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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感悟，講述平凡人的故事。
（145）
翌日早晨，米粥的香味從門縫裏竄進了馮珊珊的鼻息，饑腸轆轆，馮珊珊醒了，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林蕭？林蕭還在嗎？馮珊珊掙紮著起身下床。
打開臥室的房門，客廳裏半開的窗戶飄來一陣清風挾著花香，帶著陽光的味道拂麵而來。馮珊珊閉上眼，在心裏告訴自己，美好的一天剛開始.......
林蕭在廚房裏忙碌著，刀剁在切菜板上像音樂般的節奏，讓馮珊珊心裏暖融融的，這種感覺真像家。
馮珊珊小的時候，父母都是雙職工，都很忙，平常是媽媽料理一日三餐。但到周末，馮教授總是很體貼地讓妻子多睡一會兒，早晨起來煮一鍋米粥，煎幾個雞蛋，炒一盤土豆絲配粥吃......
馮珊珊對家的美好記憶裏也有這一幕：噹噹噹噹......周末的早晨沐浴在晨光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聽著爸爸在廚房裏麻利地切著土絲，那錯落有致的聲音像音樂一樣好聽......
“珊珊，睡醒了，感覺怎麽樣？”林蕭聽到動靜轉過身來問。
“好多了，就是頭還是很重，腳像踩在棉花堆上。”馮珊珊還是有氣無力
“去洗把臉，土豆絲炒好就可以吃早飯了。”
“土豆絲？”真的是土豆絲？
恍然間，回憶和現實重疊，馮珊珊都有些糊塗了，眼前這個係著自己的花圍裙在做飯的男人，怎麽那麽像爸爸年輕的時候？
“你冰箱裏沒什麽菜了，我就炒了盤土豆絲，你以前不是說很喜歡吃你爸炒的土豆絲嗎？今天嚐嚐我的土豆絲，看看是不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林蕭笑著說。
馮珊珊去衛生間洗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蓬亂的頭發，憔悴的麵容，心裏有些鬱悶。好多年沒見林蕭這個人，讓他看見的卻是自己潦倒鬼模樣，也隻能如此了。待會兒要問問他，怎麽會在舊金山？
等馮珊珊洗漱好出來，餐桌上擺著兩碗粥，一盤炒雞蛋，一盤小油菜，一盤土豆絲，還有一盤卻是裹雞蛋煎過的幹麵包片，很豐盛的早餐。
林蕭有點局促地搓著雙手，期待著馮珊珊下筷子，還解釋道：“這幾片麵包放在冰箱裏都幹了，我用牛奶和雞蛋蘸過用油煎了，上麵再灑些蜂蜜，就跟酒店裏的法國吐司差不多的味道。我記得你喜歡吃甜食，嚐嚐看，喜不喜歡？”
林蕭辛苦做的，馮珊珊當然不能辜負人家的心意，再說自己的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
“嗯，不錯，不錯，真好吃！”馮珊珊用筷子夾起一塊咬了一口，嚼著香，心裏甜。
“嚐嚐土豆絲。”林蕭催促。
“哇，太好吃了，跟我爸做得一模一樣。不，比我爸做得還好吃。你們倆的刀工一樣好，但是你的擱了點紅辣椒絲，比我爸的更有味道，配上綠色的蔥葉，好吃又好看。”馮珊珊誇獎道。
“其實，我的土豆絲就是跟你爸學的，我記得你喜歡吃辣點的，但你今天生病，我隻放了一點紅椒絲。等你病好了，下次我炒的時候多放點辣椒，配上一盤紅燒肉，非常下飯。”林蕭受到表揚，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眉飛色舞。
下次？還有下次，他究竟什麽意思？。
一碗稀飯，一片麵包，半份土豆絲，幾片雞蛋，馮珊珊吃得飽飽的，心滿意足。
“你還沒完全恢複，需要休息，今天別去上班，好不好？”林蕭吃飽後起身麻利地收拾桌上的碗筷。
已經早上八點半了，今天肯定去不了了。馮珊珊正想著給公司打電話請病假再歇一天，放在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林蕭幫馮珊珊把手機拿過來，打電話的人是馮珊珊公司裏的同事林宛月。林宛月是台灣人，在公司財務部門工作，平常跟馮珊珊關係不錯。
“珊珊，我是宛月，你怎麽沒來上班？是生病了嗎？怎麽樣，要不要緊？好點就趕緊來上班吧。我剛才聽那個bitch 跟頭說，如果你今天不來，就開除你。”
電話那頭的林宛月的聲音林蕭聽得一清二楚。Bitch指的是Mary，公司裏的辦公室主任，馮珊珊的頂頭上司。
“我感冒了，發燒頭疼渾身無力，怎麽去上班？這個臭女人，巴不得找個茬趕我走呢，我偏不讓她得逞。”馮珊珊又生氣又委屈，可自己真是要被Mary找個借口開除了，可就麻煩了，還指望著這份收入養活自己呢。
“那你好好養病，我會給你請假，馬上要開會，我不跟你多說了。”林宛月匆匆掛了電話，估計是說話不方便。
“謝謝。”馮珊珊喃喃地說著，掛了電話，失神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珊珊，怎麽了，公司裏同事打來的電話？”林蕭邊洗碗邊問。
“是，我上司說如果我今天不去就開除我。”馮珊珊回答。
“啊，怎麽這麽差勁？你生病了，請病假，她有什麽理由開除你？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林蕭不問可好，一問，馮珊珊心裏的委屈就全麵爆發。
馮珊珊說起在公司裏被Anthony和Mary欺侮的種種細節，哭得稀裏嘩啦......林蕭聽著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眸子裏燃燒著憤怒的小火苗。
“豈有此理，都什麽年代了，你居然還受這種氣？你為什麽不告那個混蛋？”林蕭火冒三丈。
“我，我來美國還不到一年，沒有工作經驗，工作不好找.....再說，我告他手裏也沒證據。他是老板，沒人敢得罪他。我是個外國女人，孤立無援，英語又不好......弄不好，我還會被他反咬一口，惹上什麽官司。”馮珊珊囁囁地說著，淚流滿麵，可憐兮兮。
“唉，珊珊，珊珊，受了這麽大的委屈，為什麽一定要守著這份工作呢？為什麽不找人求助呢？”林蕭心疼地歎息道。
找誰求助？前夫王富貴？自己背叛在先，現在人家又有嬌妻懷孕在身，怎麽好去打擾？
金發帥哥情人亞當？連個電話號碼都沒留下。
劉朝陽和張蘭？已經幫了她好多忙，哪還好意思？
遠在北京的父母？離婚的事已經夠讓父母頭疼的，半年前又剛拿了30000美金，怎麽好再讓他們擔憂？
“我不工作，沒有收入我如何養活自己？我一直在找跳槽的機會，可是我在美國沒工作經驗，還沒找到。我現在上網絡大學會計課，等我通過美國的注冊會計師考試，就可以脫離苦海了。”馮珊珊說這話時目光裏透著倔強執著，讓林蕭看到了當年馮珊珊上大學時的影子。
“不要擔心，炒掉那個惡心的老板，我養你。”林蕭走近馮珊珊，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蕭哥，開什麽國際玩笑，咱倆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麽要你養活？對了，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兒？” 馮珊珊承受不了林蕭火辣辣的目光，岔開話題。
“上個月我回北京，去看你爸，了解到你現在的狀況。回來我跟師兄劉朝陽聯係，打聽到了了你工作和住的地方。”林蕭解釋道。
“你是不是開著一輛白色的沃爾沃？你是不是經常下班後跟著我的車？”馮珊珊問，美目圓溜溜地看著林蕭。
林蕭麵露緋色，像個不知所措的少年。馮珊珊不知道，當年就是她這雙靈動含笑的大眼睛，讓林蕭不知不覺掉進了情網裏。
“是，是我，我隻是不確信你是否還記得我，但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林蕭有點難為情，摘下眼鏡，從兜裏拿出一塊眼鏡布，借著擦眼鏡掩飾自己的尷尬。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上門來找我？”馮珊珊不解地問。
“我是想來找你，可是我看見有個男人每天晚上都來。”林蕭遲疑了一下說。
“那是我室友藍鈴的男朋友。”馮珊珊急忙解釋，不知何故，她不想林蕭對她有任何誤會。
“上周五的晚上我看到那男人提著個行李箱從樓裏出來，一個高個子短發女孩子挽著他的胳膊有說有笑，我才知道我弄錯了。”林蕭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林蕭接著又說：“我本來想周末來找你，結果有兩個朋友從外州來玩，我招待客人，沒顧上。我周一去你單位等你下班，想請你吃飯，結果沒等到，所以才來家裏看看。”
“你室友和他男朋友去度假了嗎？”林蕭問。
“是。他們周六一大早趕飛機，所以藍鈴周五晚上就去了男朋友的住處。”馮珊珊解釋。
“蕭哥，我爸不是說你在愛達荷大學當教授嗎？你怎麽會在舊金山？馮珊珊不解地問。
“美國的教授每工作五年可以帶薪休假一年，今年我休假，剛好跟xx大學有個合作項目，所以就暫時搬到舊金山。”
“呃，那，那你昨天夜不歸宿，你太太會不會有想法？”馮珊珊紅著臉小聲問，急切地想知道林蕭現在的個人情況。
“我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太太。”林蕭注視著馮珊珊，等待著馮珊珊的反應。
“啊？不會吧？你這麽老了，居然還沒結婚？”馮珊珊有點不敢相信。
“我怎麽就老了？我記得很清楚，我隻比你大六歲。我在你眼裏真的有那麽老嗎？”林蕭緊張地用手摸摸臉，理理頭發，巴巴地看著馮珊珊。
“嗯，真悲慘，你居然也被剩下來，成了個老男人。”馮珊珊繃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聽到林蕭還是單身，馮珊珊內心激動，忍不住又像當年那樣捉弄林蕭。
雖然現在林蕭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而且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學教授，但此刻在馮珊珊眼裏，林蕭跟當年那個呆頭呆腦容易害羞的傻書生沒啥兩樣......
“拜托，我真的看上去有那麽老嗎？也許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沒休息好。其實，我的外表和身材，在同齡人裏也算是顯年輕的，經常有人誇我。”林蕭不死心地看著馮珊珊。
“行了，蕭哥，別糾結了，我跟你開玩笑，你還當真了。你看上去很年輕，說你20幾歲也有人信。不過你確實該好好補一覺，你的眼睛裏都有血絲，肯定是昨晚沒睡好。”馮珊珊看著林蕭疲倦的麵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你這丫頭，還是跟當年一個樣，又捉弄我。昨天你發高燒，我不敢到沙發上睡，就坐在床邊守了你大半夜，隻到清晨你的溫度正常了，我才在沙發上打了個盹，也就睡了兩三個小時。”林蕭說著，不禁抬手遮住嘴打了個哈欠，困意難當。
“蕭哥，那你快回家去睡覺吧。我基本上好了，不需要你陪了。”馮珊珊催促。
“那好，我回去洗個澡，睡一覺，中午過來給你做飯。”林蕭起身要走。
“不，不用了，不要再來浪費時間，耽誤了你的正事，我能自己照顧自己。”馮珊珊不想太麻煩林蕭，這麽多年不見，不能算是朋友，隻能算是舊相識？可是為什麽感覺要比朋友親？
“珊珊，我現在休假，有的是時間。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對我這麽見外。去吧，乖乖地上床好好休息，等我回來給你做午飯。”林蕭說著，明明是責怪的語氣，卻用手愛撫地摸了摸馮珊珊的頭，向門口走去。
馮珊珊心裏的幸福似乎都要溢出來，誰不喜歡被人寵愛呢？尤其是蕭哥，自己少女時代愛戀的人。
馮珊珊知道若再推辭就是矯情，隻好說：“那好吧，今天就給你個機會露露手藝。”
“去吧，上床去睡覺，等我回來。”臨出門時，林蕭又回頭囑咐了一句，那眼神，那充滿柔情的眼神，看得馮珊珊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化掉了。林蕭一走，馮珊珊馬上就覺得屋裏空蕩蕩的。
馮珊珊爬上床，又睡得一塌糊塗，直到林蕭中午回來。
“珊珊，餓了吧？我馬上做飯。”馮珊珊開門，林蕭雙手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進來。
“不餓，一點都不餓。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馮珊珊吃驚地問。
“我看你冰箱都是空的，幫你填滿。珊珊，你一個人出門在外要學會照顧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要學那些女孩子拚命減肥，把身體都搞壞了，你比以前瘦了好多。”林蕭邊說邊往冰箱裏塞東西。
馮珊珊在一旁低著頭沒有吭聲，其實是不敢抬頭，怕林蕭看到自己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哪裏是有意減肥？最近這段時間忙著工作，忙著準備考試，正兒八經的飯都沒吃上幾頓......
除了新鮮的瓜果蔬菜海鮮肉類，林蕭還買了一些餃子/包子/魚丸之類的半成品，把冰箱填得滿當當的。
不到一個小時，色香味俱佳的飯菜新鮮出爐。紅燜大蝦，煎豆腐，芹菜肉絲和魚丸豆苗湯，馮珊珊挨個嚐了一遍，驚訝地說：“味道真不錯，想不到你這麽會做飯！”
“我一個人出門在外生活這麽多年，早就鍛煉出來了。”被馮珊珊誇，林蕭顯然很高興。
“蕭哥，你真是個居家過日子的好男人，單身太可惜了，趕緊找個女人結婚吧。你想找個什麽樣的，我幫你。”
“對了，我給你講個笑話。一個光棍問電腦，我想找個老婆，要個子嬌小，喜愛水上運動，喜歡湊熱鬧。結果你猜電腦給他的答案是什麽？”馮珊珊調皮地看著林蕭。
“什麽？”林蕭問，目光灼熱，馮珊珊莫名地心慌。
剛才林蕭回去洗了澡，換了一條白色的水洗布褲子和白綠相間的條紋體恤衫，比早晨又帥氣年輕了許多。實話說，像林蕭這種好品相的男人若終身不娶，還真是女人們的損失。
“企鵝！你沒猜出來吧？哈哈哈......”馮珊珊虛張聲勢地笑著，這家夥，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看來老男人的臉皮是不薄，如此直愣愣地看著我，我都快要撐不住了。
林蕭沒有笑，林蕭一瞬不瞬地看著馮珊珊含情脈脈地蹦出一句：“珊珊，這麽多年，我一直都喜歡你，嫁給我吧。”
馮珊珊傻眼了，沒料到林蕭如此直接了當，頓時麵紅耳赤，緊張的小心肝都感覺要跳出了胸口。
馮珊珊避開林蕭的視線，垂首輕聲說：“蕭哥，你不知道，我離婚是因為我背叛了我的前夫，跟一個金發帥哥好上了，結果那家夥又把我甩了，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我，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珊珊，我在北京時就非常喜歡你，我常常去你家就是為了見你一麵。可是你是教授的千金，我隻是一個小縣城來的窮學生，你媽說要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婆家，我很自卑。我努力學習，以為拿到美國博士當了教授就能配得上你。沒想到，等我讀完博士找到工作時，你卻已經跟你前夫談戀愛要結婚了，就差那麽幾個月，我就錯過了你......我曾經一千遍一萬遍地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你，可是我的心做不到......”
林蕭走過來突然雙手抓住馮珊珊的手動情地說，“這些年，我一直都在關注你，看到你幸福快樂，雖然我心痛但我為你高興......可是現在，你孤單，你不開心，為什麽不讓我來照顧你呢？”
“珊珊，離婚的事，不要太自責，感情上的事沒人能說得清，你背叛你的前夫，總是因為某些地方他做得不夠好，導致你們的婚姻不快樂......你當然有權利追求幸福。”
馮珊珊的心裏滿滿的都是暖意，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一直不改初衷地喜歡著她，可是她何德何能？如何配得上他的深情厚誼呢？
“蕭哥，我離婚錯在我，我的前夫是個很好的人，是我不懂得珍惜，我自私，不懂得照顧他，體諒他。我太懶，我結婚五年了甚至不會做飯。”馮珊珊自責地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珊珊，你現在能意識到你的過錯，說明你本質上是個好女人。我想娶你，不是因為你會不會做飯，而是因為我愛你，你不會做不想做，沒關係，我願意天天做飯給你吃，反正我當老師時間很靈活，我隻希望能天天跟你在一起。已經錯過了這麽多年，這一次我一定不放棄。”林蕭語氣決絕，誓不罷休。
馮珊珊克製住心潮澎湃，感動地說：“蕭哥，謝謝你的厚愛，可是，我真的覺得我配不上你......而且，我已經三十歲了，我現在想認真地考慮考慮我下一步的人生之路，我不想馬上踏入另一端婚姻，我也不想再依附某個男人。”
經曆了兩段感情，馮珊珊意識到，世事難料，忠誠的丈夫有可能變心，富有的丈夫有可能潦倒，一個女人必須要經濟獨立，人格獨立，精神獨立，自己能養活自己，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以前的馮珊珊不明白這個道理，是因為馮珊珊的生活之路太順利了，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唾手可得，生活各個方麵都被人安排好，富裕的生活，悠閑的日子，父母和前夫的體貼和照顧，讓她都覺得擁有的一切都想當然，所以從未想到要珍惜，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失去......
活了三十年，馮珊珊第一次在外獨立生活，雖然很艱難，卻終於克服種種困難堅強地成長起來。
馮珊珊沒有因為亞當的離去一蹶不振，因為馮珊珊相信，欣賞她的人未必隻有亞當一個，值得她付出真愛的男人也未必隻有亞當一人。人生一定還會有更美好的愛情，隻要心存希望。
果然，林蕭就來了......
不如兩人從零開始交往，不要急著談婚論嫁？兩人要想長久，林蕭不能太寵著姍姍，應該讓她承擔起妻子應盡的責任。婚姻是兩個人一起成長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