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85年隨現代五項隊去日本比賽,印象中日本的一切都是昂貴的。換句話說就是日本人比我們中國人有錢,有很多很多的錢。
先講一下那個時候的匯率和中日兩國普通人的收入。一美刀 = 140日元,一美刀 = 4.5元,黑市達6元人民幣左右。
我那個時候的月收入大概是70多塊兒人民幣,不到15美刀。我們在日本一共待了9天,每天除夥食外每人每天的補貼是10美元。每人每天的夥食費是25美刀,領隊和體委國際司的翻譯(政治領隊)負責把握每天的開銷費用。碰到Nice一點的領隊翻譯會在回國前的最後一兩天,把結餘下來的夥食等費用給運動員,教練員分一分,每人幾十美元。領導如果不吭聲,也沒人敢過問。
受一位北體大教授之托給她的日本朋友帶的禮物。到了東京以後打一個電話過去,日本夫婦就到酒店來看我。他們夫妻堅持邀請我到外邊飯店吃飯,我也就跟他們一塊出去了。飯店很講究,飯菜也很好吃,有生魚片什麽的。結帳記得是1萬多日元,心裏一盤算,等於我半年的收入。
席間聊了聊日本的生活情況。夫妻二人丈夫是日本一家公司的工程師,妻子是東京體育大學的教授。他們告訴我他們家的公寓是兩臥室一個衛生間,花費近3000萬日元買的,采用分期付款(30年)。這些概念當時對我來說都是十分陌生和遙遠的。我學英語記得一個詞Mortgage,這對夫妻連連點頭,“對,對,就是這個Mortgage!”
我又在心裏計算了一下,購買這樣一個公寓,需要我不吃不喝的幾百年收入。人生苦短,這都是哪裏和哪裏啊!
日本的現代五項運動員全部來自警察和自衛隊係統(日本運動員都是業餘的)。協會負責的幾個退休老頭都是當過“中國派遣軍”的老鬼子,會長曾經在河北保定駐紮過。日本現代五項協會是由不拿薪水的自願者組成,開著自己的私家車忙前忙後。協會為中國隊每個人準備了一份禮物和一個“紅包”。紅包內裝3700日元,禮物是一個Asics的運動包,每個包裏邊的小禮物物品都是不一樣的,顯然是不同的人捐贈湊起來的。
30幾年過去了,中國社會的變化和進步是翻天覆地的。往事仍然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