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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的部隊,蜿蜒數裏。部隊行進有序。先頭有開路的先鋒,帝辛的赤焰飛鳥蠹指示出中軍。這兩隻部隊都是車馬,行動十分方便。後隊較慢,軍士看管著奴隸催動水牛拉的牛車部隊,載著糧食軍帳等後勤物資。軍隊每行進十裏就停下來整頓休息。等待後隊追上之後再繼續前行。我和邑第一次見識到商人行軍,看到一切都覺得新鮮。邑駕著馬車,不停的四麵觀望。我也一樣,而且一路走下來不禁對商人的訓練有素有條不紊深為敬畏。而呂尚則是習以為常,對眼前的軍隊行進司空見慣。我們所處的是左軍,打著軍師蘇炯的旗幟。蘇炯是蘇妃的嫡親弟弟。
托蘇妃進言我得以脫獄,之後還不免又準備了些珠貝美玉香料再次答謝蘇妃。蘇妃本人確實很美,頭發烏黑豐茂,梳成很多發辮,再精心的盤在頭頂,頭上珠冠配玉簪螺髻,異常華美。高挑的身材腰身曼妙,一襲綢衫。隨她而來是一種很好聞的香氣,來自某些我不太了解的香料。蘇妃明眸皓齒,笑起來很爽朗,不是一個扭捏的女人。而言談中也透著機敏。後來蘇妃請我為她卜算,又見過幾次。這是一個精明能幹不好惹的女人。如果在朝堂上和她為敵,得十分的當心。不要為她的美貌所迷惑,這張美人臉的後麵,是一顆熊心。而蘇炯,我隻能說如果妲己生為男而蘇炯生為女,則兩者皆得其所。蘇炯是個公子哥兒,雖然也是生的俊美,但是行為浮誇放浪。喜歡飲酒,喜歡樂舞。在這方麵他和帝辛頗為相得,是非常配伍的酒友。而蘇炯在宴飲上絕對是師才,有他在一場宴飲都能酩酊盡興。甚至帝辛都說過無炯不成席。
此次帝辛南狩,並非郊遊狩獵為樂,而是南方小國彭反了,驅逐商使拒不臣服。帝辛在朝歌最近日子不好過。壓製,囚禁,和殺掉幾個大臣雖然表麵控製了局麵,但是妖狐禍亂降災的流言四起。雖然幾次祭祀也不能平息。帝辛此時正需要一場勝利,讓朝野官民都看到自己正受到鬼神和祖先的保佑。而這種保佑不但不可動搖,隨著他親征抓獲俘虜大肆獻祭,祖先和鬼神也將更護佑他的權力。
果入呂尚所言,商人自幼入學,所以軍事素養極高。由於這些在裏學中都操練過幾年,而且兵士們多數已經有過出征經驗。所以一切都無需師和帥多言,大家都有級好的默契。我不禁在想自己的隊伍。我們從來沒有這樣的章法。大家混亂的開拔到戰場,然後擠來擠去的找好各自的位置,豎起旗幟。相比於商軍,難怪呂尚說我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途遇大河,商軍在河畔整頓軍馬,等隊伍匯齊,開始有序渡河。先鋒軍找到淺灘,渡過河去,並且在河岸搜索警戒。之後中軍渡河。人都下車,隨著馬車涉水。到河中央較深的地方馬能遊,車能浮,人攀著車浮水過河。隨後是輜重過河,水牛本身就善於浮水,奴隸和軍士結好隊,拉住先鋒軍拉好的繩索拖著牛車也都紛紛渡過。這些於我和邑而言都是歎為觀止。左右兩軍殿後而過。一路上未遇敵軍,行進順利。
彭軍在盤成下布好軍陣。呂尚找了個地勢高一些的小丘觀望敵陣。我和邑隨著一起觀望。呂尚看後點頭稱是,說對麵布陣符合規矩,並非一派散亂。之後我們回到車裏準備投入戰爭。呂尚拿出三個麵罩,都是水牛皮製成,要我們也戴好。說頭上有盔身上有甲,隻有臉上需防流矢。帶上麵罩,我們成了三隻人熊。我問呂尚怎麽還不開戰。呂尚說還在等巫師占卜,宰牲。等到人牲的鮮血祭旗,戰神護佑,就會敲響鱷魚皮鼓,聞鼓而進。我不禁疑問,要是占卜沒做完敵軍就進攻該當如何?呂尚一怔,似乎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我的問題。隨即說,要是我為師,就趕緊應戰。但是帝辛會怎樣我不清楚。
商和彭似乎都遵循同樣的戰鬥規則。兩邊都占卜祭旗,沒有一方發起進攻。而後雙方擊鼓,鼓聲相攻,有來有往,軍隊並未衝鋒。之後中軍鼓點變了節奏,開始連續短促,帝辛的大蠹開始衝鋒,於是乎三軍跟隨啟動,向彭軍衝去。彭軍也發起了對衝。三軍各自相對。煙塵大起,兵車接近的時候流矢亂飛,很快兩邊隊伍撞上,展開廝殺。
我們的車緊隨蘇炯戰車的左翼。蘇炯喝酒吃肉是個人才,但是沒有什麽作戰的本領。這次也是妲己希望他能夠建功,要帝辛帶上他。但是他又偏偏要做軍師。一臨陣蘇炯就怕了,軍師的車又是眾矢之的。隨著幾個箭矢射到車上,他指揮師車掉頭後撤!這下子彭軍的右軍看到了機會,幾部戰車隨著師車追著蘇炯猛打。呂尚見狀連忙喊了幾部車迎上去截住接戰。我們的左軍陷入混戰。好在帝辛的中軍卻異常勇猛。幾乎是一個照麵就把彭軍的中軍打亂。這下子商軍士氣大振,鼓聲隆隆想起,掩蓋過了彭軍的鼓聲。隨中軍的潰敗,彭軍的左右兩軍看到大勢已去,也紛紛敗逃,退進了盤城。留下戰場上死屍,傷員,殘破的戰車,和一些受傷倒地哀鳴的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