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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一樓,窗戶正開著,其實我早已聽見了,就是在原地沒動。老四說,“喂,長青,翎子叫你呢!琢磨什麽呢?磨磨蹭蹭的,翎子看上去很著急!你不去我就去了!”老四 喜歡翎子,這事兒全係都知道,要不然我一開始就像防賊似地防著他。
於是我走出了宿舍樓,翎子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長青,你怎麽走路跟爬似地?我有事要告訴你。”
翎子拉著我走到操場邊我們經常約會的柳樹下。
“什麽事?”我問。
“好消息!”翎子一臉幸福的表情,右手玩弄著秀發,身子靠在我的臂彎裏。
“我也有件事要告訴你。”我表情沉重地說。
“那還是你先說吧,有什麽事兒?天大的事兒不是還有咱倆扛著嗎?你這樣子怪嚇人的!”
“你先說吧。”我說。
翎子執拗地說,“還是你先說吧,你把人要急死了!”
我接著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說,“翎子,我看我們還是。。。分。。。開吧。”
“為什麽?”翎子猛地從我的臂彎裏掙脫出來,盯住我的眼睛,帶著哭腔,一臉的委屈,卻隻問出這三個字。
她已被淚水吞噬的眼睛沒有擋住我對她的殘忍或者在我的預料之中,因為在此之前我已經被誘惑得下了決心,被一夜間變了個人,拿著一把鋒利的刀刺向翎子最柔弱的部位,“翎子,對不起,我六月份去實習的時候碰上廳長家的姑娘,她很喜歡我,她爸爸許諾把我分到市裏的農業局。”
“這樣你就不會分到鄉裏了?你抬起頭來,馮長青!你對我的許諾呢?你說你會對我好一輩子,你說我們將來辦一個我們倆的奶牛場!”
“翎子,對不起,我實在是不想回鄉裏,我們家又沒有後門。”我看上去像個罪人,其實我是那樣堅決地要離開她,我手裏的刀把我變成了一個六親不認的魔鬼,對著翎子一刺再刺!
翎子哭著說,“馮長青,你不是個男人,你是個懦夫!你不值得我愛你!我的眼瞎了,全瞎了!”然後她嗚嗚地哭著跑開了。
我坐在地上,望著老柳樹,狠狠地扇了自己幾個耳光。
後來,老四在翎子麵前跑前跑後,翎子告訴他,“老四,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們倆,不行。”我知道,翎子忘不了我。
過了倆禮拜,我們匆匆畢業走人了。我給翎子去打包,翎子告訴我老四已經幫她打好了。我要去車站送她,可是她一大早已經離開了。
後來老四哭著告訴我,走以前,翎子在那棵柳樹下站了好久好久,她問,“老四,你說,這人心怎麽說變就變?”
老四說,“翎子,我的心不會變。”
翎子望著枝葉耷拉的柳樹,含著淚沒有說話。
在火車站,翎子對著對她依依不舍的老四,“老四,謝謝你來送我。這幾年來,我知道你的。。。心思。”
老四的雙眼幾乎是在祈求了,他緊緊地拉住翎子的胳膊,“翎子,我求你了,跟我走吧,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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