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時代 – 連續
跑到半道上冷風一激,血也涼了,人也冷了。見到戰場上凝固的血,手也軟了,腿也軟了,一步也再邁不出去。得,有進有退才是真漢子麽,哈腰把地上散落的幾根標槍撿起來,回去說公社財產啊繳獲歸公什麽的也過得去。唉,攥了攥拳頭,我對老天大吼了一聲,老子特麽就不是當英雄的料,怎麽啦!
立馬,不遠處就回了聲虎吼。
我一下高了一大截,一尺多長的頭發都直立起來了麽,估計看上去就象隻雄獅。想也不想把腋下夾著的標槍一把往出聲的地方丟過去,然後就隻有走了音的吱哇。都不記得我當時是跑的還是站的,或者跑起來一條腿快一條腿慢原地轉了一圈,反正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沒動地方,老虎也沒撲上來,周圍靜悄悄的。所謂好奇害死貓麽,我就那樣好奇地往出聲的地方摸過去,誰知道老虎是吃飽了走的還是被我喝走的,反正它走了,然後才有搶回半個臭蛋的事,其實是撿回來的。
信不信由你,那天我們倆什麽也沒幹。對了是她拉著我進的首腦,或者說領袖那個小洞,洞府裏套著的那麽個小洞,冬暖夏涼,我管它叫春宮。倆人都餓得前胸貼後背的,算一算,她的前胸貼著倆後背。
據說腎上腺素分秘完之後人是又疲又餓,我那時候疲餓已極,哪裏還有更字可加。昏昏然地,聞見了烤肉的香味,倆肚子同時咕嚕了一聲,她抱我的手緊一緊,後來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我鑽出春宮,他們很貼心地連一點湯也沒給我們留。
順著洞府邊上遛達,希望能撿到點什麽可填到肚子裏的東西。覺得不對勁,猛回頭,栓子狗剩一幫人巴巴地看著我。你們好歹昨天還墊巴了一頓,看我這個餓鬼作甚?栓子結巴著說,“朕啊,今天打獵往哪邊走”?自稱朕是不知怎麽來的一個惡趣味,這幫夯貨以為就是我的名字了,朕是特麽自稱,你們跟著朕個茄子。“往哪裏走?我怎麽知道往哪裏走。往上走”!我抬頭看著天,恨恨地說。
一幫夯貨互相看一眼,見沒別的鶴音可以聆聽了,默默地走出去。沒一會功夫,就大呼小叫地跑進來。
這回可真嚇到了,又來!這回又是誰?再這麽吃下去,打獵的人手都不夠了的說。
沒事。原來是他們還真聽話,我說往上走,他們一出去就往山頂上爬,在洞府頂上正好撿到一隻從山頂上跌下來摔死的羊。接下來我發現他們把我舉起來顛著玩了。停停!我叫道,摔死個羊還不夠你們吃的,還要摔死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