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81-金屋藏嬌韋九妹

董九在辦公室接到專案組領導的電話，很快把一高一矮帶到一間中央領導專用的急救室。兩位風衣人，查看了一下上官雲珠，見她跟死人差不多。頭上纏著被血水滲透的醫用紗布，臉上的瘀痕、嘴角的血跡、灰色的嘴唇上腫塊赫然猶在，觸目驚心。雙眼緊閉、氣息遊絲，讓人覺得此人已近生命終點。

“趕緊處理掉，不要救了！”矮個命令道。

董九立刻把監控儀器一一關掉，收起病人身上的連接線段，往點滴瓶裏注射了一針管無色透明藥水。五分鍾後，董九觸摸了一下病人的頸動脈，又聽診了一下她的胸部。矮個見病人的病人服隆起一大一小兩處，想起老領導說，上官雲珠乳腺癌手術後，兩個乳房一大一小。董九又翻開病人的眼簾，見瞳孔已經散開。

“領導，已經完蛋了！”董九說道。

“先放到停屍房！”矮個命令道。接著高個說道：“我先上三一火葬場去一下！對了，董院長，您會火化屍體嗎？”見董九點頭，很快離開急救室。

兩個小時後，董九領著一高一矮來到停屍房，高個掀開董九指點的一具停屍床上的蓋屍布，發現屍體就是剛才急救室的上官雲珠，又來到屍體腳端，露出雙腳，捏了捏，冰涼僵硬。董九讓他們在走廊等一下，他將把屍體裝入屍體袋中。

在地下車庫，矮個在董九要把屍體搬上醫院的救護車車廂時，拉開屍體袋，見屍體是上官雲珠，就對董九說，我們兩個在前頭開，你押車跟在我們後麵。

在董九進入屍體火化間，矮個檢查了一下屍體袋裏的屍體，發現是上官雲珠。因為按規定，隻能一人進火化間操作，但是矮個說他要陪同董院長一起火化屍體。董九隻好把屍體推進火化間，然後跟一高一矮來到火化場火化間準備室，取了一套工作服，還有一副保護鏡，幫助矮個穿戴好。高個說，他在車上等他們。

矮個看著董九把屍體袋推進焚燒爐，一個小時後，骨灰被收集在一個鐵盒裏。冷卻後，董九把骨灰倒在一個塑料盒裏，交給矮個。矮個跟董九握了握手，交給他一個大包說：“裏麵有老領導的紙條，我也不知道多少錢。謝謝你董院長，那我們就回京了，再見！”矮個說完，提著一個袋子，揚長而走。

“壞爸爸，讓女兒扮死人多晦氣嘛，女兒要跟爸爸回裏弄小樓睡一晚，衝衝身上的晦氣好不好？”祝芙坐在專車上，被幹爹摟著，不依不饒地抱怨道。董九咬著女兒的耳朵說：“今天你姐姐王丹丹替你一天了，你回去還要處理一下病房查房記錄，有點趕。明晚爸爸請女兒在裏弄小樓吃飯好不好？”

送女兒回到新一院，董九很快回到裏弄小樓，幫妹妹穿戴暖和，頭上戴著防寒帽和一副墨鏡，讓旁人看不清楚她是誰。乘專車來到“新三家村別墅”，董九已經調好室內的溫度，買好夠妹妹吃半年的米麵、麵條、米粉、副食、烹飪用的調料、各種臘肉、香腸、鹹魚、帶魚、南京板鴨、幹海產品、火腿、各色堅果和幾大袋小吃零食，以及幾大筐的水果、蔬菜等，別墅內有收音機、黑白電視，以及一間圖書室裏幾百本雜誌小說和圖畫。

教會了妹妹如何使用浴室、廚房以及鍋爐房，然後告訴妹妹臥室衣櫃裏，都是她可以換用的四季衣物，因為董九把妹妹在雅集公寓429房裏能用的衣物、日用品等全部拿走了，擺放在別墅裏，供妹妹接著使用。好在妹妹林晨已經在客廳和每個臥室都安裝了電話，董九交代妹妹隻能往他的辦公室打電話，其他地方的電話都不能打。

等一切安排妥當，董九才跟妹妹說：“哥哥來之前會跟你電話。平時這裏有一個打掃衛生的人會在別墅外做一些清理工作。我會提前告訴別墅的另外兩個房主，裏麵住了哥哥的親妹妹，叫韋九妹，是哥哥金屋藏嬌的一個妹妹，元旦前盡量不要上黃浦江市。非得來的話，提前告訴哥哥！”

上官雲珠問道：“她們是誰呀哥哥？”

“一個是哥哥的幹女兒冰細思，一個是哥哥的妹妹林晨，她們的命運不比妹妹好多少。不過在哥哥和他人的幫助下，已經浴火重生，過上了好日子。她們現在跟妹妹你一樣，對未來充滿希望。妹妹，哥哥可以叫你寶貝嗎？”董九答道。

“不可以，叫我九妹好嗎？人家本來就姓韋，名均犖。現在成為哥哥董九的妹妹，叫九妹也在理。為什麽叫妹妹寶貝嘛哥哥？”上官雲珠不解地問道。

董九訕笑道：“因為、因為哥哥是妹妹的影迷，妹妹是哥哥的夢中情人。既然妹妹覺得九妹——”未等董九說完，上官雲珠捂住他的大嘴說：“那好吧，妹妹願意哥哥叫人家寶貝了！壞哥哥，黃宗英一直覺得哥哥救妹妹不懷好意，現在才原形畢露，真是一個色哥哥！哥哥，妹妹叫你花心大羅卜可以嗎？算了算了，還是叫情哥哥吧，嘻嘻嘻——哥哥喜歡妹妹叫你什麽？”

董九噗哧一笑道：“還是叫哥哥吧！寶貝，你肯定你以前的住宅，已經被群專組充公了？但那是妹妹的私有財產，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做？”上官雲珠搖搖頭說：“妹妹、還有王丹鳳以及黃宗英的私人住宅，都被群專組霸占了。他們說，如果我們的私宅有人購買，他們就搬出去！妹妹成了大特務，而王丹鳳黃宗英都成了反動藝人和叛徒家屬，所以無人敢買我們的住宅。哥哥想買是嗎？我這裏有地契和房契。如何想買的話，哥哥找妹妹的女兒姚姚去辦理過戶手續！哥哥想花多少錢買妹妹的私宅呀？

“王丹鳳和黃宗英還跟妹妹提及過住宅的事情。她們，尤其是黃宗英家中有七個孩子，特別缺錢。哥哥要買黃宗英的私宅的話，對她來說，真是雪中送炭。否則也是讓群專隊的人占用，平時堆放一些雜物，基本處於荒廢的狀態！”

董九笑道：“寶貝出個價吧？”

上官雲珠嬌嗔道：“人家也不知道！1955年買的時候，化了人民幣4000元。其中有程述堯1000元，離婚後，妹妹還了他1200元，所以房價是4200元。後來私宅修繕了一回，共花費600元。裏麵的家具和其他物件，價值大概500元，所以妹妹為私宅花去共5300元左右。

“哥哥要買，妹妹不要錢，隻想讓哥哥照顧一下妹妹的女兒姚姚，而兩個兒子，長子張其堅，跟他父親張大炎生活在一起，沒有問題，幼子程韋然，跟他父親程述堯及爺爺奶奶在一起，有程家照顧，問題也不大，隻有姚姚，她的父親上香港去了，所以需要哥哥照料一下！”

董九點點頭說：“妹妹放心！在哥哥把姚姚送到妹妹身邊之前，哥哥會把姚姚視為己出！妹妹的私宅哥哥出人民幣10000元買下。錢讓姚姚存進銀行，作為她的生活和學習費用。哥哥會時常叫姚姚上哥哥家吃飯，哥哥有幾個幹女兒住在家裏，也有親女兒星星在讀高中，跟姚姚年紀相差不大，應該談得來！”

“哥哥，黃宗英說，你會跟幹女兒上床，是真的嗎？”上官雲珠聽哥哥給這麽高的價，激動萬分，轉念間又憂心忡忡地問道，“哥哥會對姚姚下手嗎？”董九搖搖頭說：“寶貝，不要信外界傳言。哥哥既然視姚姚為己出，怎麽可能跟姚姚發生關係？”

上官雲珠不悅道：“可是姚姚跟哥哥沒有血緣關係，妹妹怎麽知道哥哥不會呢？”

“因為哥哥隻喜歡妹妹，而不是妹妹的女兒姚姚，知道嗎？”董九被妹妹逼得不知如何是好，卻脫口而出內心的感受，隻想打消妹妹的擔憂，“哥哥看在妹妹的份上，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妹妹不信任哥哥是嗎？”

上官雲珠搖搖頭說：“不是不信任，是害怕謠言成真嘛！哥哥什麽時候會跟一個幹女兒或者幹妹妹發生關係呢？”董九歎息道：“她們主動的時候，而當時哥哥也難於回絕。哥哥與幹女兒和幹妹妹發生關係的前提是，她們都結過婚，或者有過性生活，非常想跟哥哥發生關係。

“姚姚是一個讀音樂學院的大三學生，隻會把哥哥當作父親一樣的長輩對待。她身世如此不幸，哥哥怎麽做得出妹妹擔心的事情呢！”董九接著安慰妹妹道。上官雲珠也是啞然失笑道：“如果妹妹知道哥哥性侵了女兒，妹妹就回中國，跟哥哥拚了。哥哥不知道妹妹的脾氣吧？妹妹生氣的時候，會發‘韋家脾氣’，是會跟人拚命的喲！” 

董九接著轉移話題道：“妹妹，你把房契地契給哥哥，我準備盡快把妹妹的私宅買下來。你跟姚姚有什麽交代嗎？”上官雲珠感激地點點頭，從客廳的桌子上取來紙和筆，很快寫了滿滿一張紙的“交代”：

“姚姚，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獲得新生，很快就要前往一個叫自由世界的地方，過上夢寐以求的新生活。媽媽不在你身邊的日子，有一個叫董九的爸爸，會給你送去人民幣10000元。這是爸爸購買媽媽私宅的款項，女兒全部收下，存入銀行，也是媽媽和爸爸送給你的人生大禮，你要珍惜和節省著花。

“姚姚，媽媽的心一直陪伴著你，所以你不會感到孤獨。還有爸爸就在新一院當院長，他會時常替媽媽關心你。你有空的時候，可以上爸爸家裏去玩玩，吃吃飯，跟爸爸的孩子交朋友。你爸爸的妻子，新一院的姚釧主任，是一個好人，見到她要叫媽媽。你在爸爸身邊，有他的關心，我作為你的親生母親，非常放心，更是感激不盡。將來你一定不要忘記他，更要盡一份女兒的孝心。

“姚姚，你已經是一個成年人，分辨是非、知道善惡，所以平常日子裏，一定要行事謹慎，處處小心，才不會犯下令你後悔終生的大錯。你爸爸是一個憐香惜玉的好爸爸，你一定不要‘欺負’他，因為他對女兒是沒有底線的。媽媽要求你，尊敬爸爸，而不是讓爸爸溺愛你。平時多幫助爸爸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關心他的女兒星星妹妹的學習和生活。

“姚姚，我答應你，隻要你乖乖地聽爸爸的話，7年之後，我們母女就可以在自由世界重逢。你一生都要記得，爸爸是我們母女的救命恩人，你要懷著感恩的心情，接受你爸爸的關心和幫助。世界上像你爸爸這樣的好人，非常少，所以你不但要尊重他，珍惜他，更要把他牢記在心，把感恩的心，化作尊重的言行，那我就不會擔心你的現在和未來。有爸爸在關心你，就像媽媽在你身邊一樣。母字，韋均犖（上官雲珠），1968年冬於黃浦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