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年過去了。從某種意義來說,是這一次親身的經曆,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那一年,我在北京參加地礦部為期一年的青年教師英語培訓班,和地質大學的研究生,博士生共用一長溜的水管。
四、五月間,時常騎個自行車到北大以及周圍的其它大學看大字報,聽演講,也對當時“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思考”深感不安。後來遊行開始了,學校上課的人也不多了。我們這些老師們還在按部就班地上課,沒一人缺席。
一天中午,大家吃完飯都在那一長溜的水管邊洗碗。一個研究生問我們去天安門了嗎,我們的回答是在上課,沒去。他說,國家都要亡了,你們還有心上課。一時間,除了水流聲,什麽聲音也沒有了。我們幾個青年教師無話以對,那個研究生也沒再說什麽就走了。
回到宿舍,誰也沒有午休。大家一合計,學生們都跑出去了,我們也去看看吧。一半人下午就騎著車去了天安門。晚上回來,外教老師和外辦的人一起來宿舍問我們為什麽下午這麽多人沒去上課。其實在那時北京的各個大學,誰都知道為什麽。就這樣,我們有一搭無一搭的課幾乎就停止了。
這老外老師有個混血同事,是鮑彤的遠親,還能弄點小道消息。我們的一個學友是當時地大的政治輔導員,時常給我們“傳達”中央對北京各高校的指示精神。我們的課有時就成了大家討論時局和傳播情報的地方。官倒,一切向錢看的各種事實讓人痛恨至極。在北京當時的氣氛中,有一點社會良知的人都會加入“國家興旺,匹夫有責”的行列中。老百姓給學生們送水送吃的,真的很感動人。那時候我才體會到,什麽是人心所向。
後來的局勢發展可以說是有些亂。再後來聽說要戒嚴了。有個年長的老師,文革時正在北京上大學。看著學生們每天的遊行和幾乎癱瘓的交通,她憂心忡忡地告訴我們,希望不是又一次文革。還領導我們去商店買吃的。讓我們吃驚的是,我們幾個人去了學院路那個當時最大的商店,貨架上幾乎就是空的。每人隻買了些餅幹,最後一個連碎渣一起買也隻有一斤多一點。離開那個商店時,有人說,店裏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貨物也運不過來,估計明天不會開門了。真感謝我們自發的領導帶領我們掃蕩商店最後那點餅幹。謝天謝地,大學的食堂還是每天照常,要不,那點餅幹能支撐多久啊。
再後來真的戒嚴了,新聞也不像從前那樣真實報道了。我們幾個同宿舍的每天看完新聞聯播都憤憤不平,紛紛準備寫信打電話回家通報實情。可是電話不讓打了,郵局通知信件不能保證正常送達。聽說出北京的信都要檢查,一些朋友們勸我們還是暫時忍忍吧。那時候你就知道什麽叫封鎖消息。
下星期五(6月19日)是我20周年自由祭.我會發短文和網友分享.
89年就鐵了心要自由,不要其它所有.到95年才移民--沒有做難民.
對於沒後台沒背景的我也算是一個結局了.象三毛說的,海角,天涯,隻要我想到,我就可以去.我也"自由"了快20年了.可心結依舊.
"這是一場偉大的民主愛國運動,是對我國幾千年封建專製製度的挑戰,其意義是深遠的,其影響是循序漸進的"。
我們緬懷六四死難的人們!
我們向所有參加支持同情那場偉大民主愛國運動的人們致敬!
我們所期望的那一天--中國的憲政民主--一定會實現!
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