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小酌之後,俺請班花去進餐。話說,班花住的酒店偏偏在安巴克德弱,這特麽鬼地方是SF專宰遊客的地界,連個漢堡包都要18刀!!!555,可是班花沒有租車,俺從鄉下進城是做的巴特,所以隻好就近消費了。班花飛了好幾個小時過來,俺是男士又算地主,自然是做東了。
俺領著班花蹩進了餐廳,環境還不錯,隻是一看菜譜的標價,艾瑪,又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一邊點著酒水前菜,主餐,甜點,俺的小心肝是不停的抽搐啊。為了班花,拚了!!!說句老實話,菜品就那麽回事。點了餐館招牌的“蝦雞扒烤”和“梅雞8味”。餐館把菜做成這味兒,要擱俺們屯早該關門了。可是人家地界好啊,邊吃還能邊欣賞渡口大樓的大鍾,海灣大橋的燈光。。。馬蒂。。。
俺和班花共進了差強人意的晚餐。從班花的剩菜程度可以看出,菜品確實乏善可陳。侍應生過來問要不要打包,班花看出了俺的猶豫,就說,你打包帶著吧,咱們在米國不像國內,不講究浪費。俺於是如釋重負的叫小二把烤魚和炒飯給包了。多了俺也不要了,不能連吃三天剩飯吧。結果,這個打包的決定讓俺後來後悔不迭,真是no zuo no die啊。
吃完飯,俺倡議班花和俺一起在碼頭散步,欣賞一下海灣大橋的美麗燈影,夜色裏的渡口大樓。俺不禁想起了至尊寶的一句台詞,“白姑娘,今晚月光如此皎潔。。。”
正在俺浮想聯翩,趕腳又回到了大學校園的時候,一個老乞婆好死不死的粗線了。老乞婆滿臉的皺紋,佝僂著背,頭上還包著一塊髒的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頭巾。“有吃的賞點嗎?我一天沒吃東西了,任何吃的都行。”我去!她一定是瞄見了俺明天的午餐!可是老乞婆看著確實是無家可歸者,跟國內那種光要錢的土豪乞丐不一樣。人家又一天沒吃東西了,俺隻好忍痛咬牙貢獻出明天的午餐了。不過當著班花日行一善,俺也還是覺得有點麵子。
老乞婆接過食品袋,卻沒走開,而是非常警惕的問俺這裏邊是什麽吃的。我擦,這貌似是個有故事的老乞婆。俺告訴她是雞肉炒飯和烤魚。
“雞肉和魚肉有骨頭嗎?我牙口不好,硬的咬不動。”
“沒有,放心。”
“味道辣嗎?”
“不辣,酸甜的。”我忽然覺得這個老乞婆有些問題,尼瑪剛才不是說什麽吃的都行嗎?現在已經倆附加條件了。
“那好,我不能吃辣。”
“嘿嘿”,俺心裏暗笑,“俺就估計你不吃辣的。”
“是熱的嗎?我的胃不好。”
“熱的,你摸!”說實在的,我看出來了,老乞婆不但胃不好,牙口也不好,光門牙就缺了五顆。不過神奇的是她說話一點都不漏風,居然口齒伶俐。
老乞婆摸了摸,遺憾的發現飯真是熱乎的。不過她反應奇快,把食品袋又遞還給了我。“對不起,這個我不能吃。我走回去還有一段時間,那時候就涼了。而我沒法加熱它。我要是把它丟了又浪費。”
尼瑪,就這樣,俺的布施還被拒收了!不是說好一天沒吃飯的嗎?拿到吃的還特麽不趁熱吃?不是說好什麽吃的都行的嗎?最後又要沒骨頭,又不要辣,還要熱乎的。條件都滿足了最後還不吃嗟來之食?!!!
“年青人,我看出尼斯格善良滴人,你的吃的我不能吃,尼能不能給我點錢,25分還是一塊都行。”這個老乞婆看來不但有故事,還尼瑪有韜略。俺這時隻想趕緊把她打發走,蹩耽誤俺和班花的時光。於是就摸出了錢包。老乞婆露出了得意的獰笑。等俺打開錢包的時候,俺意識到犯了個錯誤。錢包裏沒!有!小!票!為了見班花剛從提款機提的,都是20的!!!尼瑪!!!臥槽!!!。。。太尷尬了。俺隻好忍痛拿出一張20的票子,在班花驚異的眼神裏遞給了老乞婆。5555.。。。。
老乞婆眼冒賊光,興奮的差點沒撲上來親我一口。接了錢屁顛的走了,估計得是一會兒錢就得造在酗酒上。班花看著老乞婆的背影,輕聲說了一句,“你也真是,沒零錢也不問我。”
畫麵切換,若幹年前的一個下午,俺和班花在某市的馬路邊遇到一個謊稱路費被偷而要錢的乞丐,俺也是為了在班花麵前裝B,依依不舍的把兜裏一張5塊的票子給了他。班花同樣的看著乞丐的背影,驚異的眼神,但是嘴裏說的是“你這人真好。。。”
其實,班花若幹年前和現在說的話也許都是同一個意思。隻是2B的我一直隻能聽懂字麵的意思。一路無話,我拎著這包乞丐都不吃的剩飯,送班花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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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見班花軼事
話說前兩周俺大學時期的班花來SF開會。雖然班花現在已經是某領域的學術大拿,美女博導,但是,但是!!!!這些對俺來說都是浮雲。俺滿眼都是班花居然駐顏有術,經年重逢顏值仿如初見。
話說俺與班花正相談甚歡如魚得水之際,忽然走過來一老大爺到我們桌邊打招呼,對班花更是滿臉尊敬。老大爺也是老中,一看就是個老教授。頭頂的溜冰場閃爍著智慧的油光兒。厚厚的酒瓶子底眼鏡透露出學識的深邃,幹瘦的身板還略有長期伏案研究導致的鑼鍋背。就差邊說話邊咳嗽兩聲了。我一見,頓生敬意,就差起來鞠躬給叫個老師好了。誰知班花隻是淡淡的禮貌性的回應了一下。臥槽,看來班花在其領域的地位狠崇高啊……
等老大爺顫顫巍巍走了,班花轉頭悄聲對俺說,你知不知道,他跟咱們同歲。同歲…歲…歲………
臥槽!我驚的差點從高腳椅上掉下去。我說,我都快給他鞠躬叫老師了……班花說,當年她讀博期間開會就認識他了,那時候他長得還沒那麽著急……瞅人家這學問做的。我這才明白為什麽剛才班花見了“學界前輩”那麽淡定居傲,原來是同輩。
班花一上一下又打量了俺兩眼,滿意的對俺說“你還跟大學時期一樣一樣的。哎,這男人一旦禿頂,啤酒肚,…,就真沒救了…”。忽然得到班花的誇獎垂青,俺的小心肝兒都醉了……一直美到回家。跟大學時候一樣……一樣…樣…誒?班花是不是說俺一直還是辣墨吃藕?嗨,俺這點智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