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美國土地的第二天我就開始學車,然後就開著車到處找工作。在拿到駕照前我已經開黑車上班兩個月了。知道在美國生存不易,也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但有時還真要咬牙才能過去。
我的第一份工是在朋友家吃飯時敲定的。當時朋友一家從台灣到美國二十多年了,一切都像我們現在這樣按部就班。吃飯時有一個香港來的中年婦女要找人到她新開的廣東點心店裏打工,朋友當時就推薦我。女老板看了看我,說我看上去不像能吃苦的人,一臉的懷疑。我對她說:你讓我試試,不行再把我炒了就是了。
上班第一天十點鍾開始。小店新開張,來的大都是捧場的朋友。除了我一個新人以外,還有一個老板的侄子,二十出頭的樣子,也是來打工掙錢的。另外有一個三十幾歲的韓國女算是主力。他們當時的規定是小費都集中在一起,事後按比例分。我是新來的,比例自要低不少。老板的老公當時在local一家大公司工作,把公司裏的中國人,還有一些白人都請來了,當然是捧場,不是請客。所以這一天我們就格外忙,因為不是正常的客流量。開始隻是規定我做busgirl,收拾髒碗,擦桌子,倒水,給客人拿他們要的任何東西,等等。但後來客人實在太多了,我就也幫著上飯菜。店太小,沒有推車,所有的點心都是點好後由我們一盤一碗地端上去。我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快“字,所以一路小跑,像旋轉的陀螺一樣一轉就是一天。到我們晚上打烊已經十點多了,我幹了整整十二個小時,中間吃飯都是打仗一般的。客人走了以後我們還要吸地,收拾桌椅。
我那天隻想證明自己,又是第一天,所以想著掙多少錢都很高興。那個韓國女真夠意思,分小費的時候她說如果沒有我她根本幹不下來,是我救了她一命。所以提出三人平均分小費。我當時累得都懶得管自己掙了多少錢,開著車就回家了。到家後才開始數錢,一堆一塊的紙幣和一堆硬幣,我正經數了一會兒呢。最後知道第一天掙了一百二十多。
當天夜裏狂做噩夢,驚醒了好幾次。第二天渾身酸痛,起床都困難。生平第一次馬不停蹄幹這麽久的活,也第一次體會到了血汗錢的含義。後來小餐館的生意逐漸正常,幹活就沒那麽累了。直到有一天老板問我能不能換到我當初明告訴她我不能來的那幾天,我知道她是嫌生意有點淡,不想讓我和她侄子爭著掙那點小費,畢竟人家是親戚。於是我拿不方便為理由離開了小店。
後來我還去過幾次那家小店看朋友。我有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在裏麵打工,深得老板賞識。還有一個上海來的原女排隊員,哪個隊的忘了,長得高挑漂亮。但人真有點嬌氣,每天老公車接車送,還沒完沒了地抱怨。不過她人很單純,我每次去都和她們聊會兒天,很愉快。
和韓國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