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8964的民運領袖幾乎悉數成功逃亡西方自由世界,時至今日,他們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醜惡嘴臉坐實成為了道德譴責的被告。
平心而論,這些民運領袖們在當年波及全國、曆時幾個月的民主運動中,起到了骨幹和先鋒的作用。他們是勇敢者,具有超出常人的犧牲精神,在那場消耗性的持久的對峙中,他們個人的身體和精神都經受了超常的磨難。他們絕大多數都是20多歲的年輕人,這個年齡就是國家的未來。
民運被中共以打一場內戰的規模血腥鎮壓,實戰實彈的軍隊和坦克開進國家的首都的政治中心廣場,對全國的各大主要城市實施占領和持續1-2年的軍事戒嚴。
在以軍隊奪回了政權以後,占領軍開始清繳反對派,通緝21個民運領袖,頭號民運領袖王丹和劉剛入獄。王丹先後在獄中服刑8年,劉剛6年,還有許多人因64被拘捕和判刑,有機會細嘮。
陸續流落到海外的民運分子,包括那些民運領袖,在過去的四分之一世紀的時間裏陸續的分化和蛻變,但基本上依然滯留在反共陣營,並且與海外其他反共陣營有各種聯係。總的來講,這些來自大陸的反共分子和組織,依然是抱守著反共不反華的政治底線,但是他們與海外反共反華組織的關係也很難理清,所以對於在那些純潔愛國傾向的人群來看今天的海外民運分子,幾乎是有一股子難以忍受的臭氣,可見今天的民運分子已經在久離故土以後,與大陸的基本群眾有了相當的距離。
如果大家沒有忘記,在84年鄧小平搞了個規模相當大的35年建國大慶,當年有學生打出“小平你好”的標語。按我來看,84年幾乎是一個思想意識上的分水嶺,84年以前,打從鄧小平主出的11屆3中全會,大陸民眾對鄧小平的主張還是衷心支持的。這包括鄧小平打右舵,扭轉毛時代極端左傾的路線,這是附和民意的,因為過分地強調階級鬥爭和反對資產階級思想意識,這種超出常人所能忍受程度的思想添鴨,已經引起了廣泛的反感。至於鄧小平規劃出的小康彩色肥皂泡,正在冉冉上升的階段,而且鄧小平動用國庫和軍庫開倉放糧,的確攏絡了很多民心,所以大家處於對新政充滿期待的時期,大家心情都滿好的。在這個階段,鄧小平利用知識分子反文革、反毛左,所以導致了知識分子的右傾大邁越,這表現在親西方文化和親美。
隨著鄧右們逐漸擴大和開放經濟的自由度,全國出現了幾次物價、輕工業品的市場波動,出現了幾次經濟過熱的現象,引起了民眾的不滿,尤其是在價格雙軌製下,黨和政府各級領導的親朋好友們,都利用權貴搞批件倒買倒賣,進一步引起社會的不滿。與此同事,在知識分子界,在鄧小平的“解放思想步子再邁大一點“的吆喝下,知識分子奮勇當先地搶抱大腿,向鄧小平邀功領晌,各個比看誰更右。正是由於鄧小平對知識分子的利用,助長了知識分子的民主願望,在整個80年代,學生民主運動風起雲湧,一浪高過一浪。所以,8964的罪魁禍首就是鄧小平,是他慣壞了孩子,又下狠手抽。
從一個國家正常的社會運轉來看,容許思想的自由是至關重要的。雖然在80年代知識分子的主要思想傾向是親美的,但是假以時日,各種思想的碰撞,在最終總會達到一個健康和穩定的理想方向的。在89年,由於中央的放開和寬容,引發了知識界和學生持續膨脹的思想解放的要求,又由於中央的政治策略的僵化,對這種來自知識界的勢力沒有正確把握和引導,最終導致了對抗。
知識界的對抗情緒本來與鄧小平的改革開發並無本質衝突,相反更能夠增加民間和思想界的活力,而形成對抗性衝突這一結果,足見中央政府的無能和短視。這同樣表現出在改革開發過程中,鄧右主導的中央政府本身的依然具有的各種毛左時代的弊病。所以,中央和知識分子雙方的矛盾,不是必然發生的,但是雙方運作不好,則形成了越來越大的衝突。
8964幾乎是形象中國以後100年的政治事件,也因此暴露出了中共在中國的政府的反人民的本質,這個本質就是,中共的政權本身比人民的生命財產重要。雖然8964以幾百人的死亡獲得了暫時的平靜,僅僅以幾百人的生命來評價一個十幾億的大國的政府的行為還是難以下結論,但是這以後的四分之一世紀的時間裏,這個在中共操縱的政府,在中國的所做所為則是明明白白地告知於天下,這個黨這個政府的的確確是個惘顧人民利益的政府。也由此可以看到中國的悲哀,由於學生和知識界的政治白癡行為,把中國成長在萌芽階段的民主開明政治傾向,同保守政府一到,合力扼殺在搖籃裏。從此以後的100年,中國在政治上的倒退將使得中國的崛起成為泡影,中國未來的命運逃不脫重新輪回到被外來敵人入侵的殖民地。
在8964這場影響中國命運的政治惡性事件的整個過程中,知識分子和思想界,到底是否需要負擔一半的責任?是否學生不鬧,那麽過幾年中國的思想解放空間就會更加擴大,是否就會達到一個理想的和進步的社會體製?按我來看是否定的。中國大陸,在黨操控的政府這種體製下,整個體製依然是社會主義的框架,在這個框架裏,企圖探索和試驗自由經濟,這本身就犯了理論和經濟法則的錯誤。
看看一個裹腳的老太太能夠跑多塊才能不跌倒?這就是中共在搞的把戲。一個裹腳的老太太,再怎麽掙命的跑,也跑不快。跑不快就是落後。落後就會挨打。
思想的自由在裹腳的繃帶的束縛中掙紮,隻要留出一個缺口,自由的思想都會蔓延。所以,中共一方麵搞自由經濟,但不容許自由思想,這就等於是把裹腳老太太的頭腦切除,那麽就是個無腦的裹腳老太太在企圖崛起,這就是今天的中國的現狀。
所以,六四的流血,責任完全在中共。
六四以後,民運領袖的逃亡是在通緝下的逃亡,是在不斷地槍斃政治犯的槍聲中的逃亡。今天我們看到了大多數的逃亡,同樣也應該看到王丹和劉剛的堅守。我們更應該看到中國在中共的體製下對自由思想的絕對的封鎖,和民主運動的零空間的生存狀態。
一個國家的民主運動的成功與否,與當下的政府有絕大的關係。一個沒有民主空間的國家,就隻能在沉默中死亡,或者在沉默中爆發。那些飄落在海外的民運分子們,當他們離開了大陸以後,就成為了失去了根的植物,最終將枯萎和消失。然而,他們今天的猥瑣完全是由中共對民主運動的鐵壁合圍所造成的。民主空間是一個國家的體製所預留的思想自由呼吸的空間,如果中共依靠軍隊鐵血的手腕來鎮壓,那麽民主肯定無法存活。民主本身就是非暴力抗爭的政治形式,是根本無法同軍隊和坦克抗衡的。
所以,今天,如果我們依然嘲笑散落在海外的民主人士,還不如看清中共對思想自由空間的零容忍狀態。在這個狀態下,你在嘲笑別人的同時,你自己是沒有頭腦思考的。這就是今天中國民主運動的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