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年在泰國的生活
泰國地處熱帶雨林地區,其氣候隻有熱季、雨季和涼季三季之分,但是氣溫都很高,涼季氣溫也不涼,隻是比熱季涼爽一些而已。
泰國大約有3萬多座寺廟,90%的人都信奉佛教,是全世界信奉佛教比例最高的國家,所以泰國人保守而溫和,寺廟不僅僅是供人拜佛的地方,在一些小村鎮,寺廟是泰國人重要的生活場所,寺廟裏有診所、學校、服務中心、娛樂場所、市場和殯儀館,有些寺廟甚至有戒毒康複中心。
中華文化與佛教有很深的關聯,因此也影響到了我對佛教的認識,對於佛教知識的了解與學習,貫穿了我的生活。
來泰國的人經常不了解泰國文化,覺得泰國很現代很時尚,是全世界旅遊的中心之一,其實泰國人比較保守敏感,在泰國不可以詆毀國王和僧王,這樣既違法又不符合社會規範。
泰國有可口的美食,雄偉的廟宇,是購物與旅遊的天堂。本人所居住的曼穀是古老文明與現代生活並存的城市,有佛教僧侶身著黃色長袍漫步街頭,也有皮條客拉人買春而熙熙攘攘;有騎手騎大象穿街而過,也有行駛的寶馬,奔馳車和擁擠不堪的公交車。
著名的湄南河在曼穀穿城而過,湄南河兩岸,既有高聳入雲的現代大樓,又有安靜神秘的古老寺廟。
在過去的幾百年裏,有許許多多華人移民泰國,來自大陸的福建人、潮州人還有台灣人,華人占泰國人口的10%左右,曼穀街頭隨處可見華人,華人已經完全融入泰國社會,成了泰國的一部分,這在東南亞是非常特別的,華人在商界與政界都很有成就。
我們一家與大部分華人一樣,都能融入泰國社會,而且生活得很好。華人既比較完整地保持了華人自己的文化,又適應了泰國本土文化。
自從我的父親意外逝世後,我們兄弟姊妹十二人就各奔前程,我在家排行老七,雖然年紀尚小,但是為了生活,必須找工作來養活自己。
1987年,我已在泰國工作了兩年多,曾在幾家泰國企業工作,從事過家居用品生產、商品銷售、機械進出口、產品來料加工、商品進出口報關等等工作,我已經有了很豐富的工作經驗。後來我又應聘到台灣籍華人在泰國開辦的企業——金泰企業股份有限公司,做上了辦公室助理員一職。
這個公司專業生產木製窗簾配件及木器廠製品,包括裝潢用品,兒童玩具等等對象。主要是出口美國,公司總員工數有約120人,每月出口約20至40個40尺的大貨櫃(集裝箱),業務很大,生意很紅火。
公司總裁是台灣人,從台灣到東南亞地區,他有很多分廠。我在辦公室任職期間,工作十分努力,相當認真地學習了貨物進出口的工作流程,僅僅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我就掌握了公司的工作流程,並與很多客戶建立了良好的信用關係。因此,本人深得公司總裁的信賴,加之公司分廠眾多,業務十分繁忙,總裁提拔本人做了工廠的副廠長。雖然是副廠長,實際上,我是這家工廠的負責人。
不久的一段時間,公司業務不斷地增加,總裁十分高興,為本人配備了專用的高級轎車及手提電話。同時公司還為本人提供了高級管理人員才能享受的獨樓獨院的別墅住房。
二十多歲的我,慢慢地從喪父的陰影中走出來。我逐漸從生活與工作中學到很多東西,我相信隻要肯努力、學習、打拚一定會賺到金錢,有了金錢,就會得到大家的尊敬。所以我不分白天黑夜的努力工作,努力賺錢,用繁忙與金錢來充實我自己。
當時雖然很年輕,但是我已經有事業、有住房、有汽車,算是泰國社會的中產階層,因為我年輕有為,所以很受人敬重。
每一天的我,除了睡覺就是上班,工作相當繁忙,公司業績也逐年地提高。有時總感覺到,一個人的生活的確也很乏味無聊。有同仁對我說:你不但要會賺錢,還要會享受。我覺得他說的話有些道理。
在非工作日或者是下班後,會有一些工作上往來的客戶,邀約本人去夜總會、酒吧、演藝會所等娛樂場所去消遣、娛樂、放鬆一下,我也經常跟隨他們一起去。
在緊張的工作之餘,去觀看刺激的演出,洗一洗蒸汽浴,做一做全身心的按摩,果然身輕體健,也打發了一些寂寞的時光。
聽去過中國大陸的客戶說,大陸的女孩子大多樸實無華,又美麗漂亮,且有文化內涵,他們去大陸都十分喜歡,我也在心中構思了一個傾慕的女孩子形象。
總之,我那時的生活既忙忙碌碌,又享受生活;既亂糟糟,又天真浪漫。
一直到1989年,一件改變了我一生命運的事情,悄悄地來到我的生活裏…
初識李萍
1989年4月的一天下午,本人公司在曼穀的一家油漆供貨商客戶,他打我的手提電話說,有沒有興趣,晚上一起去泰國曼穀著名的攀蒂歌劇院去觀賞歌舞表演。因為當天天氣十分炎熱,而且也很累,本人一口回絕了。但他接著說,來表演的歌舞團是中國大陸來的,演員很漂亮。經不住他輪番地勸說,同時也覺得他是一番好意,我也隻好答應下來。
晚上,同油漆供貨商客戶一起來到攀蒂歌劇院,觀眾幾乎全滿了。
大陸的表演團,近些年,到泰國表演的團體越來越多。對於我們來說,還是又有親切感,又有陌生感。親切的是,同為華人同胞;陌生的是,生活方式不同。
大陸演員在台上,無論是舞蹈,還是唱歌,都很認真、賣力,一點都不敷衍,並且演唱地非常好聽,場下氣氛很熱烈。
我記得那天的節目是這樣的,前麵是主持人介紹了歌舞團的情況,說是她們經常到全世界很多地方演出,很受華人社會歡迎等等。然後是熱烈的舞蹈和清新的歌曲。
大約過了幾個節目後,上來了一位女歌手,二十多歲,中長發微微卷曲,臉型圓潤,五官端正,眼睛傳神,兩腮淺紅,正是本人喜歡的類型。她演唱的是中國歌曲,她一顰一笑,一進一退,或轉身,或踱步,無不婀娜多姿,牽動心弦。銀鈴一般的歌聲,沁人心脾,我整個人都醉了。至今想來,都覺得美好的不得了。我冥冥中感覺到,她就是我要找的人,是我構想中的美麗女孩子。
她唱完了幾支歌下台後,我再也沒有心思觀看接下來的節目,這個供貨商客戶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說去後台看看吧。我立即起身,去後台。在入口處,有泰國的安保和歌舞團的工作人員在把守,不能讓人進出。我再三解釋,隻想見一麵,但無奈說了很多好話,均無辦法,也隻好打道回府。
本人打聽得知,這支演出團是中國大陸軍隊的一個文工團。
這次,中國大陸歌舞團將要在泰國表演15天左右,我高興得不得了。4月22日,別的時間我記不清楚,唯有這個日子,使我終生難忘懷。我事先做好了十分充足的準備,通過朋友的幫助,打聽好了後台的工作人員,並給了他們小費,讓他們給方便之門。
我提早換上了高級名牌西服,領帶,皮鞋,我整個人煥然一新,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確定沒有瑕疵後,才出門。
在花店,我購了一束鮮花,提前三個小時來到了劇院後台。
由於後台的工作人員提前已經告知了李萍,所以,我第一時間見到她時,她也笑容可掬。我們相談甚歡,我是個急性子,直接表達想與她交往的願望,但李萍還是有一些猶豫不決。
她對我說,家裏還有母親,是個怪脾氣,也許不會同意。又說還有兄弟姐妹很多人,不知他們的意見又如何?沒有說幾句話,後台人的人說演出將要開始,我隻好讓她去演出。
演出開始了,她去唱歌,我在後台等著。
我的一個直覺告訴我:李萍沒有斷然地拒絕我,而是猶豫不決,隻要我繼續努力說服她,李萍肯定會答應我的。
此前,從我的一些客戶口中得知,中國大陸的薪資水平不高,一般正常人的薪金每個月不到20美元,而且工作很辛苦。
當時,中國大陸出現一股出國的熱潮,有大批的中國人出國,有商務、旅遊、學習,通過正式手續出國的,也有非法偷渡出境的,因為很多人都向往高薪水、高享受的西方生活方式,而泰國正是這樣一個令人迷戀的地方。
我想李萍如果是這樣的人,那麽我就有自信把她留在泰國。
李萍又在舞台上唱歌了,她那甜美的歌聲,絲絲進入我的心裏,嬌柔的身姿,又一次令我入迷,我暗自為自己鼓氣——想辦法把她留在泰國。
演出終於結束了,又在後台見到了李萍,我決定用我的轎車送她回賓館,她同意了,說要請示歌舞團團長,見到團長後,他麵露難色,但經過朋友的再三請求,他還是同意了。
我們一路上,交談十分融洽,大有相見恨晚之感。到了賓館,無奈天色已晚,團長也在使眼色,我看也不方便久留,隻好打道回府。
次日,她們已無演出,我去到賓館,約她見麵,並送了團長小禮物後,團長應允,本人可以明日帶李萍女士出去遊玩,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必須要帶上歌舞團的李萍女士的兩個同仁一起去。當然,我也知道,團長是害怕我有一些不恰當的,或者說是非禮的行為,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夜,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想到佳人,更是睡意全無,眼前總是出現李萍的佳影,她的歌聲、她的談笑、她的臉蛋、她的身型。輾轉反側,不知不覺已是天明。第二天一早,本人連忙來到工廠,非常迅速地安排好了工作,交待好了值日人員和一些必要的事務。我能感覺到工友和同仁都用奇怪的,不解的眼神盯住我,一直到我駕車離開。
我駕車來到了賓館,然後接上她們,我們一起遊覽了曼穀的許多風景名勝,大家玩得十分開心。在一處風景獨好的海岸,我們點起篝火,架起烤架,做起野炊來。
她的兩個同伴烤著食品,我和李萍坐在海邊的岩石上交談。告訴我她的家庭情況,工作情況,還有大陸的生活。
她的母親叫盧淑珍,已經與她的父親離婚,李萍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弟弟。她們兄弟姐妹與母親盧淑珍生活在一起,父親很少提及。
一家人生活不富裕,全家人的月收入還沒有100美元。全家所有人的工作都不好,在中國大陸隻能算中下水平,且家人都對目前的生活條件感到失望。自己在歌舞團工作,算是家裏工作最好的,歌雖然唱得好,可以到外地遊玩、演出,但薪水很低,前途不明,因為做唱歌演出這一職業的,當演員上了一些年紀時,也就沒有人愛看了。
她詢問我的家庭,公司及業務,我如實地告訴她,並說了我在公司的地位、我的薪資及我的生活環境。
李萍默默而認真地聽我講述我的生活狀況,聽完後非常羨慕,然後輕聲地說:
“你知道嗎?我還是單身呢!”
她坐在我的身旁,話語雖然說得很小,但是我聽得很清楚。
我真是興奮之極,我馬上大聲告訴她:本人也是單身漢。
李萍雙頰緋紅,沉默不語,眼睛隻是遠望天邊的海岸。
在回賓館的路上,我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直接向李萍表白,告訴她我要娶她為妻!
賓館樓下,四下無人,我拉著李萍的手,鼓起勇氣,單刀直入地詢問她說,是否願意留下居住泰國,本人願意娶她為妻。
當時,李萍先是愣住了,緊接著,抽回了自己的手,臉色一陣泛紅,一陣泛白。顯然,她一點精神準備都沒有。
定了定神,我們找了一個台階坐下,她看著我說是不是真的?
我非常肯定地說:“是真的。”
她思索了一下說,有兩個事情要解決,一、必須要詢問她的母親並征得同意;二、必須先回到中國以後,再設法來泰國。
“不行”我說。
因為我想,中國大陸涉外極其嚴格,她去了,夜長夢多,也許已經無法回來。李萍在沉默,我也在沉默。
李萍欲言又止,我對她說,有什麽想法呢?
她說恐怕要先取得團長的同意,才能留下,而且屆時不回中國,家人會很擔心。我說:不如這樣,團長方麵的問題,我來處理,你先打電話給你的母親。
她說她母親脾氣不好,也許不會讚同的。我讓她先打了再說嘛。
在我的再三慫恿下,她終於提起勇氣,拿著我的手提電話,撥打給遠在中國東北長春的母親盧淑珍女士。
電話隻打了5分鍾左右,給人感覺得到,盧淑珍女士並沒有生氣,甚至還很高興。
我問李萍怎麽回事?
李萍告訴我:她媽媽沒有生氣,並說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電話打完,我和李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她才羞澀地答應嫁給本人。
本人與李萍這幾天來交往的每一個細節,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談過戀愛的人都能理解“草率”這個詞語,好象隻有曾經年輕過的人,讀到這裏才會與我一樣有共同的感覺。
事後,我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今天的事是不是有些不真實,當時沒有多想,因為在世間,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不是隻有我一個。
後來本人才知道,其實李萍一家人早就有移民國外的念頭,隻不過是沒有機會,現在終於機緣巧合地遇到了本人。
“脫團跳機”事件
李萍終於答應嫁給本人,我長舒了一口氣,但沒有被突如其來的幸福完全衝昏頭腦,如何挑戰團長這一關,我充滿信心,可又擔心突生變量,我想,也許金錢是塊敲門磚。
我已經有了滿滿的信心,決定今天晚上就與團長麵談。團長是一位個子很高,很肥胖的中年男子,他正好在自己房中,我說明來意,他開口就說,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我好言相勸,希望他成全美事。他左右環顧了一下,稱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要我去餐廳等他,我也隻好悻悻地去餐廳等他。
本人在餐廳左等右等,總就是不見團長下樓來,餐廳桌子上的煙灰缸都幾乎都要滿了,才又叫服務員換來了一個。
我想起身去房間再叫他一次,但又怕自己的不耐心,引起團長他反感,或許他也在找人一起考慮這事。我也擔憂把本來很好解決的事情搞砸了。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整個餐廳裏都沒有幾個人了,我唯一能做的,恐怕隻有等待。
終於聽見了緩緩的腳步聲,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團長本人麵色嚴峻,前幾天還有的幾絲笑容,現在一點都看不到。我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是不會同意的。他說,實在是對不起,我所表達的意願,他們不能答應。
我當時也愣住了,隻聽他慢慢講話,籍說中國大陸專門有對涉外演出團體的規定,隨演出團出來,須共同回去,不能擅自跳機脫團,否則不但是他本人將要受到嚴厲的處罰,而且整個表演團所有成員都將不會順利過關。又說,此舉動視為違規,又說是逃跑,又說是叛國。還有很多道德質量如何如何,法律法規如何如何,他後麵所說的,我一點也聽不進去,也一點都不愛聽。
經過幾輪的交涉不得法門,本人一再苦苦相勸,為何不能讓我兩人處成好事,終成眷屬。可是那張肥胖的嘴巴裏,根本說不出什麽好話。
這時,我內心已經焦躁到了極點。我想,最後恐怕得用上殺手鐧——金錢術。
我定了定神說:我願意出30000泰銖給他,讓他就成全了我們的事吧。
要知道,開出價格30000泰銖,依當時的匯率可換成美金1200元,中國大陸當時的薪資水平大概就10多美元每個月,對於1200美金來說,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數目,且對於本人來說,也是將近兩個月的薪金。
此時,兩人都無語。他沉默了大概10秒鍾,抬起頭來,本人會永遠記住那張嘴臉,個高肥胖的樣子,馬上轉變口風,輕聲卻肯定地說:“行。”
我高掛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團長告訴本人,剩下的所有事情由他來做,還問本人,錢的事,不會有問題吧?我堅定地說,沒有問題!最終,雙方約好隔天本人帶齊美金來迎接新娘。
金錢的威力果然巨大,早知如此,也沒有必要浪費諸多口舌。
閃電結婚
4月25日(這個日子是我至今記得最清楚的日子之一),晴空萬裏,本人的心情與天氣一樣熱烈。
一早起來就更洗,由於喜昏了頭,已經有兩三天沒有睡好覺,整個人處極度的興奮之中,完全不能入眠。黑黑的眼圈,厚厚的眼袋,長長的胡須,散亂的頭發,別人一眼就能看出我沒有休息好。
我早早地去工廠交待工作,匆匆忙忙又出門,因為本人幾天來的傳奇經曆還沒有告訴大家,工廠員工還莫名其妙,議論紛紛。
本人在工廠工作十分繁忙,作為副廠長,裏裏外外我都盡職盡責,從不請假外出,幾乎天天加班、趕工、趕出貨,毫不誇大其詞地說,除了晚上睡覺以外,我全部時間都是在工廠裏度過,而此事本人隻向總經理報備過,且又有手提電話聯係,所以隻能讓工廠所有員工還在胡亂猜測中。
一出門就衝去取錢,在銀行換得美金1200元,小心翼翼地用信封裝好。然後,本人已馬不停蹄,駕駛汽車,滿踩油門,一路衝向李萍住宿的賓館。
一到二話沒說,直接來到團長房間,找到團長,一手將裝有美金的信封交給他,一手從他手上取回了李萍的護照。雙方核對無誤後,團長不住地微笑點頭,本人再也無暇再跟團長多話,我也不想多看他那副得意貪婪的嘴臉。
我馬上轉到李萍的住房,告訴她一切順利,然後搬運她所有的行李,那一刻看到她快樂無比的表情,我已把兩天的無眠拋到腦後。行李很快地搬上了車,李萍有幾個要好的同仁,心情複雜地來與她說了幾句話,本人就飛快開車往戶政所辦理結婚登記。
戶政所的結婚登記手續很快就辦好了,很順利。
當我倆從戶政所辦好手續,步出時的情景是我無法忘記的,且讓本人還在醉夢中,想一想幾天來的無眠,還有像是夢一般的機緣,就跟隨拍電影一樣。覺得本人好幸運,好幸福,娶得好媳婦回家,在認識幾天後,閃電結婚,整個曆程隻能用“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識”來形容了。
本人因兩天奔波睡眠不足,到晚餐時隻簡單地就餐,也沒有胃口,我就直接帶李萍回本人公司住宿。這樣一天,感覺既漫長,又很短暫,沒有大宴席及大禮節,隻有良辰美景;沒有花燭綽約,隻有直接入洞房。
為此還被公司同仁責罵,因為後來帶李萍女士去工廠時,他們才知此段姻緣,直吵著要本人補辦酒席請客,但一直未有時間辦,因為工作忙,一直趕出貨,並且來年二月本人就離職更換工作,為此同仁們也經常喋喋不休,本人也一直耿耿於懷,至今總覺得在舉行婚禮這件事上,的確虧欠妻子李萍的太多,李萍越是理解,我越是內疚。
李萍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人,為了她們全家能夠移民來泰國,她也是忍辱負重,在小事上決不會與我計較,幾乎都能夠謙讓於我,甚至對於結婚這種人生的大事,我們沒有舉行儀式,連我的家人起初都不知道,李萍也隻是笑一笑,反而替我說話:工作太忙就算了,還是賺錢要緊。
本人和李萍成為夫妻後,日子過得很好,平日我去公司上班,她就在家中為我準備飯菜。有時,我還是會帶她去工廠參觀,她個性開朗,為人處事得體,同仁們還是很喜歡她,我也是由衷地高興。
經過幾個月的相處,美滿的日子,也是會有一些口角,生活上的不適應,大家還能相互禮讓,因為原來的生活習慣大不相同,也是相互可以理解的。但是讓我不能容忍的事,還是發生了。
李萍在來泰國以前,在中國就有一個男朋友,名字大概叫做李越英。最初因為李萍總是在我麵前提及李越英,而且每次說起李越英時,讚美之詞,不絕於口,本人十分受不了。
據說李越英在北京與李萍的弟弟李東輝同一單位工作,他一直追求李萍女士,據我估計,兩人關係十分要好,還說要等她此次演出後下聘娶她。誰知道,事情急轉直下,李萍到泰國後被本人捷足先登,她忽然變成了本人的妻子,這也是李越英未曾想到的。
有一回更是令人氣憤,為此本人與李萍就大吵過一次,原因是李越英托李東輝通知李萍,他想與李萍交流溝通一下。李萍就編謊話來騙我,說是與李東輝談話,還用本人的手提電話打回北京找李東輝,然後又謊稱說是李越英正好在旁邊,就與他說幾句,這一說就是很長時間,而且交談的口氣大為親密。為此,本人與李萍又發生口角,是結婚以來,兩人吵鬧得最厲害的一回。因為她老說李越英比本人還帥得多,個子高得多,令我十分不能接受。
本人慢慢地懂得一個道理,李萍是我的妻子,我有天然的優勢,或許是本人全力照顧她,又百般嗬護她,希望她能忘掉李越英,也許因為李萍打算將她的家人一個一個辦到泰國,而有求於我吧,後來她再也沒有提到李越英,而且從我們的大兒子出生後,李越英也就慢慢地從我們的視線裏消失了。
本人與李萍婚後的生活,有口角也有平靜,平常工廠沒有業務時,我都是盡量找時間陪著李萍逛街,到百貨公司購物,為她購買衣物及日常用品。如果時間充足的話,還經常駕車到外府、帕提雅等地去旅遊,我們的感情也有了進一步的升華,本人還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我好幸運,好幸福,娶得好媳婦回家。
在我們充分享受愜意的閑暇時光的時候,李萍開始提出如何安排她的家人來泰國居留的事情,一開始,我還有些不太樂意,因為我覺得我們過著悠閑自在的二人世界,十分美滿,如果李萍全家來泰國,會不會又因為一些生活的瑣事,產生矛盾。所以每每提到家人來泰國居留的事情,我總是找一個其他話題敷衍了事,或者推說手續難辦,勸她等等再說。
但是,一次二次還推得開,三次四次就不行了。我若推脫,李萍則又哭又鬧,吵著要回中國去,再也不回泰國了。本人考慮了幾天,權衡利弊,最終還是答應安排李家人來泰國。
李萍這個媳婦也不是輕鬆容易就到手的,我還要付出很多的金錢與精力來滿足她一家人來泰國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