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美國(17) 牛哄哄地逛馬路

 

皮兒和多兒之所以沒有在沃什波恩山頂看日落，主要是因為怕回去的路上遭遇危險。特別是黃石野生動物多，傍晚十分更是他們出外覓食的黃金時段，路上開車尤其得分外小心。為避免天黑趕路，兩個人用了2小時40分完成了往返8公裏的山路行走，迅速從海拔3122米的山頂趕回停車場。時間是6：50分。

沒能在上山和下山途中看到任何熊、狼、羊、鹿的影子，多兒頗覺遺憾。皮兒可不這麽想：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的地方，要真是遇見一隻熊或狼，豈不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嗎。他立馬認為這是上天的眷顧了。嗬嗬地樂顛顛地開車，準備回約60公裏外的營地，休息和善待他的兩條腿和兩隻勞累的腳了。

沐浴了山裏的清風，吸吮了山頂不算稀薄的空氣，多兒更覺神清氣爽了。細數著一路上見過的樹，草，石，花，塔，人，路，雲，……，一股子亢奮還在連綿不斷地稀釋在滔滔不絕的話語中。

車行進著，到了峽穀村（CANYON VILLANGE）和諾裏斯（NORRIS）中間地段時，一個天大的驚喜就硬生生地擺在了二人的眼前。車子正前方，就在公路中間，迎麵走來氣宇軒昂的四頭野犛牛。頭部深棕偏黑色，身子和尾部淺棕色。四位大將有前有後，一個隨著一個向前走。頭沒有高昂，步子沒有慌亂。穩健和沉著的樣子，完全像個將軍。

雖然多兒和皮兒對家牛都不陌生，但如此近距離看野牛，而且是野犛牛，還真正是第一次。皮兒立即靠右停車，想禮讓這些朋友，讓“首長”先行。前一個晚上在麥迪遜露營地聽公園巡園人講座時，得知對待野生動物必須保持一個安全距離。法定的是（理想狀態）對熊和狼要至少保持100碼（91米）以遠，對鹿和牛等其他動物，至少也要保持25碼遠（23米）。

現在看來，保持要求的距離是不可能的了。車子就緩緩停在路邊，已經再無法避讓（據說犛牛最快時速可達每小時55公裏）。後退不可取，隻等他們過去之後，再前行了。四頭野犛牛悠哉遊哉地在公路上旁若無人，其實也有點橫衝直撞的意味了。多兒顫驚驚地開窗拍了兩張照片，犛牛轉眼就在車子邊上了。毫不誇張地說，離汽車不足1米。從鏡頭裏看到龐然大物，多兒立即將車窗搖上，以防犛牛的角瞬間斜刺過來。

細 看時，隻見它們的牛角不是很長，但卻粗壯。眼睛也不是很大，但顯得溫柔得多。耳朵也很小。下頜有長毛，像極了長胡須。前半部身體多毛，顏色深，連兩前腿 上，都有很多偏黑或深棕的毛，且長。甚至過了膝蓋。後半部嗎，截然相反。顏色淺不說，好像沒有什麽毛，光板一片。這樣一對比，頓時感覺每頭牛都穿了一個翻 毛的棕色馬甲。有的，前部的毛發上，還沾著些須的土粒兒，一看就知道是頭調皮的牛，在泥地裏或者泥泉裏打過滾兒的。

不容你多看，犛牛們就四平八穩地走遠了。沉浸在與犛牛親密接觸的興奮中，多兒對皮兒說：“暗送秋波就是這個意思了吧？” 皮兒答： “什麽，什麽秋波？黃石的秋天可沒有菠菜啊？！”“就是牛們，他們剛才深情地看我了，暗中地，還是！”多兒故做誇張。皮兒反諷“得了吧。人家在琢磨晚飯吃得挺飽，不願搭理這倆人。再說，4對2， 不仗義！”

打著嘴仗的同時，也有點後怕。巡園人的話又回響在耳邊： “各位家裏都有青少年（TEENAGER）吧？黃石的野生動物是惡劣的青少年中最惡劣的。請務必牢記這一點，尤其是發情的公野生動物，還有攜家小的母親們。都是非常可怕的。千萬不要被他們敦厚的外表所欺騙！”

“嗚呼，幸虧幸虧！感謝各方神聖護佑。我們與野犛牛擦肩而過，且毛發無損。” 不僅如此，傍晚路遇野犛牛後，便一發不可收。第二天在黃石重新上路的時候，犛牛們便在或遠或近的地方，親切地等待接見多兒和皮兒了。(圖片另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