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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評定君主的標準(上)

(2014-08-07 20:16:43) 下一個

太上,不知有之17)(上)

老子評定君主的標準(上)

老幾 2014.8.5

老子在《道德經》第十七章中,給出了衡量君主的標準。用今天的話說,就是對管理質量的評定提出了一個參考。原文是: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翻成今天的話,就是說:最高明的君主,人們感覺不到他的存在;次一等的君主,人們親近並讚譽他;再次一等的君主,人們畏懼他;更次一等的君主,人們輕蔑他。君主的誠信不足,人們才不相信他。高明的君主是多麽的悠閑自在啊,他很少發號施令,卻能夠事事順心功德圓滿,讓老百姓感覺說“我們本來就是這樣的。”

這篇可與孔子提供的例子對照來看。《論語 衛靈公第十五》子曰:“無為而治者,其舜也與?夫何為哉?恭己正南麵而已矣。”孔子說,舜這個聖君其實什麽也沒做,不過就是恭恭敬敬地在朝堂上麵南而坐而已。

看到這裏小孩子也許會想,古代的聖君都是神仙下凡,所以人不敢不聽。或許吧,神仙或許會有,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 大一點的人也許會想,孔子老子都是在胡說。無為就是什麽都不幹,哪裏有這樣能治好國的。

俗話說,“能能蓋,倒尿罐。”國學講得意忘言,講“言傳身教”,慣用比喻暗喻,不懂這個,單按字麵上看,談論國學那隻能鬧笑話。

無為君主第一等

“太”,就是“至高”;“上”,用今天的話說就是老板。“太上” 本意是最高明的大老板,相當於今天一個國家的總統。按照老子一切事物都是相對的思想,“太上”可以泛指任何一個範圍的最高一級的領導或領導層。比如談論一個大學問題,太上就可是其校長;談論一個公司,太上就可是董事會或董事會主席;一個部門的經理,一個家庭的家長,都可以是“太上”。甚至一個人的思想,都可以是“太上”,因為思想主導一切。

“太上,不知有之”,意思是說最高明的君主,人們會感覺不到他的存在。那麽他是怎樣做到“無為而治”的呢? 對老子來說,當然是因為治理有“道”“德”。

這裏“道”是自然法則,自然規律,是大自然與人類無形的契約; 比如說人的身體有生長死亡的規律。“德”是“無為”,不是通常所說的倫理道德;無為的真正意思是“勿違”自然契約,即不要違反自然法則,並不是什麽也不做。孔子說:“人能弘道,非道弘人。” 放開人們的手腳讓百姓自在自為,就是行道。

《莊子外篇·天道》寫道:“夫帝王之德,以天地為宗,以道德為主,以無為為常。無為也,則用天下而有餘;有為也,則為天下用而不足。故古之人貴夫無為也。 上無為也,下亦無為也,是下與上同德。下與上同德則不臣。下有為 也,上亦有為也,是上與下同道。上與下同道則不主。上必無為而用下,下必有為為天下用。此不易之道也。這段話概括說來,就是“上麵無為,下麵才能有為”,也就是說君王不妄為,才能讓下麵的臣民有為。用共產黨的話說,就是“充分發動群眾,充分相信群眾”。

那麽臣民“有為”是不是就可以隨心所欲哪?當然也不是。老子在後麵第七十九章有具體說明:“是以聖人執左契,而不責於人。有德司契,無德司徹。”

“契”老子沒具體說是什麽。但是禪宗有:“不說是說”;沒說這件事本身,就是說是明擺著的,用不著說。老子通篇都在講“道”;“契”當然就是“道”,就是法則,或者俗話說的規則製度等等。君主要以“契” 即規則法律製度之類為據,專人負專責。讓“有德”按規矩辦的人“司契”監管;讓“無德”不習慣於按規矩辦事的人“司徹”具體幹活。各司其責,當然就無為而治了。當然這些規矩製度等等的前提是必須是道,即符合“道法自然”的法則。這個問題留待下次再談。

孔子講禮,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也就是強調“契”的規矩。規矩一定,一切按規矩辦;有守規矩的人監管,君主不用過多操心,當然悠閑。因此,從孔子和老子的觀點來看,文革對中國最大的破壞,尚不是經濟,而是破壞了人們守規矩的意識。

東西方價值觀念不同,隻是都得有“規矩”這個原則是不能變的。小到個人,自己管理自己;中到管理企業,大到治理國家,都得有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有人以為講規矩就是不講自由,將二者對立起來。實際上沒有規矩就談不上自由。大街上人們都隨心所欲,個個瘋子一樣,能自由嗎?至於說規矩太多不好,實行不了,就量變到質變,成了“有中生無”了,就沒有“契”了。不要把二者混淆起來。

我前次提到有報道說,公交車上一姑娘遭一老匹夫抽耳光,原因是小姑娘沒給他讓座。讓座目的是照顧老弱病殘孕,是自願性質,豈能強迫?況且老匹夫有勁打人,自然不需要給其讓座。可見現在有很多混賬老家夥,都是文革餘渣。不知禮,不守規矩,出到海外,一個老鼠壞一鍋粥,華人名聲能不壞嗎?有些網站流氓橫行,語暴泛濫,也都是文革餘渣,幾乎難有例外。

中國大陸出來的人,專業能力強的很多,做管理相對的少。除了環境文化等等外部原因以外,個人自身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文革流毒,藐視規則。整個中國社會都麵臨這個問題,以外交最為明顯。經常是中國原本有理的事,官員一出來說話,立馬顯得無理。不按規矩出牌,就是這麽個結果。

國人推崇走“捷徑”,也是“無德”不講規則 的表現。“捷徑”英文是“shortcut” ,在西方是飽含貶義的一個詞。如果一個人被發現耍小聰明,經常走“捷徑”,不講規則,工作效果再好人家也往往不敢再用你。因為“無“規矩就是“有風險”。人心不定,風險難估;不怕風險大,就怕風險不可控。所以人治的地方,長遠來看都是靠不住的。

《淮南子》裏說“上下四方叫作宇,古往今來叫作宙”。中國哲學裏,宇宙時空是一致的。所以“太上,不知有之”,也可以延伸解釋為到人生的最後階段就不要作為了,這時作為必為妄為,老人搞政治,害人害己。 換言之,年輕時在人生的“下”階段,應該無懼無畏,奮力有為。記得香港有座大學的校長致開幕詞,對新生大講什麽勤儉節約,謙虛謹慎,居然在網上頗為流行。這些酸儒朽道,那裏懂得真道理?!還真不如讀讀毛主席語錄,知道八九點鍾太陽的珍貴。

談到教育,孩子最重要。每個人天生資質不同,高明的家長尊重自然規律,鼓勵孩子發展適合自己的特長,而不是跟風隻知道學習文化知識。這個道理很簡單,不多說。

對君主管理國家而言,重要的是依據契約,而不是靠個人的好惡。“司契”即為“有德”,抓不住這個重點,以個人好惡去“司徹”即為“無德”。一個高明的君主,應該重視的是建立一套符合自然規律的政治製度,而不是人為虛妄的“道德”善惡標準。正因為符合自然規則,所以平淡無奇,事半功倍,自然而然。因此聖明的君主自然也不會被冠以偉大光榮正確之類的稱號。

總而言之一句話,最高明的領導者重視的是製度,而不是個人。這一點上老子孔子思想是一致的。胡適把老子歸於禮教,雖然有些似是而非,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兒子問我:你說這些在日常生活中有用嗎?當然。比如給人家講如何管理公司最好,就可以把“太上,不知有之”的道理給他們說說。老板的任務是製定好的製度,然後知道什麽人勝什麽工作,按此分配就行了。至於說老板願意吃喝嫖賭,不管下麵人的事。簡單地用英文說,這就叫 empowering peo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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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無為 回複 悄悄話 說你垃圾文章不斷因為你的思維穿越、概念跳躍,至今你還沒有分清出世和入世的區別。君主無為出世必須配以愚民政策,讓蠢民百姓隨心所欲?那豈不天下亂套了嗎。孔子戲稱“舜恭己正南麵而已”是在嘲笑老子的無為,才有“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的入世有為。老子孔子的道德定義一致,區別在於方式和實施,你至今還沒理解。

回去讀一讀你的最後一段,難道你兒子沒笑你老年癡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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