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地評論一下張藝謀的《紅高粱》,這就不能不涉及莫言,和莫言早期對《百年孤獨》的模仿
1980年代頭幾年的中國,大概是新中國的文學藝術家唯一的、短暫的和中共的蜜月期。我們可以仔細地把新中國的曆史捋一捋,看看哪年哪月中國的知識界和文化界有過任何自由創作的機會、有擺脫過任何約束的時期?沒有,完完全全地沒有。
新中國60多年的曆史,隻有那些一心一意跟隨中共的文學藝術家和知識分子,把他們的才華按照所黨指引的方向發揮,他們才能對中國的文學和藝術有所貢獻。所以,我們才能看到公開出版的全部作品,都是對黨對新中國的歌功頌德。
這個新政是容不得一丁點的批評的。大鳴大放時期,短短的幾個月的自由期一過,幾十萬的知識分子文化界人士,都被打成右派。這就把建國初期的那一茬精英徹底廢了。
進入1980年,鄧右新政居然略微地放鬆鎖鏈了,這讓新一代不知道深淺的知識文化界人士,又蠢蠢欲動。他們在短短的幾年裏,如饑似渴地了解西方世界,被西方的文化所震驚,對毛左時代的抗議、訴苦、謾罵,這兩件事就是那幾年裏中國的全部。大概鄧右看這幫子中國知識文化精英的幫閑幫得差不多了,開始討厭他們進一步的為西方世界鼓噪,於是於1987年把他們全打成了“資產階級自由化”,這就是新右派。1989年的8X8,新右派被血腥鎮壓,從此流亡海外。中國的知識文化界從此徹底被割喉,直到今天。
《紅高粱》是1988年公映,她的背景就是,中共略微放寬了中國知識精英,精英們就瘋狂地咬毛左、反文革,然後全身心地投入到愛西方、愛美國的行列。《紅高粱》的作者莫言,當年就是以此來模仿哥倫比亞的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令人非常不齒。可以說,就這麽短短的幾年時間裏,中國精英們還沒來得及把西方的後工業現代派的各個流派搞清楚,模仿得是一個亂七八糟,結果就被封口割喉了。所以,在80年代裏,大部分是廢品。
當年張在搞《紅高梁》的時候,恐怕他連怎麽拍電影都沒搞清楚。看到他後來的一係列作品,等於看到了他全部的藝術儲備,那就是他陣陣切切隻能對農村題材的現實題材,有一定的理解力和駕馭力,對於其他的題材,任馬都廢。這也和他在農村呆了幾年,總算是沒白呆。
從《紅》的電影表達敘事上,張才剛剛開始嚐試使用意識流的手法。說起來,也是個東施效顰的張藝謀版本的意識流表達手法。我當時覺得如果一個導演無法把握現實主義手法,簡簡單單地講故事,而是玩大尾巴狼,欺騙觀眾,這不是個誠實的藝術人。而如果把張在電影中各種花活抽掉,就會發現是一個很蒼白的故事。張簡直是糟蹋了原著,而原著模仿魔幻現實主義,簡直是糟蹋了素材。
正因為張藝謀魔魔怔症地搞他所謂的偽藝術,使得張幾乎在所有的“藝術嚐試”中失敗,反而踏踏實實將個簡單的故事,讓細節豐滿些,那麽他的片子還算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