有寺廟之類的建築，但我們的先人常常選當地最深的穀溝叫做 “廟”。“廟” 裏沒有任何人為的建築，隻是指明那裏是留給鬼神的居住地，大人小孩無事都不要隨便靠近。所以 “廟” 比其他地方少了很多人類的活動和破壞，特別顯得陰深可怕，令人敬畏。對 “廟” 沒有什麽拜祭的活動。就是千萬別做出什麽對 “廟” 不敬的事，否則，後果不甘設想。也可見，我們的先人因著對鬼神的敬畏，在剛搬到一個地方時，在規劃的開始，就給鬼神留有專門的居住地。我小時候被吩咐過，如果到 “廟” 的附近的地方，或到傳說中常常有鬼神出沒的地方去撿野果，撿到的頭幾個野果別吃或帶回家，要隨手丟開讓給鬼神先吃，否則就會得罪鬼神，弄出麻煩來。即使在野外吃東西，也最好先往四周撒一些給野鬼野魂了，然後自己才吃，這樣才不至於得罪野鬼野魂，惹出麻煩來。

我們那一帶，除了春節，最大的節日是農曆七月十四。這個節日沒有特定的名字，就叫做七月十四，大概相當於 “鬼節”。 大家相信，從農曆七月初七到七月十四，所有上得香火台的鬼都回家。所謂的上得香火台的鬼就是過世時年已滿三十六歲以上，或過世時年未滿三十六歲，但已有孩子且其家人已為此做過法事特別開路讓其回家的。所謂的鬼們大多是自家過世了的祖先或家人。所以農曆七月初七晚上一定要殺鴨，供奉到香火台前，點上香火，供鬼們享有。到十四晚上，也一定要殺鴨供奉，還要把白天做好煮熟了粽子用筐子裝好擺在供奉到香火台前，然後再燒上香和紙錢。紙錢燒了之後，就變成鬼的錢，它們可以帶回去。鬼們也要把粽子帶回它們自己家去。至於為什麽殺鴨供奉，是因為七月在我們那一帶是常下雨和漲水的季節，鬼們回家的路上常常需要過河過水，鴨子善於遊水，鬼們就可以騎在鴨子背上過河過水。隻要我在家，我都見我父親那樣做。別家也都一樣。

我們那一帶的人曆來都相信人是有靈魂的。如果發生了什麽讓孩子受驚嚇或受傷的事，讓孩子看起來像是丟魂落魄的樣子。處理的辦法是去發生受驚嚇或受傷的事的地方，幫孩子招魂回來。招魂回來的事，一般由與孩子比較親近的長輩來做。帶著一碗彩色糯米飯和幾個紅雞蛋，這兩樣東西被認為是平時孩子喜歡吃的東西。長輩還拿著一件孩子常穿的衣服，孩子能帶去的，就帶上孩子去；孩子不能去的，就隻帶衣服。發生受驚嚇或受傷的事的地方，擺上彩色糯米飯和紅雞蛋，長輩搖著手上的衣服，呼喚著孩子的名字，叫孩子回來。在那附近走來走去，不斷呼喊孩子的名字和搖著手上的衣服。重複了一陣之後，估計孩子的魂被招回來了，就把彩色糯米飯和紅雞蛋給孩子吃。做招魂的法事，宜早不宜遲。若遲了，孩子的魂就走到別的地方去，可能不在不那一帶了，就難得招回來了。若魂招不回來，孩子終將死去。我小時候見過好幾次老人給孩子招魂回來的法事。

我們那一帶的人曆來都相信人的命運由生辰八字，祖墳陰宅風水和所住的房屋地基的陽宅風水所決定。如果某家人的子女大多成才了，那就會被認為的他們家的某個祖墳的陰宅風水好，常說是祖墳發了。房屋常常住了好幾代人，陽宅風水也就是那樣，不易改變，但遇到建新房屋時，就要很小心了。即使是不求發達安於現狀的人，都怕遇上凶宅。無論是陰宅陽宅，遇上凶宅，都是很可怕的。我小時候常聽人們講，如果墳不小心葬在黃泉眼上，那麽那一家人都會將繼死去。每次聽到這些，我的頭皮都發麻。有關陰陽宅風水的事，我們那一帶的人的理解與中原漢人相差不大。

但對於生辰八字的理解卻有自己的特色。首先，認為生辰八字能決定命運，但若能找到算命先生把命運中不好的部分算出來，可以通過請先生做法事給改過來。比如，（1），命犯將軍的，因為將軍強大，必把人打傷打殘。也就是說，命犯將軍的人命中必有傷殘的事發生。（2），有命犯鐵鎖的，命中會有牢獄之災。（3），命犯桃花的人，因為命中桃花運過旺，婚姻家庭會受其害等等。我見過先生做改命犯將軍和命犯鐵鎖的法事。其次，若能找到算命先生把命運中虧缺的部分算出來，也可以做些事情給彌補過來。金木水火土，缺哪一行就補哪一行，這也與中原漢人差不多。

我們那一帶的人曆來都相信到處都有野鬼野魂，各有各自的地盤。所以給死人送葬時，就處處撒下紙錢作為給野鬼野魂的買路錢。若沒收到買路錢，那些老鬼地頭蛇們就不讓死者的亡魂這個新鬼經過它們的地盤。結果會是人雖然埋了，亡魂還留在家裏。活著的人都希望死者的亡魂離開家，免得受其幹擾。因為怕亡魂跟著回來，去送葬的人在回來時不再走原路，為的是讓亡魂迷路找不著路回來。尤其是短命鬼和惡死鬼，短命鬼是指死時年齡不超過三十六歲的正常病死的鬼，惡死鬼非正常死亡的短命鬼。如果發現有亡魂還在家裏的跡象，就不得不請趕鬼師來掃鬼趕鬼出家門。

哪家有白事，即有老人過世，隻要經濟上能負擔得起，都要做些法事。先生來念的經，不是佛經。有時，我們不知道他在念什麽，隻是一些音，沒有當地語言的味道。有些時候，是用當地語言念，是聽得懂的語言。我記得有一次見過，先生帶著披麻戴孝的人們巡視整個房子，見到什麽是唱念什麽，都唱念到死者生前勤勉治家關愛家人的經曆，唱念到死者生前對家人的照顧，唱念死者生前的各種好處等等，披麻戴孝的人無不感動得失聲痛哭。法事有的要做一天一夜，有的要三天三夜，有的要七天七夜。即使是在炎熱的夏天，經過七天七夜，做法事的先生都有法力讓屍體自然不發臭。

我們那一帶的人所過節日，也與中原漢人有所區別。我們過春節的方式與中原漢人差不多，但我們的節季不像中原漢人從正月初一到十五，而是從頭年的臘月二十到新年的正月初五，因為初五之後已是春種的農忙季節了。我們沒有元宵節之說。對於清明節，那是和中原漢人一樣。有些地方的壯族人有過三月三對歌節，但我們那一帶人不過這個節。我們也過一個節叫五月五，但不叫端午節，我們那一帶的先人根本不知道屈原是誰，也就根本沒有過端午節紀念屈原之說。五月五，我們也不象中原漢人那樣吃粽子，我們吃一種糯米粑，叫做狗屁粑。狗屁粑是用糯米粉和一種叫狗屁草葉弄碎片混合後，包一些芝麻和黃糖混合物做芯，煎熟後吃用。六月六對我們來說，也是個節，比五月五還小，吃幾個三角粽就算過了。七月十四是個大節日，上文已提到過了。在新中國之前，沒有受中原漢人文化的影響之前，我們那一帶的人根本不知道月餅是什麽，也沒有中秋節之說，也沒有月園人團圓之說，也就是說，我們原本不過這個節。九月九是個節，也有一個類似於重陽節的名字，但不是老人節的意思。九月九隻是閹割公牛日子，若有公牛要閹割，就選這個日子。 九月之後是過了農忙的季節，娶親嫁女建造房屋等喜事都選在這個非農忙的季節進行，人們都忙於各類喜事，哪天有喜事哪天像過節，所以在九月九之後沒有什麽固定的節日直到春節。對於我們那一帶的人來說，除了清明節和七月十四有宗教意義之外，其他的節日隻不過是要吃點特別的東西的借口罷了。

我們當地人相信一些 “預兆” 常常能提前告知禍事的發生。比如，若見到正在交配的蛇，預兆著將有大禍發生，但把那對蛇打死了，也許就能避免那禍事，如果沒打著那對蛇，讓它們逃跑了，那就禍事難免；若有蛇到房子裏來，預兆著將有不好的事發生在住那房子裏的人身上；去打魚的路上，遇到懷孕的婦女，預兆著當天將打不到什麽魚；若有烏鴉常到村裏村外來，而且常飛越過該村的上空，預兆著村裏將有人過世；若夜晚有貓頭鷹到房子的旁邊叫，尤其是在屋頂上叫，預兆著那家將有人過世；若在野外遇見了正在交合的人，那將大禍臨頭，所以聽到那類聲音，千萬不要好奇要轉頭走。這樣的所謂 “預兆” 很多，不能一一列舉。那年，有一斷時間常常有貓頭鷹晚上到我家下麵的叔奶奶家的屋頂上叫，我父親想我叔奶奶可能快死了，因為她已七八十的人了，誰也沒想到結果是不久後我的四十二歲的堂叔因意外事故過世，而叔奶奶卻又活了十五年。我們那一帶的人在一生當中，會經曆不少次這樣預兆成真的事。

我們那一帶的拜祭活動，大都用血。無論是殺年豬，七月十四殺鴨，還是做法事時所殺的動物，都用紙錢擦拭新鮮的血。然後用帶血的紙錢一起供奉，在最後把帶血的紙錢和別的紙錢一起燒了，燒給所供奉的鬼神。

雖然沒有講明，我們當地人相信我們人都是有罪的，人在日常生活中是犯罪的，我們有個習俗能說明這一點。每年臘月二十三，要認真打掃房子，尤其要掃過所有的火煙灰。相信灶神把過往一年人所犯的罪行都記錄在火煙灰上，在臘月二十三的晚上帶到天上去匯報。所以要在天黑前把火煙灰都掃掉了，這樣灶神就因找不到自己的記錄而沒有罪行匯報給上天了，我父親每年都這麽做的，為的是躲過懲罰。因為相信人是有罪的，就相信人死後是見不得老天爺的，見了就受懲罰。對死人的屍骨，一定要避免直麵上天，上麵一定要蓋一層東西的。

另外，算命和找通靈者與死去了的亡魂說話，這些也與中原漢人相差不大。有的人會得到算命先生的提示或亡魂借著通靈者的口來提示。比如，我的叔公得到過的提示說，他在鬼的麵前沒有什麽威望，所以不要接觸死人和白事。後來他的哥哥我爺爺去世時，我叔公說無論如何也去見哥哥最後一麵。見過之後的第二天，他就突然也去世了。我父親在三十六歲之後，也得到類似的提示。因為有他叔叔我叔公的前車之鑒，我父親從那以後，就不再敢接觸死人和白事。

所列說的，是族兄和我的老家那一帶所信的無名宗教的基本內容，由我們的共同祖先一代傳一代地傳下來。它或多或少地影響過族兄和我的生活，影響過我們的內心與靈魂。

（四）

也許族兄對我們地方的無名宗教的了解不如我多，因為族兄從懂事之日起，就是共產黨無神論通過國家專製機器統治整個國家，又經過了文革，文革剛結束不久就出國了。族兄在國內生活的時期，都是我們地方的無名宗教被打壓的年代，不活躍。我開始懂事之後，文革已經結束了，我們的地方宗教又開始活躍起來。所以，我有機會在家經曆和見識我們的地方宗教的一些活動，自然了解多一些。不過，很難說，象我的大伯，隻比族兄大三歲，他不但很了解我們的地方宗教，而且還是小有名氣的地方宗教人士，做先生替別人做法事。

在與族兄嫂接觸的兩天時間裏，我能體會得到與他們相比，盡管我的年齡比他們小，到美國的時間比他們短，但我在穿越宗教的路上，走得明顯比他們遠，走得明顯比他們深；心靈裏獲得的自由明顯比他們多，心靈的經曆明顯比他們豐富；對生命的跨越式的理解明顯比他們透徹，對宗教知識的了解明顯比他們多比他們深。

在接觸的過程中，族兄嫂提到宗教這方麵的問題，問過我有關信仰的事。在穿越宗教的路上，我一路走過的關卡很多，經曆很多，故事很多，我竟一時不知從何處講起。願此文能讓族兄嫂了解一些我心靈的經曆。

（五）

我在學校受無神論的教育，我在家又經曆和見識我們的地方宗教。所以，我常常在無神論與有神論之間來回漂移。無神論是學校老師教的，也沒有懷疑過老師教的不對，也相信老師教的一定對，不對的老師就不會教。但在親耳聽親眼見有關鬼神的事，也頂真實的，講述的人不像是在講謊話。所見的別人所做的法事，也不太象是兒戲。

高中的三年和大一，應該是我信無神論的高峰期。那段時間，高中在城裏上，大學在外地上，遠離那些鬼神的事。在課上，老師又動不動就批判那些鬼神的事是封建迷信，是愚昧無知的表現。好像隻要知道天底下沒有鬼神，就立馬變成有智慧的人有知識文化的人似的。

大一大二期間，我讀了不少哲學書。那時，國內還在流行氣功熱，特異功能熱，超自然能力熱。有一兩老師上課時，也鼓吹這些。一位老師說，《易經》很神奇啦，能算命，預測未來什麽的。另一位練氣功的老師很喜歡讓我們體會他的功力。對無神之說，要容易一些，隻要信自己就好了－－我沒見過的就沒有。但是，那麽多的鬼故事，聽起來又是那麽的真實。有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人講述的，有的發生在不遠的地方不久的過去。所以，懷疑無神論的時候常有。有段時間，我特別想見鬼，想找鬼來見一見。這樣，我就回到了有神論與無神論的中間。在接下來的十幾年間，我基本上有神論與無神論的中間地帶遊離。更靠近有神論一些，對我們那一帶的無名宗教是服從的。

至少，我們家三代出過我們那一帶的無名宗教的 “先生”。我的太爺爺，我的叔公，我的大伯都做過 “先生”，替人做法事算八字的，我們這一代就數我啦。我發現我自己有做 ”先生“ 的那個天份。比如，我對風水特別敏感，我能體會到哪裏風水好，哪裏風水壞。那是一種感應，一種感覺，一種領會，一種悟性。我知道，如果我不出來還在那一帶住，我會是一名那一帶的無名宗教的 “先生”。但是，我出來了，上了大學，有其他地方生活的經曆，有了解其他宗教的機會，在一個宗教自由的環境裏，現在又生活在一個宗教資源很豐富的國度裏。我的那個天份幫助我，在穿越宗教走近上帝的曆程中，比一般人走得更遠，更深，更透徹。

我想我的那個天份，其實是一種善於使用自己的心靈的能力，一種與靈界溝通的意願，一種對靈界靈物的直覺。西方有個詞，叫靈商。我的那個天份大概可以叫做靈商高吧。我相信，我的太爺爺，我的叔公和我的大伯有著同樣的天份，他們在宗教裏也走得很遠，隻是沒有達到穿越宗教的程度，他們能到達的終點還是在宗教裏。他們有不能與我相比的地方，因為我的學曆更多，能使用的宗教資源更豐富，思想的自由度更大。我穿越了宗教這個層麵，走向至高者。

（六）

我們人的有限性，使我們不能不暫時用信仰來解決一些問題。時間跨越幾千年，時空跨越無數光年，一個人，一代人，幾代人都無法弄明白無數的事情。我們一個人，都無法經曆同時代的其他人所經曆的所有事情，哪怕隻是幾個人所經曆的所有事情。更是無法經曆不同時代的人所經曆的所有事情。也無法一一驗證別人所經曆的所有事情，就隻能相信別人講的，別人記載的。所以，信仰和相信便成了一種有效的手段。

然而，世間的事很複雜，相互間有矛盾。相信也需要能力，不是對什麽事都有能力相信的。相信了這個事，就無法再相信那個事。人不得不作出選擇，要信什麽？用什麽來作為選擇的依據，用什麽樣的選擇手段，用什麽哪個器官來做選擇，在哪個層麵上作選擇等等，成為人們信仰的分水嶺。

誠實是我用來選擇信什麽的手段，心靈是我用來選擇信什麽的器官，直覺是我用來選擇信什麽的依據，靈魂是我作選擇的層麵。

（七）

宗教是一種信仰, 也是一種知識；宗教本身是一種曆史， 又是一種曆史的傳承和沉澱；宗教是一種人類的經驗積累，是一部動態的人類曆史。宗教的特征就是信，相信眼看不見的事，耳聽不到的事。

曆世曆代，再強的人，也有軟弱的時候。事實上，隻有認識到自己的軟弱的人，才能算得上強人。人在認識到自己軟弱的一段時間之後，常常就自然地認識到或體會到比自己強大的東西的存在。再就開始追求比自己強大的東西，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在追求的過程中，自然地發現一些超自然的能力或現象，因為超自然的能力或現象本來就存在於宇宙之中。轉而就追求超自然的能力，追求的過程就到了靈界的層麵。

不同的族群，曆世曆代在靈界的層麵追求超自然的能力所沉澱下來的知識，經驗和追求過程的曆史本身，構成了各類不同的宗教。宗教是人類追求超自然的能力過程中形成的產物，然而，人類追求超自然的能力的最初的動因，卻不是人類自己創造的。我認為那最初的動因是神或上帝的呼喚。人類隻是創造了宗教，然而，神或上帝是自有永有的，人類沒有創造了神或上帝。當然，在宗教的內部，人類創造了一些 “神”。我在國內時，常常見一些司機把毛澤東像掛在駕駛室裏，說那能保平安，毛澤東是他們的保護神。這樣毛澤東都變成了一些人的 “神”。類似毛澤東這樣的 “神”，在人類的各個族群裏，在人類各個曆史時期裏，是很常見的。

在宗教裏產生的 “神”，有時也有一些能力，一些超自然的能力，是因為靈界裏的一些東西借著那些 “神” 展示自己的能力。大部分的宗教的 “神” 的背後都有一定的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或實體。 不少人因此迷失，就被這些人創造的 “神” 糊弄。

說宗教是一種信仰，是因為它的一個主要特征是信。靈界是現實世界之外存在的著的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或實體，人在現實世界裏用現實的手段，摸不著，看不見。隻能憑借著信。

在宗教信仰自由的社會環境裏，人對宗教的 “信” 大概可分為信腦和信心。信腦的人，常常用自己的腦把某個宗教的知識和經文進行分析研究，發現那是合理真實可信的，然後才信。信心的人，是憑借著宗教的知識和經文，用自己的心靈與背後的靈界力量有接觸之後，體會到了超自然的神秘力量或實體的存在，然後才信。在宗教信仰不自由的社會環境裏，那些 “信” 不能算是信。

（八）

無神論也是一種宗教。宗教的特征就是信，相信眼看不見的事，耳聽不到的事。信無神論的人，因為在現實世界裏用現實的手段，既摸不著，也看不見靈界的東西，就轉過來相信沒有神靈。那也不過是一種相信，一種信仰而已。有誰到宇宙裏宇宙外都找個遍，確實沒有發現神靈呢？有誰在別人遇到神靈的時候，在旁邊見證那是個錯誤感覺或是謊言呢？別把無神論太當成一回事，它隻是一種宗教，一種十分膚淺的宗教而已。我說無神論膚淺，是因為別的宗教既用現實的手段，又用與神靈相關的手段，而無神論隻用現實的手段。

（九）

當有人宣稱自己隻相信科學的時候，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在宣稱自己的宗教信仰。他們可能不知道，科學也是一種宗教。我說科學是一種宗教，是因為科學也具備了宗教的特征，就是信。過去，人們因為觀察到地麵是平的，就相信地是平的。今天，人類的觀察手段雖然先進一些，但還是觀察而已。即使在美國這樣的國家也有一些冤案，對剛發生不久的案子，進行了科學地偵察，進行審判，最後還是有些冤案，讓人受冤，真凶卻逍遙法外。對剛發生不久的事都找不到真相，況且是對遙遠的過去的事情的真相呢？有誰親眼見過所謂的 “大爆炸” 呢？有誰親眼見過猴子變成人的呢？這些隻不過是所謂的科學推算的結果而已。當一個人接受這些為事實時，這個人隻是相信那些科學推算的結果。

在現實裏，已經有了一種宗教叫科學教或科學神教 （Church of Scientology)，它的總部設在美國加州的洛杉磯。首創於1952年，現在全球的很多地方都有分教會。單單，我住的這個城市都有好幾個它們的教會。

當科學變成技術的時候，會有產品出來，使用那些產品會帶來一些方便，不妨使用它們。方便是一回事，有益無益是另一回事。也別把科學太當成一回事，它隻是一種宗教，一種比較高深的宗教而已。

（十）

大的宗教都有它們的經文。《聖經》是被宗教使用最多的經文。猶太教隻用《聖經》的舊約部分作為該教的經文的全部；天主教和基徒教用《聖經》的全部即舊約和新約兩個部分作為該教的經文的全部；伊斯蘭教用整本《聖經》作為該教的經文的部分，伊斯蘭教的另一部分經文是它們的《可蘭經》；摩門教也用整本《聖經》作為該教的經文的部分，另加一本《摩門經》；佛教的經文也不少，能稱得上佛經的經文很多；《道德經》是道教的經文；禪宗是一種界於道教和佛教之間的宗教，該教用《道德經》和部分佛經作為經文。

《聖經》是上帝的話語，能用人類的語言寫下來的上帝話語。盡管被各類宗教使用作為經文和工具，並不影響《聖經》是上帝的話語的事實。上帝通過啟示的途徑讓人把自己的話語記錄下來，那就是《聖經》。我是憑借著誠實，用著心靈去讀《聖經》時，體會到那不是人的話，而是上帝的話。我的一個信心的人，我的信是從通過心靈裏來的，不是簡單地聽來，也不是從頭腦裏來的。

（十一）

盡管很多宗教都宣稱它們的神就是上帝，但事實上，沒有那個宗教的神真正是上帝。《道德經》裏的 “道” 和 《聖經》裏的 “上帝” 是一樣的，兩個經文都對上帝有很好的描述。但當經文被用到宗教之下時，就變味了。

上帝是上帝， 上帝與宗教無關。被宗教玩於手掌之中的 “上帝” 就不是上帝。上帝是天下萬物的創造者，是天下萬物的主宰者，是天地宇宙的掌管者。其自有永有，是永恒的。上帝掌管著我們出生之前的事，掌管著我們活著的事，也掌管著我們死後的事。上帝是令人敬畏的。

（十二）

前段時間，有從我的同學溪的QQ上發給我一段佛音或禪音: “......你的所有外鏡本是是內心的投射。你的心即你的念，能知的念頭，念念相續創造了你的人生，是你創成了你，命自我造，福自我求，哪裏有一個先知，上帝還是什麽東東的存在” 。好象不是溪本人的一貫口氣，更可能的他那信佛的太太發來。這引發了我對佛音與福音的區別的思考。

佛教是從印度傳來的，道教的中國固有的。禪宗是把佛道二教合二為一。佛教和道教在中國的曆史悠久，曆代的修道者, 因其得到過不少心靈的安慰。

我們到美國後，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福音。不論最後信還是不信，也大概知道一些福音的知識。但我們在國內時聽到的佛音或禪音並不多。我是到美國之後，才讀了一些佛經，是南懷謹解釋過的佛經。因著那些佛經了解一些佛教的。我沒有思想過兩個宗教的對比，直到有我認識的人給我傳佛音。

佛教的教義勸人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佛教說有三世因果，勸人不可做惡業，以免受輪回沉淪的苦報；另一方麵，因為有前生的說法，今世受苦者，常能得到忍受的力量，以為是前生做了孽，故今生隻得忍。所以說，佛教是勸人為善的宗教，勸人忍受的宗教。應該說佛教是好的宗教，倒是基督教有一些血腥的曆史，在《聖經》有一些血腥的故事。不過，再好的宗教也隻是宗教。宗教不是上帝，宗教都不是天下萬物的創造者，是天下萬物的主宰者，是天地宇宙的掌管者。宗教不是自有永有，是永恒的。

談到佛音vs福音。（1）佛音： 無救恩，是要人自己修的，修行是靠己力，守戒積功德，自己救自己。福音：人不能靠自己，隻有信靠上帝的救恩。（2）佛音：要想離苦得樂，修行。福音：離罪得生命，信耶穌就行。（3）佛音：修行終極目的是進入涅盤。福音：信耶穌即得永生。（4）佛音：世界是四大因緣和合，處處是苦，四大皆空。福音：世界是上帝所設計創造的，有美好的旨意在其中。（5）佛音：三世因果，今生富貴，貧賤，禍福，夭壽皆係前世作孽或積德的業力所致。福音：尋求上帝的旨意，而去遵行。我能想到的有關佛音和福音的區別就這些。即使是同一宗教在不同的時期也有不同的地方，因為宗教本身也一直是在變化。無論是佛教，還是基督教都與它們的過去不太一樣。

給我的總體形象是佛音是苦與難，福音是喜和樂。正如，我同學溪的太太傳來的佛音：“命自我造，福自我求”。她說：“...... 念念相續創造了你的人生，是你創成了你”。她可能不知道，我此時的念就是想偷懶，既不想造什麽，也不想求什麽。隻想白得救恩，嘻嘻樂樂享受此生。不想花力氣去修行，而想得到比修行的得到更多更好的結果。福音裏有的東西，我都想白白地得到。

（十三）

再好的宗教也不過是宗教而已，宗教不是上帝，也不能代表上帝。我的原則是要小心宗教，更要小心宗教人士。不要讓宗教攔在自己和上帝的中間，更不能讓宗教人士操縱自己。

所謂的宗教人士是指（1）以宗教作為職業，因此宗教也成為生活的全部或部分來源；（2）利用宗教作為謀求自身利益的人，如求出名，求發財等等。 國內的很多所謂的 “大師” 們，是典型的利用宗教作為謀求自身利益的人。和他們弄到一起，可要吃大虧了，那就不用說了。因為他們本不是好人，是以宗教作道具的騙子。

另外那些以宗教作為職業的人士，宗教也自然成為他們生活的全部或部分來源。這些人原本不壞，對自己的信仰也認真，有些信得還很虔誠，宗教的知識也豐富。但是當他們以宗教為飯碗之後，無形之中他們讓飯碗就變得比宗教更重要，讓飯碗比他們所信仰的宗教的神還重要。這種情況很普遍的，我見過的以宗教為飯碗的宗教人士基本上都是這樣。飯碗對每個人來講都不是小事，宗教作為職業的人士也不例外。

猶太教一直在等待著救世主基督的到來。在基督耶穌真的來的時候，那些宗教人士即專職祭師們都不認識基督耶穌，因為他們過多地關注他們的飯碗。最想要除掉基督耶穌的人也是那些專職祭師們，因為基督耶穌所做的事，影響到他們的職位，影響到他們的飯碗。他們自己不認基督耶穌，也不讓他們的信眾的認基督耶穌，因為這是飯碗的問題。到現在，基督耶穌降生已兩千年，那幫人的大部分後裔都還不能認識一直在等待著救世主基督。宗教人士即專職祭師們的禍害很大，所以，要小心他們，遠離他們。

在中世紀是時候，很多人試圖超越宗教走近上帝，都被當時的專職宗教人士定為異端，加以迫害。因為所謂的異端們，動到了他們的宗教利益／飯碗利益，他們那麽做是為了維護他們的核心利益。在今天的美國，宗教已經沒有那麽多的權勢了，他們能做的不是很多了。但是，他們維護自己的宗教利益的動機還在，他們還是會用盡一切辦法維護他們的飯碗。當然，在有些國家，宗教的權勢還是很大的。

我們現代生活中的專職宗教人士，和那時的專職祭師們還是一個德性，因為他們還是在相同的利害關係之中。多年之前，當我發現專職宗教人士離我和我的家人有些近之後，我就刻意地與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有些我都主動斷了與他們的聯係。那時我本人與上帝的關係還沒有現在的這麽鐵，這麽硬。我擔心他們隻是為了讓我留在他們的宗教裏，因為那更附合他們的宗教利益／飯碗利益，而不惜用很多辦法讓我停留在宗教裏。

後來，我本人與上帝的關係已經相當的親近了，他們很難影響到我了。相反，是他們要與我保持距離，因為我已經可以動宗教而不傷到自己了。總之，專職宗教人士做起壞事來，禍害很大，要小心他們，遠離他們。

不僅要小心宗教人士，遠離宗教人士，而且，自己千萬不要吃宗教的飯，千萬不要以宗教作為職業。隻有一種情況下，可以進入宗教界，即是，自己已經有了很豐富的生活來源，一生衣吃無憂，而且這個豐富的生活來源與宗教完全無關。也就是說，在經濟上完全與宗教脫離關係的基礎上，才能進入宗教界做事。

（十四）

宗教與上帝關係不大。這並不等於說宗教完全沒有用。宗教畢竟是一種知識，是一種曆史，是一種人類的經驗。對完全不了解上帝的人來講，前人追求上帝的知識和曆史經驗是很有幫助的。

在這個宗教自由的國度裏，相當多的人吃虧在把宗教與上帝等同起來，或是把宗教的神與上帝等同起來。也有相當多人吃虧在把信宗教的人與上帝等同起來，更有相當多人吃虧在把宗教的組織與上帝等同起來。當他們把太多無關的東西與上帝連到一起之後，眼睛就被蒙蔽了，看不到上帝了。當年與我在同個起跑線上的人，因為分不清宗教與上帝，而繼續迷失。就象很多人一樣，分不清佛與佛教， 分不清道與道教 ，分不清基督與基督教。更是理解不了這樣的道理：佛教不是佛，道教不是道，基督教不是基督。

正是因為，分不清宗教與宗教的神，分不清宗教與信宗教的人，分不清宗教與宗教人士，更是分不清宗教與上帝。很多人因為不喜歡某些信某種宗教的人或些宗教人士，就不喜歡那種宗教，也就不喜歡該宗教的神。因此，不靠近宗教，無法穿越宗教，也無法走近上帝。我認知這樣的人很多，真是替他們遺憾，因為走近上帝是我們人一生中最美的祝福。

我個人曾經在多個宗教來回之間穿梭，繼而穿越宗教。最先我在我們那一帶的無名宗教裏追尋，接著又在共產主義無神宗教裏夢想，後來又在無神宗教與有神宗教之間的地帶搖擺觀望了一定的年份，又回我們那一帶的無名宗教裏希望接觸到超自然的力量，當然這期間對佛教和道教也都是有所聽聞的。後來到了美國，接觸到了基督教。與所有其他的宗教相比，基督教的神是最接近上帝的。

我所經曆的宗教，隻有基督教在國內被定義為宗教。我們那一帶的無名宗教被定義為封建迷信，而共產主義無神宗教被定義為唯一的真理。在我們那一帶，完全脫離那無名宗教的人很少，我沒有過。共產黨員也不例外。盡管是夠條件的，但在初高中和大學階段，我一直沒有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在政府機關工作之後，發現不入黨吃苦，才想辦法加入共產黨。老實說，我加入共產黨的動機不是處於信仰共產主義，是為了不吃虧。

到了美國，接觸到了基督教，也就接觸到了基督教的神：上帝，基督耶穌－－上帝的唯一兒子。我發現那是我一生當中所找到的最接近我心中一直要找的至高的超自然的力量。那時，我還是有點分不清基督與基督教，好像接受了基督就等於接受了基督教。一是，我本來就不想接受任何宗教，我的心裏深處對宗教有一定的蔑視；二是，我機劃要回國，所以不想放棄共產黨員的身份。共產黨是禁止黨員有宗教信仰的。所以，就一直找辦法隻接受基督，又不接受基督教，在接受基督耶穌之後，依然可以宣稱自己沒有宗教信仰。在一段時間裏，我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後來，我還是先接受基督教的神，上帝作為我的救主，因為我相信萬能的上帝一定會給我一個解決問題。不久後，我就分清了基督與基督教的區別。我就不信基督教，隻信基督了。那時，我如果回國並回歸體製內，我也可以大聲地宣稱我沒有任何宗教信仰。

隨著，我與上帝的關係越來越親密，我與宗教的關係就越來越遠了。我已經超越了宗教，穿越了宗教。我的自己度也越來越大，我可以心靈自由地讀佛經，摩門經，道德經，甚至可以讀可蘭經，也讀法輪功的書。我本人和我的心靈都可以穿著與各類宗教相關的服飾。我本人和我的心靈都可以自由地行走在各種宗教群體之中。因為各類宗教的神在我的神上帝的麵前，微不足道。

記得有一次我去中國領事館辦事，見有法輪功的在門口擺攤宣傳，就接受了他們的幾本小冊子並帶回來。見到了一個朋友順手給他一本，說是法輪功給的。朋友聽到了之後，像是接觸了電，立馬就丟到垃圾桶裏。是怎麽東西讓他如此地害怕呢？一本小冊子而已！是因為他的神比法輪功的李大師還小，他是信無神論的。

我想曆世曆代以來，有很多人像我這樣，在人生的不同階段，有過信無神論和信有神論的經曆，在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的有關神／上帝言論。即使在與上帝有關係的日子裏，也因為心情不順，而對上帝發牢騷，講些冒犯上帝的話。那些名人是如此，那些偉大的科學家也是如此，像牛頓，愛因斯坦，霍金等等。因為他們是名人，無神論宗教和有神論宗教都利用名人效應，拿他們來做為例子宣揚自己的宗教。其實，他們總體上是有神論者。霍金在忍受了幾十年的病痛之後，發牢騷說，上帝已死了。無神論宗教就象得到了個寶貝，說霍金講沒有上帝。而有神論宗教就立馬反駁霍金。如果以後我成為大名人了，無神論宗教和有神論宗教一定都會從我的這篇文字中找出對它們的宗教有利的句子來宣揚自己的宗教，把我硬是拉去站他們的隊。一場又一場宗教之爭的鬧劇罷了。

信心的人，象我這樣的一個信心的人，能憑借著誠實，用著心靈，去體會到上帝的真實存在，在靈裏與聖靈互動。那些宗教之爭的鬧劇，隻不過是耳邊的風，未曾入耳，隨風來隨風去。

這是我的心理曆程，一個幾十年的人生經曆。總結起來就是，穿越宗教，走近上帝。在我的心中，上帝是天下萬物的創造者，是天下萬物的主宰者，是天地宇宙的掌管者。其自有永有，是永恒的。上帝掌管著我們出生之前的事，掌管著我們活著的事，也掌管著我們死後的事。

我體會到：走近上帝是我們人一生中最美的祝福。



後記：

在見到族兄嫂之前，我已有感動要寫一篇心得體會，名字也叫穿越宗教，大概隻有二千五百字。後來與族兄嫂相處，談起信仰的事，發現族兄嫂雖然在美國生活了三十二年了，還是沒有認識上帝，基督耶穌。在談心的過程中，我發現他們是被宗教阻攔了，所以無法接近上帝。是共產主義無神論宗教把他們控製住了，是共產主義無神論宗教把他們綁架了，所以他們在心靈上沒有我所擁有的那種自由。我的心受感動，在原有的感動 “穿越宗教” 的基礎上，加上 “走近上帝”，就寫了這一篇萬二千餘字的心得體會。可以說是寫給族兄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