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期間1969年,我在青雲小學上小學5年級。因上學早,比同學們小2歲多,心智未開,個頭也小,常被同學們欺負,耍笑。在操場上排隊站在最前麵,經常有人從後麵用小石頭子打我的頭。
四年級時班主任老師姓李,是個女老師。到了5年級換了個男老師,劉老師。每天上課時老師先講些國際國內的形勢。一天劉老師講到,在我們的北麵還有一百萬武裝到了牙齒的蘇修反動派,我們不能放鬆革命警惕,必須提高警惕,保衛祖國。聽到有100萬反動派,嚇得我要死,大連市才120萬人啊,當天晚上就不敢睡覺。
每天隻上2門課,算術和語文。語文是讀報紙,討論時事,參加活動;算術學習分數,有理式簡化。每堂課前,大家先起立跳忠字舞《東方紅》,課結束前跳《大海行行靠舵手》。每天早請示,晚匯報,狠鬥私字一閃念,靈魂深處爆發革命,三忠於,四無限,把一切功勞歸功於黨。
當時是男女同桌,一列男生,一列女生。我這列因為男生比女生多,, 所以最後一張桌子是2個男生一張桌子。
開始我跟L永美同學一張桌子,我們倆總偷偷摸摸打仗,她總掐我,長指甲就掐我手一點點,很疼。我就掐她一大塊報複,她不疼,根本不在乎。後來換座時W愛蓮跟我一張桌子,她是組長。她有著一雙略微凹進去的大眼睛,但是皮膚較黑,紮著2個短辮子。
放假時有學習小組做家庭作業。班級教室裏每一列為一個學習小組,以小組為單位到組長家裏學習。基本上是男生4個小組,女生4個小組。
最後那張桌子多出來的男生是個大個子,就欺負我讓我跟女同學們一個小組學習,他跟男生們一個小組。
一天,我找到住在青雲街的組長W愛蓮家,在樓外街上遇到她,她嫌棄我,不讓我進她家。麵對愛蓮,我很莫奈,隻好離開。
下個星期,換到了另外一個女同學家去學習。我背著書包翻過山崗,在山根底下找到了她家,我們每年都到這山根挖黃泥拖煤坯。扒開門縫往裏瞧,大家正在站成2排跳忠字舞《祝福毛主席萬壽無疆》,這就是還沒有開始正式學習。她哥哥看到我,讓我快進去。她們都比我個子高,我就站在最邊上跳起來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C4Owo9RZ_o
當時數學學習分數有理式簡化。有一次,老師在黑板上列上一個相當複雜的複合有理分子式,問同學誰到黑板前解這道題。沒人敢應答,除了我一人外。最後老師還是自己講給我們聽。四年級以前,我對任何東西都懵懵憧憧不開竅,都問我母親。我母親就說,你呀,就是不理事,沒開竅。到了5年級,突然一下子老師講什麽我都立即就明白了。
考試時,不到20分鍾我就做完了題,立即去交卷。老師掃了一眼,讓我再檢查檢查。我從頭到尾快速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錯,就又交了上去。老師不收,說,再仔細點。
我絞盡腦汁也沒發現問題。然後我就不管了,開始玩了,東撒麽,西看看賣呆,突然發現同桌的W愛蓮做的題全是錯的,暗笑。
老師提醒:還有5分鍾,請檢查卷子準備交卷。我準備交卷,突然發現寫錯了一個數,是筆誤,不是計算錯誤,所以很難發現。立即改了,第一個交上卷子。
考試成績出來了,我100分,全班唯一的100分,W愛蓮66分。
老師偏愛我呀。從此以後直到上大學,不管走到哪裏,數理化文史地各科都是班級第一,甚至年級第一。
下麵的畫是莫奈的睡蓮,來自網絡。
找到了,複製在此:
戲說白石大師的寫意墨荷 (2018-10-25 18:24:38)下一個
一直不是弄得很明白莫奈在晚年為什麽愛和睡蓮較勁。幾年期間裏,他畫了六十多幅睡蓮,而且是越到後來畫幅的尺寸越大。我估計這世界上無論哪裏的畫家都會得一個毛病,就是越到老了越是財迷心竅。那時候,莫奈的名聲已經是如日中天了,他的畫作怎麽著也是按尺寸大小計價了吧。這麽推算起來,不畫出十幾米長的巨作,大錢怎麽來呢。
不過,上麵的說辭也可能是我的小人之心。當然這裏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莫奈未必就那麽愛錢,他畫大尺寸睡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塞尚曾經說,莫奈不過是一隻眼睛。可是到了晚年,這隻舉世獨特的眼睛也有老來昏花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畫幅太小了,看不清筆觸,大師的手筆找不到騰挪的空間,作品就難以顯現縈回牽掛的印象效果了。所以,將心比心,我們還真得體諒人之將老眼神也差的苦衷。
我是在近距離觀看過至少七八幅莫奈睡蓮題材的大型畫作。說實在的,真是沒有看他早期那些小畫觸發的那種縈回牽掛的印象。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我覺得這些作品不夠隨意,沒有超脫,缺少一種一代宗師達到大徹大悟境界以後所應具有的那種渾不吝精神。在這一點上,我覺得國畫大師白石老人就是個明白人,他多多少少懂得一些套路走到極致以後應該遵從的辯證法則,所以,到了他的晚期,白石老人就很善於利用避實就虛的寫意手法,營造出一種滿不在乎的作品氛圍,一般的人看了要說不好就顯得外行了,必須是附和行家們的說法,不打磕巴地說出大巧若拙大家風範這樣的讚歎來才是正理。
我曾經和這裏的網友就白石老人的似與不似的畫法說辭進行過討論。我是覺得,以前中國的藝術家大都是感性多於理性的人物,傳統文化裏,基本上沒有什麽堅實的美學理論可以作為藝術實踐的依據,他們的理念都是皮膚裏熬出來的,成功則是出自個人的造化。比如說,白石老人年輕的時候,憑著眼尖手靈,在不斷地勤學苦練之後,也能畫出栩栩如生的蜻蜓,蛾子,刀郎這類的細小雜蟲。這樣的東西俗眾認可,他也喜歡。但隨著年事的升高,再怎麽凝神屏氣也出不了細活了,但白石老人還是舍不得離開藝術啊,當然也許是舍不得離開藝術帶來的進項。於是他隻得另辟蹊徑,做一些眼花手拙之後還能駕馭的事情。
據業內流傳野史記載,白石老人也是愛畫荷花,歲過耄耋之後推出的墨荷寫意在技法上更是堪稱一絕。那畫麵上的荷葉脈路紋絡之清晰細膩,曲麵墨跡之光滑勻稱,邊際線條之鬆弛圓潤;都是莫奈之輩難以比擬的。曾經有不少後生晚輩羨慕白石老人此等功夫,紛紛前來要屈身叩拜投師學藝。白石老人總是執意不受從未應允,所以此般畫功絕技一直不為外人所知。後來有一富商子弟,實在是喜極心切,就下了重金定求此畫,數目非常肥厚誘人,但有一條件,就是要在現場觀摩作畫經過。
白石老人收到定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人家的請求。那天晚上,當客人來到畫室後,白石老先生讓家人把宣紙鋪平攤在地上,又吩咐端來半盆兌好水的墨汁放在旁邊,然後老先生慢悠悠地把勉襠褲褪了下來,顫巍巍地蹲下,讓表皮鬆馳的雙臀沾滿了臉盆裏的淡墨,接著他又慢悠悠地轉過身來,輕輕地坐在了鋪好的宣紙上。等到白石老先生在家人的攙扶下,又顫巍巍地起身離去時,一對葉脈清晰濃淡適宜的墨色荷葉已經是躍然紙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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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是啊,對於我們班長(那時小學校叫做營,年級叫做連,班級叫做排,小組叫做班)愛蓮,我很無奈。
當時人人會跳這個忠字舞,街道也組織在大街上跳。現在大媽跳廣場舞就來自那時的忠字舞,我現在還會跳。
帖子裏有youtube鏈接,跟那個基本上一樣。
在哪兒?沒看見。
本文是在論壇裏跟帖時瞎劃了的,還有更多的細節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