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44-從相如私奔到植發手術

因為大美人的頭發和頭皮一點都不髒，所以董九很快就幫她洗好頭，輕輕地用厚毛巾幫她蘸幹，而不是搓幹頭發上的水分，防止折斷發絲。

董九抱著大美人坐好，麵對著火爐，然後幫她梳頭，打散頭發，靠火爐的熱氣，慢慢烤幹發絲和頭皮，同時說道：“夫人，根據您的出生農曆月份和屬相，即1914年2月，屬虎，您的骨相是鹿骨。骨相判詞是——此格生來好自在，一身衣食總無虧，東南西北到處遊，防禦小人跟頭載。夫人四處辛苦視察生產和指導工作不假，倒是防範小人令人存疑！誰會是夫人的小人呢？”

大美人冷笑道：“麅鴞，哪天我無權無勢了，你還會來看我侍候我嗎？”董九嚇得跪在大美人腳下說道：“夫人，奴才生是夫人的狗，死是夫人的奴才，任憑夫人調遣，不敢有半點犯上作亂、不聽指揮的叛逆之心！我給夫人磕頭明誌，如有違背今日誓言之時，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董九說完，在大美人兩腳之間，“嘭嘭嘭”磕了十幾個響頭，然後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美人起身，挪了挪腳，蹲在董九身邊，捧起他的豬頭，見他額頭滲出血水，把它摟在懷裏，輕輕湊過香唇，靜靜地吻幹血水，咽進腹中。董九淚流滿麵，伸出雙臂，將大美人摟進懷中，起身坐在床沿，輕聲哭泣起來。

“麅鴞，幫我洗澡，水都涼了！”大美人用手幫董九擦拭淚水，見太多，改用襯衣袖子擦拭了半天，才吩咐道，“我問你，剛才在河邊你說了半天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的事情，是不是有什麽深意啊？”

“夫人，奴才怕惹夫人不高興，不敢說！”董九哽咽地答道，“夫人如果保證不生氣，奴才就說！”見大美人點點頭，示意董九盡管說，她不會生他的氣，見董九還在猶豫，大美人推了推董九的胳膊說：“我已經把你當成我的革命同誌，怎麽會生氣？說吧！”

董九隻好鼓起勇氣說道：“夫人，卓家是豪門巨富，所以卓文君私奔不是衝司馬相如的財富和門第，而是他的才貌，即他本人，因為卓文君認為司馬相如是她未來的一個新機會，而且把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在這個窮小子身上，甚至不惜拋頭露麵，當爐賣酒，貼補家用。直到卓父與卓文君和解，她才與司馬相如過上好日子！

“後來司馬相如受到漢武帝賞識，官拜皇帝侍郎官，從此鯉魚跳龍門，走了狗屎運，仕途一路順暢，就要納妾拋棄結發妻子卓文君，才鬧出《白頭吟》、《怨朗詩》和《訣別書》的飛書討伐和責備。司馬相如最終被妻子的文采和氣魄折服，更念及當初卓文君在他落魄時不棄不離的情義，最後放棄納妾，夫妻重歸於好，攜手走完恩愛的下半生。

“這段‘相如私奔’的風流韻事，其實告訴後人，無論在愛情上，還是在其他合作的事業上，必須珍惜忠貞不二、仁義之情，才符合天道，才能政通人和。否則家不成家，何以立國、建國、富國和強國？就拿上官雲珠這件事來說吧，1949年黃浦江市迎來解放和新生，新的政策出台後，文藝界的李麗華，白光，周曼華等人，紛紛去香港影視界發展，而上官雲珠沒有離開新中國，而是立刻學習、領會和遵照新中國文藝政策，繼續她的文藝事業。”

“夫人，這個決定，是她上官雲珠人生一次‘相如私奔’，她的角色自然是‘卓文君’。因為她不是圖新中國的財富，更不嫌棄新中國的一窮二白、家徒四壁，而是圖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新中國本身。夫人，上官雲珠她愛新中國，她對新中國忠貞不二、亦步亦趨！嗚嗚嗚——”董九說不下去了，聯想到專案組就要把她逼進死路，痛心不已，好像司馬相如這個負心郎拋棄卓文君，移情別戀，最後把卓文君不是逼死就是害得她得了憂鬱症，最後氣死。

“你還幫我洗澡嗎？”大美人陰沉著臉，繃緊著紅唇，好像要一口把董九吞進肚子，在鐵胃裏攪成肉末，最後消化吸收，排出一糞坑屎。“夫人，還有許許多多歸國的愛國人士，他們都是衝著新中國這個國家，不是為了個人升官發財、光宗耀祖。我們不能像司馬相如那樣，拋棄他們，他們心中對新中國忠心耿耿、無怨無悔啊夫人——”董九哭喊著，仿佛要把心哭喊出來，展示給上天明鑒，多少像他董家子弟一樣留下來的人，都經曆了人生的一次“私奔”，都是依靠忠貞不二的信念，在為新中國奮鬥終身，他們不應該死在文化大革命運動中。

“你走吧！”大美人掙脫出董九的懷抱，對淚流滿麵的董九厲聲地說道，“你明天就滾回黃浦江市，我不想再見到你！”

董九沒有屈服她的暴跳如雷，擦了擦眼淚，起身來到大美人身邊，把她摟進懷裏說道：“夫人，奴才這就給您洗澡！”大美人雙手趴在董九胸前，揪住他的胸毛，無聲地用力，不知道如何發泄內心的憤怒。

董九一聲不敢吭，慢慢弓著身子，緩解拔毛的痛楚。大美人力氣耗盡，鬆開手，發現一手都是他的胸毛，被拔掉毛的皮膚，立刻滲出一粒一粒的鮮血，讓大美人撲進董九的懷裏，輕聲啜泣起來。

不知等了多久，董九見大美人不哭了，才把她抱起來，回到床邊坐下，見她淚眼朦朧、神色淒楚，內心生疼起來。俯身幫她吻幹梨花帶雨的一行行淚水，直到被她推開，並聽她哽咽道：“還疼嗎？”

董九搖著頭說：“夫人，奴才不疼，在夫人身邊，奴才不知道什麽叫疼！奴才幫您洗澡吧？”大美人把手伸到董九嘴邊說：“你咬我一口吧，否則你會憋死的！”董九顫顫巍巍地含著大美人的玉指，始終下了口，隻是吸吮了每個玉指，吻遍了手心手背，直到大美人被他弄得奇癢難忍，縮回玉手道：“癖老，你沒機會咬我了，洗澡吧！”

“你今天不在狀態啊，一直在我的陰阜上搓洗。你是婦科大夫，會把病人嚇跑的！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也看出來了，我也是白虎，你能幫我治好嗎？”大美人低聲問道。此時她心情平複了，但是發現董九不管搓背、手臂、臀部、大腿、搓胸，還是搓腹部，老在一個地方搓，不提醒他，非被他搓傷了皮膚，隻有到了洗好澡，穿戴整齊，收拾好屋子，等他把她換下來的胸罩內褲襯衣襯褲襪子洗幹淨涼在爐火邊烘，兩人坐下來喝茶，他才回到狀態了。

董九立刻回答：“可以，夫人！取少量後枕部頭皮毛發，栽種移植（即種植）到恥骨區皮膚。1個禮拜之內可以出院，主要是為了觀察和安全起見，否則不需住院。供發區必須縫合，術後1-2個禮拜可以拆線。

“植發手術後，一般1個月左右，種植的毛發逐漸脫落，2-3個月後出現新發，要到半年後約有70%的新發覆蓋，9個月到1年，100%的新發長出。所以半年後才能行夫妻之禮，最好是1年半之後同房，除非不碰到植發處，否則提前同房的劇烈運動，會導致植發處瘢痕增生，嚴重的會引起皮膚破損。”

大美人聽完，遲疑半天接著說道：“先講講這個手術的前世今生，再說說目前我國醫院為陰部無毛症患者做植發手術的情況，以及軍分區附屬醫院能否做這個手術。”

董九立刻答道：“自體毛發移植手術開始於20世紀30年代，有記載的是日本醫生奧田的一次成功植皮手術，被移植的皮膚在燒傷患者的患處長出新發。十年後，日本醫生田村元，為一個無毛症女患者做了微量毛囊移植手術，並取得了成功，而且手術過程記錄得很詳細。

“而現代植發手術原理和技術的逐漸成熟，從1960年美國美容外科醫生諾曼·奧倫特裏奇的成功手術開始。他的貢獻包括，供發區——後枕部，毛發種植——打孔移植，植發原理——後枕部毛囊能永久性再生，最適於做供體用於植發。

“奧氏原理，頭皮減張術和皮瓣轉移術，是目前植發外科術成功的基礎。夫人，根據奴才對英美國家植發臨床醫學理論和技術的跟蹤，未來植發發展的趨勢是，單位毛囊或單株毛囊（含2-4根毛囊）的移植，在毛囊鑽取和分離、毛囊移植上，由手工向機械化發展和過渡，而在受發區的切口製備這一步，則由美容植發大夫根據美學、發毛自然分布和生長規律，進行精心設計、準備和親自操作。

“目前在新一院開展大孔徑換鑽法提取毛囊，而分離和種植毛囊是耗時和高度依賴植發助理大夫個人技術和經驗的一步。據奴才了解，這也是全國唯一一家在開展植發手術的綜合性醫院。已經為中南海許多國家領導及其配偶子女進行美容植發手術，所以奴才會專門為夫人做這次植發手術。”

大美人聽完，覺得還沒完全搞清楚具體操作過程，緊接著問道：“麅鴞，你以我的情況為例，簡單說說手術的整個過程。”

董九點頭應道：“在新一院，根據患者個人意願，先確定植發麵積。夫人，您想在整個陰阜按女性正常第二性征特性，長出陰毛，還是隻在恥骨區，局部長出陰毛？”

大美人問道：“女性陰毛外形分哪幾種？”董九答道：“濃密型，覆蓋整個陰阜、大陰唇、大腿內側、會陰、肛門周圍，有時上至肚臍處；倒三角型，這是常見的陰毛形狀，主要分布於陰阜、大陰唇和大腿內側；長條型，陰毛生長和分布集中於大陰唇前聯合上方的恥骨狹長區，介於倒三角和少毛或無毛之間的陰毛型；少毛和無毛型。”

大美人接著問道：“你喜歡那種類型？”

董九噗哧笑道：“夫人，其實我喜歡您現在的純潔無暇型。因為我的妻子是倒三角型，所以自然喜歡其他的類型，尤其是夫人現在的類型，令人心生敬畏和敬仰之情！”

大美人不悅道：“癖老，不許胡說！我想聽聽，你從醫生和美容的角度給我的建議！”董九立刻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說：“英美等西方國家的女性崇尚接近自然界的山山水水，很喜歡到海上衝浪，所以泳裝使用頻率高。為了美觀和舒適，一般會根據泳裝的特點，修剪陰毛，隻留少量倒三角的陰毛在大陰唇前聯合上方，顯得非常迷人和性感。

“因為植發手術，是典型的‘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奴才不建議一開始植發麵積過大，先解決有和無的問題。如果以後您想完善受發區的大小、分布和形狀，奴才接著為夫人效勞！”說到這裏，董九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大美人。

大美人點點頭，示意他往下說，董九接著說道：“一旦植發的受區麵積定下來，采用無菌操作。局部麻醉後，從您的腦背後枕，采用鑽孔器的銳鑽進入頭皮表皮、鈍鑽分離組織的換鑽法，提取相同麵積皮膚上的毛囊，一般在寬2公分和不同長度區域提取。

“每次可鑽取4-5組自然毛發柱，獲得8-15個毛囊，然後縫合後枕皮膚傷口，采用7號線，將圓形切口端皮膚直接拉攏縫合。同時將供體毛皮部分細分成含3-4個毛囊的小肉塊，即移植胚，並深植在已經準備好的受區切口植入孔中。手術結束後，受區要注意護理，口服3-5天抗生素。術後一個禮拜，清除受區結痂，而供區在3個禮拜後，恢複期結束，沒有明顯不適感，可以拆線。

“優點是手術時間短、毛囊存活率接近100%；缺點是，後枕傷口在術後恢複期舒適度略低，傷口愈合後，會遺留鑽痕，不過對女性沒有視覺影響，手術經驗和技術要求高。毛囊提取用設備的改進空間很大，將來的完善方向是縮小鑽孔器的直徑，最好是一個毫米，剛夠容納一根毛發柱的毛囊，含2-4個毛囊，即毛囊組合單位。您打算何時手術？”

大美人想了想沒有回答董九的提問，而是打了一個哈欠說道：“抱我上床！”安頓好大美人躺下，董九耳語道：“夫人，奴才去換徐夫人來休息可以嗎！”大美人歎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你傻呀？”說完轉身睡去，留給董九無限的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