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藏文化同源論
多 識
學說連線
以往關於漢藏民族曆史文化關係的研究,多側重於漢藏聯姻等政治交往關係,所涉及的史實也較集中於元明清三代,這次我們就從以往較少關注的族源、語言、宗教、風俗、戲劇等角度探究一下漢藏民族曆史文化之間的關係。
要了解藏漢民族的曆史親緣關係,首先要了解現代藏人和古代羌人的關係和古代羌人和漢族先民之間的關係。對於後者在漢文中有大量的文獻記載,並不難解決,對於現代藏人和古羌人之間的關係問題,雖然也有為數不少的藏漢文曆史資料,有足以證明藏羌關係的活生生的語言和眾多文化現象,但由於以往的藏漢曆史學家,受語言文字等眾多客觀條件的限製,對雙方的曆史文化缺乏全麵的了解,特別是外界對藏族曆史文化、稱謂習俗、藏語的古今音變和方言差別缺乏了解,對族名和部落名稱翻譯書寫混亂,給這部分曆史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麵紗。由於大多數人不了解藏羌關係,不了解"羌"是古代藏族的名稱,在藏族的族源上產生了種種說法,完全忽略了從大量的藏漢文曆史資料和眾多文化現象中足以證明藏漢民族在血緣和文化上存在的非常密切的關係。因此在了解藏漢曆史親緣關係時首先了解藏羌關係非常重要。隻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藏族的曆史淵源和藏漢民族之間的曆史親緣關係便一目了然。根據我們多年來對藏漢文史資料和眾多文化現象的對比研究,可以確認"藏"和"羌"是同一個民族的不同曆史時期的不同名稱,並由此進一步得出藏漢民族在人種族源上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這樣一個重要結論。
"蕃"這個名稱至少也有三千多年的曆史。在吐蕃以前藏地曾有"馬桑"九姓做軍事聯盟首領的時代。"馬桑"和"馬羌"應該是藏文maSbyang一詞的方言讀音差別。《藏族古代史》中說"蕃人出於馬桑種","馬桑是人種始祖",漢文殷商《甲骨文》就有有關"馬羌"的記載,"馬桑"的時代最晚也在商周之間。現在四川藏族中的一些人群是古代的犛牛羌的後裔。
犛牛作為民族象征的習俗要比受佛教影響而產生的"雪獅"古老得多。岷江上遊羌民自稱祖先來自盛產犛牛的地方,有每年到藏區購買犛牛,焚香迎牛,獻牛的習俗。《羌族史》中說:"據漢代文獻記載,漢代涼山一帶的犛牛種越?羌,南中一帶的昆明人均是彝語支的先民部落。《後漢書·西羌傳》說,越?羌戰國時南下羌人的一支。在納西族民間傳說《創世紀》中說:"納西族、白族、藏族是同一個母親所生的兒子",在納西族、白族和彝族的語言中有很多詞匯與藏語相同。就連"納西","諾蘇"(彝族自稱),"怒蘇"(怒族)這些名稱都是藏語nagcu(黑水)的古讀音。從《羌族史》所介紹的情況來看,彝、白、納西族的族源上與犛牛羌"燭"有一定的聯係。巴蜀的"蜀"是古羌姓,《康熙字典》釋"蜀音同燭",這與藏語犛牛的名稱"燭"和長江的名稱"燭曲"(犛牛江)同音。因此可以斷定"蜀羌"就是"犛牛羌",這個犛牛羌的族源可以追溯到炎帝家族,因此,藏漢同源是確切無疑的。
據史料載,藏族的先民是生活在黃河、長江上遊和雅礱江、雅魯藏布江流域的古羌人。古羌人和中原華夏民族的祖先之間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這種關係不但表現在從茹毛飲血的原始時代進入人類早期文明社會的整個過程中在物質生產和精神文化方麵的相互聯係、相互影響、相互促進、共同進步的方麵,而且還表現在人種和血緣上的同源分流和異源合流相互交織的錯綜複雜的關係方麵。前者從雙方的語言和意識形態、文化習俗方麵的眾多跡象中可以得到證實,後者在神化傳說和圖騰標誌,以及有關古代羌人和中原華夏人的曆史記載中可以找到充分的證據。
從生物遺傳學方麵講,漢藏同源首先是血緣上的同源。前幾年據醫學界對藏族進行的白細胞抗源(HLA)研究發現,藏民族屬中國北方人群的一部分,起源於華北地區;這為藏民族的起源問題提供了新的科學信息的依據。而免疫遺傳學白細胞抗源研究,是當今世界最權威的人類血緣關係監測手段。不久前,美國哈佛大學、上海複旦大學、雲南大學的一批科學家通過對中國22個省市的漢族人群以及雲南、西藏、青海等地藏族人群的男性Y染色體類型進行對比分析發現,漢族人群和藏族人群具有相同的特異性Y染色體類型,這一基因檢測結果再次為漢藏民族屬於同一起源提供了非常有力的證據。
從考古學的角度講,自本世紀20年代西方考古學家安特生在中國發現彩陶新石器時代以來,經大半個世紀的大規模考古發掘,目前擁有大量考古資料的證據、眾多碳十四測定的數據和古文字研究的成果所支持的一種觀點認為,中原地區至少在8000年以前就向中亞、西亞和北歐傳播了彩陶製陶術和象形文字(見劉誌一先生的研究成果)。
(1)考古表明,西藏的舊石器文化起源於華北地區。
(2)西藏細石器文化源於北方草原,而北方草原的細石器文化同樣源於華北地區的舊石器文化。
(3)西藏新石品文化既有自己的地方特色,又存在大量中原仰韶文化和南方長江流域考古文化的重要因素。具體講,昌都卡若遺址與仰韶彩陶文化係統的馬家窯、半山和馬廠文化存在著廣泛而密切的聯係;此外,與雲南大子文化係統也存在密切關係;
(4)拉薩曲頁遺址與齊象文化存在某種聯係。
(5)從考古學上講,西藏基本是屬於中國考古文化的範圍,從西藏以西的克什米爾茲霍門新石器時代遺址中發現的半地穴房屋及長方形雙孔石刀,有明顯的西安半坡仰韶文化的因素。
(6)克什米爾紮霍姆遺址,有黃河上遊彩陶文化的強烈影響的因素;
(7)以及不久前在印度北部山區發現的公元前2500年的中國龍的岩畫。
另外,根據古地理、古經籍文獻、上古民族史、考古學和民族學的綜合研究,也論證了藏漢是同源的。語言和文化是民族的基本特征。甲民族和乙民族在語言和其它文化方麵的相近、相似、相同點是甲乙兩個民族在血緣和文化上有著不同尋常關係的一個重要標誌。在長期的曆史發展過程中由於各自的生存環境、經濟條件、社會製度、宗教等外來文化的影響不同,到現在藏漢兩個民族在語言及表現在文化上的心理素質有了較大的差別,但從語言和廣義文化方麵進行追根溯源性的探討,就會發現這兩個民族之間存在許多相似性和共同點。《羌族史》的作者說:"語言是標誌一個民族共同體的主要特征之一,具有相對的穩定性。有著親屬關係的語族,在曆史上的聯係必然是緊密的",藏族是古羌人的後代,羌語就是古藏語。在漢語的基本詞匯和古詞中保存著相當數量的古羌語和藏語完全相同。這種情況在發音變化較大,失去入聲韻的漢語北方方言中不太明顯,但在保持古音入聲韻的南方方言,特別是閩、粵語中特別明顯(參見漢藏同源·語言考)。
主張漢藏同源,西藏自古就是中國的領土,這一直是中國曆史學的一個學派。如範文瀾先生就認為,吐蕃是中國境內的少數民族政權,它開拓了中國的西南部疆域。雖然漢藏同源的觀點依據大量的文獻、考古資料,在客觀、細致、深入的分析論證中,得出的一種客觀結論。曆史上也曾有人對此提出過不同意見,例如,19世紀末,西學東漸之風興起,出現曆史疑古派,他們用西方曆史學觀念來研究中國曆史。現在事實已經證明,他們對中國曆史的懷疑,很多都是錯誤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否認它的貢獻,正是有了這種懷疑的態度,才使得我們後來的曆史學建立在了一種科學的基礎和方法上。
現在西方一些研究中國曆史和藏學的學者,曲解中國的曆史,用西方曆史學、民族學的理論來對待中國曆史,把中國的文獻記載用西方的標準來加以評判和衡量,其結果便是造成了斷章取義,中華民族、中華文明都被肢解成了碎片。中國的曆史被曲解成為漢族由中原向外擴張、侵略的曆史,隻有漢族才是中國人,其他少數民族都是外國人。這些理論直接危及著我們國家的總體安全利益和中華民族賴以生存的凝聚力,從而否定了統一的中國國家傳統和精神文化道統的存在,否定中國自古是多民族的統一國家的曆史,否定中國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