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文研】滇緬風雲榜（2）序幕拉開

1938年8月，滇緬公路終於開通。當時中國獲得外界物資的途徑尚有三條。除去前邊提到的滇越鐵路，還有西北的中蘇公路。不過這裏必需表揚一下老常作為一個領袖的遠見卓識。因為上隨著時局的迅速變化（對中國而言應該是惡化），到1941年的時候另外兩條物資通道先後斷絕。其中越南於1940年因為法國投降而被日本迅速占領。蘇聯因為遭受小胡子方麵的壓力為了避免未來的兩線作戰同日本簽訂了蘇日中立條約。滇緬公路成為給中國抗戰吊命的唯一生命線。

老常的頑強抵抗開始收到了回報。首先是日軍因戰爭消耗嚴重，進攻的步伐終於放緩。國軍防禦陣地開始穩定，與侵華日軍開始進入相對穩定的相持階段。此時老常終於能稍微鬆一口氣。1937年老常還做了另外一個超級明智的決定，從美國高薪聘請了一位退役的空軍飛行員。此人名叫克萊爾.李.陳納德。


圖一 陳納德空軍少將 （圖片來自網絡）

陳納德，美國德州人。1893年出生。一次大戰期間作為美國空軍服役，後赴夏威夷任飛行中隊長。之後於弗吉尼亞空軍戰術學校深造。陳是個不折不扣的飛行員老炮兒。然而他性格剛毅直率，屬於不太會來事的那種人。在部隊中得罪了不少同僚和上司。1937年初他受排擠退役，退役時軍銜也僅僅是中尉，連個校官都沒有做到。

老常把陳納德請來待為上賓，並且給予充分信任並委以重任。常委任陳幫助組建一隻獨立的空中力量以對抗日軍的空中優勢。老常讓半生鬱鬱不得誌的陳納德有種知遇之感，陳也使出全身解術來幫助老常，同時也幫助實現自己的空中抱負。很快陳就從美國拉來一隻隊伍，全都是具備充足戰鬥機飛行經驗的飛行員。老陳在美國官雖然沒升上去，但是一直混基層倒是有這個好處，對於基層戰鬥機飛行員人脈很熟。要知道培養一名富有經驗的戰鬥機飛行員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不但要花費巨資投入於飛行訓練，而且要飛到1000小時本身就需要數年時間積累。更遑論戰鬥機還需要訓練戰鬥編隊，協同作戰等空戰技戰術。可以說老常這下子是挖到了金礦。而後續的戰爭過程中老常還將嚐到更大甜頭。這筆投資有可能是老常抗戰史中回報率最高的一筆投資。

不管以後如何輝煌，草創之初陳納德的飛行中隊隻是一個草台班子，共有飛機12架，115人。這真真的是”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十幾個人，七八條槍“。而後邊的戲文對應得也貼切，“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多虧了阿慶嫂，她叫我水缸裏麵把身藏。”陳納德的國際航空誌願隊在與日軍交手兩次後機場就被端了老窩。在日軍轟炸中飛機損失殆盡。Game 1 over。沒有了飛機國際飛行中隊1.0遂即解散。陳納德被宋美齡安排去大後方昆明籌辦航校和另起爐灶。

陳納德於1941年又重建了國際誌願飛行隊。其時世界格局已經大為改變。美國已經明確和日本分屬敵對陣營，日本尚未偷襲珍珠港。美國依靠租借法案資助了中國68架飛機。陳納德以此基礎組建了飛行誌願隊2.0版。這就是後來的飛虎隊。當時為了提高個性和辨識度，誌願隊的飛機頭部均噴塗了鯊魚頭圖案，眼睛圓睜，鋸齒獠牙。

圖二 飛虎隊戰鬥機及機組成員（圖片來自網絡）

關於陳納德大名鼎鼎的飛虎隊，其取名出處有些搞笑。1941年12月20日誌願隊迎來了組隊以來和日本飛機的首戰。此戰誌願隊大獲全勝，來犯敵機10架被擊落6架擊傷三架，而誌願隊飛機毫發無傷。這也是昆明居民多年來第一次看到了日本轟炸機遭到痛揍，大快人心。於是大家敲鑼打鼓去機場給誌願隊慶功。昆明群眾因為地處內陸，所以從沒聽說過鯊魚這種動物。當看到機頭的飛鯊標誌塗裝誤以為是腦斧頭。於是紛紛誇讚這些空中英雄就是飛行的大腦斧。陳納德彼時還不大聽得懂中文，於是通過翻譯了解到這些中國群眾的誤會。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誤會，不願執意澄清，並且高興的接受了這個稱呼。於是乎陳納德飛行隊從此就有了一個響亮的稱號，飛虎隊。餘以為飛虎隊確實比飛鯊隊更佳。因為在中國文化裏虎不但威武還代表吉祥，如虎添翼更是寓意極佳。相對於內陸人民好不了解的鯊更容易被接受。

飛虎隊此後一直牢牢守護著滇緬公路的上空，保證抗戰生命線免遭日軍轟炸。珍珠港事件後美國對日正式宣戰。這也給誌願隊身份的飛虎隊帶來巨大轉機。後來飛虎隊被收編入美國陸軍航空隊，有了正式編製，飛機也暴增至百餘架。陳納德也從一介老兵，一個退役的飛行員中尉鹹魚翻生，搖身一變成為了現役美國陸軍飛行第14大隊少將司令員。

截止到日本投降抗戰勝利，飛虎隊總共擊毀擊落日軍飛機愈2500
架，自身損失悅500
架。這一輝煌的戰損比有力的打擊了日本侵略軍。一次對話中陳納德對於自己的飛行隊耗費了中國政府300
萬美元而感到歉疚，因為他深刻了解這些錢對於一貧如洗的中國是多麽巨大的一筆支出。而老常則安慰陳納德說這是他在抗戰中做的最劃算的一筆交易。是滴，誰能夠用300
萬美元就買到2500
架飛機呢？況且這筆錢裏還包含了這些美國勇士的鮮血和生命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