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我媽離開D市去北京出差,臨走的時候對我說:“分手就分手吧,你不要太難過了。我一直希望你能去美國和你姐姐在一起,你現在沒事,就開始複習TOEFL和GRE吧,我也讓你姐在美國給你留意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男孩介紹給你。”
我媽走後,我沒再去找峰,峰也沒來再來找我,我反複琢磨那晚他臨走時說的“那好吧”幾個字,我覺得他的意思應該是:“那好吧,我們就像你信中說的那樣把,我們再也不要見麵了。”我傷心地想,我們應該是分手了吧。
我現在都還記得那時我們辦公室桌上的那台橘黃色的老式電話機,峰以前總是星期六下午準時打電話約我,(以前每周工作六天,隻有星期天休息,現在想起來真覺得可怕。)於是每到星期六下午我都會焦急地等在辦公室的電話機旁,它一響我就覺得我的心要跳出來了,可是它常常跟我開玩笑,我等了一下午它都不響,我一走開去洗手間它就響了,以至於每次從洗手間回來同事告訴我峰來過電話我都以為他們在逗我玩,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在等峰的電話。
和峰分手後我每天盯著辦公桌上的橘黃色的電話,盼望著峰的鈴聲再像過去一樣為我響起,我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我知道我根本放不下他,峰那時買了個BB機別在腰上,要找他隨時都能找到,我知道我隻要動動手指頭,撥打他的BB機,我們就會和好的,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是放不下身段去主動找他講和。
那時候我同宿舍的幾個女孩都相繼結婚了,她們隻有中午在宿舍休息一下,晚上都回老公那邊去住,剩我孤孤零零一個人在宿舍。我最好的閨蜜,高中同學桃子那時也已經結婚並且懷孕了,看著她幸福地挺著個大肚子,我心裏有說不出的羨慕。
我好想有個家,我曾經夢想峰能給我一個溫暖的家,我要給峰生一個長得像峰一樣的女孩,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要像峰一樣像一道彎彎的月亮,可是現在,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平時都在單位食堂吃飯,偶爾會去附近的菜市場買點菜自己做,宿舍有個小廚房。和峰分手後大約一兩個星期後的一天,我去菜市場買菜,一個穿著體麵身板挺拔的30多歲的男人微笑著向我走過來。
他說:“你就住在附近吧?我見過你好幾次。”
我點點頭沒有啃聲,他接著說:“我叫H,市場口的那家遊戲機店是我開的,我看見過你騎車路過,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這個男人笑起來顯得有些調皮,和他的年齡看起來不太相符,他從頭到尾都穿著名牌,皮鞋擦得鋥光瓦亮,鱷魚牌的皮帶扣上一條鱷魚張大著嘴巴注視著我。我看見他的無名指上帶著顆碩大的金戒指,我知道他是個已婚的男人。
他見我不啃聲,就繼續說:“你喜歡打遊戲嗎?可以去我店裏玩。”
我開口說:“不喜歡。”
他接著說:“那你喜歡跳舞嗎?我請你去跳舞好嗎?”
我和峰分手的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我們科室的同事都是看著我和峰從認識到相戀的,我不想告訴他們我們分手了。可失戀的痛苦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好希望有人能安慰我,陪著我。平時在街上碰到搭訕的,我一般都裝作沒聽見,騎上車快速走掉,而那天,我隻稍微猶豫了一下,就說:“好吧。”
那天除了想找個人陪陪,打發痛苦難挨的時間外,更重要的是,我想看看究竟還有沒有男人想要我?跟峰已經好了近兩年了他都不碰我,我是不是一點魅力都沒有?那時我的自信心已經被峰的冷落摧毀得所剩無幾了,我真的需要看看我對男人究竟還有沒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