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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國,跟很多發小相遇了,她們中一多半的孩子已經出國留學。
有一天我去銀行辦事,正和銀行工作人員谘詢問題,身後忽然聽到有人喊我小名兒,回頭一看,原來是我的老鄰居兼兒子幼兒園同學的媽媽。
她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兒子去澳洲留學了!”
她起初很興奮地說著兒子在澳洲的發展,我問,他打算留在澳洲嗎,她馬上就皺起了眉頭,就像我所有的發小和親友,談到孩子留學後的去留問題,都非常傷腦筋。
這些高中畢業以後出國的小孩子,能夠出國留學的,家庭條件多半很好,基本上家庭年收入都不會低於五十萬人民幣的,我認識的這些,家庭年收入都不亞於一百萬,應該說,他們太不差錢。而且中國現在高考製度放寬,上大學就和當年上高中一樣普及,那為什麽還非要出國留學呢。
孩子們的父母都說,一是自己當年的出國夢沒有實現,很想在孩子身上圓夢,二是因為國內的一般大學畢業生很難找工作,所以上不了名校,就不如讓孩子出國留洋了。
說來說去,一個家庭的未來,與孩子的成與敗具有最大的關聯,孩子成功了,父母自然是最高興的,但是通過出國留洋帶來的成功,代價也非常大。
聚會的時候,那些孩子在國外的父母們,最大的擔憂是孩子是否能夠留在國外,留下來了,他們自己要不要也出國。
孩子去美國留學的父母,現在非常不安,因為川老先生的新政策,現在小留很難留下來。我問她們,如果不留回來不也很好,你們家庭條件都那麽好。她們搖搖頭說,如果花那麽大代價出去留學,連個身份都不拿就回來,太虧心了。
哦,對於她們來說,這麽富有了,擁有一個國外的身份還是那麽重要。
那孩子留下來,她們自己又該何去何從,難道也要上演骨肉分離這一幕了。
大家的想法很不一致,有的人說孩子大了,讓他們自己飛去吧,能回來看看我們就好。有一對出來探親過的父母,堅定地認為自己無法在這好山好水好寂寞的多倫多活下去的,所以安頓好孩子的未來,還是決定回中國生活,至於將來的養老,他們早就自我安排好了。而銀行遇見的那位,談到這個問題,當著大家就落淚,她絕對舍不得與孩子分離,而自己也不想去澳洲生活,這一下,孩子的去留問題就顯得特別頭痛了。
也有讓孩子在國外拚了很多年拿到身份回國的,隻是青春已經不再,三十來歲還要重新托關係找工作。現在小海龜的起薪,低得很。我就奇怪啊,既然兩代人都不想在海外生活,要這個身份有什麽用。綠卡過了幾年也會失效的,為這個卡損失自己最好的年華,值得不值得呢?!
看來,我們早年舉家移民有一些遺憾,但是呆在國內求發展的家庭也有遺憾。不管怎樣,都要付出些代價,才能實現心中那跨越國界的夢想。
如果夢想低一點反而幸福,比如家在郊縣的親友,女兒讀個大專,進南京城找份小職員的工作,慢慢成家立業,如今已經有了個小寶寶,再幫父母在城市裏找個普通的工作。現在越是城裏人看不上的工作,收入越好,所以這樣的選擇竟然是非常幸運的,他們很快一家人在城市落戶,鄉下的地再開發個農家歡之類的小型果園,牧場,給城市人去享受享受野趣,收入也頗豐。人生至此,他們內心是沒有感到一絲遺憾的。
風水輪流轉,每個年代都是幾家憂愁幾家歡。
橄欖樹 寫於今晨8點10分
我在網上看到很多九零後非常獨立非常有頭腦,真為這些孩子的家長們驕傲,我曾試想,如果他們僅在中國受教育,可能思維等等不會有現在這樣棒,畢竟國外的教育更加開放。
解釋得好,就跟圍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