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潛伏
“嗬嗬,我們注定要發財了。”老妖婆猙獰的麵目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不整齊黑色的牙縫裏夾著香煙的煙霧吐出幾個字。
“為什麽?”滿臉凶肉正在駕駛車的莽漢一臉不解。
“哼,今天我們弄到了是一個小男孩,比以前我們弄到的小女孩值錢得多得多呀。一個頂兩三個,知道嗎?”
“你這個婆娘厲害的狠啊,嗬嗬,真的服你喇。”
“一個女孩價值一萬兩萬,一個男孩價值要四萬五萬。”她陰陽怪氣掐著叼有煙頭的黑指盤算著。“我們明天趕快一早就要把他運走賣掉,省的留在身邊夜長夢多,凶多吉少。”
她若有所思神秘兮兮“喂,死鬼,你說我們該賣給誰才劃算呢?”
“直接賣給要孩子的人,不要讓中介收取中間費,這樣我們就掙的多。”莽漢自以為這樣劃算。
“不,我們還是賣給陳老大,他可是全國最大最有實力的蛇頭,他哪裏更是販賣兒童的最大集散地。雖然他很摳門,但是找他做買賣,以後可免去很多風險和麻煩,知道嗎?雖然上次我們吃了他的虧,哼,這次一定要他出血。”她冷冷的說。
“陳老大?那方妖怪?”好骨打在旁邊暗暗想“這個陳老大可能就是拐賣兒童的萬惡之源,我倒要見識見識,看他是不是長得三頭六臂的,比白骨精還要歹毒的東西。”
莽漢將車子急速往郊外開走。轉了好幾個彎,走了一長段凹凸不平,坑坑窪窪的泥路後,在一個荒郊僻壤的村落的一個舊房子裏,她們把車子停了下來,把裝有孩子的麻袋偷偷摸摸的拿到房子裏麵去,並把門戶關的嚴嚴實實,不漏風聲。他們打開昏暗的燈光,把孩子從麻袋裏拿出來以後,將他用寬帶膠布條捆住手腳,嘴巴也封住,不讓孩子大聲嚷嚷。她們再把他又綁在一根柱子底下,讓他無法逃跑。
莽漢從麻袋裏掏出了小男孩的小書包和小提琴:“喂,婆娘,這些垃圾還要嗎?”
老妖婆轉過頭來漫不經心的回答“不值錢的東西,要來幹嘛,扔了。”
莽漢走出房子,大吼一聲:“去你媽的”就用力把小書包和小提琴扔到了外頭臭烘烘的垃圾崗上。
好骨打偷偷的跟在後麵,他又把小書包和小提琴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揩幹淨,包好,帶在身上。他悄悄的進了老妖婆的房子。
孩子又驚又嚇,有氣又惱,不停地流眼淚,想爸爸媽媽,想老師同學,十分可憐,他幾乎一夜沒睡,熬到了天亮。他被折磨的沒有一點力氣,剛好迷迷糊糊地要入睡了,突然又被老妖婆吵醒。
“喂,醒醒,醒醒,快吃點東西,我們要出遠門,去坐火車啦。”心狠手辣的老妖婆端來了一碗快熟麵,她陰險的在麵裏頭偷偷的放了迷幻藥,這種東西讓人吃了就會有神無智,不能自主。
孩子又困又累,又渴又饑,看到了麵條,饑渴難耐,畢竟是個小孩子,沒想那麽多,在老妖婆使勁的連塞帶灌之下,孩子一股腦的就把那碗麵條一點也不剩的就吃喝完了。可是,沒多大功夫,迷幻藥藥性大發,孩子就迷迷糊糊深深的睡著了。
天亮了,莽漢把孩子鬆了綁再背了起來和老妖婆一起拿著簡單行李然後出了家門。在街口,他們揚手要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火車站。好骨打偷偷的坐在車頂上,悄悄的跟蹤她們的行動。
到了火車站,老妖婆去買火車票,她掏出了她的身份證去購票,隱身的好骨打湊前看清楚了她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並把它牢牢記在心裏。
俄延了半天,她買到了三張高鐵火車票,匆匆忙忙的把昏昏沉沉孩子帶上了火車。可憐的孩子,僅僅是一天不到的功夫,老妖婆將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要把小男孩送出幾千公裏以外的北方城市了。
火車開動啦,好骨打隱身一閃也潛上了火車,緊跟著她們走。
現代化的高鐵火車急速奔馳,車輪不停地穿越滾動在大地,江河,湖泊,草原,山川,森林。老妖婆和莽漢不說一句話,神色不定,鬼鬼祟祟,他們夾坐在用毛巾緊緊的包起來睡著了的小男孩兩邊。 好骨打就在旁邊的行李架上輕輕的躺著,監視他們的異動。
火車已經走了十個小時,老妖婆心情著急,四處張望,抬抬手看了看手表,覺得還有個把小時就要到站了。她忽然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電話:“陳老大嗎?我們的鮮貨就要到了。請趕緊派人來接我們。”
就在老妖婆撥電話的時候,旁邊的好骨打看清楚和記住了這個陳老板的電話號碼。
電話裏傳出了陳老大的聲音:“貨物成色如何啊?”
“包您滿意,見麵談。”她掛了電話,東張西望,準備下車。
“好好好,我等著你!”陳老大高興的笑開了懷。
高鐵徐徐進站,莽漢抱著包的緊緊的男孩,而老妖婆提著簡單的行李,三個人匆匆忙忙下了車,快步走到火車站廣場。這時候陳老大手下的一個馬仔開來一輛白色的小麵包正在等著她們。他們神神秘秘的碰頭後,三個人很快上了車繼續走去見陳老板。好骨打帶上小男孩的書包和提琴也跳到車頂上跟著她們。
汽車奇拐八繞,花了些時辰,來到了城郊的一個偏僻的角落,在一座像幽靈一樣不顯眼的一個小院落旁邊,馬仔等小院落的電動鐵門打開後,就把車停在了裏麵,她們下了車。
這是個兩層高的小院落,四周圍牆很高,有鐵絲網,戒備森嚴,深藏不露,很有秘密。這時,隻見院子裏另外一個馬仔走出來迎接老妖婆一行人到樓下的客廳,並且上茶,招呼她們。
好骨打尾隨進來,忽然他隱隱約約聽到地下室裏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他機警的順著聲音,慢慢走到地下室一看,驚呆了。原來,這裏頭關著五個一到三四歲還沒有來得及賣得出去的小女孩,她們都站在地下密室的鐵門前可憐兮兮的哭泣著。她們衣衫襤露,頭發淩亂,滿臉汙垢,手裏拿著半碗髒兮兮的殘食,兩隻可憐流著眼淚的大眼睛瞪著地下室的鐵門外麵,盼望親人來接她們,看著就令人心酸。看得好骨打直搖頭。
“茉莉花茶好香啊!”老妖婆渴了,她們一夥人正坐下來在喝茶。
“買賣到了,好啊,歡迎你們。”陳老大人未見,聲先到,這才從二樓走下來。
好骨打定睛一看這個陳老大,隻見他蒼白沒有肉色的臉,長滿了溝溝坎坎的皺紋,禿頂的頭顱上掛著幾條梳的順溜稀疏的頭發,兩隻眼睛透視出貪婪不擇手段的凶光。好骨打差一點失聲,心中一喊“好你個陳老大,原來你就是萬惡之源。”
迎著陳老大,老妖婆碎步快走,臭味相投的說“陳老大,老主顧,我們到了。”
“怎麽樣,好貨能讓我先看看?”陳老大狡黠的問道。
“看吧,看吧!好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你可要給個公道價錢啊。不要像上次你們那麽摳門呀。”說完,老妖婆要莽漢將男孩推到麵前。
陳老大瞪大眼睛,貪婪的打量了一番。“嗬嗬,確實成色不錯。唔…., 開個價吧。”陳老大還沒有坐穩。
“一口價,五萬。”老妖婆喝了一口茶,衝口就說。
“你要打劫?不行,四萬。”陳老大老練狡猾的還價。
“不,五萬。少一個子,都不賣。”老妖婆把老臉一拉“你要是不給五萬,我立刻就走。“喂,死鬼,還不把‘貨物’收起來,我們馬上走!”老妖婆從凳子裏一下站起來對著莽漢說。
陳老大嬉皮笑臉起來,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好了吧,既然我們是熟客,常有生意,這次就依你吧。成交,ok?”
“陳老大,這就對了,我們搞‘貨’也要冒生命危險的。所有我們的貨是對得起你的價錢。好了,這下子兩清,以後還有大把機會合作。”老妖婆轉怒為喜。
“合作愉快!”陳老大有一點不大情願。
他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成交。陳老大把人領走。
看到一疊又一疊100元花花的現金鈔票,老妖婆兩眼發出了綠光,急忙拿起來就數著,一個子也不少,總共五萬,她心花怒放。拿到錢以後,老妖婆和莽漢就要離開。
“你們不和我吃了飯再走?我準備美味飄香的狗肉火鍋招待你。”陳老大熱情的說。
“嗬嗬”老妖婆冷笑了一聲“不了,我們要到別的城市去再找‘商機’呀,這不還要多和你做買賣不是?”
“好啊,我有很多買家,來自全國各地,不愁沒有銷路。你來多少貨,我都要。多多益善,少少無拘啊,嗬嗬嗬!” 陳老大說也陰險的說“那我就不留你們了,回頭見。”
她把一大筆錢塞到一個黑色的行李袋裏,用手小心的令起來就離開了陳老大的小院落,他們重返火車站。
好骨打也還是貼身跟蹤她們到了火車站。趁他們去排隊買火車票的時候,好骨打悄悄跑到火車站廣場附近的雜貨店,他買好了一些報紙和雜誌,估計它們的重量與五萬塊錢的重量差不多。然後,好骨打又買了一個與老妖婆一模一樣裝錢的黑色行李袋,並把報紙雜誌都塞了進去。然後折返到候車大廳。
老妖婆她們買好了火車票。火車還沒有入站,她們就在候車大廳裏挑了個角落,坐著在長椅上等候上車。剛剛坐下不久,老妖婆開始感到有點餓,就吩咐莽漢去買些食物和飲料。她勞累了好幾天了,這時有點架不住了,莽漢離開了一會,她自己將脖子一歪倒在長椅上睡著了,她不時發出奇怪的鼾聲。機會來了!趁她們不注意的時候,好骨打機警的使用了調包計,悄悄把有錢的包拿到手,然後偷偷的換了一個,裝著報紙雜誌的黑色行李袋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在老妖婆的腳邊。
“老妖婆,這錢不屬於你們,不能便宜你們,回頭再給你算賬。”好骨打輕聲罵道。說完拎起了五萬塊錢的行李袋迅速離開了候車大廳。
天色已晚,好骨打也餓了,他隨便走進了火車站廣場的一個小吃店,要了三碗牛肉刀削麵,大口的吃起來。一邊吃一邊想起地下室的那幾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們麵孔,心裏很不是滋味。她們太受罪,太可憐了,應該帶點吃的和玩的回去能夠安慰一下擔驚受怕的他們才對啊。
匆匆出了小吃店以後,他又在附近的小商店裏頭轉悠,買了一些巧克力,小蛋糕,再買了熱騰騰的小籠包,酸奶,果汁,礦泉水,還有他又買了小洋娃娃玩具,小人音樂盒,電動遊戲機。另外,他還特別買了一些能夠綁人的寬膠帶,將要派上用場。耽擱了好一陣子,他才從小商店裏走出來。帶著一大包東西,心情火急撩人的他飛奔盡快趕回陳老大的家裏。
一邊跑一邊想,盡快要把兒童救出來,不能讓他們再受罪了,他決定今晚一定要行動。