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外邊下起了雨,雨落在樹上變成水滴,呯呯地敲打著帳篷頂。半夢半醒之間我咕噥了一句,明天怎麽辦?背包客靠天走路,還能怎麽辦。
天蒙蒙亮的時候,雨還沒點要停的意思,想想左右躲不過,幹脆就起來收拾吧。頭天從車裏拿來個防雨防蚊的帳子,先支起來在裏邊煮水做飯,就算是濕了呱唧的走,不耽誤這會子先幹爽一下。
幸運的是,等飯都做好了,雨卻也就停了,天雖然還是陰沉沉的,大家至少可以站在湖灘上就著風景吃飯。
下一個問題就是怎麽走,來時兩公裏山路走了兩小時,現在石頭都又濕又滑,要走多久,有沒有危險。要不等吧,等太陽出來,用不了多會兒石頭就幹了。可是看看天,沒準呆會還下呢?我想了個主意,要不用船把你們運過去吧,兩條船,兩人去一人回,幾趟也就把人運完了。有幾個堅決不肯下水的也沒關係,我們運人的時候順便把你們的包帶過去,空著手走多少方便些。
看得出大眾心裏的掙紮,這還是驢群麽?印度的牛群也沒這麽自在的。我也覺得自己把腐化墮落之風吹到本群吹得太猛了些,要不算了?可這不是懶啊,安全第一嘛。古人說智者樂水,也還說過水性就下,連起來,就是智者大多沒什麽堅持。一說到安全,大家的意見就統一了。
敦克爾克行動開始到結束不到兩個小時,計算得象一道GRE題目,我倆先帶了包過去,我帶條船回來,換倆人過去,帶條船回來,再兩個人過去,LD帶條船回來。正好運了3個人,此時雲開日出,我們倆再度下湖,直接回Agawa營地。
居然錯過了這張頭天晚上的石灘篝火圖
陰天靜水
兩人去,一人回,搬運行動結束時,天也快放晴了
Algawa Rock這個地名,借的就是這塊石頭,說是先民作的岩畫,細看有隻龍舟,貓,蛇,馬,那兩隻胸衣一樣的我實在演繹不出來。恐高的人肯定到不了岩畫下邊,可我就眼看著個美女大喇喇走過來,還跟我隔著一衣帶水若無其事地侃了幾句,嗬嗬,這才是一衣帶水的正確用法。不過,東邊還有一點點,膽大如她也走不過去,
劃過了岩畫後,風景也就了了,看多了不新鮮那種。劃了一半,正象我一直認為的,湖水早晚平靜,中午的時候浪大,劃起來不再輕鬆,要趕路,還要躲浪峰浪穀了。拐過山角,一帶幾公裏長的湖灘,石多沙少那種,那麽大個灣,Agawa 營地卻在最東頭。
結果還是我們先到營地,大眾翻山之後匯齊,決定是要再走一段沿湖路的,結果艱難地走了快兩公裏後,看到個牌子,7公裏艱難的路從此開始,需要走6小時。這下連最鐵血的也失了興致。什麽牌子嘛,我們都知道在最難的時候告訴後隊,堅持啊,還有500米。。。就到下一個500米啦。
營地很講究,高大的鬆樹不疏不密,帳篷雨篷,怎麽搭都方便。
由陰變晴,然後竟看到了日落。
日落處雲層的反光,象個交響樂指揮的背影麽,很激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