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崔健
(2005-10-04 18: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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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lly 發表於2005-08-11 10:33 PM IP: 80.111.226.*樓上,崔健是我的偶像,以前是,現在是。如果你是老崔,那麽這篇文章是給你的。永恒的崔健 也許竭盡了我全部的語言,也不能勾勒出崔健。崔健給人帶來的高潮,也許隻有一種高潮可以相比。 無論是在深夜的鬥室,還是在群魔亂舞的酒吧,當那急促的節奏和嘶啞的喉嚨響起的時候,我們就在瞬間跌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我們在骨髓的躁動中奮力而毫無結果地尋找著方向;我們一次次地被堅定的狂熱和徹骨的悲哀衝刷、淹沒;我們一次次地被這潮水推著撞向生命的堅硬的內核,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在哪兒,你無法逃避,你無從選擇,你心甘情願。 崔健就是力量。崔健的力量來源於這一代人的蒼白。當我們迫不及待地從身上撕抓下窒息著我們的製服時,崔健的歌聲催促著我們的靈魂瘋狂地扭動,但一停下來,寒冷和惶恐就重新包圍過來。淚水,這不是痛苦,不是哭泣的淚水湧出了眼眶。知道嗎,你無法拋棄,你無法逃避,你無法離開,你無法抗拒,你唯一能夠做到的,隻有堅強,一種溫柔的堅強。 所以,我最喜歡的崔健,是《不再掩飾》,《寬容》,《最後的抱怨》中的崔健。是那頂著狂風飛雪,依然固執地赤裸著,埋著頭走向前的背影。這個背影被整整一代人癡迷地注視著,不管你認為自己怎樣地圓熟了,世故了,走出了青春期,隻要你抬抬頭,那個背影依然在你前麵。 有人說崔健在玩政治,有人說崔健在玩性愛,總之是把崔健總結成靠與主流文化打遊擊而名利雙收的投機分子。崔健是在和主流文化打遊擊,崔健是名利雙收了,但是,一個投機分子不可能成為一代人的精神偶像,我們始終堅信,是勇氣、智慧和博大的關懷使崔健成為了我們的偶像。況且,即使在10年以後的今天,除了崔健,我們還有誰可以依靠呢? 主旋律的虛偽就不必說了,流行歌曲的甜膩和弱智也不必說了。即便是那些曾經用真誠感動過我們的音樂人,也隻用一個“弱”字就可以全部概括。 高曉鬆那批校園歌手不能代替崔健,我們不能無限期地躲在關於青春,關於純潔的回憶裏,這是脆弱;竇唯、何勇、張楚們不能代替崔健,他們走進了渾濁的世界,但終於是把自己關進了那間狹窄然而安全的小房間,這是軟弱;王磊、鄭鈞們給過我們安慰,但他們也不過是些未老先衰,沒有鬥爭已經疲倦的智者,駕一葉隨浪沉浮的扁舟,哼一些含糊不清的歌謠,這是懦弱。 比“弱”更讓人悲哀的,也許是“輕”。“清醒”,“鮑家街43號”,“麥田守望者”這些清新的名字,清新得沒有背景,沒有分量,最終也將會無聲地匯成新時代的流行曲。他們的出現,是否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他們沒有經曆過抗爭,沒有經曆過衝突。那些讓他們的師兄、師姐們為之熱血沸騰,用生命來捍衛的,對於他們來說遙遠得象一場遊戲,一個玩笑。就象被Geoge Owell的《一九八四》所不幸言中的,遺忘是掌權者最大的勝利。 有人心情複雜地說,崔健老了。那麽,是否我們都已經老了?有時候覺得,崔健的偉大,不在於他的合時宜,更是因為他現在的不合時宜。在整個民族都選擇了忘卻的時候,在音樂已經不被作為使命的載體時,他有過迷惑,有過疲倦,但終於還是選擇了堅持,而且在用前所未有的努力把自己凝固在那種激情中。 當一個人成為一種象征時,他就已經成為永恒。曾經,我們都是跋涉在艱難的朝聖路上的旅人,崔健的名字是我們借以辨認同類的一塊令牌;現在,當這條路越來越模糊,人跡越來越稀少時,崔健就成為了一顆散發著微弱光芒的星,他不能為我們指出方向,但他的存在總能給我們一點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