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樹

生活點滴,衣食住行。
正文

生活是美好的

(2013-11-15 20:51:27) 下一個
生活是美好的 《-》 Life Is Good



生活是美好的,就如這五色玫瑰。盡管手術前,我說,如果有萬一,我沒什麽可牽掛的,去了也就去了;老公可以再娶,兒子們隻需有經濟來源,就是父母那裏有些不好交代。
 
微創膽囊切除,如今是個小手術,動刀的醫生輕描淡寫地說,他已做了上千例。上千個膽囊,堆起來有一籮筐吧,醫生解釋著手術,而我早已開了小差。

全身麻醉,在肚子上打四個洞,第一個洞用來吹氣,鼓脹腹部,讓內髒之間露出空隙,再送一盞燈進去,使肝膽相照。第二、第三個洞,鑽進去的是兩把手術刀,主要任務是切割剝離膽囊,第四個洞,連著個吸塵器,先吸出膽汁,結石,當膽囊變成一個空皮囊時,輕鬆地被請出體外,這就是微創膽囊切除手術的全過程。
 
如果不是安排手術的前台老太出錯,今年初就能看見我的這篇《生活是美好的》。四年前,右腹部有痛感,超聲波查出,我有膽結石。家庭醫生看了檢查報告對我說,石頭的直徑比膽管大,不會堵塞膽管,不用管它。去年秋天體檢,再次B超,報告說結石增大,增多,還有囊腫。

轉看專科醫生,讀了一遍報告,沒有二話,安排開刀。 我問:取石,答:摘除膽囊,全部。看他的眼神,聽他的口氣,這膽囊就似盲腸,一個隻會搗亂,毫無用處的東西,早就該切除了。我問:如果不切除,又會怎樣?會影響肝、胰腺、腸胃,會病變。嚇人啊,動刀,不動刀,都嚇人。

如今科技發達了,在人體裏加加減減,輕鬆的如小學算術。但膽囊畢竟是我的一個器官,雖然它隻是一個容器,一個口袋。小時候母親給我做衣服時,我總是央求著,給我縫個口袋。其實也就是邊角布頭貼上一塊,就能讓我歡天喜地高興許久。而我所有的衣服,最先破損的也是口袋,據說,我愛在口袋裏放小石頭,還是有棱角的那種。真是應了古人的那句,三歲看到老,口袋裏裝石頭的愛好,原來我一直沒有丟。
 


生活是美好的 《二》 朋友和她家的領導
 
朋友 N 比我著急,自從知道我有切除膽囊的打算後,三天兩頭給我發“排石保膽”的民間傳說、處方,最荒謬的是一則十個檸檬加一斤橄欖油的排石法,說是檸檬汁會軟化結石,先喝下十隻檸檬的汁,再喝下橄欖油,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就是這樣成功排石,免去手術。
 
我自己也在網上胡亂搜索,在一家賣排石藥的網站上,描述了各種恐怖的手術後遺症,最後一句把我看笑了,說是上了手術台,任人宰割,失去了做人的尊嚴。言外之意,為了你的尊嚴,請買我的排石藥。

就在我去醫院做手術前抽血檢查,發現前台老太弄錯了手術時間,我當場決定取消手術時,朋友家的領導因胃痛進了急診室。我提醒朋友,很多突發的胃痛,就是膽結石跑入膽管。果然,在原本是我上手術台的那天,N 領導再次胃痛急診,在提醒醫生可能是膽結石後,做了膽囊切除手術。

我做了個蛋糕給他們送去,慰問並感謝 N 領導充當了我的馬前卒,我要不要手術,就看他是否有什麽後遺症了。半年後,在我的手術再次提到議事日程時,朋友 N 和她家的領導開始遊說,讓我一勞永逸,切除膽囊。


生活是美好的 《三》 準備手術

正琢磨著換個手術醫生,保險公司來信,說那醫生已退出,啊,怕我找他茬:)。那醫生是肝和胰腺手術專科(liver & pancreatic Surgery ),像我這找個普通外科手術醫生就行了。於是在保險公司的網站上,找到了現在這位醫生 James Gervasoni http://www.saintpetershcs.com/Physicians/James-E-Gervasoni-Jr/ 護士一旁替他吹牛,說他是最好的修理工,別人修不好的,都找他修理。私下,LD跟我嘀咕,如果他修壞了,還有人會修嗎?

一切如我所願,手術安排在天氣還暖和,小兒子的球季還沒有開始的十月初。手術前一星期,按慣例我去醫院做術前抽血檢查(Permission Blood Test)。抽完血後,和一位不知是醫生還是護士的女士,麵對麵地坐下,先問身體現況,病史,手術史,家庭病史,然後轉向精神方麵。

有宗教信仰嗎?沒有。女士又問了一遍,我提高嗓門:沒有。你是器官捐獻者?是啊,都寫在我的駕駛證上。可惜這膽囊沒有人要,不然我也可以捐出去。女士笑了笑,有生前遺囑嗎(Living Will)? 我:沒,有這個必要嗎?我有些緊張起來。女士拿出一本冊子,這裏有個表格,你可以填。我:現在就要填嗎?我可不可以拿回去讀了再填。可以,手術那天帶來就可以了。
 
朋友家的領導說,上手術台前,遺囑也寫了,錢在哪裏都告訴了我朋友,應該夠她用了。我們家我不管帳,連我的退休賬號,都是LD在管。我曾對LD說,你必須長壽,走在我之後,實在是搞不清記不住那些個數字。
 
回家遞給LD《生前遺囑表格》,我問,我手術前需要交代什麽嗎?LD說,你隻要告訴我油鹽醬醋在哪裏就行了。並把表格扔在一邊。切,我就一煮婦?手術那天,臨出門,突然想起表格還沒有填, LD笑著擁我出門,說,你根本不需要,再說,那表格需要兩個十八歲以上的人做證,現在家裏隻有狗一條。
 

生活是美好的 《四》 我要回家(一)

手術一切順利,要不然在這裏廢話的就是我的鬼魂了:)手術室是我自己走進去的,第一次看見手術台,很窄,和我的肩膀一樣寬,護士讓我自己坐上手術台然後躺下,迅速從兩旁拉出連接板,安置我的雙臂,左邊是吊針,右邊是血壓機。頭上兩邊各一板屏幕,亮著紅綠條,頂上掛下兩盞燈,這就是課本裏的無影燈吧。我還忙著打量四周,麻醉師到,和我打招呼,說你將睡去,我隻感到紮吊針的手背上,一陣漲痛,便沒有了任何知覺。
 
醒來的第一感覺是尿急,馬上意識到這微創手術沒有插導尿管,和破腹產不同。我努力睜眼,用眼珠掃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亂糟糟的大房間裏,病床是橫七豎八,毫無排列。有些人來回走動忙碌著,想抬頭看看仔細,發現頭被固定著,喉嚨有東西塞著,極其難受,稍一動就惡心,我趕緊閉眼靜等。

這時有人來給我量血壓,我睜眼看了看,量完後,她告訴其他人我醒了,便有人拔去了我嘴裏的氧氣管。我能開口說話了,第一句就是我要上廁所。護士說,你能Hold住嗎?馬上送你去你的病房。我答應了。又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位是男的,三兩下,我就進了電梯,幾個旋轉,我已到了病房。讓我左側身,再右側身,一塊床單已鋪在我的身下,隻聽見 One Two Three 一邊是倆女護士,另一邊是那位男護士,拎起床單,把我從活動病床上掀到了病房的床上。
 
護士們忙著交接,我這裏是劇痛加惡心。麻醉師在我進手術室前,特地來侯術室告知,麻醉蘇醒後,一般人有兩種不舒服,一是惡心嘔吐,另一個是喉嚨。而我感覺是被他們掀暈了,內髒在翻騰,我衝那正在手板上記錄的護士,喊了聲,我要吐啦,話音剛落,滿肚子的苦水噴薄而出。 吐完後上腹部舒服了許多,護士拿來熱毛巾幫我擦洗,我告訴她,我的下腹部脹痛,我需要上廁所。這上邊是從早上十點開始的鹽水吊針,那下邊不給出路,這都下午五六點種了,吊針還在繼續,誰有這麽大的能耐Hold得住?護士沒有吭聲走了。

我痛苦地Hold著,LD出現了,他問我痛不痛,我說和破腹產比這根本算不上什麽,但我的問題是再不放水,我要爆炸了。LD試著扶我起身,失敗了,我動彈不得,弄不好下水未排,上水先湧了。LD去請來護士,我氣不打一處來,當麵開銷,指責護士,我告訴你好幾遍了,我需要上一號,你卻走開了。弄的護士極其尷尬,事後LD向我指出,我承認自己態度惡劣,但已經回到家,無處可以道歉。
 
護士拿來便盆,給我墊好,我已經憋壞了,加上腹部疼痛無法用力,打出娘胎就會做的事,如今幹不了了。忽然想起了賣排石藥的那句話,任何醫院,檔次再高,設備再先進,服務再好,為了你的尊嚴,能不去就不去。 終於,一手撳著小腹,另一手壓住私處,就如壓擠著一隻充足水的球囊,在不擠爆的前提下,尋找著薄弱點,沙眼,哪怕是能擠出一星半點。出來了,伴隨著眼中的淚水,是痛也是喜。

生活是美好的 《四》續 我要回家 (二)

總算舒坦了,好累啊,對LD說想睡一會。還沒入睡,有護士來量體溫,呼哧呼哧打氣量血壓,仿佛是每隔半小時,也許是一小時,時間的長短,對我來說是因事而言,痛苦的自然就漫長了。量完了,我這又感覺要去一號,這回堅持著讓LD扶去廁所。接下來就是每隔十五、二十分鍾,忙於病床和廁所之間。

有人送來了晚餐,LD躍躍欲試,說是要喂我吃飯,我毫無胃口,讓他放下。過了一會,他又舉起湯勺,我喂你好不好。我笑他,仿佛照顧病人就是喂飯,兒子小時候他喂過飯,他一定能喂得很好。看著LD一臉的誠意,我知道他很想為我做些什麽。擔心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喂飯的主意,我哄他說,你幫我把這飯吃了,然後回家熬些米湯送來,記著切一塊我的蛋糕。
 

按醫院的規矩,手術後沒有發燒,血壓正常,能上一號,有排氣,在吃過東西半小時後沒有嘔吐,就可以回家了。我一直有暈眩感,惡心。我感覺是這病床讓我暈眩,每次上下床,不斷調節床的高低度,LD動作過猛,嘩一下撳到底,又嗤一聲升到最高,二三個回合,我告訴他,我已經暈床了。加上隔壁病床有個機器,每隔一分鍾發出的噗嗤長聲,與我就像聽見有人用調羹挖鋼精鍋底。最讓我受不了的是這掛針,沒完沒了的上廁所,根本得不到休息。
 

我問護士,能不能停止這掛針,她說需要等我出院,那就安排我出院,但我還沒有過吃東西不吐那一關。來了倆位值班的住院醫,問我感覺如何,我說不舒服,難受。如何不舒服?暈眩惡心。暈眩?量血壓,沒看出問題。惡心掛止吐針,我說不需要,隻要讓我回家就行。她們再次問我感覺如何,我知道她們希望我說感覺好了,可以放行出院。但我的意思,我感覺不好,我還是要出院,我要回家。


晚上十點左右,在我簽完五六張文件後,一位年輕的老黑男護士,推來輪椅,我移步坐上,LD在一邊拎著我的手提袋。輪椅快速地離開了病房,離開了讓我難受的地方。隔壁的病人,需要住院三天,我這頻繁的上廁所,也會影響她的休息。每次路過她的病床,她無聲無息,隻露出頭、肩膀和雙臂,胸口以下,消失在白色的床單裏,平整單薄,沒有如何起伏,如果不是床尾有兩點聳起,告訴我那是她的腳尖,我懷疑那裏躺著的是一具隻有頭肩臂的軀體。我害怕地聯想到,當我躺在病床上時,是否也給人同樣的感覺。


逃一樣的離開病房區,老黑護士輕鬆地推著我,往前,遇牆,一個華麗的九十度弧度,往後拉,停頓,碰一下牆上的開門按鈕,再往前推出門去,停在了電梯門前。老黑一氣哈成的輪椅舞曲,而我卻欣賞不了,腹中的苦水已湧上胸口,喊著LD快給個口袋。還好LD反應快,一陣狂吐,都在袋中。


老黑幫著處理汙物,另拿來一個小盆,讓我捧著,以防萬一。病房的護士追出來,再次問我,要不要打止吐針,我堅定地搖搖頭。LD對老黑護士說,我是motion sickness 的極端分子,能不能推慢一些。沒有聽見老黑說什麽,出了電梯後,是通向醫院大門口的過道,大概有一百多米長。老黑邁起了太空舞步,推得極其緩慢,害得走在一旁LD,給我感覺他都不會走路了. 我這暈車大王真是害人啊,這次的手術,我又創下了暈病床、暈輪椅的記錄。我對LD說,你不用陪著,先去停車場拿車,把車停到大門口等我們。LD如釋負重,撒腿而去。老黑護士很盡職地用了慢得不能再慢的速度,送我到了大門口,並想盡辦法,讓輪椅盡量靠近車門,這樣,我就直接從輪椅上挪到了車裏。不知是否需要給小費,LD忙著安置我,而我自顧不暇,隻有口頭感謝。


LD仿佛運輸著一顆隨時要爆炸的撞針炸彈,小心翼翼,盡量不刹車不轉彎。看他一會開冷氣,怕我冷,一會又關上,我就知道,他一直在出汗,這二十分鍾的車程與他是何等的艱難和漫長。 到家了,兒子們和妹妹狗都衝出來迎接。我堅持自己慢慢走進家門,我開始懷疑去做這膽囊切除手術的必要性。


生活是美好的 《五》 休養


按照醫囑,休息兩到三周,不得有強烈運動,尤其是不能提、拎五磅以上的重物。兩天後才能淋浴,這與破腹產完全不同,破腹產後24小時,就能洗澡。我囑咐LD為我另鋪了一床床單,一直蓋過枕頭,另外再拿一被單,用來蓋。實在是厭惡自己這來自病房的肮髒的一身。回來的路上就和LD討論過,要不要另鋪一床,分開睡,LD說不需要。 裹好了躺下了,我摸索著如何能讓自己舒服些。LD匆匆涮洗了一下,在我身邊躺下,說,有事搖醒我。話音剛落,便沉睡過去,和我打了麻藥有一比。我也安靜地睡去。又是內急而醒,這掛了一整天的鹽水,何時才算排完。


不想推醒LD,我慢慢的側身,曲腿,先讓兩腿落地,右手拉住右腿的膝蓋內側,把自己扳坐起來,還一直保持著彎曲的身體,這樣基本不怎麽疼痛。然後自己慢慢挪去廁所間。我很為自己驕傲,一晚上上了十多次廁所,差不多半小時一次,直到天亮,六點多,我才睡去,期間LD一點都不知道。


再次醒來,已是上午九點多鍾,LD已經起床。睡得好累,我打算下樓去靠沙發,也許會好些。換衣服時照了照鏡子,看了看肚皮上的那些個洞。所謂的四個洞,都塗上了液體創可貼,也就是膠水。肚臍眼算一個,肚臍眼上方一手掌寬的地方,一個一寸長的口子,算兩個。另有兩個在肚臍眼的右邊,並排排列著,第一個洞距肚臍眼也是一手掌的寬度,兩個洞之間也正好一手掌的距離。 受摧殘最深的就是肚臍眼,腫得像一隻大肉包子,兩條紫青掛在洞口,活像流出來的湯汁。一星期後,另三個口子消腫平坦了,那肚臍眼四周,依然腫脹,我可憐的肚臍眼。


慢慢挪下樓去,妹妹狗歡快地圍著我轉,它看我緩慢的移動,以為我是和它玩,急忙去抓過一隻狗玩具,與我周旋。我沒有理它,還是捂著肚子,慢慢地移動著。LD已為我熬好了米粥,米粥的香味,把我引向廚房。


在喝了小半碗的米粥後,我心滿意足,在沙發上躺下。正玩著手機,有人打門鈴,我還認為有朋友這一早就來看望。LD開門,隻聽門外的人說,他是來送葬禮的鮮花的。LD馬上說一定是送錯了。我憤憤地想,這也太巧了,我昨天手術,今天就有人送花,還是葬禮的。收件人姓名不對,對方連忙道歉,離去。 我在微博上發了一條消息,關於送花的事,然後又發了條微信,“活著回來了,從今以後,什麽膽大包天,膽小如鼠都和我無關:)”就這樣,開始了我隻管吃和睡,躺著看微博,靠著發微信的,為期兩周的休養日子。


生活是美好的 《六》 幸福之花


手術後的第三天,LD在廚房擺開陣勢做晚飯,就如他開始做籬笆和裝修地下室一般,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兩個多小時的忙碌,色彩亮麗的晚餐,一盆盆端上桌。這期間,我從沙發挪到躺椅,又從躺椅躺回沙發。由於喉嚨被插過助呼吸的管子,一點油煙都受不了,我便一人慢慢地挪出廚房,靠坐在陽台裏,呼吸著新鮮空氣。


夜色已濃,廚房的燈顯得格外明亮,我時兒迷糊,時兒看看廚房裏的動靜。在廚房玻璃移門的那一邊,LD還在拳打腳踢,他能把所有他用過的餐具都鋪放在台麵上,灶台上蹲著四、五隻鍋,而所有的鍋蓋都平躺在中央料理台上。好在廚房夠大,台麵夠多。


抽油煙機停了,就見LD扯下圍裙,掃了一眼廳裏的沙發和躺椅,走向辦公室,那裏還有個沙發,然後上樓,聽見他推開臥房門喊了聲我的名字,接著是他下樓的聲音。再次打開辦公室的門,廁所間的門,地下室的門,甚至還打開前門,往外望了望。


我知道他在找我,我捂著嘴忍著笑,想看看他著急的樣子。隻見他再次奔上樓去,這回是進了臥房,轉了一圈,奔下樓來,把所有他剛才打開過的門,又重新開了一遍,然後站在過道上,衝著兩個戴著耳機盯著電腦屏幕的兒子吼:你們媽媽呢?
 

我看不到兒子們的反應,也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麽,但能看見LD一動不動發愣的背影。我喊了他一聲,他過來拉開廚房的移門,問:你在那裏幹什麽?我:受不了油煙。他走了過來,如釋負重在我身邊一屁股坐下,

我:著急了?
他:故意的?
我:嘿嘿。
他:壞人。
我:絕對的。

如果說幸福是一朵花,那花正在我的心裏盛開,而且是朵碩大無比的花,把我的心房撐得滿滿的。



生活是美好的 《七》 End


今天是手術後的第十四天,正好兩周。雖然口子還沒有完全愈合,腹腔內依然有痛感,元氣大不如手術前,但打算從明天起,一切走上正軌,該是什麽還是什麽,沒有那麽嬌氣。


這次手術的一大收獲,是LD會燒飯了,而且信心十足。下班回家,立馬進廚房,今晚我說不需要他幫忙,他還有些許失望。和朋友聊天,我說每年是不是應該放自己一次假,把廚房留給LD,讓他盡情發揮,自由創作。得到了朋友的讚同。但等我告訴LD時,他當即否定,不允許我一人出門,一定要帶上他。


原計劃這次手術後,能降個五磅,但結果是減了三磅。一個膽囊才多少重,能降三磅知足了,我對自己說。手術後的飲食不得油膩,少吃多餐,都是保持體形的良好習慣,天助我也,從今以後不再和醫院打交道。


在此感謝生活中的和網上的朋友們的關心、安慰和愛護。生活是美好的,前提是你要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


後記:昨天(10月23日)去回訪手術醫生,拿到手術報告,說是我的膽囊的尺寸是8cmx3cmx2cm,結石的直徑是2.3cm。也就是說,結石在膽囊裏來回散個步,不是問題,但它如果想打個滾,我這就要痛上兩天了。照這報告的說法,切除膽囊是最佳方案。好了,一切都過去式了。 手術前問過醫生,能不能把結石留給我,答,規定不可以。如果能得到那顆結石,打磨一下,做個戒指,或者項鏈墜子什麽的,將是無價之寶:)


手術一個月後,收到醫院的報賬單,手術費一萬六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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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快樂樹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快樂的傻瓜' 的評論 : 有石頭的照片嗎?手術至今有多久了?
快樂樹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mzhang1' 的評論 : 謝謝。現在還時不時有痛感,打算等到月底,如果還有痛去見醫生。
mzhang1 回複 悄悄話 受苦了,給個安慰。
切除膽囊不影響膽汁的分泌,現在一定好多了。祝願以後健康,不再和手術打交道。
快樂的傻瓜 回複 悄悄話 我也摘除了,在這邊檢查後,醫生說要切除。我忍痛飛回北京,住了10天醫院,開膛了,因為膽囊都爛了,不能微創手術了。醫生把那塊石頭給了我。
請注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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