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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隊的地方是牧業生產隊,大隊主要的生產活動和牧業生產有關。但是隊裏也有兩片土地需要耕作,特別是這片150來畝的沙質旱田。旱田可以選擇種植的作物不多,如土豆,糜子或黍子。我們隊一般種植黍子,黃米粘糕就是出自這種作物。
找合適的人種地是隊長最撓頭的事,又苦又累隻拿常規工分。恰巧隊裏來了一個劉姓漢子,是隨嫁到隊裏的女兒,從百十裏地以外的農業生產隊,好不容易移居(移民)到牧區的。劉老漢責無旁貸地擔任種地任務。
大隊開會分配活計,需要一人和劉老漢一塊兒種地。隊長動員了一圈,無一人願意承擔。我就自告奮勇幹這個耕種活計。耕耘一遍土地,再播種同時耙地(把種子蓋上)。預計7,8天的活兒吧。隊長很滿意有擔心,怕一個16,7歲的城市娃娃幹不下來。
寫此短文就是緣於這個劉老漢。老漢見我是個細皮嫩肉的後生,就想著讓我長點兒見識。犁地的時候一人牽馬一人扶犁,耕到了地頭休息片刻,輪換一下角色,循環往複。土地鬆軟,一個來回需近一個小時。
可是這個劉老漢偏偏拖好長時間不休息一下,或盡量縮短休息時間。他是想給我點兒顏色看看,半天過後我就搞清了他的意圖。一度真是感覺疲勞啊,我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當年我在體校訓練時,最長一次跑過31公裏。一次性400米反複跑20多個。要叫板嗎?咱們走著瞧。
劉老漢一直在等著我討饒呢。第三天,老漢真不行了,腰也彎了,開始咳嗽。提出每一趟到了田頭,休息一袋煙的功夫。哈哈,可算輪到小爺爺講話了!我不答應他,逼著老漢按照原來他規定的節奏,又幹了一天多,直到他多次告饒才肯罷休。
播種黍子的活兒最後是完工了,我倒是適應過來了,沒覺得很累。後背和脖子皮膚全部被太陽灼傷,曬脫了皮,一揭就是一層。
隊長問到劉老漢我的勞動表現,老漢如實告知“那後生幹營生(幹活兒),可是一個生格蛋哩!”。一個年少知青的誠信和價值就是這麽建立的。
農民大都善良。但是也有農民和農民子弟心裏不平衡的,在WXC也經常可以看到這種現象:))
問好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