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我家終於有了床
離開了拘留所的劉聯合最終沒能返回豬肉鋪,被公司調到了新成立的、離他家不遠的熟食加工廠,圓了他的“工人”夢,不過,工作內容還是他的老本行---剔肉。然而,離開了豬肉鋪,使他失去了某些特權,包括他自己及其親朋好友,如果想買些“好肉”,就需要常常求得我的照顧了。這樣一來,我們的交往反倒更加緊密了。
一天,我正在剔肉,一起幹活的小陳耍花活,要將他正在剔的肉前後掉個個,沒想到一失手使豬後腿正好砸在我的左手大拇指上,也是寸勁兒,就把我的大拇指的指甲砸劈了。那天,我正在家休工傷假,劉聯合帶著一個朋友來訪了。來者姓薛,在遊泳池工作。她妹妹不久要出閣了,大家湊了一些豬肉票,想通過我買些好肉並希望買些豬油。這是喜事,我爽快地答應了,並約定了他來買肉的日期。閑談中,他看到了我家那張“床”,問我:你家怎麽比大車店還簡陋,這床,睡著能舒服嗎?我說:我家也想買一張像樣的床,可是,沒有購買卷,有錢也買不了,木材廠也沒有熟人,自己也不會木工,沒有辦法,隻好將就著。他聽後對我說:最近,遊泳池翻修了欄杆,剩了一些不夠尺寸的鋼管和角鋼,沒有其他用場,堆在那裏。他可以和領導談談,反正是廢物,如果能處理給他,他會冷軋,也會電焊,可以幫我焊一套床架子。劉聯合也提出,他認識木材廠的人,可以托他淘份些木板,再找個會木工的哥們兒,盡快幫我弄出一張床屜來。我擔心地問小薛:幹私活不挨批嗎?小薛說:沒問題,我經常替領導幹私活,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過了幾天,小薛如約來到了豬肉鋪,買走了他希望買的商品,不過,我不喜歡熱鬧,沒有出席他妹妹的婚禮。此後不久,小薛就送來了已經做好,還上了漆的鋼管床架,劉聯合也送來的床屜。沒想到,忍了兩年多的床的問題,就這麽簡簡單單地解決了。真是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