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獦獠行經】 悲哭此生為處女，喜笑今日講聖經

一開始行經，隻挑有名的故事來講。現在都是被大家起哄架秧子給鬧的，講得越來越細。我連約瑟的故事都沒講，卻講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巴拉克的故事，好像有點本末倒置。不過這樣講也有好處，因為著名的故事大家熟悉，這些小故事卻有點犄角旮旯挖冷門的意思。

《士師記》雖然大趨勢總的來說雷同，講來講去不過是禦用英雄帶以色列人造反的故事，但每個故事時不時會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小細節很有趣，比如以笏故事中的肥肉，基甸故事中的磨盤。

今天講的這個士師名叫耶弗他。他是個勇士，但出身不好，是父親和妓女苟合生的，於是被父親的婚生子們給趕出了家門。結果亞捫人攻打以色列人的時候，族人卻又去找他回來助戰。他學乖了，先講條件說：“助戰可以，但我要是打了勝仗，你們就得服從我。”族人同意了。

耶弗他打仗之前先拜神，向耶和華許願說：“額滴神啊，你要是讓我戰勝亞捫人，我就把我回家時見到的第一個人燒了給你獻祭。”

這種動不動燒人的血腥願還是不要亂許的好，因為命運往往是以戲弄你為樂的。耶弗他打了勝仗，回家時，他的獨生女兒敲著鼓、跳著舞出來迎接他。耶弗得看到第一個出來迎接他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悲痛得撕破衣服大哭，說：“我的兒啊，我已經許了願給咱的神，你讓我怎麽辦？”

女兒好樣的，說：“爹，許諾給神的就不能反悔。你給我兩個月的時間，讓我和同伴去山上為自己的悲慘痛哭一場。回來就任你處置。”

兩個月後，這姑娘回來了。父親履行承諾，把她燒了向耶和華獻祭。

現在，故事裏最有趣的細節揭曉了：你們以為耶弗得的女兒進山去哭，是哭自己將要被燒死嗎？才不！這姑娘要哭的是自己到死都是處女！

生命誠可貴，貞潔價更高。若為諾言故，二者皆可拋。

哭一場需要兩個月嗎？所以我非常陰暗地推測，這兩個月裏，這姑娘除了哭之外，還做了些更重要的事。尤其是，她不是一個人去的，她是帶著同伴去的……這個屬於我亂發揮了哈，事實是，跟她進山的同伴都是女的（為了確定這一點，我都查到希臘文版了），所以，除非這姑娘性取向特殊或者使用工具，否則兩個月後燒掉的還是完璧之身。

在緊急狀況下，許諾把進家門遇到的第一件東西或者第一個人獻給對方，結果進家門時遇到的卻是自己兒子或者女兒，這種橋段我們在格林童話裏常常見到。由此可見童話並不都是美好輕鬆的，光這一個小細節的殘酷就不能多想，越想越是不寒而栗。

耶和華對於活人獻祭可謂駕輕就熟，很久以前就曾經讓亞伯拉罕獻兒子給自己，雖然那次隻是試探，但也說明了燒個活人來祭祀根本不算個事兒。這又跟希臘神異曲 同工了。特洛伊戰爭初期，阿伽門農就曾經把女兒伊菲格涅亞獻祭給狩獵女神。攤上這樣的神，再攤上這樣的爹，這些孩子的命運真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殘酷少想，要多想美好的事。美好的事是：今天是個跟聖經有關的節日，雖然聖經裏沒提過這個節日；更美好的事是，今天是苗哥的生日，這是寫在哥證件上的。如 果沒有聖經這本書，或者如果哥沒出生，那這些故事就不會被講述，或者不會被哥以這種方式講述。所以，老獦獠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裏跳的這曲廣場舞，似乎多 了一層特殊的韻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