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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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48)
因為孩子在外地上學,不常回來,即使兒子放假回來,也是在我這兒住幾天,大部分時間在他媽媽那裏住,他自己可以開車,我和前妻都不用接送他。兒子在的時候,我說我們仨一起吃個飯吧,前妻說算了吧,不要走這個形式了,大家都很忙。所以我們沒有見過麵。除了我定期把錢打到她的賬戶裏。
兒子曾經問過我,爸,你們為什麽要離婚呢?您看,我媽在這兒沒工作,沒社會地位,就隻有您,您還和她離了。我看我媽經常盯著一個地方發呆,有時候她幾乎會把一個手絹咬爛,我知道她在克製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我媽那時候對您多好啊,您吃穿都是現成的,現在年齡大了,倒翻回頭來給人家洗衣做飯了,我和媽能不心疼您嗎?我媽還說您該找個小時工給您做飯呢。
我說,兒子,是我對不起你媽,也許我們還在深深地愛著對方,但是我們回不去了。小時工也找過,做的飯比我做的還難吃。再說,我也不想家裏有個外人走來走去。兒子抱住我,哭了很長時間。
我能說什麽呢?終於明白啞口無言和有苦難言是怎麽回事兒了。兒子說得對,他媽即使臉拉得再長,自己有多麽邋遢,可是把我的衣服打理得妥妥當當,每天的衣服領帶都是她給配好的,家具擦得能照出影子,飯做得全都是我愛吃的,幾十年如一日,不論她臉上陰晴,不論月亮圓缺,她就這樣一成不變地愛我,寵我。而我,覺得那是理所當然,好像那是她今生欠我的似地。
其實,欠她的是我,我跟她結婚沒多久,我的腿上長了一個包,後來包越來越大,又疼又紅又腫,接著我開始發燒。她是護士,連夜要跑去醫院給我拿藥,外麵正下著暴風雨,她單薄的身子幾乎要被風吹跑的,我說你別去了,明早再走,她說明早去你就沒命了,你這怕是敗血症!她衝到了暴風雨中,結果路上滑,她掉進了溝裏;在黑暗中,她意識到自己摔折了腿,但是她還是一步一步地爬到了醫院,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堅持把我的情況說完就暈了過去。醫院裏的拖拉機轟鳴著趕到我家,給我輸上了消炎藥,醫生告訴我,要不是你老婆,恐怕你就沒救了。我得救了,可是她的腿卻血肉模糊。。。。。。
我的命是她給的,我卻不管她的死活。
離婚後的第四年的某一天,我帶Aika去常去的酒吧消磨時光。一進門,看見一個女人穿著一件極合體的黑白相間的連衣裙,左肘撐在酒吧的台子上,右手舉著一個盛滿酒的酒杯,這與好多酒吧裏的人並沒有兩樣,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上半身傾斜著,臀部翹著,在空中隨著酒吧那狂躁的音樂有節奏地搖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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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您賞讀,是啊,失去了才知道珍貴。。。傷心。
深刻!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