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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Magyar人的遠東祖源4

(2007-03-08 10:34:16) 下一個

作為古Magyar人來自遠東地區的語言遺產的一部分,現代匈牙利語中的許多動植物名辭和有關辭匯,仍與滿語、蒙語、錫伯語或古代的契丹語一致。有些匈牙利語辭,也為我們考證滿語和蒙語的古代語辭提供了對照。下麵我們表列了一部分這類相關辭匯:

漢語 滿語(錫伯語) 蒙語(契丹語) 匈牙利語
樹,木 moo mo fa
花 ilga tsetseg virag
動物 mal allat
家畜 mal marha
馬 morin morin lo
騎馬 moringga/yaluga lovagol
牛 ihan tehen
羊 khon juh
駱駝 teme teve
兔 tuulai nyul
雞 coko(超庫) csirke
魚 zagas hal
魚骨 szalka
狗 kuri nohoi kutya
狗叫 khutsah

猴 monio (monj) samzh majom
田鼠 (拍) pacok
跳蚤 bers bolha
喜鵲 (沙沙哈) shaazgai szarka
蘋果 alim alma
豌豆 bori buurtsag borso

上表中似乎隻有"魚"、"狗"和"馬"三字有一些對應上的麻煩。但稍加甄別便一切釋清。原來,蒙語中的"魚"(zagas)就是匈牙利語中的"魚骨"(szalka),匈牙利語中的"狗"(kutya),就是蒙語中的"狗叫"(khutsah)。兩種隔離了一千多年的同源語言間,會有這些微妙的變化是不足為怪的。關於"馬"字的討論卻有一些難度。阿爾泰語係各種語言中,"騎馬"一辭的字序應為"馬騎"。滿語中它有兩種說法:moringga和yaluga;匈牙利語中則為:lovagol。滿語的"騎"是ga;匈牙利語的"騎"字是gol。滿語"馬"的現代形式是morin,其古代形式可能是yalu。匈牙利語中的lo是"馬"字的主格,lova(t)是賓格。或許lo是yalu的省略形式,它可能是通古斯語"馬"字的原型,也很可能是借自於其他北亞古代語言,如室韋語。
曆時二百五十餘年的滿清統治,也以許多滿語詞匯充實和豐富了現代中國語言,特別是北京方言。在不勝枚舉的詞例中,"沙其馬"原本是滿語中"麵糕"的意思,現在已經是十億中國人民無人不知的一種甜點心。 從現代匈牙利語中的"甜糕"一辭sutemeny(讀:蘇基馬尼)的發音中,我們竟也不難品賞到其中"沙其馬"的味道。

五、唐帝國的遼東戰爭和Magyar人的西遷
西方的史學家往往把亞洲北方遊牧民族的持續西遷活動,歸結為中華帝國的強盛和羅馬帝國的虛弱。其實,古代的中國也隻是時而強大,時而衰弱。北方少數民族為了追求良好的生存環境,一次次成功地入侵中原,統治中國,而且最後融入了中華民族,萬裏長城並沒有完成它的使命。然而,倒的確是因為強盛的唐帝國在軍事上的優勢,將一個後世極有作為,但當時還處於較落後狀態的??族的一部分部落,逼上了西遷不歸之路。本文在語言和姓氏諸方麵論證了Magyar人和中國北方諸族的血緣關係以後,還將以史實證明,對唐戰爭的失敗是Magyar人的祖先出走的原因。
隋朝(581-618), 和唐朝(618-907)是兩個姻親家族先後統治中國的皇朝,隋朝的亡國之君楊廣(569-618),就是唐代的開國帝王李淵(566-635)的姨表兄弟。楊李這兩個北方軍人世家長期與異族的相處和通婚,使他們的後代身上都有相當多的胡人血統。或許是由於這種特殊的種族和血緣的認同感,隋唐兩朝政權對異族文化和人材都表現出很高的寬容精神。另一方麵,也可能是由於職業軍人的家族背景,又使得他們在追求軍事成就上表現出特殊的進取心。
然而,隋唐兩朝的諸多擴張領土的軍事活動中,唯有"遼東戰爭"進行得極不順利。就是因為隋煬帝楊廣的一意孤行屢征高麗不果的人禍,觸發了全國性的農民大起義,斷送了原本是興旺發達的隋皇朝的命脈。一代明君唐太宗李世民在當政十八年後,恃國力強盛,置前朝之先鑒於不顧,開始了另一場纏鬥不休的征東戰爭。以現代人的觀點來看,以二十多年的時間和大量的人命犧牲,去換取極為有限和極不穩定的空間,是得不償失的。
這場漫長的戰爭,實際上是唐帝國對高句麗-??軍事聯盟之間的戰爭。在這個聯盟中,已具備國家和政府組織形態的高句麗王朝,顯然在政治上居主導地位。處於被利用的次等地位的??部落,在政治上被別人包辦,然而卻不知進退地從事著軍事上的蠻幹。在長達一代人的抗唐戰爭中,既耗盡了唐帝國的精力,也給自己引來了滅頂之災。
在唐初連續的征東戰事中,以第一次(貞觀十九年,645)的期待最高,聲勢最隆。那時候,統一中國的唐太宗,又因解決突厥和收服西域,而躊躇滿誌,威望如日中天。開國元勳們,如李? (594-669) 等正年富力強,閱曆豐富。後起之秀,若農家之子薛仁貴 (614-683)雖初出茅廬,卻已顯露頭角,正在軍中任下級軍官。歸附的各族酋帥,如突厥族的阿史那思摩,契?何力,??族的突地稽等也都為唐太宗的揮宏氣度所感召,心悅誠服,忠勇無比。在這種挾開國之盛勢,集各族之英豪,內政外交諸事順遂的大好形勢下,唐太宗決定親征高麗,以為可以一勞永逸地解決東北地區的領土問題。
唐軍戰前的準備相當充分,戰略的算計亦極盡致密,它的安排大概可沿史載的戰事進程揣度出來,即陸路大軍以營州(今朝陽)為後方基地,春季開始行動,於夏水泛濫之前搶渡遼河,迅速攻取今撫順、遼陽等要地。海路部隊出山東半島,襲取遼東半島南端之金州地區。然後南北夾擊,拔除遼東灣北岸弧形通道上的敵軍據點(今鞍山、海城一帶),以打通通往朝鮮半島之最短線,力爭夏季進入朝鮮半島,隆冬前結束戰爭。然而,北部??部落出乎意料地介入,挫敗了唐軍的這一戰略企圖的實施,使得唐太宗敗興而歸,一場本擬速決的戰爭就此一拖便是幾十年。
《新唐書 太宗本紀》記載了這次戰爭的梗概:

(貞觀)十八年(644)
七月甲午,營州都督張儉率幽、營兵及契丹、奚以伐高麗。
十一月甲午,張亮為平壤道行軍大總管,李?、馬周為遼東 道行軍大總管,率十六總兵官,以伐高麗。
(貞觀)十九年(645)
二月庚戌,(太宗)如洛陽宮,以伐高麗。
四月癸卯,誓師於幽州,大饗軍。
癸亥,李(世)?克蓋牟城(今撫順)。
五月已巳,平壤道行軍總管程名振克沙卑城(今金縣)。
丁醜,軍馬首山(今遼陽市郊)。
甲申,克遼東城(今鞍山)。
六月丁酉,克白崖城(今鞍山本溪間)
已未,大敗高麗於安市城(今海城南)東南山,左武衛將軍 王君愕死之。
九月癸未,班師。

對於這場空前殘酷的戰爭,史籍上也做了許多生動的記載。唐軍將領負傷乃至犧牲者比比皆是,士卒填於溝壑者則更不可數計。唐太宗也親臨前線,救死扶傷,激勵士氣。如突厥貴族阿史那思摩於貞觀十七年(643)率部內附後,"授右武衛將軍,從征遼東,為流矢所中,太宗親為之吮血……,未幾,卒於京師"[31]。又如"帝征高麗,詔(契?)何力為前軍總管。次白崖城,中賊槊,創甚,帝自為傅藥"[32] 。決戰是在安市城外進行,正當唐軍兵臨城下時,情況發出突變,"高麗北部辱薩高延壽,南部辱薩高惠真引兵及??眾十五萬來援"[33] 。而在雙方的激戰中"常以??銳兵居前"[34]。顯然是??軍的高昂士氣和優良箭術,使唐軍飽受重創。最後"(高)延壽等度勢窮,即舉眾降"時,太宗對高麗部眾寬大有餘,"酋長三千五百人,悉官之,許內徙,餘眾三萬縱還之"。而惟獨對逞勇好鬥的??部眾恨之入骨,竟"誅??三千餘人"[35]。接著唐軍又圍城休整達三月之久,仍無力再戰,遂於九月撤軍,征東戰事半途而廢。歸途中,大雪紛飛,將士們饑寒交迫,衣衫襤縷,唐太宗與將士同甘共苦,但情緒極為沮喪[36]。以後的東征也都不順心,四年後太宗在抑鬱中死去。
唐軍首戰不勝的根本原因在於??部隊的介入,而在戰前唐朝對??毫無防範。甚至於唐太宗向新羅使者闡明他解決朝鮮半島三國之爭的策略時,還曾說過[37]:"我以偏兵率契丹、??入遼東,而國可紓一歲,一策也……"。然而,內附和可資利用的??、契丹部多居遼西營州和燕州地區,偏遠的嫩江、扶餘、粟末、長白等地的契丹、??諸部則並不在唐朝的掌控之列。在戰爭中,外交又未能與軍事並進,"遠交近攻"的古訓被置諸腦後,乃至於發生了北部??與高麗結盟抗唐的嚴重後果。《新唐書 黑水??傳》對此前後始末說得一清二楚:

武德五年(622),渠長阿固郎始來。太宗貞觀二年(628)乃臣附,所獻有常,以其地為燕州。帝伐高麗,其北部反,與高麗合。高惠真等率眾援安市,每戰??常居前。帝破安市,執惠真,收??三千餘,悉坑之。

就此,北方的??族就成了唐軍不共戴天的死敵,從以後唐朝的各次征東戰事中,不斷地用兵於"扶餘道"的史實,我們推測當時與唐軍為敵最力者,乃是聚居於扶餘、嫩江地區的??泊咄和安車骨兩強部。
在以後的二十年中,唐朝和高麗之間的戰事無休無止,勝負卻始終未能決出。除掉唐軍將帥的指揮失誤以外,遊擊戰也困住了唐軍。庸懦的高宗比起他的父親來,實在乏善可陳,年號一個一個地換著,卻也喚不出一個好運氣來。若要逐次地敘述高宗時代的征東戰事,簡直是浪費篇幅,就連《高宗本紀》也將曆次戰事的將帥任命和事態發展記載得極為疏略,以致我們還得從史卷的字裏行間去搜證一些重要事件的發生順序。
連續二十年的抗唐戰爭,對於高麗和??人民來說也是一條不盡的隧道,英雄主義的鬥爭精神早已在黑暗中磨滅殆盡。為權臣所挾持的傀儡國王,還不得不與唐帝國私相授授[38]。 老邁而頑固的獨裁者泉蓋蘇文卻一味地好戰,而他的兒子們早已等著爭奪他死後將遺下的權位。高句麗王朝氣數將盡了。
乾封元年(666),高句麗國大難臨頭,蓋蘇文一死,內哄即起。繼任"莫離支"(相當於兵部尚書或總理大臣)的長子泉男生被兩個弟弟男建和男產陷害,出走國內城(今集安對岸),並遺子泉獻誠入唐求助。同年六月壬寅,唐高宗任命契?何力為遼東道安撫大使,率龐同善、高侃(契丹族聚居的營州都督)、薛仁貴和李謹行(燕州??部酋長突地稽之子)等 出遼東接應。九月薛仁貴小勝高麗軍於新城(今撫順北)。泉男生率其??契丹部眾前來會合。唐軍進次金山(今開原西北東西遼河交匯處) [39], 威脅扶餘地區。十二月已酉,高齡八十的李?被任命為遼東行軍大總管,統率征東戰局,戰事進入高潮。
乾封二年(667),九月辛末,李?率唐軍擊敗敵軍,占領高麗西陲重鎮新城,由契?何力留守,主持北線戰事。跡象表明,此次唐軍已不以速勝為戰略,而以攻取扶餘嫩江地區,痛擊??強部為首期目標。
總章元年(668)二月,薛仁貴 (時年五十四,極精明)率兩千精兵攻克扶餘城(今四平),扶餘地區三、四十城納款輸誠[40]。唐軍進入北部??、契丹混居地區。在西線失利的危急態勢下,泉男建率大軍傾巢而出,史載:"時高麗兵十五萬屯遼水,引??兵數萬據南蘇城 (今開原東西豐境內)"[41]。並襲擊新城,薛仁貴率部回救,但在金山地區受阻。薛仁貴避其鋒芒,出其不意東取南蘇、木底(今新賓)、蒼岩(今通化)等三城,殲敵五萬[42],消滅大批有生力量,進據東部??粟末、白山部之腹地。高麗敗象已露,??社會大受震動,史載:"……粟末??附高麗者,姓大氏。高麗滅,率眾保挹婁之東牟山(今敦化北山區)"[43]。又載:"白山本臣高麗,王師取平壤,其眾多入唐……"[44]。失盡了遼東、扶餘,朝鮮半島已無屏障,兼之有生力量在外線被殲,??外援更無指望,都城平壤也隻是危城一座,契?何力率軍於今安東新義州一帶渡江,"悉師圍平壤"[45],九月五日平壤城破,高麗國亡。
而我們所關心的唐軍的死敵,Magyar人的祖先,??安車骨、泊咄兩部人民的命運,則更是淒慘,《新唐書高麗傳》的記載是:"泉男建以兵五萬襲扶餘,?破之薩賀水上,斬首五千級,俘口三萬,器械牛馬稱之"。對我們來說,究竟是誰指揮了這次戰役,已是無從考據了。李?和泉男建分別是雙方的主帥,凡事都可以和他們扯在一起。然而那條"薩賀水"在何處,則十分重要。按其音,應該就是後來的宋瓦江[46],現代的鬆花江,也就是安車骨、泊咄兩??強部的聚居地區。當時的真相大概是,唐軍在占領扶餘地區以後,又以窮追猛打之勢進抵嫩江-鬆花江流域,以圖一舉肅清??強敵之後方基地。在薛仁貴率主力唐軍東進後,朝鮮半島告急,高麗部隊已無心戀戰,急於回救平壤,扶餘、嫩江地區的??部隊已成孤軍,最後被唐軍聚殲於薩賀水地區。本著唐朝一貫的"以夷製夷"的治邊政策,唐軍中的少數民族部隊,如高侃所率的營州契丹-奚族,和李謹行所率的燕州??族,似乎也參與了這場"除惡務盡"的掃蕩行動。他們在戰場上大顯身手,戰勝後則縱兵虜掠,所謂"俘口三萬,器械牛馬稱之",似已不是來自農業地區的中原部隊之所為。此時,與高麗方麵結盟的??、契丹-奚族部落的內部已相當空虛,無力抵抗,於是一場牽動滿蒙廣大地區的大逃亡開始了,這也就史書所說的:"泊咄,安車骨等皆奔散,寢微無聞焉"。
作為後來歐洲的Magyar人,他們在告別了東方社會以後,先是逃亡,轉而漫遊,在無垠的歐亞草原上,消磨了二百多個寒暑,和十代人的生息,融入了許多不血緣的族落,也終於忘卻了自己祖先的業績。他們本可以和平地遊牧於水草豐盛的南俄草原,大概是肇於九世紀中葉蒙古高原的動亂,後續而來的逃亡者,又搶去他們的牧場,將他們推入了歐洲民族的熔爐。就此開始了他們作為西方民族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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