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根據1950年11月20日至12月10日陸戰第一師在古土裏、下碣隅裏、柳檀裏區域作戰之研究 |
導言 |
對1950年11月20日至12月10日陸戰第一師在古土裏、下碣隅裏、柳檀裏地域與中共部隊作戰行動的詳細研究驗證了《中共部隊的攻擊戰鬥》(ORO- S-26,EUSAK,報告日期1951年1月5日)中提出的所有主要的結論。不過在Kunu-ri的戰鬥中這很少發生。我們的士兵很少配備超過兩顆手榴 彈,這是根據1950年11月24日至12月1日期間美國第二步兵師在Kunu-ri地區與中共部隊作戰的經驗來對中共部隊的戰術方法與武器使用的評估分 析。 |
在中共部隊對抗陸戰第一師的過程中,他們從來沒有成功地包圍並穿插割裂過該師任何主要單位,並且除了一些外圍陣地外,也從沒有突破攻占過任何主要防禦陣 地。所以,他們的戰鬥單位並不如和攻擊第二步兵師在Chongchon河東岸時一樣地全麵展開,因此能夠觀察中共部隊在全然多變戰況下作戰的特點的機會就 比較少。 |
由於第二步兵師在Kunu-ri周遭與陸戰第一師在古土裏周遭戰鬥時的環境狀況完全不同,不但地形不類似,而且我方部隊和中共方麵各部隊始初的布陣也不 同,要把這兩個作戰行動作一個全麵比較並不恰當。在(本報告中)如果有做比較的地方,完全是為了要強調襯比中共部隊的特徵與能力。 |
武器與構工 |
整體來說,跟陸戰第一師交戰的中共師團的裝備並未比在同時期與第二步兵師交戰的中共部隊好多少。主要的差別在於跟陸戰第一師交戰的中共諸師團似乎在糧食和 彈藥補給上極度短缺。在中共部隊與第二步兵師的戰鬥行動中,當共軍自固定位置開火時,機槍手和手榴彈兵似乎從來就沒有缺過彈藥,而且可以看到在火線上的部 隊後麵有長串的士兵搬運彈藥。在長津湖區作戰的中共部隊則正好相反,參與戰鬥的中共師團似乎很快就耗盡所攜帶的彈藥,由於沒有再補給,他們的作戰效率就此 消失。當他們耗盡彈藥撤退時,其他新的師團會移上前來遞補陣線,而這些補給耗盡的師團則從前線消失。指揮的陸戰師長奧立佛·P·史密斯少將曾經記述到這個 現象,而且也從許多團、營長口中證實。戰俘口供顯示這些部隊中大部份是在11月13至16日間渡過鴨綠江,正好跟陸戰第一師開始從基地港口向北前進大約同 時。在渡江後,他們以全速向作戰地區急行軍前進。看來他們似乎隻想要趕快將部隊向前移動,即時到達陸戰第一師的縱隊附近,以便在陸戰第一師把大部份兵力用 在攻擊長津湖區時切斷該師的主要補給線;也因此這些中共部隊對於諸如有效補給等重要課題方麵並沒有妥善安排。跟這個假設吻合,並且陸戰第一師下屬各單位都 注意到的是,他們的中共敵軍都是一成不變地以單線攻擊,沒有使用其他不同的戰術。這不但在師級單位如此,甚至到營級或連級都一樣。每個單位被賦予一個選定 的任務,他們似乎都在剩餘戰力許可之下盡力達成這個任務。但當他們被擊退無法達成任務時,中共部隊會顯得茫然毫無計畫,無法重新組織起來轉移攻取其他可能 的目標。士兵們會從戰線上撤退,渙散地坐在原野間。即使如此,戰俘的口供中顯示出了中共士兵一般的智力不低。不單隻在軍官之間,就連一般受審訊的士兵也都 能說出他的連、團、師、軍團、以及集團軍的番號,並且知道上級單位的計畫與意圖。陸戰第一師也就是從被俘的中共士兵口中首先聽到中共部隊計畫“在該師的兩 個團向北前進後”,以主力切斷該師的主要補給線。這項情報是當這兩個團還在北進途中獲得的。但是真正特別讓人困惑的是這些戰俘沒有階級的概念,這些戰俘會 稱自己是“士兵”或“軍官”,但說不出自己的軍階。如果中共部隊中有士官的話,他們也無法表明自己的階級。 |
在陸戰第一師的作戰中,有六次戰鬥時攻擊的中共部隊有輕型炮兵的支援。每一次所使用的炮數不超過二或三門,發炮數也是寥寥數發。總體來說,敵人攻擊的火力 依靠自動武器,主要是.30口徑的機關槍(包括路易斯輕機槍與哈乞克斯機槍);衝鋒槍、步槍、及輕型木杆手榴彈則是中共步兵的主要武器,這個現象不論是在 對陸戰第一師周邊防線的攻擊或是他們自己陣地的防禦戰鬥時都一樣。除了曾經在手榴彈上綁上引爆索作成詭雷外,在這些武器的使用上並沒有什麽出奇的新意。這 些詭雷被安裝在阻絕道路的路障上,長長的引爆索則拉回到路旁的散兵坑中。這些詭雷時常失敗,因為在散兵坑中的中共士兵往往在有機會引爆詭雷前就已經被殺。 有一次更是因為手榴彈的安全針凍住而失敗。在防禦的時候,這些中共部隊會在山頭陣地建構防彈掩體,以雙重粗樹幹綁在一起做牆,頂上以木頭做蓋,再加上兩尺 厚的泥土石塊為頂。這些工事可以抵禦空中攻擊,除非是火箭直接命中。他們用騾馬將這些建材運到高處,當中共部隊在周遭地區展開後,騾馬會被移到遠離(美 軍)主要補給線的荒野地區。當美國空軍開始掃蕩周遭地區時,幾乎看不到什麽騾馬。當中共部隊在古土裏以北及下碣隅裏以西切斷陸戰第一師的主要補給線,以便 孤立並消滅該師時,他們用上了大量的路障,以及少數的爆破手段。沿著(美軍)撤退路線,在一些最敏感的位置上,炸藥被有效地用來切斷交通。最好的例子莫過 於炸斷位於古土裏以南、1081高地山腳不遠處橫過發電廠水管的工作橋。這座橋位於一個落差1500英尺的峽穀之上,如果不能修複的話,任何車輛都不能通 過向南撤退。該師早已預料到這個問題,並且準備在不浪費縱隊的寶貴時間下盡快架橋通過這個空隙;一座預製橋早就由空軍運來跟縱隊一起行動。即使如此,中共 部隊還是以少量的炸藥造成了最大的阻礙。如果敵軍有足夠的炸藥的話,整個路線上像這樣的機會比比皆是。整個主要補給線就像是在山壁上開鑿的狹窄棧道一樣, 隻要造成幾處大山崩,它就會完全毀損無法通行。但是,雖然中共部隊已經盤據這個地區超過一個星期之久,他們並沒有嚐試這類大規模的炸山行動。在此處,以及 更北麵位於下碣隅裏和柳潭裏之間的路段上,中共軍手上的炸藥似乎隻夠用在幾處可以很容易地以少量炸藥爆破的小型橋梁上。一般實體路障是由石塊、泥土、及雜 物堆成平均2英尺半到3英尺半高度,並不太堅牢的阻絕障礙。大約半數路障地點的側翼有火力掩護──通常是在側麵嶺線上布陣的一、兩挺機槍,或者是迫擊炮。 在沒有掩護的路障地點,即使側麵高地還沒有被(我方)前衛完全掃清,在步兵縱隊先頭的推土機通常就已經把這些障礙物推開一旁了。不過,還是有些路障地點被 由側旁高地射來的自動武器火力,以及逼近到輕武器有效距離的狙擊手強力而持續地封鎖的例子。這時車輛會被擊毀,縱隊停頓,並且沿著路邊演變成一場人員和物 資的持續消耗戰,直到中共部隊被(我方)優勢火力與運動壓製住為止。 |
那些能看到這支小小特遣隊遭遇伏擊與潰敗全貌的人都同意,失敗的主因不在於中共軍炮火的效果,而是在於戰車部隊自身缺乏管製,它與後隨的卡車部隊間缺乏通 信,以及坦克部隊不了解他們打打停停的戰術對於後麵車隊造成的嚴重後果 。這對於美軍裝甲部隊與摩托化部隊在陸上共同行動來說是個相當新的問題。它的共通點可以從德來斯戴爾特遣隊和第二步兵師縱隊的相同經驗中看出。它們也許應 該被更進一步地仔細研究一番,因為從中可以發掘出許多重要的教訓。而且,隻要敵人繼續采取橫過後方切斷撤退路線的戰術,這個情形就可能再度發生。很明顯地 可以看出的是,除非能夠仔細地評估這個問題,並且訂定果斷的標準作戰 計畫來確保縱隊中戰術上的整體行動,戰車部隊的存在對於一支經由狹窄道路通過敵方控製區域的摩托化縱隊並不見得能保證有額外的保護作用,它反而可能增加了 縱隊的脆弱性。在機動性是安全前提的行動中,原本以為是個防盾的單位卻拖累了整個部隊的運動, 在第二師的事例中,裝甲單位散布在整個縱隊之中。德來斯戴爾特遣隊中則是用來掩護縱隊的前頭和尾端。由於兩者在開始行動前都沒有事先確認管製與通信的方 法,結果也是同樣地淒慘。 |
中共軍的大目標 |
雖然在陸戰第一師的整體行動中,德來斯戴爾特遣隊算不上非常重要,但是由於它是中共軍在對陸戰第一師攻擊中根據其整體目標獲致戰術上區域性成功的一個例 子,因此我們特別強調德來斯戴爾特遣隊的經驗。在這個例子中,就如同中共軍在Kunu-ri以南攻擊第二步兵師的行動一樣,敵軍的主要目的在於誘使我方攻 擊兵力作最大限度的延伸,然後切斷主要補給線,當主力部隊開始對其後方的壓力做出反應的時候,再以包圍的態勢摧毀主力部隊。陸戰第一師防止了這個事態的發 生。陸戰第一師不論在攻擊或是防禦的行動中,總是以最大的努力保持陣線的穩固,這包括了它最初北上長津湖區與西向柳潭裏的攻擊,以及後來向南撤到真興裏的 行動。德來斯戴爾特遣隊的不幸在於它受命打通從古土裏到下碣隅裏間的主要補給線;在此事件後,雖然中共軍切斷了古土裏與下碣隅裏(陸戰第一師師部)間,以 及下碣隅裏與柳潭裏(第五團和第七團作戰區域)間的主要補給線,陸戰第一師不曾再嚐試以兵力不足的部隊打通補給線。它暫時接受了這個狀況。在此後陸戰第一 師各單位以要塞的觀念來防禦自己的陣地,但是也采取必要的反擊行動來打亂中共軍的陣腳,並且不輕易地讓中共軍不付出代價就取得寸土。實際上,陸戰第一師的 縱隊等於是在敵人控製區域中以一連串的堅強據點所構成的。對於這些據點的補給與傷患的撤退都是由空中進行,飛機跑道的建構早在中共軍開始在長津湖區現身之 前就已經緊鑼密鼓地進行當中。正如本文後麵會再度討論的,在它的四個主要據點中──柳潭裏、下碣隅裏、古土裏、真興裏──陸戰第一師極度強調(防禦)組織 的深度以及地區中各部隊的整體性;有時甚至為了保持陣線較大的嚴密性而把緊鄰的高地棄之不顧,任其落入中共軍手中。這樣的抉擇後來證明收獲極大,並且沒有 引起我方太大的損失。中共軍在對這些堅強據點的持續攻擊中損失慘重。在這四個區域中發生的都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中共軍的攻擊從開始時極度猛烈,強度逐 漸地減弱,直到最後他們再也受不了,從前線撤退;這時雖然他們人數仍然還有許多,並且在白天可以看到四散在原野和山嶺間,他們卻顯得十分被動消極,也沒有 持續有組織的攻擊行動。堅決果斷的防禦影響中共軍攻擊士氣的效果可以從陸戰第七團F連令人驚異的例子中看出。F連獨力據守從下碣隅裏的師部到柳潭裏的第五 團和第七團所在地之間的一個隘口,完全被孤立在陣地之中,守了五天五夜。在這段期間,這個連被大約兩個營的中共軍重重包圍。第一晚,他們的陣地遭到猛攻並 有一角被突破,但是在天明前又重新奪回。第二晚時,敵軍以和前晚約略相同的路線及兵力攻擊,也再度被擊退。第三晚,雖然F連已經有許多傷亡,但是中共軍的 攻擊也顯得軟弱無力。接下來兩天中,雖然在F連陣地的目視距離內可以看到有大量中共軍的活動,但是卻沒有采取任何攻擊行動。到了第五天早上,第七團的一個 營前來援救F連,但在離F連不到1000碼處遇到中共軍強烈的抵抗而停了下來,此時F連雖然已經死守陣地5天,卻仍然士氣高昂,他們用無線電跟該營聯絡, 準備主動派出一支巡邏隊替他們領路。這個例子並不是罕有的特例,這是充斥在陸戰第一師戰鬥行動中的典型精神。“我們一直覺得是占了上風,並且當敵人想要打 上一仗時我們總能將其痛毆一頓。”史密斯將軍談到其部隊的行動時說道。從陸戰第一師主要作戰地區各連和各排行動的仔細分析中,以及從火線上所看到中共軍的 損失與反應中,都可以支持他的看法。就他們所見所想而言,(陸戰第一師的士兵)相信他們在各場戰鬥中都是勝利者,他們自信是主要憑著自身的戰鬥力而獲致這 樣的結果。他們對那些對於他們行動嗤之以鼻的新聞報導感到憤慨 [ 譯者注:指的是從撤退以來到這篇報告撰寫期間的新聞 ] ,這些報導天馬行空地推論說由於陸戰第一師在敵人控製地區過度延伸,因此不得不由其他非陸戰隊的單位 [ 譯者注:指陸軍 ] 施以援手才能逃脫。在記錄上再加這一條就足夠了:自第五團和第七團從西麵的柳潭裏撤出並接近位於長津湖南端的下碣隅裏的師部防禦陣 地開始,陸戰第一師對於其本身抵禦更大中共軍壓力的狀況與能力感到十分有信心。從那時之後,主要的問題是在於如何能保存實力,並以最少人員和車輛的損失驅 離南麵主要補給線沿路嶺線上的中共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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