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北京,基本上實現了預定的計劃,比如說坐公交車,地鐵,輕軌,步行王府井的行人街,騎自行車,等等。沒來得及實現的願望有坐雙層公共汽車,乘去頤和園的龍舟。。。
先說公交車吧。那天陰雨連綿,四個人外加兩把大傘疲憊不堪的從故宮後門出來。兩個孩子放著眼前招手即可上車的的車不要,一口咬定要坐公交車。沒辦法,隻好舍命陪君子,背著兒子拖著女兒繼續步行到公交車站。還好那一站人少,很快有了座位。兩個孩子興奮地指點著窗外的街景,比在故宮還高興。下了車,混在各路從公交車上下來的人群中,追隨捧著紙口袋吃東西的人找到賣“掉渣大餅”的窗口。那種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邊走邊吃的感覺是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嗬,扯到吃上去了。再說公交車。北京的公交車跟十年前判若兩樣。車很新,車上清潔。有的車無人售票,投幣即可。更多的人劃卡。上車的人秩序井然。有的公交車上還有電視,播放主要路口的交通狀況。車內前上方有滾動屏幕,顯示要“尊老愛幼”等信息。事實上每次坐車都有人給我家三歲兒子讓座。還有不少給老年人讓座的。有一位給我們讓座的男士,我們都下車了,他的站還沒到。這樣的社會風氣著實讓人感動。不過,老哥就挺不滿意的,每次聽我一感慨,他就抱怨說他帶著我兒子上輕軌怎麽就沒人讓座。嘿嘿嘿,家裏有小小孩的記住一定要媽媽領著上車哦。
北京的地鐵還是老樣子。站台,車廂,川流不息的人群。依舊報的很響亮的站名正好可以讓我家兩個老外跟著學習中文。大概唯一與時俱進的就是站台和車廂內的廣告。看見了嗎,姚明is everywhere! 機場,商店,路邊,站台。。。廣告從運動飲料到電腦手表,從國內產品到國外進口產品,姚明真是國人與世界接軌的橋梁。
頤和園的小遊艇不是什麽交通工具,忍不住在這裏表一表。是那種可乘八人,上方帶棚子的。跳上去才發現這艇往左打方向盤就在左邊畫圈,往右打則在右邊畫圈,一句話,不會直著走。這是回國後第一次手握方向盤,居然還很challenging. 從十七孔橋的最大孔洞開過去一點兒也不容易,不信你試試。收船的人笑著說:這船往左往右就不直走。忙著取定金,沒來得及細問,這是誇我呢還是所有船的特點,真的很暈阿。
說到頤和園再感慨一下。佛香閣不對外開放,最多隻能爬到排雲殿。撇開山腳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真正的幾個老外登上排雲殿,心裏多少有些失望。近爾很惦記很惦記佛香閣壁外的小佛爺像。大概因為小時候看到有被削去腦袋的佛像,所以對它們有了更深的印象。其實並不是真想看到被修複的佛像,那是一種找尋時空倒轉後心靈悸動的願望吧。
話說回來,文物還是要保護的。哪怕是一磚一石。與故宮闊別有二十年之久吧。看著地上坑窪起伏的磚石,看著本不該迅速蒼老的蒼老, 心裏就不禁悲涼。
在北京坐的最多的是的車。幾乎每天必坐。“的哥”講原來一人一車,現在兩人一車,所以不會有司機有事車不上街的情況,街麵上的的車就更多些。“的哥”們形形色色。有的操地道的京腔,有的是外地口音。地道的京腔講:北京人誰去天安門故宮阿,要去就去北海劃劃船得了。這個沒錯兒,我們上初中就知道,要不怎麽出國十年卻和故宮闊別二十年呢。外地口音講:我不知道怎麽從頤和園後門開到北大西門阿。嘿,邊開車還邊打手機向別人求救。
有的的哥見你抓安全帶就善意提醒你:別係了,上邊全是灰。回家老哥告訴我,你係安全帶是鄙視人家的開車水平。暈,在北京路麵上駕駛每一輛車的司機,無論是新手還是麵手,都是讓我景仰的如滔滔江水。你見過西直門立交橋下的擁擠盛況麽?大公交車,旅遊車,小汽車,摩托車,自行車,平板三輪車,行人。。。每個人的判斷力都在秒的小數位,且麵不改色,勇往直前。在我下意識靠緊椅子背兒的瞬間,司機幾乎是擦著身體車體斬斷人流車流,長驅直入,我那叫一個服。從到北京的第一天起,我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歸到不會開車的人的範疇裏去了。
不過,老公也讓的哥景仰過一次。
“這是姐弟倆吧?”的哥問。
回答是。
“行阿,哥們兒,交罰款了吧。”
最滿足的要算騎自行車上路了。不知是沙塵暴的遺毒還是遍地的建築工地,在北京的街頭總讓人有一種作吸塵器的感覺。騎車上街,這種感覺就更強烈。我邊吸塵邊跟定一位老太太。千萬別覺得容易,老人家可以輕易避開占了大麵積自行車道的平板三輪,可以鎮定地闖入車行道超車,還可以在拐彎的汽車前從容強行。我每次都是心驚肉跳地從車上跳下來再上去,把人家的一步曲改成三步曲。一個小時的停停走走後,心情竟由緊張變得歡快起來。畢竟是自行車,曾伴我十幾載歲月;畢竟是北京的街頭,街名依舊熟悉親切,yeah!薊門橋到了。。。
北京,這是遠隔十年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