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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人靜的時候,我間斷地看了中國僑聯的春晚《遠方的惦念》,幾個節目令我感懷。國家總是那麽矛盾,國內封文學城,但是中國僑聯卻在文學城開《僑聯之友》的博客,中國媒體更是利用郵管(Youtube)放視頻。
在可愛的旅美孫女的配合下,一位印尼歸僑爺爺朗誦了餘光中的《鄉愁》,我是27年沒有回家過年了,見這場詩朗誦誰能不思故鄉?我是十幾年前第一次聽到以餘光中的《鄉愁》改編的歌曲的,也是在央視春晚的舞台上,旅法華人歌手唱的,頓時覺得餘光中的現代詩比無病呻吟的?朧詩強多了。
朗誦的背景音樂是馬思聰的《思鄉曲》,抒情的小提琴主旋律可以讓人流淚,而我的眼前卻浮現出馬思聰的無奈身影,那拎著簡單行李借道香港逃往美國的忽忙。以前他是去巴黎留學,這次是“叛國”,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他那不朽的曲目寫於中國抗戰,表現戰爭帶給無數中國人的鄉愁,正好能陪伴他在美國費城思鄉的日子,總比在北京被批鬥甚至喪生好。另一個節目是根據德沃夏克的《自新世界交響曲》第二樂章改編的《回家》組合音樂,看見演唱者實在不敢恭維,隻好聽完後把挪威歌手Sissel的視頻重溫一番。
這也讓我想起那些記錄我的美國第一個中秋節的文字,二年前回憶二十幾年前的往事:
"我們都有念故鄉的情懷,無數古人的詩篇均與思故鄉相關,中秋時節更是每逢佳節倍思親。雖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少小離家,但是故鄉的人情和景色定格在那裏對我來說總是那麽的年輕。然而出門在外,數十載的歲月隨流水般逝去後,現在又不知不覺地發現,周圍的環境已經是我們賴以生存與發展的家園了。這裏更是我們孩子們的故鄉,對他們來說“他鄉變故鄉”的形容都不恰當。不管他們走到哪裏,有一點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永遠將是聖路易斯紅雀棒球隊的粉絲。
當年我出國時仍囊中羞澀,同時代的人都是如此。我從北京轉道香港飛美國舊金山的單程一千三百多美元的飛機票還是老板預付的,來後則需逐月償還這筆不算小的費用。我是8月13日抵美國的,因為我是毫無猶豫地來到美國,自然不會在意老板選擇的這個13號的不吉利日子飛行。這樣我在外麵過的第一個中國節日就是那二十幾年前的中秋節。當時中國學生學者在華盛頓大學主校園內舉辦Party,我沒車隻好打聽清楚路線後,沿Lindell大道走了三至四英裏才能赴會。熟悉這裏的朋友知道,那條道的南側是比紐約中央公園更大的森林公園,北邊臨街的則是聖路易斯的富有古典美的一棟棟歐式豪宅,僅欣賞那些整理得不能再好的富人家的草坪就是一種享受。
二十幾歲的我仍像孩子般驚奇外麵的世界,因為我受訓的醫學院與華大主校園是分開的,在美國第一次興奮地看到美侖美奐的華盛頓大學校園,還記得當時躺在華大正門的前草坪觀藍天白雲的情景。聚會裏的很多事情都已經淡忘,但是與一位從紐約過來的中年男士的談話令我印象深刻,他當時九十年代初已經到美國大約十年了,也就是說他是改革開放後最早一批踏出國門的人。我們這些初到者向他取經在美國的生存之道時,他隨口說出,其實在人性方麵中國和美國是非常相似的,美國同樣擁有我們在國內熟悉的善良與互助以及貪婪與狡詐,隻是表達形式不同而己。我如今在美國的時間已經是他當時的一倍還多了,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他當年說得精辟。"
朗誦到“後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裏頭。”時,男兒也彈淚。
鄉愁
餘光中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裏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前不久翻閱《科學》雜誌,雜誌後麵是海量的國內大學廣告,他們使用了改寫的餘光中的《鄉愁》,英文翻譯有些直譯的味道:
"鄉愁,
是那一汪大海,
我在這頭,
家人在那頭。
千萬個
不同的理由,
難抵
一個歸根的念主。
Nostalgia,
is like an ocean,
I am here,
the family is over there.
Thousands of reasons
to stay abroad,
but one decision to
return to the roots."
廣告右邊是故鄉的中國最漂亮的武漢大學,能不溝起我們的鄉愁?
《鄉愁》朗誦在起59分28秒;《回家》起始於1小時29分39秒。
呂思清演奏的馬思聰《思鄉曲》。馬思聰的主旋律達到世界級水準,但是中間處理中國民樂的手法離德沃夏克還是有距離。
德沃夏克的《第九交響曲》又稱《自新世界交響曲》的第二樂章。悠揚的黑管在卡拉揚的手指間流趟出。
挪威歌手Sissel的《Going Home》。
,瞿弦和和張筠英沒有離婚,不過80 年代,瞿做煤礦文工團團長時有過嚴重的出軌。婚姻維持下來,原來的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早已不在。
現在回老家已經找不到一條熟悉的街道小巷,小時候讀書的小學,中學都消逝了,兒時玩耍的小店也沒了,武漢填了許多湖,又人工挖了“河”。老師們多已不見了,同學們也都老了,不岀門了。偶爾一見,你說舊事,別人關心兒孫。更甚的是整個社會、思想意識我們不熟悉了。吃個熱幹麵,店主還不會說武漢話?那裏是故鄉還是新城?
唉,這樣的家鄉,真令人發愁。
謝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