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兒子於1978年出生。我們給他取名叫繼然,靈感源於「靈火繼焚燒」,這首唐崇榮牧師所寫的歌。我們希望他繼承父母親事奉主的腳蹤,讓這把屬靈的火炬繼續燃燒。因古字「燃」通「然」,所以取名繼然。等到1980年老二出生時,我們給他取名叫信然,意思是因著信繼續燃燒。
把孩子交託給主
我們認定這兩個孩子是我們的,更是神的;是神把他們託付我們撫養管教。我們會為孩子操心,但是孩子是神的,神會照顧他們、管教他們。我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盯著他們,保護他們。其實,我們連自己開車的安全都保證不了,即使成天都和孩子在一起,也不能保證他們的安全。認清了這一點,我們就學習把孩子交託給主。
許多父母把孩子送到最好的私立基督教小學,以為這就安心了。照這標準,就沒有人敢像哈拿把自己的兒子撒母耳,送到老眼昏花的以利那裡;更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把以利的兩個壞兒子當作玩伴。
較差的學區
孩子到美國,是因為我到福樂神學院進修,住在神學院學生宿舍,於是就讀於學校附近的小學。那是洛杉磯較差的學區,學生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墨西哥裔及黑人,我們的孩子是全校裡屬於極少的三、五個亞洲人。
孩子從學校回來告訴我,同學們問他為什麼每天都交作業;由此可知,這真是一個玩樂的小學、中學學區。不交作業是正常。我們的孩子每天打球至少兩個小時以上。哪裡會知道,八年之後,他們兩人陸續進入美國名校史丹佛大學。
孩子讀名校不是我們刻意追逐的。我們甚至跟孩子說,隻要盡本分,努力而為,就是沒考上大學,也沒關係。世界上有成千上萬的人連中學都沒上,他們也是神的好孩子。沒上大學,隻要學一技之長,例如廚師、修車、裁縫等,也都是很好的選擇。
一起體驗信仰生活
孩子們跟我們生活在一起,他們每天在看,信仰在父母身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跟別人一樣,有許多缺點、會做錯事情,有時也在血氣中管教他們,後來還得向他們道歉。但他們知道父母生命中的「主」是多麼美好信實的主,他們羨慕走主的道路。
舉一個例子,許多事我們不知道該如何裁決時,我們就求問神。那一年,老大十年級的暑假,想到密西根州參加一個為期兩個月的音樂營,我們不知道該讓他趁著那個暑假補習SAT(升大學的會考),還是讓他去音樂營兩個月。而且音樂營昂貴的費用是我們所沒有的。我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讓天上的父來作這個決定。所以告訴大兒子:「如果上帝給你去音樂營的錢,你就可以去,否則就留在家上SAT的課。」你可以猜到,他必定是迫切的禱告,求神為他開路。神真的奇妙地供應他兩千美元的費用,外加一張來回密西根州的免費機票。他不但去了,第二年暑假,神又用別的方法供應他,他又再去了一次。所以,他的黑管吹奏突飛猛進,以致於兩度考上全加州高中榮譽樂團的黑管首席。二兒子信然在大學時,有兩個暑假到蘇俄的聖彼得堡一家弧兒院作義工。他的飛機票及一切的費用,也是神為他預備的。
所以,在我們家中,常有驚喜及一些像是冒險的經歷。孩子們知道父母有許多不足之處,但他們親身體驗到這位神真好,值得他們把年輕的生命獻上。
職業與呼召
他們知道,他們的決定如果是出於神的帶領,父母會尊重且同來順服神的。大兒子當年想讀音樂係,我們說:「你去採訪幾位音樂老師,了解一下音樂家實際的生活狀況,然後你禱告主吧!如果神呼召你作音樂家,你知道我們會全力支持的。」
二兒子史丹佛大學畢業後,一方麵在學校幫忙學生團契,一方麵到一家美國人的基督教書房工作,每小時10元計酬。我們了解他的工作狀況之後,完全沒有嫌他找這樣低薪的工作。台芳還特別高興,覺得書店工作各方麵的學習,正是他需要的。一年多之後,當他換到另一個工作時,他告訴我們,他看了書店裡將近六十本的書,還有六十本是看了一半的。
所以,當二兒子清楚神呼召他辭掉政府的工作,全時間來作主的工之時,我們從心裡明白,這是最適合他的道路,我們比得知他在政府部門工作時還要高興。
每個孩子都不一樣,所以孩子自己及父母可以一同合作,來發掘神對每個孩子不同的計劃。
母親的奉獻
1985年,台灣校園團契第三屆青年宣道大會在中壢舉行,我們同工們都忙得人仰馬翻。大會把同工的小孩集中放在一處,這樣媽媽們也能夠參加幾堂聚會。
台芳選了創啟地區宣教的專題講座。在那裡,她把自己、丈夫及兩個孩子都奉獻給主,給創啟地區宣教的異象。
我們從來沒有跟孩子說:「你們要好好愛主,因為媽媽已經把你們奉獻給主。」我們隻是默默地為孩子禱告,希望他們自己甘心情願跟隨主,奉獻給主。
家庭禱告與會議
從孩子牙牙學語起,我們就帶領孩子,除了三餐謝飯禱告之外,就是每晚睡前的說故事及禱告時刻。也就是孩子十八歲上大學之前,有十八年的時間,除了特殊例外,孩子都是跟父母親禱告完才就寢的。
孩子小的時候,每晚都還有說故事時間,那是我們家庭最溫馨的時刻,有時每天講故事太累了,就一麵講一麵錄音。這樣的錄音,以後還可多次重播,孩子也百聽不厭。
每主日晚上是我們的家庭會議時刻,有唱詩、禱告、讀經、分享,也有遊戲時間,孩子們不但不視為畏途,還期盼每週的家庭會議。
在會議中,我們也會作檢討,並重新安排家務責任分配。孩子們從小就分擔洗衣服、拖地板、洗廁所、倒垃圾、備餐、洗碗筷等責任。我們知道許多華人家長常告訴孩子:「你什麼都不要做,隻要會讀書就好。」但我們堅決反對這樣的教育。我們要孩子從小就一起承擔家庭的責任。孩子長大了就會在家庭、公司、社區等地負起了他的責任。
家庭會議中,我們也會提到家裡的經濟狀況,這樣孩子也可以為家裡的需要禱告。我們家是不是富有,是不是貧窮,孩子都知道。孩子跟我們一起學習過信心的生活。
我們為沒有錢買小提琴來禱告,為哥哥沒有錢去密西根參加音樂營禱告,為我們搬家需要付較貴的房租禱告。主都一一垂聽小孩、大人全家同心的祈求。
有一次,我帶孩子去買球鞋。在琳琅滿目的牆壁上,各種價位的鞋子都有,孩子在喬丹簽名的品牌鞋前觀賞把玩了許久。我問孩子:「你們覺得以我們傳道人的家庭,照我們的經濟能力,大概可以買多少錢左右的鞋子?」
孩子告訴我的價錢,正是我心中所想的。我說:「孩子們,因為你們很乖,很聽媽媽的話,功課表現的很好,所以你們可以選比這個數目多十塊錢的鞋,這是你們的獎勵。」那天,孩子們選了不豪華、卻是他們夢想的鞋子,全家都好快樂。
信心生活
孩子們知道,自從1996年開始,就沒有人發給我們工資了。我們最早是在基督教團體中生活,過的是團體信心生活,後來在教會,收入不夠,過的是一半靠工資,一半靠奉獻生活。之後,就自己開創事工,變成沒人發給我們工資,隻有看信箱裡有奉獻支票寄來,我們就有工資,沒奉獻寄來,就沒有工資。我們所組的小小董事會,從我們家信箱中收到的奉獻支票,取其中的一部分做為我們的工資,我們是這樣生活的。
從2004年10月起,二兒子在美國大選之前,辭掉社會局的工作,全職事奉主。他的信心生活更為徹底。他沒加入什麼團體,還沒進入神學院修課,他是「跑單幫」的宣教士。他沒有廣大的人脈。四年來,主都供應了他的需要,他似乎是十分貧窮,但在靈裡卻是十分的富足。
開放家庭
孩子們從小就認識許多叔叔、阿姨。那時我們家常有淡江、台大、銘傳各大專院校的學生來,因為我們開放家庭,學生常來我們家聚會、吃飯、約談。
後來到了美國,我們家的常客是洛杉磯台福教會的弟兄姊妹,起初是社會青年,後來是年輕夫婦,再後來是中年夫婦。當我們開始大陸新移民事工的時候,來的人更多是打工族、大江南北來的未信主朋友。
許多人不敢開放家庭,是因為怕影響孩子的功課。我們開放家庭數十年,卻一點都不妨礙孩子的功課。因為一方麵孩子的功課在學校都做好了,他們也都提前準備好考試的課目,我們聚會時,他們關上自己的房門,不受聚會幹擾。
如今,老大在創啟地區工作五年多,回到美國,在哈佛大學獲得商學院MBA的學位,又回到創啟地區帶職服事。他在創啟地區工作時,他的家(無論是單身時,或是後來結婚成家)都成為聚會、接待的地方。
我問孩子:「你拿到哈佛的碩士學位,在美國也可以找到不錯的工作。為什麼要去創啟地區就業呢?」他說:「在美國像我這樣學歷背景的人很多,我在美國所能貢獻的,已經有許多人可以做;但是在創啟地區,像我這樣背景的人很少,我可以貢獻的就比較多些。」
大兒子與兒媳婦現正在創啟地區工作,他們的家也是為多人而開放,他們一直把服事放在優先的地位。
每年的重聚
我們家如今5口(包括兒媳婦),分住創啟地區、西雅圖與洛杉磯,我們規定每年至少要有一次全家聚在一起旅遊兼靈修幾天。
隨著每個人的學習、工作的變換,每一次都有不少可以彼此分享的。有時也會爭執衝突,像以前他們在家的時候那樣,但我們愈來愈深的彼此了解,也愈來愈彼此相愛,互相支持。
我們有時寫E-mail時,從心底湧出這種感恩:「你們是最棒的兒子與媳婦!這一切都是主額外的賞賜。」
約書亞說,他和他的家必定事奉耶和華,我們的家也願意以此為職誌;先賢戴德生宣教士五代在中國宣教的腳蹤,我們的家也願意追隨。
作者:劉昭瀛、孫台芳夫婦
是否要與父母同工種是最好的選擇,那是另一個問題。
再好的學校與專業也有好學生與壞學生之別。故適合自己個性興趣是最好的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