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熊

白熊,達拉斯人。幹科研的,是個愛運動的基督徒,也愛唱歌,熱愛生活,願我的博客能交很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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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馬拉鬆

(2014-10-29 10:08:37) 下一個


 
2014年10月12日中午時分,在芝加哥燦爛的陽光,碧藍的天空下,我高舉著雙手,大聲叫喊著跑過了芝加哥馬拉鬆的終點線。
 


 
                        跑過終點時的感覺好像不是在跑,是飛過了終點線

 
跑過終點線的人無不歡呼雀躍,仿佛進入了一個極樂世界。這一天跑過終點線的人有50,214人,絕大部分人是跑全程的,還有跑半程的,以及...。來自世界各地,不同種族,不同膚色和語言的人們在這一時刻成了兄弟姐妹。這一刻似乎就是人類的大同世界,就是不同信仰和社會的人們共同向往的人類美好的理想境界,就是天上人間。獲得冠軍的男女運動員和每一個跑完的人都一樣,隻獲得一塊獎牌,經管冠軍有不菲的獎金,獎牌的成色和我的不同,但他們不能多得一塊獎牌。要是你喜歡喝酒的話,每個馬拉鬆完成者還有一大杯啤酒呢!

 
馬拉鬆全程42,195米,人的一生三,四萬天。這極其相近的數字,使我每次踏上馬拉鬆的征程,每跑一米都要數算自己度過的時日。這不僅僅在跑馬拉鬆,而是把人生重新走一回。走過了千山和萬水,度過了一年又一年,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誰不是從年輕時開始你的人生?



 

                                 開始我們的馬拉鬆征程  重新走一遍你的人生


此刻,前後左右都是奔跑的人,奔跑的腳步聲成了芝加哥交響曲的主旋律;幾百萬熱情的芝加哥市民站在街頭,為我們呐喊助威,吭奮激昂的噪音不絕於耳,令跑步者心率加快。
 
雖然,腳下一步也不能停,我緊跟著千軍萬馬,卻進入了回憶之中。回到了黎明時刻的的天安門廣場,回到了炊煙淼淼的插隊的小村莊,回到了讀書聲郎朗的中學課堂 ....。

 
我的一天
 
清晨5點多鍾,不用報時器提醒,我就醒來,離開了家,開始了今天計劃好的18英裏的訓練。中午時分,趕到了DFW機場,匯同合唱團的歌友飛往了丹弗。下午入住酒店。飽飽地吃了一頓。真不錯,酒店的Fitness Center 空著,又在Treadmill 上跑了一陣子。室外遊泳池的水清澈碧藍,而且暖暖的。怎能不痛痛快快地去遊呢?晚上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想想一天裏,跑了十八多英裏,飛了八百多英裏,我真有點累了。雖然電視裏還很熱鬧,漸漸地意識模糊了,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這是才晚上九點不到....。這就是我的一天。
 
記得中學語文課本裏有篇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名作《我的一天》,記述他 (小說中的保爾柯察金)雙目失明後,怎樣拿起筆去寫作,把自己的戰鬥經曆,那些血與火的場麵,與他的戰友,哪些生來就是奴隸,為了改變自己的一生,為了不讓下一代繼續做奴隸戰友們,他們在自己的眼前倒下了...。終於有一天,保爾也倒下了...。保爾沒有死,當他醒過來時眼前一片黑暗。他不能重返戰場繼續戰鬥了。對一個戰士來說,似乎他的使命已經結訴。保爾想到過自殺。看看英雄也有軟弱的時候,鷹有時飛得比雞還低。但鷹永遠是鷹。保爾戰勝了自己。他拿起了筆,去繼續戰鬥了。奧斯特洛夫斯基的一天是緊張忙碌而充實的。這篇課文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個時候的我,多希望我的一天,為了理想的一天也是這麽度過的呀。
 
還記得讀過的一本書《奇特的一生》,描述一個俄國的教授,他把自己的時間每15分鍾分成一段,計劃好幹一件事要幾段時間,嚴格的照自己的計劃進行。他的興趣廣泛,涉獵了不同的領域,和不同學科的教授們一起討論熱門課題,一起發表論文。在他去世後的追思會上,來自俄國很多知名大學,不同學科的教授走上台講述自己和他的交往,高度評價教授的才華。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教授不是自己的同行。驚訝之餘無不讚歎他的奇特的一生。
 
人的一生能按計劃那麽嚴格的度過嗎?不管怎麽說,幾十年了,能讓你想起的有那幾本書呢?這本書是其中之一。現在我跑在芝加哥馬拉鬆的人流中,《我的一天》和《奇特的一生》影響著著我年輕時代的人生觀。就是在今天也不能說沒有他們的影子。
 
青少年時代感受的陽光雨露,呼吸的清新的空氣奠定了那個時代的人們的向往。向往的是實現人類的大同。雖然這個大同世界什麽樣,誰也沒見過,但一定好得不得了,要不怎麽引“無數英雄競折腰”呢?沒有人懷疑它的真實性啊。
 
要是我的每一天的生活是在為了這個向往的話,該是多麽幸福。
 

               我跑在人流之中,熱情的Volunteer 遞上水來,才使我又回到現實世界。

               喝完了之後,接著跑,繼續想。我就這麽穿越時空,又跑回到了幾十年前。

我們唱著:“ 這是最後的鬥爭,團結起來到明天”。這首鼓舞著世界無產階級的戰歌,經曆了文革歲月,知青年代。積極地投身到“觸及靈魂的大革命”中,滿以為,理想和我們越來越近。我們的奮鬥和犧牲是值得的,就像保爾柯察金所作的那樣。可是真實的感覺卻是,理想與現實越來越遠。雲端中的共產主義,和貧窮的現實總教你百思不解;落後的生產力與先進的生產關係之間的聯係在哪?為什麽我總是聯係不起來呢?最後不得不讓位給了“實事求是”。從此,高尚的說教,和殘酷的現實,醜陋的社會,還有眼前的“風土人情”,似乎讓我有了點清醒。餓著肚子空談雲端的理想總不能持久吧。不知從幾何時起,為了幾百年後的美好,就和眼前的餓著肚子空談的現實打起架來。還好,那隻能抓老鼠的貓,叫所有不務正業的貓都靠邊站了。從此我們不再生活在理想裏,而回到了人間現實。

 
我的理想不知不覺之中被“修正”了。我承認理想沒有讓我改變世界,世界卻讓我改變了理想。修正的過程也是痛苦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不願回憶激情燃燒的歲月,我不敢寫我的一天,似乎是“背叛”了最初的向往。我終於走出了那個死結。在今天我的每個一天裏,能按照計劃安排訓練,能奔跑在芝加哥的大街上,自我感覺仍然充實。我雖然還是我,不知不覺之中,時光過去了半個世紀。

奧!不知不覺的,馬拉鬆也跑過了半程!

 
我的理想和盼望 (一個Marathon Maniacs的前世今生)

 
芝加哥馬拉鬆是世界6大馬拉鬆(World Major Marathon  )之一,我的理想是去跑完這六大馬拉鬆。而雲端的理想是,Boston馬拉鬆。它不再是幾百年之後的空想,而是可望也可及的。這六個城市也成了我心中的耶路撒冷。跑完了一個城市,就像完成了一次朝拜一樣。若朝拜一次算一步的話,我邁開了新長征的第一步。 

http://www.worldmarathonmajors.com/
THE WORLD MARATHON MAJORS MEMBER CITIES:



 
      
Boston                  Berlin                      London  

  
 Tokyo                   Chicago                 NY City
 
奔跑在42,195米的征程中,回憶你曾經的理想和盼望是件很瑕意的事情。
 
我曾經的理想是什麽呀?小得時候我的理想是共產主義。其實共產主義誰沒有見過啊?我們不隻是聽過,還見過呢!1958年我們離共產主義已經很近了,好像就差幾天就要到了。那會兒的糧食產量今天都不敢想,又是放衛星,又是超英趕美的。不知咋的,忽地又退回去了。後來感覺就像以色列民在曠野裏轉悠了40年,本來不遠的路,一代人都走不完,還都死在了曠野。

 
我對聽過的,堅信不疑。那時候真有信心,什麽是信心呢?信 就 是 所 望 之 事 的 實 底 , 是 未 見 之 事的 確 據 。那會兒對未來真相信。相信就是有盼望。有盼望就有力量。

 
今後的幾十年對祖國的前途和人類的命運是多麽寶貴、多麽重要啊!現在二十多歲的青年,再過二、三十年,正是四五十的人。
我們這代青年。。。,將親自參加埋葬帝國主義的戰鬥,任重而道遠。有誌氣、有抱負的青年一定要為完成我們偉大的曆史使命而奮鬥終身。。。 ” 

“偉大的曆史使命”,1965年毛主席是這麽說的。從就差不了幾天了,到“再過二,三十年”,我們要有耐心。我們能夠參加.....,我們終將看到......。我們一定要為了偉大的曆史使命而奮鬥終身。

 
不錯,真是又過了二,三十年,當我從青年布入中年的時候,親自來到了當年誓要埋葬的帝國主義。 我踏上了這片帝國主義的土地上,非但沒有看到帝國主義被埋葬,反而卻把我的早年的理想埋葬了。但我不能沒有理想和盼望。在新大陸,在新生活中,我苦苦地尋找,並且找到了。因為早年的理想給予我熱情。有了熱情才去尋找,才能找到。理想主義者們很容易執著,偏激,甚至瘋狂的。今天我成了一個Marathon Maniacs (MM)。原來這個Maniacs 是從雲端的空想主義者 Down toearth 蛻變來的。
你看看,當你置身在這樣的洪流之中的時候,能不回到了你的遠去的青年時代嗎?那時我們一無所有,是真正的無產階級。那個時代物質生活極度匱乏,唯獨精神生活豐富。那個時代是---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誌昂揚。。。”

                                  我就跑在這一大群人之中
 
當後來人問參加過長征的鄧小平,在長征中你在幹什麽?鄧小平回答,“跟著走” 。
 
對,我也是!在這個洪流中跟著跑,當激流勇進的時候,拚命地跑,有時覺得自己隨時都要倒下,時時刻刻將被淘汰;當激流轉彎的時侯,偷懶走幾步,喝口水。前麵的路長著呢!但一定要跟上隊伍,跟著跑!能投身到這個洪流裏,享受馬拉鬆就是我的福氣。
 
然而,不是人人都有這個福氣的。有的人理想破滅了,沒有盼望了就破罐破摔。就猛吃海塞,幾十年呀吃得腦滿腸肥,哪還顧有什麽理想啊。承載理想和盼望的是熱情,熱血。就怕心涼了,血也涼了。吃那麽多,血中的脂肪不沉積下來才怪呢?這是一種極端。還有另一種極端。我發現很多我的同齡人,他們一旦不再談理想,失去了年輕時的熱情,盡管非常注意飲食,也阻擋不住血脂血糖血壓的上升。這也不敢吃,那也不敢吃,活得有什麽樂趣?而能吃的那點東西,是插隊時天天吃的東西。那會兒,我們多想吃肉呀!現在能吃了,你卻不敢吃了。怎麽辦?答案是,讓你的心回到了知青年代,去找回你的熱情吧!

 
 
我的新朋友
 
每一次馬拉鬆賽都是一次朋友盛會,都能遇見了很多新朋友,還有新土豪。
 
我要感謝,在芝加哥接待我們吃住的朋友,以前不認識這次認識了。從國內趕來的,從美國其他州來的年輕的朋友們從來沒見過,但我們一起跑,一起聊,還請我們吃飯,真是天大的好事。
 
友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在芝加哥馬拉鬆遇能到朋友,怎不讓你高興嗎? 其實,相逢未必曾相識,一句話我們就認識了,兩句話就熟了。能在這裏相遇,就是有緣分。自然而然地,列寧的一段話跳了出來,
 
“ 一個有覺悟的工人,不管他來到哪個國家家,不管命運把他拋到那裏,不管他怎樣感到自己是異邦人,言語不通,舉目無親,遠離祖國---他都可以憑著《國際歌》的熟悉的曲調,給自己找到同誌和朋友。”--- 紀念歐仁?鮑狄埃逝世25周年
在這裏,我不過是把《國際歌》換成了馬拉鬆,換成了MM Logo ,換成了馬拉鬆跑者特有的氣質,換成了千千萬萬支持,熱愛,崇拜馬拉鬆的人。因為馬拉鬆就是我們的共同語言,這裏沒有階級鬥爭,沒有種族歧視,沒有文明衝突,沒有時空阻隔。
 
我感到是來自神的 “愛”,最好的體現在馬拉鬆運動中。我打小時候的理想和盼望與我今天的理想,在馬拉鬆跑的征程中統一起來了。
 
                             馬拉鬆瘋子們的 “ 標誌 ” 襯衫


正是憑著認識這樣MM 背心,我去和人流洶湧之中的一個Maniacs交談。
 
“Hi ,我也是個maniacs , 我的MM Number # 9027 ”。他回答說,他的是#5072。顯然他加入的比我早多了,是前輩了。盡管他看著比我年輕。但衡量資曆的不是年齡而是跑馬拉鬆的次數。“ 你跑了多少次了?” “不多,才18次!”O My God,連這一次,我才第10次,人家呢,就要19次了。“ 從哪裏來?” “Dallas TX”,天哪,我也是。我也是從達拉斯來的。你說這不是緣分嗎?
 
回到家裏,我上網查了他的信息,雖然沒有問他的名字,隻隱約他的MM號碼是五千多,還有來自達拉斯,他跑了18次了,這些不完整信息。我把網站給出的200多個名字篩選了一遍,終於找到了他。人家還參加過在Allen 市舉辦的New Years Double 馬拉鬆呢,12月31日跑一個,睡一夜第二天1月1日再跑一個,要不怎麽說是Maniacs 呢?
 
這世界太小,說不定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就認識你!憑著這個邏輯,我們遇到了幾個跑馬拉鬆的朋友。現代通訊技術真正做到了“海內存自己 天涯若比鄰”。微信真是發揮了巨大的作用。跑完後建了個Chicago馬拉鬆 微信群。

 

 
                                                   來自底特律的朋友,他們是我朋友的同學

 
 
                                                        來自上海的朋友個個是新英豪

 
近一百年前,毛主席在他的《中國社會各階級分析》一文中提到的土豪劣紳,是被打倒的對象。是要打翻在地再踏上一隻腳,叫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土豪絕不是什麽好詞。30年河東,30年河西。今天真是完全變了,土豪在中國今天卻成了成功人士的別稱。而今天的新土豪,則是背上了行裝去旅遊,繞著世界跑馬拉鬆的大款。在這次芝加哥馬拉鬆中,我就遇到兩位新土豪。其實,我應該稱他們為新英豪。不是嗎?他們可不是當年土裏土氣的鄉間豪紳的搖身一變,而是新一代的英傑。一位是清華畢業的Ph D. 來美多年創天下,不是時機的海歸到上海。如今,在上海有自己的公司,憑著自己的奮鬥開辟了新天地,積累了不菲的財富,說他們是新土豪就不確切了,而是新英豪。另一位在上海和其他城市辦起了連鎖店。是不是有一天,他的店象麥當勞辦到中國一樣,他要把自己的連鎖店辦到美國?誰敢說不可能呢?這年頭一切皆有可能!

 
與之交往中,一個深切的感受是他們的魄力,今天的中國年輕人 ---- 敢想敢幹。
去年回北京跑北馬,在領參賽號碼時和一個年輕人聊了幾句。排隊時,他站在我的前麵。我問他以前跑過馬拉鬆嗎?“沒有”,他答道,緊接接著說,“ 以前最多跑到2萬米”。我大吃一驚!你怎麽敢挑戰4萬米?跑得下來嗎?他說,“跟著大家一起跑,能行。”

 
今年來自國內的新英豪,他坐在我的右邊,幾乎重複了去年我聽到那些話。他也說,以前隻跑過2萬米,但平時去健身房堅持鍛煉。出外旅遊總是帶著跑步鞋,去跑跑。能參加比賽更好。果然身手不凡,馬拉鬆後半程比前半程還快!

 
還有一位,身穿寫有《萬科跑者》的T- Shirt ,很長一段時間跑在前後不遠。他從我身邊跑過,雖沒說上話,一周以後,在網上見到他的一篇文章,引起了我的共鳴, 不能不說是心靈的朋友。

 
這就是今天的中國年輕人,新一代的土豪們,NO ,  是新英豪!

 

 
兩個馬拉鬆的比較
 
45年前,當阿姆斯特朗踏上月麵時說,對他來講,這隻是一小步,而對人類卻是一大步。我們有幾個能象他那樣,在幾天之內,體會在站在地球上和站在月球上走一步有什麽不同呢?因為他站得那麽高。空間能贏來時間。
 
為了比較北馬和芝加哥馬拉鬆有什麽不同,我不得不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卻等了51周。去年10月20日參加了北馬,今年10月12日我跑了芝城馬拉鬆。我很慶幸選對了參加的次序,否則我就慘了。

 
北京和芝加哥同處北溫帶,但分別位於東西兩半球。緯度在40 度左右,相差不過一度。這就決定了在10月份有著相近的氣候。北馬開始於1981年,而芝馬創世在1977年。太多的相似之處,使你不知不覺地就在比較著他們間的異同。
 
從小我在北京長大,對北京有著特殊的感情,能在這片熱土之上跑馬拉鬆是最大的願望了。芝加哥馬拉鬆是世界六大馬拉鬆賽之一,是每一個跑了馬拉鬆的人心中向往,必須來朝拜的地方。
 
10月12日芝加哥馬拉鬆一結訴,我就焦急的等待著一周後的北馬消息。
 
終於等來了,這消息讓我的心情很複雜。但我也不得不說。
 
如果幾百年後,人們在回顧20世紀和21世紀的曆史時,或許能看得更清楚。這一,二百年的曆史波瀾中,中國經濟的崛起應是蓋過其他一切的最重大事件。
 
在這一事件中,中國以短短的30多年的時間走完了西方大國幾百年走的路。中國迅速成為世界GDP第二。然而必須說的是,代價太大了。慘痛的環境汙染,精神汙染,等等其他的汙染!汙染得你都不認識他了,對北京來說就是霧霾!
 
去年我回北京參賽,賽前的幾天,天都是灰霧蒙蒙,一直提心掉膽。誰知賽前一天,大風驟起,吹散霧霾,夜間漫天星鬥,次日陽光燦爛。那真是 “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 ”  !
 

                                                   2013年的北京馬拉鬆在天安門廣場

 
                                                                    2014年的廣場


 
今年的北馬,天公卻不作美。所盼望的大風不再,霧霾肆虐,灰雲塵埃籠罩京城,我30000健兒大無畏地跑馬拉鬆,在曆史上寫下這駭人聽聞的一筆。是在健身嗎?還是在幹什麽?

2013年的北馬,霧霾終究不能用來說事,尿紅牆就成了天大的新聞。還記得新聞聯播裏的腔調,就像老師訓小學生一樣。什麽突破了道德底線啦?就差說尿倒了紅牆了。
新聞的焦點集中在霧霾和廁所上。去年沒有霧霾,廁所就成了問題。今年霧霾來了,廁所問題還是問題嗎?

                                                 2014年的北馬

 
我要說的是,芝加哥馬拉鬆5萬人參賽,廁所都不成問題,為什麽北京3萬人的比賽,廁所倒成了問題?
問題是,北京馬拉鬆非要想在天安門廣場出發,3萬人聚集在廣場一側,出發時有一個萬馬奔騰的驚人場麵。這樣就躍身世界知名馬拉鬆了?

如此高密度的人群,今年500個廁所是否夠用?芝加哥5萬人可是聚集在很長很長的街區,且有不下1000個流動廁所吧?5萬人雖多,但密度不高,廁所的壓力就不成問題。北馬出發時的人員密度,有和北京地鐵的擁擠程度有一比。說什麽33人均一個廁所,都是紙上談兵。真實感覺不是那麽回事。在出發前解決問題,就減輕了沿途有無廁所的問題。你看問題就出在離開廣場不遠的紅牆。奔跑中的馬拉鬆跑者,不是開人大會議的代表可以從容等待。讓比賽中的運動員排隊等候,還用道德底線來衡量,那不是找罵?
 
廣場不能臨時放置無限多的廁所啦,還有放置更多垃圾桶 可能被恐怖分子利用放高壓鍋啊!等等 ,官員們考慮的是“體麵的大事”以免讓人說成世界上最大的廣場聚集了最多的廁所吧!總之,這說法似乎不是出自跑過馬拉鬆的人,準是那些獵奇的記者和要政績的官僚拍著腦袋想出來的。於是就被馬拉鬆的實踐一次次否定,這次又蹭加了160個廁所,看你們誰還敢“尿紅牆”,再尿,煽了你....。不過在濃濃的霧霾之下,若有人尿紅牆,監視錄像能監視得到嗎?有了霧霾,誰還拿尿尿說事?

 
是否我們換位思考想想,把出發點和終點換一換?
 
在奧體運動場做出發點不就不成問題了嗎?天安門廣場作為終點不是更好嗎?
 
有人會說你拿去年的北馬體驗,和今年外國的標準衡量北馬不公平。我不能參加完芝馬再去跑北馬,而有人跑過芝馬之後,回去準備參加北馬卻因霧霾而不得不“棄賽”了。

 
可以說,參加完芝加哥馬拉鬆,再跑這樣的北馬是不可想象的,難以忍受。
 
我沒有資格批評北京的霧霾。北京是我的家鄉,看著家鄉變成這個樣子,我心中有說不出的滋味。這哪裏是在比較啊 ?

 
最近有篇報道,寫郎平為何不從政?文中說到“在倫敦奧運會上她看到中國女排敗給日本被擠出四強,她雖然不是教練,當中國記者讓她談一談時,她頓時泣不成聲”.....。此刻,我們很能理解郎平,她是個愛國者。在這裏我想借用郎平當時的泣不成聲,來表達我的心情。我想每一個熱愛北京的北京人,熱愛中國的中國人都會為了北京的現狀,而感心痛,心中一定憤憤不平!

 
                                           中國青年 不懼霧霾,連死都不怕,害怕馬拉鬆嗎?
 
我所感慨的是,成千上萬我的北京老鄉和祖國同胞,在用自己健康的身體。去淨化著京城汙染的空氣。他們的勇氣使我“慚愧”,我不敢做!他們的勇氣讓我想起了我曾經的理想,我那時受的教育是“世界上還有2/3 的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們的曆史使命是去解救他們。”如今看到,“水深火熱之中”的居然是.....。原來你身在其中,也不覺的什麽,反而抵抗力強了?沒看到,聽到他們的調侃嗎?在國外得了疑難病症的同胞,回國後都好了!
 
他們用參賽的實際行動來說明對馬拉鬆的理解,雖然和我的理解有很大的不同了,但我尊重他們的選擇。

 
有的人隻是在哪裏使勁的罵,好像他罵的地方和自己毫無關係。我卻不能。兒不嫌母醜,子不棄家貧。說兩句可以,我不會過了癮的去罵。不論走得多遠,我也是個北京人,中國人。

 
他們帶著口罩參賽了。在出發之前,3萬人帶著口罩一齊高唱國歌。那氣勢,就像悲壯的荊軻去刺秦王。就像揮舞著大刀要上抗日的戰場。我們的民族又到了“發出最後的吼聲”的時候了。

 
萬科的副總裁毛大慶,在芝加哥馬拉鬆時他就從我身邊跑過。他在“奔跑的城殤”一文中提到,有人說過,“與其詛咒黑暗,不如點亮燈火”。在霧霾中,北京馬拉鬆的跑者們,他們用自己的行動在向黑暗宣戰,他們就是構成萬裏長城的磚石,他們就是中國的今天。如果你想知道什麽是中國,就是他們!我讚美參加北京馬拉鬆的勇士們,他們就是中華民族的脊梁。

 
 
我有一個夢
 
我夢想著,當我七老八十,再次參加北京馬拉鬆時,霧霾已經永遠消散,成為了曆史。北京的天空永遠是湛藍湛藍的,就像今天的芝加哥的晴空。那時,我的兒子和孫子們去跑北京馬拉鬆,再不用戴口罩,再不必擔心什麽PM 2.5 。那時,他們是從另一個起點出發,向著天安門的方向奔跑,向著高高飄揚的國旗奔跑。

 
我夢想著,北京市終於入選了世界主要馬拉鬆賽成員城市,北京馬拉鬆最終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馬拉鬆之一。那時,世界各地的,許許多多的馬拉鬆跑者都把來北京參賽當作理想之旅。新的世界紀錄不僅在柏林誕生,也會出現在北馬的終點線。得到冠軍的不僅是黑人運動員,還有中國運動員。

 
我夢想著,有一天馬拉鬆要變得比今天的《中國好聲音》和《非誠勿擾》更受人歡迎。那時,跳廣場舞的大媽也來跑馬拉鬆了。在校的大學生,中學生來跑馬拉鬆了,再也不會有胖得不得了的兒童。

 

                    一個12歲的美國女孩參加休斯頓全程馬拉鬆

 
我夢想著,有一天馬拉鬆的成績要變成中學生競爭好大學的的條件之一,作家能像村上春樹一樣去跑步,去寫馬拉鬆的小說,而被提名諾貝爾文學獎,《非誠勿擾》的舞台上,牽手的情侶們把愛琴海之旅變成了牽手去跑北京馬拉鬆。《中國好聲音》的冠軍不僅會閉著眼睛唱情歌,聲嘶力竭地喊搖滾,還能夠跑遍世界6大馬拉鬆。用馬拉鬆之美,去譜寫,去高歌最新,最美的《中國好聲音》。

這夢想遠在天邊嗎?

 
以上是我芝加哥馬拉鬆歸來所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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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m59 回複 悄悄話 祝賀熊哥又一次成功的馬拉鬆!幾年前我也跑過芝加哥。
現實中的北京與記憶中的漸行漸遠。這是令人遺憾的。可是中國人自古以來的浮誇毛病沒有改。三國時曹孟德二十五六萬中原之兵詐稱八十三萬。北京馬拉鬆詐稱3萬。其中不少人隻跑4.2k, 10k, 21k。根據“赤壁”公式推斷,北京馬拉鬆跑全程的人數應該為:30,000x(26/83)=9,397 (不超過1萬人)。官煤來不來把北馬跟紐約,倫敦比。可是人家4-5萬人都是跑全程的,沒一點兒水分。北馬的logistics壓力相對小得多,可是水平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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