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ne with the wind

隨心而飄, 隨意而寫。 我自流連隨風笑,凡人癡夢各不同。
個人資料
心雨煙塵 (熱門博主)
  • 博客訪問:
正文

人在他鄉(十)小市民 ·上篇

(2014-08-23 13:20:26) 下一個


    市井小民眾生相  喜怒哀樂皆生活

   來美後,從醫生到護士的“墮落" 使天使雖有折斷翅膀的隱痛,欲還是倘佯在平靜的學生生活中為那張綠卡華麗轉身而不敢鳴冤叫屈,但在洛杉磯等待工作簽證的六十九天裏讓自己在升鬥小民的大染缸裏漂染的五彩斑斕卻是人生旅途中一次從末有過,也末再有的淋漓盡致卑微靈魂的釋放。

   住在這幢二層樓四房三浴出租屋內,有周圍還在日夜不斷開發和建築房屋中可以得知房子和它的主人一樣年輕。尤如上海滑稽戲“七十二家房客”眾人登場,穿梭著愚昧無知,啼笑皆非,熱鬧非凡,走一回人間滄桑市井之徒的大智若愚,生活也就這樣活靈活現要在眼前重演。

   朝氣蓬勃的主人把這棟房內有牆壁的房間都租出去了。我的樓下住著令人尊敬的張媽媽,她是六四前來美訪問北京學者,先生姓蔣讓人記憶猶新的是文匯報上刊登過全國都要向他學習為革命事業鞠躬盡瘁的科學家。先生肝癌仙世後,張媽媽倒也坦誠,一雙兒女在國內自有多福,她自己喜歡美國的好山好水好風光,有身份保護的她極不願意回國,在這一得天獨厚地域上與甘苦同存。這大概也是當時布什政府後來始料不及,六四發生後美國準備給大陸八萬在美學生避護身份,沒想到這些學生家屬以及來美探親、觀光、訪問及洽談商務等大陸人士,還有非法入境者,直接及間接受益的“六四綠卡”大軍
約十五萬人之多。

   張媽媽是這棟房子裏最有自食其力的人,每周一三五到downtown 去教俄語,二四六自己到成人補習班去學英語,而星期天則雷打不動上教堂去接受心靈的洗滌,雖然收入微薄生活卻很獨立充實,她向往著一顆自由心。

  住在Master Room 是一個廣東仔,每天中午後起床到淩晨二三點回來,我是端端的搞不清楚他是做什麽工作的,張媽媽悄悄告訴我,他是職業賭徒。

   樓下與張媽媽遙遙相對那個高個男生是前國家遊泳隊的邱森(化名)開著那輛招搖過市棗紅色的BMW,用他的話說要attractive 美國女孩為身份而奮鬥。就這樣,在這特殊的時間裏我們這群特別的房客不期而遇,各自懷胎,寄人籬下占著四塊魔方,主人就住到garage裏去了。

   說是主人住到garage裏去了也不完全屬實,要不我每天出門前必須跨過四~五個赤條條的冠冕堂皇躺在客廳地板上的漢子, 總有那條白鯉夾在其中光芒,不知道他是友情相助或是也象征性的收些房租,總之客廳每一寸地板都刻上了人肉地標使人有很不雅致的感覺。

  而冰箱中的水果,食物總是不翼而飛,牛奶桶很快見底,起先我還忍氣吞聲以為別人誤拿了,直到那天有位傑出的漢子還正懂烹調,把我冷凍雞胸肉和
蘑菇加工成咖喱蘑菇雞和白鯉,肉條們一起津津有味享用我才恍然大悟,大喝一聲,“這碟佳肴原材料是我的”,他們倒也自知之明, “人在江湖不易,有難同當,有福共享”馬上想把我同化成他們餐桌上一員,我是偏偏上不了這種台麵的,義正詞嚴地提出,“賠償經濟損失!”這些遊子們滿嘴答應而決不執行,當然我也吃一塹長一智,任何生的,熟的食物若不想共產是萬萬入不得冰箱門滴。

   事出有隅,那天我房內電話鈴震響,傳來沙啞不成調的女低音,讓人很容易想到那是一個沒有受過很好教育的女子,問我是誰?幾歲?怎麽住進這個家的?做什麽工作的?一聯串問話嚇得我:哪來的FBI來調查我戶口的,租房的時候不是明明把我的證件copy都給主人看過了嗎?我理智的不敢出聲,女漢子在電話裏繼續大吼,“告訴你,我才是這家的女主人,修想再讓小白臉上你的床。”

  我被羞辱的氣急敗壞,拉著張媽媽一狀告到白鯉處,張媽媽說,“啊呀,這小白臉老婆又來查帳了!”

  房東小白臉雖然城俯空空,卻情欲滿滿,來美四年的他沒有好好讀過書 ,卻一心“熱愛”美國。在香港的父母岀了頭款買下了這幢17萬刀的房子,要他自己付payment.  被生活逼得精明的他利用洛杉磯活動人口量大以出租房屋為營,不但可以cover所有mortgage 還可以有日常收入。當然有了房子的他也很快名正言順迎娶了早期移民來美的福建女孩-瑩。一個有房,一個有卡本到是珠聯璧合,美意聯戀。有著幾分奶油的白鯉柳絮花心耐不住浪女的誘惑,第一個女房客住進魔方時,他就成了翁中之蹩。不幾天,他與女房客在床上翻天覆雲,魚水之歡之事傳到了嬌娘的耳邊,爆跳如雷的瑩發誓不讓他拿綠卡並囔著馬上要跟他離婚
立馬搬離事故原發地。

   二小時後,我第一次見到了嬌娘和她娘家人。 無疑,瑩是兄弟姐妹七個歪瓜爛桃中他們家基因突變的奇葩,不過用張媽媽的犀利眼光一看就知道那是整容的衍生物。瑩那張微胖的娃娃臉上桂圓小嘴一張什麽詞都可以從裏邊滾出來卻像它的核一樣-黑黑的。這不,有著美國身份可以保證她在加州土地上找到一個像小白臉這樣有房無卡的男人,欲咄咄逼人的口氣直衝我而來,難道,她認為我會毫無骨氣成為小白臉下一個目標?令人欲哭無淚。

  經過幾個小時認真考察,對話交流,他們還算有一點道德底蘊的良知,所有人包括嬌娘和白鯉都向我賠禮道歉,我除了選擇原諒沒有他念。

  讓我跌破眼鏡的是,這時瑩搬來一個大箱子,慢慢打開琳琅滿目的衣物讓我選擇,難道他們認為感情的挫傷是可以用衣物來抵償的嗎?瑩把一條漂亮的絲巾繞在我頸上,白鯉從箱內拿起了一件繡花襯衣放到我麵前,我都輕輕地推了回去。其實我什麽都不缺,我隻需要信任和誠意。

  與此同時我接到另個女人從香港打來的長途電話直接拜托我,好好看著他兒子,任何情況都要向她報告,難道我又被FBI 雇傭了嗎?   

   是什麽義務我要為這樣的家庭蒙罪?是什麽造化我要為這個家庭擔責?

  輕歎一句,特別的時候租到了一間錯誤的房屋,遇到了一群小市民。。。



未完待續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博主已關閉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